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EP28:缸中之腦 我懷疑他其實已經……(1 / 1)

波本先生暫時不知道他在組織成員眼裡風評被害, 比如說忽然多了個不知名的兄弟,再比如說他其實很有可能經曆過某些不為人知的往事,現在身體菠蘿菠蘿噠(*破破爛爛的)就要死了。

畢竟他上一秒還在跟貝爾摩德吃飯, 在高級餐廳裡拿著紅酒杯說“人絕不可能被魔法召喚走”,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某個陰暗潮濕的地穴深處,頭頂的鐘乳石柱還在滴答滴答往下掉小水珠。

“……”

好的, 現在他相信貝爾摩德是被魔法召喚到東京的了,景光說的沒錯, 人就是憑空出現的,就像他現在一樣,這個世界可能真的存在某種不太科學的東西……

降穀警官的世界觀搖搖欲墜,但他還是堅強地保持冷靜觀察周圍的環境——很顯然這裡是某個天然岩洞,近水,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有片被清理出來的空地, 空地上擺著一堆老舊的桌子和實驗器皿。

而他, 經驗豐富的公安警察、組織臥底、情報專家波本先生, 隨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實驗記錄冊,麵對一籠子的小白鼠, 陷入沉思。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這乾什麼?

記錄冊上寫的無非就是觀察和實驗報告, 以降穀警官的專業水平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是某種藥物的研究記錄,這讓他想起了同樣在研究某種藥物的組織, 雖然不一定跟組織有關, 他還是變得警惕起來。

接下來他把記錄冊翻回去,發現扉頁上赫然寫著:長生不老藥研究記錄第97冊。寫的還是日語。

降穀零:……?

怎麼全世界都在研究長生不老藥?他還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又在記錄冊扉頁的下一行看到了“烏丸藥業第17藥物研究中心,報告人:亞曆山大”的字樣。

“烏、丸、藥、業。”

降穀零把這兩行字來回看,又看向這個漏風又漏水的岩洞, 這玩意看起來是實驗室,但跟財大氣粗的烏丸集團好像怎麼也搭不上邊吧?

他都能蹭組織的經費出去吃……進行一些非常有益的交流活動,最重要的研究室部分不至於沒經費到這種程度。

而且整個“研究中心”的風格就突出一個接地氣,四處漏風、環境開放、設備簡陋,剛才降穀零愣是沒把這裡往組織的方麵想。

難道說他這是穿、穿越到了組織已經沒落的世界裡了?

一些前段時間看完輕小說試圖了解組織BOSS腦回路的想法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降穀零晃晃腦袋把這些想法甩出去,把記錄冊放回到桌子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很顯然,這裡沒有信號,他隻能從手機的時間判斷他剛才“被召喚”的時間跟到這裡的時間沒有什麼差彆,他是在一瞬間被傳送到這裡來的。

難道說……真是魔法?

滴答滴答的水聲仍在繼續,降穀零在周圍搜索了一圈兒,沒能發現多少有用的情報,桌子上沒有灰塵,而且還有點生活用品,顯然這間“研究室”的主人剛才還在這裡活動。

他把工作台上的東西和實驗數據拍下來,然後往另一側的岩洞深處看去。

這裡的通道算得上四通八達,如果不熟悉的話貿然進去很有可能迷路,但這對於經受過訓練的臥底來說當然不是什麼難事。

他隨手抄起桌子上的手電筒,就往岩洞的深處走去。

滴答、滴答。

從岩縫裡透進來的像是月光,降穀警官走在潮濕的、時不時就被水流漫過的地麵上,被不遠處的景象吸引了目光。

略微乾燥的角落裡隨意堆積著背包、相機、旅遊手冊和各種各樣的雜物,而在這個洞窟的角落,是——

一群被綁著的、看起來像是遊客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有急促的腳步聲從他背後傳來。降穀零關掉手電筒,隱沒在了黑暗裡。

-

夜晚的阿卡姆小鎮。

“就跟RPG遊戲一樣,在你什麼都沒做的時候,NPC總不會自己去把主線探索完吧?”

