信我(1 / 1)

重生她隻想和離 桐盞 3512 字 4個月前

長房

謝陵被大太太甩了一巴掌,當即便拂袖而去。

大太太瞧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到底沒忍住,眼淚落了下來。

“老天爺這是要逼我去死呢!”

“可我又能怎麼辦,我便是覺著那嘉平郡主狂妄,可還當真能拒了這婚事不成?”

“這些年我執掌中饋,行事就怕行差踏錯,讓二房分了這掌家之權,這還不是因著老爺沒能得了爵位。我們長房沒有爵位,即便府邸上上下下的人也把我當當家太太看,可實際上,有多少人是真的敬我。”

大太太越說越委屈,可這些難處,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體諒自己,她心裡如何能不堵得慌。

薛嬤嬤見著自家夫人氣的幾乎要暈厥過去,卻是小聲道:“夫人,奴婢知道您心心念念爵位的事情。可是,這些年即便我們長房沒有爵位,內宅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還都需要您過目。而且,您疑心老國公爺想把爵位給了三爺,這也隻是疑心而已。畢竟,這若真給了三房,豈不鬨騰的兄弟鬩牆,想來老國公爺也不會輕易下這樣的決定的。”

“可大少爺和郡主的婚事,這且不提郡主二嫁之身,就今日她在公主府那樣口無遮攔,您讓大少爺顏麵何存啊。這即便是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大婚過後,小兩口到底是要過日子的。您覺著,郡主會真心想和大少爺過日子嗎?這隻怕做到相敬如賓也是難的。”

薛嬤嬤也是看著謝陵長大的,所以她是真覺著這門婚事,大太太有些太偏執了。

在她看來,即便長公主真的因著這門婚事幫長房拿回爵位,可若大少爺和郡主每日都和仇人一樣,這內宅不寧,日後有的大太太頭痛呢。

這些話,薛嬤嬤即便知道她說出來後會惹了大太太不開心,可她還是要說的。

大太太聽她這麼說,倒也沒有動怒,她當然知曉嬤嬤不會害她,也知道嬤嬤的擔心都是對的,也因此,她愈發氣的心口疼,哽咽道:“無需嬤嬤說,我自然也知道日後長房隻怕沒幾日的太平。可我還能有什麼彆的法子,就因著郡主一時的酒後失言和長公主府說要拒這婚事,之後呢,之後陵哥兒難道就能有再好的婚配嗎?”

“就隻怕到時候,長公主記恨此事,我們爵位沒有拿到,陵哥兒的婚事也被牽連了。那個時候,就真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哭都沒地兒哭去了。”

說完,大太太又道:“何況,今日就那種這樣口無遮攔,讓我兒丟儘顏麵,長公主總該補償我們的。這彆的不說,鴛姐兒的婚事上,長公主少不得要給些恩典的。所以,現在我們隻能忍了這羞辱,把眼光放長遠些了。”

“至於郡主和陵哥兒日後怎麼過日子,於我而言,哪怕是請尊大佛回來,也比娶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子回來好。畢竟,那些女子的出身我委實看不上。而郡主,我就不信她一直看不上陵哥兒,陵哥兒風光霽月,日子久了郡主總會心儀陵哥兒的。”

薛嬤嬤知曉自己根本勸不動自家太太,這會兒聽著大太太這些話,便知自己無需再勸下去了。

這晚,大太太和謝陵因著婚事的事情大吵一架,國公府各房可以說是心思各異。

不過對於虞珣來說,並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隻因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謝敬存提及之前和徐雲亭的事情。

若和上一世一樣,她未得了安陽公子的青睞,這件事情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可這一世,安陽公主這樣親近自己,即便她想自欺欺人,她也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日後恐成為謝敬存心中的一根刺。

可她每次想要開口,話到嘴邊,卻還是退縮了。她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和謝敬存現在相處算是不錯,她擔心她若是說出來,反倒是弄巧成拙。

謝敬存怎能看不出虞珣一晚上欲言又止的樣子,在兩人一帆雲、雨之後,謝敬存開口道:“珣兒可是有什麼心事?”

