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棲雖還是不放心,但還是開口:“算了,走吧。”
餘執周雖這幾天都不在嵐橋但他去比賽的時候還帶了把吉他,在白港的時候發了不少曲子,沈鹿棲這會子刷著音樂軟件,點了關注。
餘執周手機響了一聲,餘執周瞄了一眼她,沈鹿棲沒有起疑心,自己也鬆了一口氣。
餘執周扭頭問她:“你喜歡網絡歌手?”
沈鹿棲順手把碎發彆在耳後,“我其實平常不怎麼刷音樂軟件但是他唱的挺好的,而且……”她把手機遞給他,“他也叫視八你不覺得特彆巧嗎?”
餘執周微微點頭頷首,喃喃自語,“拾八?”隨後想起,“是不是就是你說的那個企鵝上的好友?”
沈鹿棲點頭,“你還記得。”
餘執周胳膊支著玻璃,托著腮,單手扭著方向盤。
沈鹿棲以為他對這些不感興趣,把手機拿給他看,強力推薦,“真的,他粵語那麼好不知道是不是那邊的人,你聽聽可好聽了。”
餘執周嘴角噙著笑,胸腔笑得直顫,“得得得,好聽你就多聽聽。”
沈鹿棲見他似乎實在不感興趣也沒繼續說了,撅著嘴自己玩了。
哪知沈鹿棲剛走到中醫館門口就聽到裡麵的呼喊聲。
“你們這些當醫生的!除了會騙錢還會什麼?我們的身體就不是身體嗎?”
沈鹿棲一怔趕緊下車,“怎麼了?”她邊說邊走進醫館。
女人衝上前,麵目猙獰,“就是你就是你給我兒子開的藥!”唾沫星子也噴到了沈鹿棲臉上。
竹雁把她拉開,“患者您彆激動行嗎?有話好好說。”
那個女人一把推開竹雁,“又不是你孩子當然不激動。”
餘執周停了車就趕緊過來把沈鹿棲攬在身後。
女人不顧阻攔衝上前惡狠狠地指著沈鹿棲,“你就是一個殺人犯!”
餘執周瞳孔一縮,“有話好好說,醫療事故也不用說這麼嚴重吧?”
女人一把推開他,“你就是那個冠軍吧?又關你什麼事?”
餘執周這張臉沒辦法,先不說世界冠軍的頭銜的影響,就說他這張臉更能引得其他人注意。
餘執周又擋住她,“我是她的患者!”
沈鹿棲一愣,自己也就給她做過幾次針灸。
餘執周盯著女人開口,“怎麼她看這麼多人就沒問題,你兒子一喝藥就有問題呢?”
沈鹿棲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因人而異,你先去旁邊吧。”
餘執周似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她那樣沒好氣了一句,“行!”餘執周便到旁邊坐著了。
沈鹿棲深吸一口氣,“這位家屬我們辦公室說吧。”
那個女人摔了門,拿個板凳遞給那個女人,女人沒好氣接過,翹起二郎腿。
“具體說說,您兒子吃了我開的藥什麼症狀?”
女人翻了個白眼,“我兒子吃了你們的藥現在上吐下瀉!還發高燒!現在還在醫院急救!你說說怎麼辦吧?”
沈鹿棲暗自鬆了口氣,其實幸虧隻是簡單的上吐下瀉和發燒,這種一般都是吃了什麼和藥草衝撞,或者是他的體製不適合這種補藥。
女人看沈鹿棲不說話,冷哼一聲接著道:“彆以為你們醫館門口掛著個你是研究生的牌子就沒事了!我告訴你我見多了!把你研究生學曆拿出來看看啊!彆不是什麼野雞大學出來的!”
