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槐名下有兩家公司,一個是她的原創品牌【SHOWRO】,主打女性潮流服裝,目前有十家實體店,和一家淘寶旗艦店。
另一個是【沐風服裝廠】,原本是她爸穆征的產業,聽說她畢業做了服裝這行,她爸就把【沐風廠】丟了過來。
廠子的規模也曾是東省數一數二的,可惜她媽死了之後,沒人打理,她爸手上有更掙錢的東西,就一直放任它自負盈虧。
穆曉槐用了兩三年,把它盤活過來。
可惜【SHOWRO】的知名度還沒打開,光靠那幾家店的銷量,根本養不活偌大的廠子。
所以穆曉槐才費了姥姥勁兒,又是陪楊斌看球,又是答應讓利,才簽了一年合同。如果這一年順利,再談接下來三、五年的合同。
穆曉槐需要爭取這個時間,去把自己的品牌做大......
“老板?”齊溫見她坐在辦工作前發呆,湊近喊了一聲。
“啊?”
齊溫將公司的備用手機遞到穆曉槐的麵前:“號碼已經找回來了,巴西丟的那張卡也銷了。”
這種事情她做的得心應手,因為自家老板經常丟手機。
零八年,一零年那陣,她一個月丟三次手機,飯店的洗手間裡,酒吧的沙發縫裡,有時候找得回來,有時候找不回來。
出過不少亂子。
所以她的辦公室裡到處是備用手機,她的手機裡沒錢,不綁卡,也從不存儲任何的重要文件。
後來,手機越來越智能,人對手機的依賴性也越來越大,穆曉槐丟手機毛病才好了一些。
再加上心細的齊溫成了她的私人助理。穆曉槐竟也在這種沒手機不能活的大環境裡,生存了下來。
“行,”穆曉槐接過,“讓大家準備一下,吃過飯,我們開會,A組B組一起。”
“好。”
“還有,”穆曉槐忽的有些不好意思,掌心貼額頭,“麻煩你幫我買點感冒藥。”
“要不要去醫院?”
“開完會就去。”她按著太陽穴輕輕揉,後麵的話像是自語,“先吃些藥。”
“好。”齊溫並不多勸,她知道穆曉槐有自己的分寸。
*
楊延生在樓下等了兩個多小時,直把天都等黑了。才聽見前台叫他:“楊先生,會開完了,您可以上去了。”
聞言,坐在大廳沙發上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直奔穆曉槐的辦公室。
齊溫還在呢,他也顧不上了,食指扣在門上,狠狠地敲了兩下:“麻煩你先出去,我找你們穆總有事。”
齊溫和穆曉槐都被那敲門的力道給嚇到了。
楊延生瞪著齊溫。
齊溫害怕卻也不動,低頭看看自家老板。
“楊大少爺這是生得哪門子氣啊?”穆曉槐一邊說,一邊朝齊溫搖頭,示意不用理他。兩人接著對會議決策。
楊延生被這倆氣個仰倒:“你一個人跑到巴西去了?手機一會不在服務區,一會沒人接聽的,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
穆曉槐也沒抬頭,笑著說:“你舅舅給你打電話了?”
“你想要的他的單子可以跟我說,我肯定讓他給你。你犯得著拿自己開玩笑麼?運氣好碰上個搶劫的,萬一......”他戛然止住,氣得自己原地打轉。
看這架勢,不管有沒有外人在,他都要發作了。
“齊溫。”
“啊?”
“差不多了,你先回去吧。”穆曉槐將一落文件遞給她,示意她快跑。
“好的,老板。”她就真的小跑出了辦公室,利索地將門帶上。
喘了兩口氣抬腿剛想走,發現辦公室外有幾十雙眼睛,同時看了過來。齊溫尷尬的搖搖頭,甩甩手,示意大家各忙各的。
這下子,辦公室裡就剩兩個人了。
穆曉槐起身,給楊延生倒了杯茶,遞過去:“降火。”
楊延生故意不接。
“好啦,彆生氣了,我這頭還暈呢,嗡嗡的。”穆曉槐吸了吸鼻子,渾身酸軟,她沒力氣吵架。
楊延生緊蹙的眉心鬆了鬆:“怎麼了......”
“送我回家吧。”穆曉槐截了他的話,放下茶杯,開門朝外走。
“曉槐!”楊延生的聲音,明顯從憤怒變成了乾著急。著急她為什麼總是這麼漫不經心,總是一副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樣子。
著急自己明明下定決心要好好教訓她,可轉眼心就軟了。
女人發現楊延生沒有跟上來,又走回去牽起他的手。
她鼻尖微紅,聲音沙啞,手心一片冰涼:“你不是來接我的麼?送我回家吧。”
電影裡的女鬼都是這麼牽走書生的。
......
老規矩,楊延生直接送她去酒店。
她爸穆征再婚之後,穆曉槐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去住過了。圖方便,一直住酒店。
車開到大門,楊延生將鑰匙交給服務生代泊,自己則扶著穆曉槐朝電梯口走。
此刻是晚上八點,酒店迎來送往,絡繹不絕,形形色色,什麼人都有。
楊延生忍不住皺起眉,俯在穆曉槐耳邊低語:“總不能一輩子住這,不回家吧?”
“酒店是穆家開的,將就下,也算半個家吧。”
“上次跟你爸吃飯,他話裡行間,都挺想讓你回去的......”
穆曉槐也隻淡淡地笑著說:“我住這自在。”
楊延生沒了脾氣,搖頭歎氣:“隨便你。”
房間在頂樓,是個雙人套間,自從穆曉槐住進來之後,酒店的房間冊子上就劃掉了這間。
衛生每天有人打掃,又有安全保障。餓了叫客房服務,吃膩了出門左拐就是餐廳,一應娛樂設備齊全。
住習慣了,真覺得酒店比家舒服。
回到房間後,穆曉槐先洗漱,將浴缸放滿水,迷迷糊糊泡了半個小時,出了一腦門子汗。
鼻子通了,身上的酸軟也好了許多。
她換上睡衣從浴室出來,發現楊延生坐在沙發上發呆,便道:“想什麼呢?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隨手抽了條乾毛巾,將濕漉漉的頭發包住攬到左肩,歪頭揉搓。
右邊的玉頸拉出柔美的弧線。
男人站了起來,兩手抄在口袋裡,慢悠悠走到女人的麵前:“就這樣把我打發了?”
聞言,穆曉槐一愣,忽地莞爾笑起來。她抬頭扔了毛巾,散開頭發,緩緩解開腰間的細帶,再不言語了。彎眸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眼裡有烈火,一把抱起她,回到床上。
他們交往多年,在xing上,有難以明喻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