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攏(1 / 1)

重生她隻想和離 桐盞 3625 字 4個月前

老夫人心中暗自思忖著,這時外頭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即便是丫鬟請安的聲音,“奴婢給三太太請安。”

屋裡的人瞧著虞珣竟沒差了丫鬟往鶴寧院知會一聲,今個兒會遲些過來請安,反倒是把那淮陽伯夫人晾在那裡,眾人都不由有些吃驚。

大太太更是不忘說風涼話道:“母親,這晨昏定省的事情雖重要,可淮陽伯府也算是京城世家貴胄,我們國公府這些年來鮮少和什麼人家結仇的。可這虞氏剛嫁過來,就和淮陽伯府的人交惡。”

“更彆說這淮陽伯夫人都急巴巴上門來求和了,虞氏還這般倨傲的態度,似是要故意給淮陽伯夫人沒臉。母親,要我說啊,江南那小地方養大的,到底是小家子氣了些。怎麼能為了一時之氣,這樣……”

大太太的話還未說完,便見虞珣緩步走了進來。

大太太自然也沒繼續說下去,可她方才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未故意壓低聲音,所以虞珣當然是儘數聽到了耳中。

老夫人雖知曉大太太是故意給虞珣上眼藥,可大太太這些話卻是說到她心坎兒上了,所以虞珣一進來,剛恭敬的給她請了安,老夫人便冷著臉問道:“聽說淮陽伯夫人專程上門來求和?”

老夫人這話問罪的意思太過明顯了,可讓老夫人沒想到的是,虞珣竟然絲毫的害怕都沒有,反而是徐徐開口道:“求和這事兒媳倒也不是很清楚。方才往老夫人這裡來的路上,兒媳倒是聽聞淮陽伯夫人那娘家侄兒強占民女還有強行圈地,是以才被大理寺問罪的。所以,兒媳這心裡也不由犯嘀咕呢,兒媳不過一個內宅婦人,又是新嫁婦,又能幫著淮陽伯夫人什麼呢?”

“也因著實在是拿不定主意,兒媳這才躲來老夫人這裡,我估摸著,淮陽伯夫人這些年該也是養尊處優,應該不出半炷香的時間,就不會再繼續等下去了。”

原本是要問罪的老夫人幾乎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上。

她真的沒想到虞氏竟在自己麵前裝傻充愣起來。

那淮陽伯夫人的侄兒確實是犯了事,可如何會落得直接下了大獄,隻怕是有人暗地裡吹了枕邊風。

大太太見老夫人落了下風,端著一副長嫂的樣子對著虞珣道:“虞氏,京城這些世家大族的夫人們,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也沒誰真的會因著一點小事就讓兩家交惡的。而且,你一個新過門的媳婦,勾的三爺這樣替你出頭,這事情傳出去,指不定又惹了多少流言蜚語呢。我知你自小在江南長大,和京城這些高門貴女受的教導不一樣,可你也不好這樣使小性子不容人的。”

大太太這般陰陽怪氣的,二太太先看不下去了,回懟她道:“大嫂,你看你說的,那淮陽伯夫人的侄子是自作孽不可活,大理寺那邊都會按照法例來辦案,哪裡就是三弟妹故意為難淮陽伯夫人了。是,我知曉大嫂覺著三弟和大理寺少卿自幼就是好友,這裡麵必然是添了一把火。”

“可這蒼蠅不叮無縫蛋,若淮陽伯夫人那侄兒當真是無辜的,怎就會真的被下了大獄。再說了,淮陽伯夫人那齷齪的心思,若真的得逞了傷的可不僅僅是三弟妹的臉麵,你讓三弟的臉麵往哪裡擱呢?要我說啊,這事兒若讓長房遇上,更是不給淮陽伯府活路呢。怎麼的大嫂這會兒倒是怪起三弟妹來了,這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大太太知曉二太太這些年和自己不對付。可即便是不對付,這些年裡兩人明爭暗鬥,也未曾就真的鬨騰的連臉麵都不顧了。

可自打府裡多了虞珣這麼一個妯娌,二太太似乎是打通了任督二脈,像是終於發覺用什麼法子可以故意惡心自己了。

虞珣見大太太氣的險些沒有暈過去,心中冷笑一聲。

老夫人被她們這麼一吵,頭都要大了,直接便遣了幾人下去。

大太太氣急敗壞先帶著自己的丫鬟回了長房,虞珣則和二太太一同出了鶴寧院。

上一世,虞珣也沒少在二太太手裡受委屈,尤其二太太還打過主意想把自己的兒子過繼到二房。

可重生一世,虞珣卻覺著,二太太未必不能為自己所用。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大太太畢竟是長嫂,好些時候,虞珣確實不好直接回懟。

