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1 / 1)

重生她隻想和離 桐盞 3645 字 4個月前

老夫人提點虞珣幾句之後,也沒有多留她。瞧著虞珣退出去,老夫人暗暗歎息一聲道:“之前我多少覺著虞氏性子裡有些不服軟,幾次不給大太太甚至我這當母親的台階下。可如今,眼瞅著嘉平郡主就要嫁過來了,我這心裡,竟有些慶幸她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性子,否則,恐丟了老三的臉。”

駱嬤嬤怎能不知道,比起三太太的出身,老夫人還是更疼三爺的,低聲附和老夫人道:“老夫人,您便放寬心吧,三太太不是個蠢笨的,加上過不了多久該就會給您誕下孫兒了,所以奴婢也覺著三太太未必就會真的在嘉平郡主手中受了委屈,連帶著丟了三爺的臉麵。”

老夫人卻並未因著駱嬤嬤的話有些許的寬心。畢竟,如今京城上上下下該是知曉嘉平郡主要嫁進門來了,不定有多少人等著看好戲呢。

老夫人更想到幾日後虞珣往安陽公主的公主府去赴宴,而安陽公主和嘉平郡主是表姐妹,隻怕屆時嘉平郡主也會去,到時候,也不知道虞氏到底能不能應付的了。

駱嬤嬤怎能不知道老夫人在憂心什麼,隻能寬慰老夫人道:“老夫人,虞大人救過太子殿下,安陽公主即便是礙著這個,還能當真放任郡主故意欺負三太太不成?再說了,嘉平郡主是二嫁之人,若被傳出她在公主府的宴席上故意給未來的三嬸娘沒臉,她的名聲難道就好了?奴婢不信她當真敢這樣胡來。”

虞珣並不知道老夫人和駱嬤嬤在憂心自己會在公主府的宴席上遇見嘉平郡主,她從鶴寧院出來之後,便往二房去了,準備和二太太一塊往長房去。

二房

二太太因著大太太特意差人過來傳話,說讓她往長房去一趟,幫著參謀謝陵和嘉平郡主婚事的事宜,二太太心知肚明大太太這樣做,便是故意埋汰自己膝下沒有兒子,否則若自己那小兒子沒有早夭,等謝陵的婚事過後,自己也該張羅起兒子的婚事了。

可偏偏,她的兒子沒那福分。

想到自己那麼小的兒子竟沒有立住,二太太一把揪著站在一旁的謝菡,一巴掌就甩了過去,“都怪你這孽障,若不是你命太硬,如何會克死你的弟弟!”

好在這時,有丫鬟進來低聲回稟道:“太太,三太太過來了。”

二太太聞著虞珣過來了,忙拿帕子擦了擦眼淚,狠狠瞪謝菡一眼,讓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虞珣進來時,便覺氣氛壓抑的可怕。二太太雖強撐著嘴角的笑意,可明顯是哭過的。

站在一旁的謝菡則臉上明顯的巴掌印,上前乖巧的和自己請安,可或許是因著方才又遭了二太太的責打,她說話更是不利落了,“菡,菡兒……給……給三嬸請安。”

二太太見她笨拙的樣子,又是氣又是急,直接便打發了她下去。

等到謝菡離開,二太太到底是沒有忍住,豆大的淚珠落了下來。

“弟妹,我知今日讓你看了笑話,可我心裡苦啊。當年我一對龍鳳胎,偏生就這丫頭命太硬,克死了我兒。這些年,你可知道大嫂多少次用這件事情來故意惡心我。”

“今天也一樣,她明知道我心裡不痛快,卻還是要讓我往長房去一趟,她不是刻意在我傷口上撒鹽嗎?”

虞珣倒沒有想到二太太會當麵和自己哭,不過她心裡是知道的,二太太是因著自己有價值,所以才這樣和自己掏心掏肺。

若虞珣沒有重生一世的話,肯定也被她這樣的不避諱給感動了。

見虞珣沒有說話,二太太也知道自己方才似乎有些太直白了,所以轉而又道:“她這樣故意惡心我,對弟妹你又何嘗不是?陵哥兒和嘉平郡主的婚事,我看她就是故意點頭的。”

“她為了爵位是真,可她不也想著嘉平郡主若是嫁過門來,那弟妹你就隻能戰戰兢兢過日子了,畢竟京城上上下下誰不清楚嘉平郡主跋扈驕縱,她哪裡會真的拿弟妹當做三嬸娘來尊重,怕是會故意為難你的。”

說完,二太太直接拉了虞珣坐下來,一副慈愛的樣子似是給她打氣道:“不過你彆怕,有我在,我肯定會護著你的。這輩分上,我嫁進門來這麼些年了,若是我替弟妹你撐腰,晾長房那邊也不敢真的太放肆的。”

虞珣不意外二太太會這樣拉攏自己,所以隻裝作一副感激的樣子道:“二嫂……”

