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楚鬱把自己房門反鎖。
他關上了窗戶,隨意換了件貼身的衣服打開了手機。
信息再次99+積攢著。
【蘇鏡:我想換位……我想換位!】
【蘇鏡:唐老鴨也太不是人了,他看我和新同桌聊的好特地給我發了微信,明天又要給我調??還要我坐在垃圾桶旁邊!】
【謝凡知:那是你活該。】
【蘇鏡:@Y 鬱寶你快出來,快幫我懟這個人。】
【Y:?】
楚鬱看著看著聊天記錄不禁發笑。
他沒有繼續理會後麵的聊天記錄,隻是逛了逛朋友圈接著就去睡覺了。
這一夜伴隨著雨聲,入睡的格外安穩。
-
第二日馬上七點,楚鬱嘴上咬著裹著果醬的麵包匆忙出門。
樓下阿姨正在收拾桌子,“小鬱啊,得早起會吃點兒早飯了。”
楚鬱來不及說話,“嗯嗯嗯。”嘴裡咬著麵包嗚咽著,“會的王姨。”他給王姨告了彆,去公交車站等著第一班車。
說來也奇怪,出門的時候天氣還好好的,手機上也顯示著晴天,楚鬱剛到公交車站不久天上加飄起毛毛雨。
本來雨很小,他也沒怎麼在意。但公交車行駛了一段距離後語突然變大,拍打在車窗上,下的越來越緊。
楚鬱一臉麻木的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自己的衛衣帽子。
不妨一賭,就賭雨到學校後停下。
十分鐘後很顯然。他賭輸了,雨越來越大了。
楚鬱在用衛衣帽子擋雨和用書包或者拿本書出來擋雨,他卻選擇了一頭猛紮進去,用他的話說就是:橫豎都要淋雨,不如淋的痛快一些,反正都是要挨淋。
就擋他公交車門剛打開,楚雄前腳剛到站牌那,他的手機“叮”到一聲響了,信息欄顯示著:有人在群聊中@您。
【C:@Y】
“?”楚鬱不太能理解,這家夥又艾特自己乾什麼。
“沒事找事是吧,”他擼起袖子站在站牌下麵綱準備打字,對方又發了一條信息,突然讓楚鬱的手指滯留在半空中,遲遲摁不下去發送鍵。
【C:@Y 轉頭,彆走。】
收到信息後他隻是愣了三四秒,接著後知後覺轉過腦袋,一下子和單手打著傘的池霧碰了個麵。
池霧手腕上還勾著一袋裝滿東西得塑料袋,一隻手撐著傘,另一隻則是握著手機,手機屏幕上的信息停留在聊天記錄上。
楚鬱先是轉過身往前走了幾步,半信半疑的挪到了池霧旁邊,“乾嘛艾特我?”他存著答案問問題。
池霧沒有多做解釋,隻是深深的盯著他:“下雨了。”
接著他又說:“打傘。”
楚鬱:“……謝謝。”
你多說點話會死嗎?池霧王八蛋。
就這樣,楚鬱榮幸的擠進了年級第一傘得底下,和年級第一並肩走著前往教室。
楚鬱再次卡著點壓線進了班。
唐聞:“說吧,今天怎麼回事,睡過頭了?”她端著保溫杯站在門口盯著楚鬱,接著抬眼看見同樣站在旁邊的池霧。
楚鬱:“……下雨,天太滑了,沒帶傘。”
“而且今天天氣不好,公交車晚點了……路上還扶老爺爺老奶奶過馬路闖紅燈了。”楚鬱看了看旁邊的池霧。
池霧抿了抿唇不作聲。
“我還是和池。同。學。一起打傘來的,多虧了池同學,我才沒被淋成落湯雞。”楚鬱咬牙切齒的說著,尤其是說到池同學三個字時,恨不得撕了他。
唐聞挑了挑眉:“看來我們班第一名和倒數第一名感情甚好,進去吧彆有下次了。”她轉身也離開了。
早讀沒有任課老師來看,又去開會了。城南附中出了名的規矩多,校規也多,基本一天要開好幾次會和班會,真是不懂。
楚鬱坐在了自己板凳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感覺很累,整個人如釋重負得感覺。
蘇鏡從前麵扭頭:“哎,鬱寶。”
“你看我們學校論壇了嗎?”
楚鬱遠去四方的思緒再次被打斷:“怎麼了?”他從桌子底下接過了蘇鏡的手機。
手機上留著一張截圖。不知道是哪個人在雨天還有閒心,把他和池霧並肩打著同一個傘的照片拍了下來。
論壇評論裡分為兩波人。
第一種:磕cp的,找各種方式來看糖。
第二種:也就是他們同班同學知情的。
蘇鏡心虛:“我們班都知道你和池哥關係不和,你放心,你們井水不犯河水哈。”接著他想了想早上的聊天記錄,“你們早上是不是打架了?”
“打架?”這下輪到楚鬱沉默了。
“對啊,”蘇鏡找著聊天記錄,“你看,我們都知道你倆關係不咋樣,而且他還讓你彆走,著不是掐架是什麼?”