北小路真晝用手機相冊裡的照片向房東證明了自己跟幸村夕的兄弟關係,終於拿到了弟弟、不對,黃昏先生居住過的出租屋的鑰匙,走進了這個看起來有點落灰的房間。

他一邊跟宮野解釋為什麼這裡一定會有線索,嘗試跟她灌輸一點跑團遊戲的常識,回頭就看到宮野站在門口不動。

“宮野?宮野?地獄小——”他喊。

“不要叫那個稱呼。”聽到地獄小姐的時候宮野終於再次開口說話,不過她的語氣聽上去有點猶豫,仿佛正在思考什麼一般。

北小路真晝這才反應過來,普通人麵對這樣的情況肯定會不適應,更何況宮野還是小孩子,他應該更體諒一點。

他說:“打剛才開始就在走神,你要休息一會兒嗎?”

宮野誌保把插在口袋裡的手拿出來,她摘下圍巾,走進房間,反手關上門,說:“我不是在想這個。幸村,我有事想問你。”

她剛剛跟伏特加結束了聊天。其實她跟組織裡的其他代號成員都不是很熟悉,要說能詢問的人也就隻有有限幾個,基於她父母曾經在組織做人體實驗的原因,大多數跟實驗相關的組織成員對她的態度都很差,能聯絡的人不多。

根據伏特加的說法,波本加入組織已經好幾年了,但如果波本隱瞞身份加入組織、還有其他目的的話,事情就變得不可預料起來。談話到最後伏特加說讓她不要深入調查惹禍上身,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匆匆忙忙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但是,就算幸村不是組織的人,他也是自己認識了多年的網友,宮野誌保還是想知道——

“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剛才幸村咳血的畫麵在她眼前不斷回放,鮮紅的血順著指縫流淌下來,他還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是帶著藥的,而那些藥的名字就連宮野誌保這個從小就往這方麵發展的醫學天才都不認識幾個。

能認出來的就是止痛藥、彆的全都是沒有見過的東西。不管怎麼看,這個人都活不了多久了,不如說是能活蹦亂跳地隻身來到美國就是個奇跡。

北小路真晝從她的眼裡看出擔憂和某種情緒混合的色彩,知道她誤會了什麼,就解釋說:“是幸村明的身體有問題,不是我,剛才不是說過這不是我的臉嗎?他是他,我是我。”

宮野誌保:“……”理解不能。

她反手就給伏特加發消息:[波本有出現精神問題的可能嗎?人格分裂、記憶喪失或者某種方麵的認知障礙。]

收到消息的伏特加:[……]

此時的伏特加正坐在地鐵上往大哥琴酒那邊去,畢竟現在的身份是角川書店的編輯,開著大哥的車到處跑肯定不像話。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先是沉默,然後把手機拿得遠了一點,眯著眼睛看,又拿回來,來來回回看了三遍,最終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地鐵、伏特加、手機.jpg)

伏特加:[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宮野誌保:[我見到他了。]

伏特加想起來了。波本之前就在美國,宮野誌保也在美國,偶然間遇到也正常——不行,波本有問題,有大問題,他必須馬上把這件事告訴大哥!

這邊跨頻道聊天的時候,北小路真晝已經輕車熟路地從旅店的房間裡找到了一些看起來就是調查員能找到的東西:舊手機、日記本、帶密碼的手提箱、掛在牆上的衣服和垃圾桶裡帶血的繃帶。

跟北小路真晝這種老古董不同,幸村夕的手機是有密碼的,他拿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剛想說點什麼,就看到宮野把手機拿了過去。

宮野誌保說:“我來解開密碼,剩下的交給你。”

太好了!竟然有人點了計算機技能!