欲言又止的話二太太隻當她感動到要哭了,拍拍她的手道:“你我雖是妯娌,可年齡上我也是把你當晚輩照顧的,所以你彆不好意思。”

兩人說了會兒話之後,二太太便讓嬤嬤重新幫她梳妝打扮,兩人便一塊往長房去了。

等兩人去了長房時,院子裡果然是一派的喜慶。

長房上上下下的人都知曉大少爺要娶嘉平郡主過門了,那爵位肯定是長房的了。於這些奴仆來說,隻有主子得意了,他們日子才能過的好,所以高興到連走路都帶著風。

“哼,拿自己兒子的婚事換爵位,也不怕被外頭的人笑掉大牙。”二太太和虞珣轉過九曲長廊,忍不住諷刺道。

沒一會兒兩人便走到了正房,外頭正做著針線活的丫鬟見著二太太和虞珣來了,忙起身迎接,“二太太,三太太,快進去吧,我家夫人一早就在等著了。”

這丫鬟麵雖說是笑盈盈的,可眼神中的得意和囂張,那是半分都沒有掩飾的。

二太太看在眼中,恨不得上前撕了這丫鬟。

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今日大太太不就是想故意看自己的笑話嗎?那她絕對不可能讓她得逞的。

她可以自個人一個人躲在屋裡哭,可絕對不會在大太太麵前落了下風的。

看吧,一會兒她鐵定要故意惡心大太太幾句。

虞珣知曉二太太今日必要爭這口氣的,差點兒沒有笑出來。

大太太見著兩人一塊過來,倒也不意外,畢竟如今這府裡誰不知道二房和三房親近。

二太太風風火火的走進來,臉上倒是不見任何的失落和耿耿於懷,對此,大太太知曉自己這個妯娌,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看了她的笑話。

可虞珣也一副落落大方,神態自若的樣子,大太太一時間竟無法分辨,她是真的絲毫都不害怕,還是她太過愚蠢了。

畢竟,換作任何一個人知曉嘉平郡主要嫁進門來,都會坐立不安吧。

“大嫂,你看你也真是,郡主大婚的事情,還特意叫了我和三弟妹一塊功。可有長公主殿下在,哪裡還需要大嫂這樣操心,長公主難道還會讓郡主受了半分的委屈。要我說啊,大嫂便是弄再多的彩禮,長公主也怕是瞧不上的。畢竟,長公主給郡主的陪嫁,該都是內造之物。所以,若我是大嫂,隻安心等郡主過門來,享這婆母的福氣就好,哪裡還會在婚事的事情上費儘心機。”

要不說二太太和大太太這麼些年的妯娌,最是了解大太太的七寸的。

這不,嘴皮子一張一合便直懟的大太太原先的囂張愣是消散了許多。

虞珣在一旁,差點沒有笑出聲來。

尤其是二太太故意惡心大太太那句,讓大太太隻等著安心享福,這話真是直接拿刀捅了大太太的心窩。

畢竟,誰不知道嘉平郡主驕縱跋扈,之前和那前郡馬就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這樣的性格,嫁到國公府來,真的能夠日日往大太太這裡晨昏定省,在大太太跟前立規矩。

這老話說的好,高門嫁女低門娶媳,有嘉平郡主這麼一個兒媳婦,大太太不定日後暗地裡吞多少氣呢。

二太太說完這話,沒等大太太接話,她突然想到什麼,故意壓低聲音,對著大太太又道:“大嫂,你知道嗎?我可是聽說當年郡馬去了之後,郡主根本沒準備搬出去,說什麼要一輩子死守著郡馬,最終還是長公主殿下強把人給押回去的。”

“你說,若郡主心裡依舊對郡馬念念不忘,和陵哥兒的婚事不過是因著被長公主所逼,這嫁進門來後,能安安心心和陵哥兒過日子嗎?哎,我這當嬸娘的,一想著陵哥兒要娶一個二嫁之女,而且心裡還藏著彆的男人,雖說已經是已逝之人吧,可死去的人不才是最難替代的嗎?隻這麼一想,就覺著陵哥兒不該如此。”

大太太怎麼都沒想到,二太太竟這樣不知避諱,氣的臉色都發白了,猛地一拍桌子道:“甄氏!你怎敢!”

看大太太氣到拍桌子,二太太裝作一副自己失言的樣子,忙道歉道:“你看我,大嫂,我方才那話真是無心的。我這不是一大早就聽說外頭人提及郡主和陵哥兒的婚事,已經有了不少難聽的話。這才擔心陵哥兒會受了委屈吧。”

“他是我們顯國公府的少爺,這些年雖沒有爵位,可也是風光霽月,而且和那些世家紈絝子弟比起來,陵哥兒學識又好,一心想靠著考取功名。可如今有了和嘉平郡主的婚事,那些人該說他隻想走捷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