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國了(1 / 1)

逢春熱吻 撿一隻貓 4249 字 4個月前

然而電話一直沒有被接通,杼霜對著她的微信發了個問號過去。

半晌。

沈鹿棲:【我沒事。】

杼霜:【你在哪?】

沈鹿棲:【嵐橋機場。】

杼霜張了張嘴吸了口氣:【你要去哪?】

沈鹿棲:【彆問了,我沒事。】

此時餘執周把車開到了她家樓下,她應該已經到了。

電梯間,他第一次覺得八樓如此之高,他希望電梯可以快一點,但心亂如麻希望電梯此刻還能給他思考如何解釋的機會。

餘執周敲門,還沒開口就被杼霜的電話打斷。

“你到底在搞什麼?沈鹿棲要出國。”

心猛地一沉,整個人仿佛破冰沉入水底,心臟窒息的疼痛,他伸手,岸上的人置之不理,一時間餘執周連話都不會說了。

餘執周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機顫抖的問:“她去哪了?”

“沒說,但人應該沒事。”

“還回來嗎?什麼時候?”

“沒問。”

杼霜說完餘執周沒作聲隻是顫抖著手掛斷了電話,愣了一會忽然想到什麼餘執周才衝下樓。

時間這麼趕,她肯定才到機場,從這開過去並不遠。

沈鹿棲此時剛和朋友進入候機場。

“你怎麼不帶行李要去好久。”

和她一起的是她研究生那時候的同學,沈鹿棲記得他,一個挺老實的小男生,老是帶著一副厚眼鏡低頭看書,那個時候大家都開始談戀愛好像隻有他不著急。

這一次他們組織的國外探究活動是楊晨佳臨時叫了她,沈鹿棲剛還因為餘執周的事煩心也不想被他糾纏便答應了一起。

自己的衣服什麼的其實都在山裡走的時候也沒帶,因為時間趕自己也沒再回到家收拾東西。

“到那邊再買吧。”

楊晨佳坐下後理了理圍巾,“你彆怪我臨時叫你,找你微信都找了好久還以為你把我刪了。”他撓頭,憨笑一聲,“哦……那些人是外地的大家起點不一樣不,但到時候都會在巴黎機場碰麵。”

沈鹿棲點頭,“沒事,反正我也是閒著,謝謝你還能想到我。”

餘執周沒有機票肯定是進不了候機場的,男人隻有薄薄的一件秋衣,從山裡開到她家又從家開到機場卻像沒知覺似的不覺得冷。

“不是,我就找一個人。”男人呼喊著,“沈鹿棲!”

保安攔著他,“您沒機票真不能進候機場。”

楊晨佳掃了一眼門口,“門口怎麼了?”

沈鹿棲知道,餘執周肯定會來,隻是沒想到他來的會這麼快,沈鹿棲當時跟著山裡的一輛三輪車去了臨市,那裡離高鐵站近她就直接買了回嵐橋的高鐵票,高鐵上收到了楊晨佳的短信,下了高鐵後就直接去了旁邊的嵐橋機場。

沈鹿棲搖頭,“我們去排隊吧,快要登機了。”

楊晨佳點頭,遞了一個暖寶寶給她,“看你穿的少。”

沈鹿棲淡淡一笑,“謝謝。”

沈鹿棲剛剛在高鐵上哭的稀裡嘩啦又在走路到機場空隙的時間調整了過來。

仿佛那個心碎的人從沒存在過。

最後餘執周還是沒能進來,然而沈鹿棲跟著楊晨佳上了飛機。

晚上,餘執周回到了沈鹿棲的公寓門口。

餘執周一頭抵在門上,手緊緊地握著門把手,就好像沈鹿棲還會開門,男人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想隔著門壁聞她殘留氣息,門把手上已經不再停留她的溫度。

她走了,走的決絕連聽他解釋都不肯,他做的一切還不夠讓她給一個自己解釋的機會。

她還會回來嗎?再見又得是幾年後?

餘執周靠著門坐下,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煙盒咬了一隻煙在嘴裡,隨後掏出打火機,打了幾次才點著,男人猛吸了一口煙,最後煙霧緩緩與空氣融合。

男人穿著薄薄的一件秋衣坐在她家門口,狼狽又可憐。

餘執周不自禁落下溫熱的淚水,他這樣的人本不該為感情掉眼淚。

他又不是鐵石心腸怎麼不會落淚。

第二天餘執周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陳隨今家裡。

“喲,醒了?還沒給你凍失溫?”陳隨今給他遞了一杯退燒藥,“喝了。”

餘執周坐起來,空調開著、電熱毯也開著。

“她……還回來嗎?”

因為一夜的高燒嗓子也啞了,聲音也放不出來。

“杼霜幫你問了,隻說讓我們放心,沒說去哪,也沒說回來。”

餘執周歎了口氣隨後仰起頭,“騙子還說陪我複查的。”

陳隨今哼笑一聲,“你到底怎麼搞的?”