北小路真晝感動地點點頭,就開始翻其他東西。剛俯下身去,他就覺得不對勁,把頭往旁邊偏了一下,但在胸腔裡翻湧的血還是順著喉嚨咳出來,將箱子裡的東西染紅了半片。

這種滋味兒確實不好受,就好像要把內臟都咳出來一樣,早知道他就不在背景裡那麼寫了,在現實裡跑團跟單純玩桌麵遊戲確實有太大的不同……

他背後就這麼輕易拿到手機的宮野誌保站在原地沒動,心裡五味雜陳——你就這麼信任我?

她動了動嘴唇,沒說話,還是找出電腦來給手機解鎖。

北小路真晝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在一邊想著正經人誰寫日記啊一邊翻開了幸村夕的日記本,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守秘人的聲音。

【IGN006,我總覺得有件事應該提醒你……你不覺得宮野小姐對你的態度有點奇怪嗎?】

“有嗎?很多年沒見忽然在這裡見到是這樣的,上次見到鬆田的時候他不是也這樣嗎?”

守秘人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又說:【但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她對遊戲的事一無所知?】

北小路真晝已經在看日記裡寫兄弟以前相處的和諧場麵的字段了,常見套路,常見套路,他見得多了,根本就不為所動。

他麵無表情地翻過前半段,尋找自己需要的關鍵情報,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

“這我就要說你們了,拉玩家的時候也不做做調研,你們的遊戲剛剛起步,不是應該找對現實跑團遊戲有了解的玩家嗎?”

【……】

“下次填問卷是什麼時候?我得給你們提點建議,還有,你們遊戲的bug也太多了,什麼時候能修一下?”

看到北小路真晝完美閃避了所有通往正確答案的道路,守秘人決定努力最後一次:【你還記得我說過隻有內測玩家才能申……】

“幸村!”

守秘人的話沒說完,就被那邊的宮野打斷了,北小路真晝抱著日記本站起來,完全無視了守秘人的最後嘗試,跑到宮野身邊。

“你發現什麼了?”

“這應該是你弟弟兩個月前使用的手機,但裡麵的聯絡人隻有你,也幾乎沒有其他的信息,也就是說……”宮野誌保合上電腦,抬起頭來,“這就是專門用來跟你聯絡的。你確定你弟弟沒問題?”

如果是剛才,北小路真晝肯定要信誓旦旦地說肯定沒問題,那可是黃昏先生啊,FBI的潛入搜查官,怎麼可能有問題呢,但現在他摸了摸臉,也不是很確定了。

麵對宮野有點疑惑的眼神,他把厚厚的日記本遞出去,翻到了最後幾頁,裡麵除了一些潦草到讓人覺得日記本的主人精神不太好的文字外,還有幾張去往附近島嶼的船票。

這幾頁是這麼寫的:

[8月22日]

[我終於抵達了阿卡姆小鎮,這就是“不死”的線索存在的地方。跟阿裡高特說的一樣,這是一座混亂、糜爛並讓人厭惡的城市,我每時每刻都想將它摧毀,就像當初我們對那個組織做的一樣。但現在的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現在還不是放縱的時候,我要先找到老湯姆,隻有他才知道通往不死的道路。]

[8月29日]

[哥哥打電話來,問我最近過得怎麼樣。他在電話裡咳了很久,還說讓我不要擔心。我知道他就要死了,就跟組織的那些人走向一樣的結局。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絕不接受。]

[9月1日]

[老湯姆早就失蹤了,但沒關係,我知道他還在這裡。我在酒館找了份服務生的工作,順便打探情報。]

[9月12日]

[我找到他了,他果然還在阿卡姆,不過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我需要找個時間跟蹤他。]

[9月23日]

[不存在真正的不死者?那怎麼可能!]

[PS:那邊沒信號,哥哥打電話過來都沒接到,但也沒想好應該怎麼跟他解釋,等研究完成的時候再說好了。哥哥是那麼善良的人,能接受我現在做的是嗎?]