這樣的曖昧氣氛中,虞珣聽著他這話,身子不由一僵,半晌,她喃喃道:“今日我往公主府赴宴時,瞧著那戶部侍郎府薑家的嫡次女了。”

“席間,我聽那些貴女說,三爺和那薑家已逝的嫡長女,之前算得上是青梅竹馬。若薑姑娘還活著,爺該會很憐惜她吧。”

這些話虞珣當然是胡說的,她其實是想借著薑姑娘的事情,借此提及兩人之前是否有心儀之人的事情來。

謝敬存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提及薑家姑娘,隻是想到她今夜多次欲言又止竟是因著像是吃味了一般,謝敬存不由啞然失笑,“我和薑姑娘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實不曾見過幾次麵的。所以,也算不上是青梅竹馬。”

說完,謝敬存突然想到什麼,禮尚往來問道:“那珣兒你呢?之前可有心儀之人?”

雖這個話題是虞珣故意引起的,可真正聽謝敬存問她,虞珣還是不由呼吸一緊。

此刻,隻見她披著長發,臉頰上還有方才雲、雨過後的紅、暈,在聽到這個問題後,她抬眸看向謝敬存。

可沒等她說什麼,卻聽謝敬存一聲淺笑,摟了她在懷裡,在她耳邊低語道:“若非嶽父救了太子殿下,你如今該是在江南。而我的珣兒這樣出眾,想來是會有不少人心悅你的。而你,便是真的有過心儀之人,也算不得意外。我倒也不會因著這個和你生了嫌隙,畢竟,我之前也有過兩次婚約,若真細究起來,這日子便不要過了。”

虞珣聽著這話,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是落了下來,想了想,她伸手牽了謝敬存的手,輕聲道:“我即便之前真的有心儀之人,也隻是年少時的懵懂感情罷了。我和對方並無任何的逾越的。而今我既已嫁給三爺,心中便再無旁人。三爺要信我。”

謝敬存聽著她這話,不由一怔,不過這一瞬他也明白了,虞珣口中那人,於她來說,隻怕不僅僅隻是懵懂之情,她這樣說,隻是不想讓自己多心罷了。

可她肯和自己這樣坦白,這對謝敬存來說,就足夠了。畢竟兩人大婚之前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如今能做夫妻,自然沒必要去計較那些有的沒的。

“你我已是夫妻一體,我自然是信你的。”謝敬存的語氣很堅定。

說完之後,他再次把虞珣壓在身下,這一刻兩人無需有其他言語,因為不管之前兩人各自有怎樣的過往,此刻這樣的溫情和炙、熱,才是真正重要的。

這一夜,虞珣幾乎感覺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等到第二天醒來時,她都有幾分恍惚的感覺。

聞著她醒來的動靜,青黛忙遞了已經備好的茶水,“姑娘,您先潤潤喉吧。”

昨夜是青黛在外頭守夜,虞珣怎能不知道,隻怕屋裡的動靜青黛都聽了去了,所以不由臉頰紅紅的。

青黛見她這樣,反倒是笑著道:“姑娘,三爺這幾日日日都宿在你房裡,隻怕用不了多久,姑娘便該有身孕了。”

青黛的笑容中掩蓋不住的歡喜,她似乎已經想到姑娘十月懷胎,若能生個哥兒,那姑娘在這府中也算是真正立住腳了。

不過,這些話她也沒說出來,她怕給姑娘壓力,反而是提及了那錢家的事情來。

“姑娘,昨個兒三爺安排榮安去查錢家的事情,那錢永的生母確實是夫人嫡親的妹妹。當年淪落教坊司後,之後便被這錢家老爺給贖身了。後來改名換姓,一直便安安分分的在錢家做姨娘。隻是因著府邸都知道她風塵女子出身,所以日子過的並不好,更因著從高門貴女遭受這麼多的折磨,多年鬱結於心,身子也一直不好。加之,錢永這親兒子也看不起她,覺著是她的不堪的身份連累他被人看輕,所以在錢家愈發是抬不起頭。”

說完,青黛又道:“不過聽說除了這錢永之外,姑娘這姨母膝下還有一個女兒,如今似乎也到了快要婚配的年齡了。”

虞珣聽完,心裡不由有些悶悶的。

看她這樣,青黛問道:“姑娘,您可要見見這姨母。”

“隻是,這件事情上三爺雖站在姑娘這邊,可這事若是被老夫人或者大太太知曉了,隻怕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虞珣聽著,輕聲道:“我知道為了不平白招惹了麻煩,我該對這事視而不見的。可青黛,我不想做那等寡情薄意之人,我入京三年,姨母都從未露麵,便是從未想過攀附我的心思,是不想給我添麻煩。”

“所以便是衝著這個,我也想見見她的。當然,這事該從長計議為好,畢竟姨母在錢家求生不易,隻怕輕易也不能出府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