餘執周越想越氣,“都怪那個孫秀,老子燒退了再去算賬!”

“……”

中午杼霜給學生上完課回來,本以為陳隨今肯定不會做午飯了到家卻是熱鍋熱飯,客房裡傳出兩個男人聊天的聲音,杼霜沒進去,自己一個人把飯吃了。

陳隨今把兩個碗送出來,“喲,回來了?怎麼不出聲?”

杼霜沒答他的話,“沈鹿棲一直沒有再回我。”

“沒事兒,估計就是靜靜。”

“餘執周退燒了嗎?”

“退了,得虧昨晚你告訴我沈鹿棲家地址,不然今早不給他凍成冰雕。”

下午餘執周燒退了,倆人一個去了藝考生家裡一個在體育館,餘執周沒多留給陳隨今去了個微信說改天請他吃飯便開車離去。

中醫館內難得休閒,竹雁跟他打招呼。

竹雁看餘執周表情不好看愣了愣隨即餘執周站在藥櫃前,小聲問:“你知道沈鹿棲在哪嗎?”

竹雁一皺眉,“你不知道?”不過猜他這副表情竹雁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林老早上說她跟著一個中醫學俱樂部去了巴黎。”

餘執周抽了抽嘴角,“學習?”

竹雁搖頭,“具體乾什麼都不知道。”

餘執周點頭,“謝了。”隨後轉身離開。

餘執周立刻訂了去巴黎的機票。

他沒帶行李隻是在機場旁邊的銀行兌換了一些歐元隨即登上飛機,九個小時後,巴黎已經是傍晚。

七個小時的時差,國內應該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餘執周找了一家酒店,放下了行李箱,他歎了一口氣想出去找人因為發燒又實在提不起力氣。

餘執周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睡著了,巴黎已經下雪,外麵是聽不懂的法語和兒童的嬉笑聲。

餘執周這一刻決定自己差勁極了,不如用世界冠軍來換她,一個榮譽稱號而已,他的時代過去就會被人遺忘,可是有她在身邊就不一樣了。

翌日一早,巴黎的雪沒停,地下已經堆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餘執周穿好衣服踏進了積雪裡,因為下雪本該湛藍的天空變得死氣沉沉,仿佛是世界末日的山崩地裂。

不過巴黎的早上熱鬨非凡,孩子們歡聲笑語得去學校,他一個人在雪裡一步一個腳印,本就語言不通,他們的熱鬨仿佛也與他無關。

餘執周跟著導航走進了巴黎的醫院,四處打聽,餘執周並不擅長法語,幾句簡單交流後就用上了翻譯器。

隨後護士蹙眉,為難道:“Désolé, nous n'avons pas la personne que vous cherchez ici。”

餘執周點頭稱謝。

巴黎的冬天,白天太過稀有不到五點半天已經黑了下來,寒風夾雜著一絲餐廳裡熱可可的味道。

餘執周歎了口氣,霧氣凝結在他的口罩上,冷冰冰的貼著他的肌膚。

這一天下來,他已經跑了很多家醫院了,不少醫院都沒有中醫這個科。

巴黎太大,他找不到了。

直到第二天餘執周在酒店走廊上暈倒才被送往了醫院,兩眼一睜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餘執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暈倒的,他甚至沒有覺得身體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餘執周轉身看見旁邊的人,是那次比賽的法國選手。

法國人皮膚白,淡藍色的眼睛,外國人有著身高上的優勢,麵前的男人有一米九。

男人中文不再調上,話音有些扭曲,“好久不見。”

餘執周點頭,“好久不見。”

“我來巴黎比賽,在酒店遇到你的。”

餘執周扯了扯嘴角強撐出笑意,“謝了。”隨後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餘執周想了想,自己是真沒了主意亮出了沈鹿棲的照片,“見過她嗎?”

男人隨之搖頭,“她很好看?是你女朋友嗎?”

餘執周苦笑一聲,並為多言,“謝了。”

餘執周心裡清楚自己昨天應該是忽然一下就暈了,屬於焦慮症的一種範疇。

之前醫生有說過不過自己也一直沒達到那個程度也沒放在心上,這次來法國竟然讓他的病情加重了。

*

沈鹿棲嚼著吸管吸著杯中的熱可可摘抄中藥效果以及艾灸的過程。

楊晨佳靠著桌子,“有你這樣的老師,國外的中醫專業也是要發展起來了。”

沈鹿棲被他誇的不知怎麼說隻能聳肩一笑,“隻是做個宣傳,報什麼專業看他們自己。”

“你來這麼久,你家那位都不給你打電話?”

沈鹿棲一怔,寫字的手一頓,他說得是童煦,當年他是為數不多知道自己談戀愛的人,現在估計以為她和童煦早已成婚。

“分手了。”

“不是……”楊晨佳站直身子,“為啥分手?”

“他對我不好所以把他給甩了。”她說的簡單明了,甚至沒抬頭看他。不夾雜著一絲彆的感情。

聽起來雖然有點隨意甚至可能還能覺得她無理取鬨,但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