[9月24日]

[今晚回去的時候跟哥哥聯絡好了,老湯姆說過他一定能做出結果來的,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去找他背後的那個組織……]

日記到這裡就結束了。厚厚一本,前麵都是各種零碎的東西和回憶,甚至穿插著一些看不懂的文字符號,北小路真晝匆匆掃過幾眼就覺得自己的SAN值正在報警,乾脆就全部略過沒看了。

宮野誌保摸著日記本的厚度,意識到他是直接從後麵開始看的,在讀完日記後問他:“你跟你弟弟關係很好?”

“應該?應該是吧。”北小路真晝不確定地說。他當時忘了,根本沒在背景裡寫這事,而且現在弟弟變成了黃昏先生……

這話在宮野誌保聽來就是另一個意思了,她把日記本還給北小路真晝,腦海裡已經呈現出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幸村兄弟兩人本身都是某個組織的實驗品,這個組織是否跟烏丸集團有關還有待商榷,不過它現在已經“不存在”了。幸村兄弟摧毀了那個組織,並且開始了新的生活,但哥哥的身體早就不容樂觀,正在一天天變得衰弱下去。

他對過去的記憶漸漸模糊、也忘記了跟弟弟相處的時光,證據就是他在看到日記本前半段的時候沒有任何表情,也完全沒有觸動——更有可能的是,現在的幸村明很有可能是誕生在這具身體裡的另一個人格。

為了讓哥哥能活下去,幸村夕瞞著幸村明走上了尋找長生不老藥的道路……但是,他應該對哥哥真正的情況一無所知。

等等——

宮野誌保忽然想通了一點,那就是之前的說法全都是幸村明的視角,不管是毀滅組織、還是弟弟的事,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說的組織本來就是烏丸集團,這個組織也沒有被毀滅!

真相是幸村明被組織洗腦,繼續為組織工作,就是為了能讓弟弟繼續平靜地生活下去!

要問什麼她會這麼猜,因為她和姐姐也是這樣的啊!要不是為了姐姐宮野明美,她根本就不會留在這個組織裡啊!

“幸村……”她低聲自語。

“嗯?”北小路真晝看她走神很久,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地獄小姐,起床啦!事情已經大致清楚了,我弟弟跑到這附近的某座小島上研究長生不老藥,為一個遲早要死的人儘心儘力……”

“……”你就一點觸動的情緒都沒有嗎,幸村。

“不過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已經有一個月沒回來了,接下來我們得去從最終反派的手裡把我倒黴的弟弟救出來。不過,在走之前,讓我們看看手提箱裡有什麼。”

北小路真晝說著熟練地開鎖,打開了那個手提箱——隻要在守秘人說話之前使用開鎖技能就算成功!

嗯,這裡麵的是……

黑色封麵的古老書籍,上麵寫著些完全看不懂的文字;不認識的礦石和零零碎碎的骨頭穿起來的飾品;裝在小瓶子裡的半凝固的血液樣本,從鮮紅色到暗黑色不等;一張濺血的造型怪異的黑色鳥嘴麵具,還有上麵刻著相似符號的石板;最後還有槍以及裝在信封裡的黑色藥片。

北小路真晝對著這堆東西沉默良久,特彆是那堆書籍上麵還有非常明顯的血跡,半晌他拎起最上麵的一本打印出來的書,發現目錄上麵寫著《如何精準完美地將人類的大腦取出》《意識和軀體的獨立性研究》……

草啊!這裡為什麼會有米·戈!幸村夕是想把他哥哥做成腦罐是嗎?

北小路真晝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緩慢地轉頭,從善如流地對宮野誌保修改了剛才的說辭:“我們去從我弟弟手裡把倒黴的科學家救出來。”

宮野誌保微微皺眉:“這是什麼東西?”