“。”
楚鬱有些坐不住,聲音有些顫抖:“沒打……”
“你放心,已經有人去論壇替你解圍了。他們對外就說你倆是死對頭,互相看不順眼,井水不犯河水,八竿子打不著的。”蘇鏡信誓旦旦。
旁邊趴著看似在補覺的池霧嗤笑了一聲。
“……”楚鬱拳頭又硬了,但這人是同桌,以後還要見麵的,無果放下拳頭。
老實說,之前轉了那麼多學校,大部分都是因為打架的原因。他是真的實打實的是上一個學校得校霸。雖然說是校霸,也沒傳言那種惡劣,但你非要說他是三好學生,他成績也就那樣,常年墊底,怎麼都提不上去。
楚鬱一直在換學校,一直因為打架問題被喊家長。
但這些都不是他想的,都是對方先開口嘲諷。
他們活該。
【媽:聽說你遲到了。】
這信息太刺眼了。楚鬱再次清空聊天記錄。
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好了。
“是啊,”楚鬱說,“我和池霧關係特彆惡劣,而且我還會打架。”
說完這句話後,池霧並沒有什麼反應。
他睡得很安穩,和屍體一樣安詳入睡,什麼聲音都吵不醒他。要不是楚鬱特地看了看他有沒有塞耳機,他都要懷疑這人出什麼事都雷打不動了。
其實池霧並不壞。
楚鬱知道的。通過這次打傘可以看出來,他隻是不善言辭。
但不理人這種沒禮貌的事也太惡劣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早讀也快上完了,楚鬱也感覺自己暈乎乎的,鼻子也有點癢。
他順勢也趴在桌上,翻來覆去的,想找個好姿勢入睡。
後排兩個人在安詳的補覺,隻不過一個是年級第一一個是年級倒數第一。
過了很長時間,下課鈴被打響,楚鬱不耐煩的從桌上撐了起來,單手支撐著,打了個哈欠同時餘光看到一杯冒著熱氣用紙杯子裝著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感冒藥?”楚鬱順勢拿了起來。
蘇鏡瞬間轉過腦袋,一臉八卦的:“對對對,這是我們學神親自給你衝的感冒藥~哇哦還說你們關係不好,私底下玩這麼開!”
“?池霧給我衝的。”楚鬱轉頭看了看旁邊睡的像死人的池霧。
蘇鏡:“對啊,就在你睡覺的時候。”
“……”
這池霧鬨哪樣,“喂。”他伸手戳了戳池霧的胳膊。
池霧也順勢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楚鬱不太好意思:“謝謝……”他說的很小聲。
“聽不見。”
池霧剛剛睡醒,嗓音有些沙啞著,低沉著,但聲線依然清冷。
“嘖,”楚鬱一飲而儘,“我說,謝謝你,池同學,聽見了吧?”他剛想站起來給他桌子來一巴掌,但剛起身身子就軟了下來,整個人也暈乎乎的有些站不穩。
楚鬱意識到了自己不對勁:“操。”
“怎麼了。”池霧也順勢站了起來,低頭看著雙手撐著桌子臉色泛紅的楚鬱。
“我好像有點……”楚鬱剛想解釋,但轉念又想自己的是和他有什麼關係,“沒事。”
池霧沒有回答。
隻是皺了皺眉,“你看起來麵色不太好。”
“廢話,我當然知道,應該是剛睡醒的原因。”楚鬱心想,哪有人天天跟你一樣次次睡覺還不迷糊,一天睡十幾個小時還能正常直立行走,那是樹懶不是人。
池霧沒有理會這句話,看著楚鬱坐下後用腿輕輕一勾,把楚鬱往他那移了移,接著他在麵前人極為鄙視的目光下把手敷在了額頭上,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你突然靠近我乾……”話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池霧:“有點燙。”
“你發燒了。”
“不可能,我上次發燒在五年前。”
楚鬱也把自己的手背敷在額頭上,“……好像是有點兒燙。”
……自己五年不發燒的記錄被一場雨給破了,該死。
“早讀下課了。”池霧說。
“去醫院。”
楚鬱:“?”
“不用。我這個就是小感冒而已,再說我成績比較差,還要趕進度,不用去醫院,一會就好了我多喝點熱水。”楚鬱推辭著,他不想去挨針。
池霧:“……”
沉默幾秒後,他起身走了出去,就當楚鬱以為不用去醫院的時候,池霧拿著兩張假條凱旋歸來,還在楚鬱麵前晃了晃。
“假條,我們的。”池霧把那張遞了過去,“唐老師給批了一天的。”
“操。”楚鬱再次爆了粗口。
走之前剛好碰到唐聞出辦公室接水:“我們班第一名和倒數第一感情就是好,還知道照顧同桌的感受……我很欣慰,看來這個位置我沒挑錯,果然要學會關懷他人。”她欣慰的轉身進了辦公室,嘴上還嘀咕著。
楚鬱顧不上什麼了,他隻感覺自己飄飄欲仙,渾身也輕輕的,走幾步搖搖晃晃的自己很暈,渾身也酸痛。
上了車後,他控製不住的隻能往池霧那邊靠,他身上有冷氣,而自己很熱。
等到了醫院,池霧幾乎是架著楚鬱進去的。
醫生很快就給了診斷證明,他燒到了38°7,不出意外是個小感冒引起來的發燒,好在不是病毒性的,掛點水就好。
楚鬱迷迷糊糊,挨上針後就靠在座椅那思考著。
池霧忙完楚鬱的事情後,則是在旁邊繼續玩開心消消樂。
“池霧。”楚鬱聲音有些啞的出了聲。
“嗯。”
“我是不是,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