可二太太就不一樣了,她和大太太做了這麼多年的妯娌,性子又是風風火火,有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即便是老夫人聽著了,也不會覺著她有什麼,而大太太也隻能暗自生氣。

這樣想著,虞珣對著二太太笑著道:“二嫂,方才多謝你幫我。”

二太太今日這樣幫虞珣,除了故意惡心大太太外,確實也是存著心思想要拉攏虞珣的。

畢竟這些年,長房獨大,二太太很早就想分一些掌家之權,可至今都沒有分的半分。

如今,有了虞珣這三弟妹,二太太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所以,她笑著抓著虞珣的手,一副慈愛的樣子,道:“三弟妹,你瞧你,這有什麼謝不謝的。你呀,剛過門,可能還不知道我這些年本就和長房那位不和呢。當初我嫁進來的時候,她也端的一副長嫂宗婦的架子,生怕我不明白,這府裡掌中饋的人是她。”

“如今你進門了,她依舊是這副架勢,她也不怕彆人笑話了去。而且啊,我和你說,當初她算計你和三弟的婚事,可都是因著爵位之爭。她這是故意讓三弟私德有虧呢。”

如果虞珣沒有重生一世,肯定就以為二太太是真的和自己有交好的意思,甚至以為她是一個慈愛心善的長輩。

可重生一世的她卻是知曉,對於二太太來說,對爵位也有覬覦之心呢。

在她看來,她們二房未必不能爭這爵位,若她膝下有一個兒子傍身,就更多了籌碼了。

畢竟,長房大老爺當初犯了那樣的事情,皇上直接沒有批老國公爺給大老爺請封爵位的折子,這就已經說明,大老爺和爵位這輩子該是無緣了。

那大老爺既然無緣,那按著長幼有序,不該是輪到二房嗎?大太太私心想要謝陵繼承爵位,可在二太太看來,府裡長輩都在呢,哪裡就輪得到謝陵這個侄兒了。

是以,今日二太太才肯這樣幫著虞珣。

若虞珣和自己交好,肯幫著自己一些,二房未必不能贏。

心下打著這樣的算盤,二太太看虞珣的目光愈發慈愛了,激動之下她更是摘下自己頭上的一支鎏金紅寶石簪子,戴到虞珣頭上,滿眼的笑意道:“三弟妹,你被大嫂算計嫁給了三弟,這事我知道你委屈。我更知道三弟性子清冷,成日裡沉默寡言,你一個新婦想來會受一些委屈。可你彆怕,這府裡不還有二嫂我嗎?你呢平日裡多往二房走走,和二嫂喝喝茶,有個人和你說話,這內宅的日子啊,多少能好過些。”

因為知道淮陽伯夫人這會兒還在等著虞珣,二太太也沒再多寒暄,輕輕拍了拍虞珣的手之後,就帶著丫鬟離開了。

看著二太太離去的背影,虞珣的心情卻是有些複雜。

上一世,自己真的太窩囊了,窩囊到連二太太都懶得拉攏自己吧。

碧青卻是開心極了,抑製不住歡喜道:“姑娘,今個兒多虧二太太幫您呢。要奴婢說,二太太這人是真不錯。姑娘日後在府中,若能有二太太多照拂一些,總不至於讓大太太那樣囂張的。”

卻說淮陽伯夫人這邊

淮陽伯夫人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間了,竟還不見虞珣見自己。

她這些年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更是想到自家侄兒如今下了大獄,自己那嫂嫂直接就上門來指著她鼻子罵,說要不是因著她齷齪的心思,也不會連累到侄兒。

淮陽伯夫人一個外嫁的姑奶奶,被自己這嫂嫂指著鼻子罵,她怎能不怕。

這娘家這些年一直都是淮陽伯夫人的倚仗,她不敢想,若侄子這次真的被定了罪,日後她如何還能再回娘家去,隻怕自己那嫂嫂會直接活剝了自己。

可心裡即便是這樣慌亂不安,淮陽伯夫人到底養尊處優多年,又是坐四望五的年紀,自然不甘心真的在虞珣這個小丫頭片子麵前落了下風。

她徐徐喝著茶,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瞧著虞珣依舊沒露麵,她終於是有些坐不住了,問屋裡的丫鬟道:“你們家三太太呢?哪有這樣故意晾著客人的?”

丫鬟自然是知曉淮陽伯夫人準備做的齷齪事的,心裡當然看不上她了,所以不冷不熱道:“我家太太方才給老夫人去請安了。”

見一個丫鬟都敢這樣對自己不冷不熱,淮陽伯夫人心下罵道,果然虞氏就是個小賤蹄子,院裡侍奉的丫鬟也這樣沒規沒矩的。

可她這樣生生等下去,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尤其若被人知曉,她直接被虞珣晾在這裡,隻怕更丟她的麵子,是以,她忍著不甘道:“我是真有急事,不若姑娘你去幫我催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