北小路真晝想,這應該怎麼解釋,他一點都不了解,隻是在跑團遊戲裡見多了這玩意,想來想去他還是用了最通俗的說法:

“如果你聽說過‘缸中之腦’的話,應該就能理解這裡寫的是什麼東西,簡單來說就是讓人類的大腦被活著取出來放到一個容器裡……並且能夠以這樣的形態繼續存活。”

聽起來就很科幻吧!但克蘇魯神話就是這樣的!

宮野誌保:“……”

她想到了很多東西,又看向那邊的日記本,問北小路真晝:“你對這些東西很了解?”

北小路真晝點點頭:“是啊,這種東西我(在跑團遊戲裡)已經見過太多,它屬於一種叫做米·戈的族群的技術,不過這份資料都是四年前的了,所以幸村夕應該已經放棄了這條路了吧。”

他繼續去翻箱子裡的東西,全然沒注意到宮野誌保的表情,此時穿著長外套戴著咖啡色圍巾的少女緊咬下唇,重新給伏特加發消息。

宮野誌保:[波本是四年前加入組織的嗎?]

伏特加:[對,不是說了讓你不要繼續查嗎?讓大哥知道你就出不去了。]

宮野誌保:[……]

伏特加意識到了不對,他重新發消息問:[是出什麼事了?]

宮野誌保:[你先不要問琴酒,我懷疑……我懷疑波本其實已經死了。從四年前開始,剛剛加入組織或者還沒加入組織的那個人,就已經不是他了。]

伏特加:[???]

事情進展得太快以至於他沒有反應過來,此時的伏特加已經半隻腳踏進琴酒的門,但現在他緩緩把腳收回去,在找到大哥前他應該先把這混亂的情況給弄清楚再說。

於是他轉頭走到另外的房間,推開門,被組織抓住、目前被懷疑是叛徒的蘇格蘭就在那裡。昏暗的光線裡能看到蘇格蘭身上的血跡,還有地上散落的用過的針筒。

“蘇格蘭。”伏特加知道他醒著。

那個從伏特加進來就一直沒動的青年緩慢地抬起頭來,霧藍色的眼睛幾乎沒有焦距,從門外照進來的燈光往那片渾濁的藍海裡灑落迷離的碎金色。

尚未清醒的意識、扭曲的刺痛、還有混雜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幾個小時前被琴酒打電話叫來的事還清晰地留在記憶裡,諸伏景光看向走進來的人,發現這次不是琴酒,而是伏特加,就說:

“伏特加,組織終於確定我是叛徒,決定把我殺了?”

但伏特加說出來的話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個一向是琴酒跟班、手段殘忍的男人有點猶豫地開口:“蘇格蘭,你曾經跟波本搭檔執行過任務,你覺得他有什麼問題嗎?”

這裡為什麼會提到Zero?

諸伏景光的意識一瞬間就清醒過來,又強行讓自己保持理智而冷靜的狀態,他盯著伏特加看,半晌笑了一下,仿佛他確實是那個在組織裡染血的蘇格蘭,而不是警察諸伏景光。

他說:“是嗎?就算我說是……組織會相信我說的話?”

伏特加謹慎而小心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說實話他到現在也沒法相信蘇格蘭是臥底,就剛才冰冷又帶著一股狠勁兒的笑容讓他覺得這人天生就應該生活在組織裡,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舉報蘇格蘭是FBI的?你們看看他到底哪裡像是FBI了!

但這事是大哥決定的,他說了不算,所以伏特加隻是回答:“那是大哥要決定的事,你隻要回答……真正的波本有沒有可能已經死了就可以。”

諸伏景光:???

他跟降穀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之間無比熟悉,當然清楚到目前為止的波本都是他認識的降穀零,但他都混進組織裡四年了,還從沒聽說過這種奇怪的問題!

——什麼叫真正的波本?Zero,就算你想救我出來,也不用這麼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