沈鹿棲心裡無語,外麵的餘執周早就氣得咬緊上下牙了,雙拳緊握,照著以前的性子早就衝進去了,可是自己早就過了打架的年紀隻能抹一把臉。
沈鹿棲接著開口,“我的學曆、證書您都可以在網上查到。”
女人一聽,眼睛一轉,又接著冷笑一聲,“你彆以為我不懂現在什麼學曆不能造假啊?”
沈鹿棲歎了口氣陪笑,“您這樣說,您想讓我怎麼辦呢?”
“賠錢!要麼我就去告你!告你們醫館!我看林老的名聲怎麼辦。”
沈鹿棲蹙眉,“一些藥物導致身體不適都是正常的,應該第一次出現不適的時候就帶孩子過來的。”
“我讓你賠錢!你跟我說這些什麼意思!”
沈鹿棲深吸一口氣查了電腦,“我這邊查到您在這已經存了下個療程的藥費,您看我把這一期的和下一期的一起退給您可以嗎?”
女人拍桌,“什麼?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全退!而且您還得付我孩子的住院費!”
沈鹿棲也是無奈,“家屬,我這邊真的沒辦法退,要不我請林老給您的孩子再搭個脈?如果真的是我的藥有問題”
女人手背拍手心,“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會信你們這種小醫館了!彆以為把林老搬出來就沒事了!不照樣是你們醫館的人嗎!?”
“那您想讓我怎麼處理呢?”沈鹿棲看她。
“賠償我在你們這所有的藥費!以及我兒子的住院費!”
沈鹿棲起身,“這我真做不到。”
“開什麼玩笑,你們這不是私人醫館嗎!也不用跟上級指示吧。”
沈鹿棲再一遍解釋:“是這樣的,前幾次的療程您的錢已經付了而且您孩子前幾期孩子喝了藥也沒什麼事,這次可能是某種藥物不合適您孩子的體質,我把您這次的藥費退了然後後麵也退了可以嗎?
女人一揮手,“彆跟我提這些!我要你全退!”
彼時中醫館已經來了預約的患者女人的嚷嚷聲已經影響到了外麵的其他人,其他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女人叉腰,“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你就對自己的醫術這麼有信心嗎?”
沈鹿棲扭頭看她,眼神毫不退縮,堅定道:“對,我堅信我開的藥,沒有任何問題。”
隨後沈鹿棲打開門,門後的餘執周差點栽進來。
女人見狀大聲呼喊,“哎呀!沒天理啊!治傷了人不給退啊!這就是什麼野雞大學出來的研究生的品質,快走吧彆在這治了,再把人治死。”
沈鹿棲背著身含淚,餘執周本想伸手給她擦眼淚但顫抖的手還是沒有碰到她的臉隻是拍了拍她的胳膊,“我幫你解決?
女人還在喊:“女孩家當什麼醫生!不如找個好男人嫁了!”
餘執周蹙眉對著她喊:“你醫鬨就醫鬨上升性彆是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是女的嗎?”
“哎!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還世界冠軍你怕不是作弊的吧!什麼叫醫鬨!我說的都是真的!”
女人一說世界冠軍,本來還沒有注意到他的人現在紛紛看過來,不少年輕女孩衝上前問他要簽名,餘執周被人圍住隨後外麵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紛紛打開手機拍照。
“沈鹿棲你快進去!”餘執周把身後的沈鹿棲推向辦公室隨後自己領著那幫人到外麵寬闊的地方去了。
沈鹿棲一愣,剛剛店裡那麼多人現在不少年輕人都出去了隻留下一些腿腳不好的老年人和那個坐在地下耍無賴的女人。
竹雁好哄歹哄說今天林老休息,明天再來就給她退,又哄她,沈鹿棲說的什麼都不算,女人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沈鹿棲剛才被吵得頭昏腦脹這會子扶額歎了一口氣,“竹雁,重新給患者排號吧。”
竹雁點點頭,沈鹿棲坐到辦公室裡,胳膊支著桌子托著額頭歎氣。
今天林書文休息,店裡沒有患者是他的,一上午任務量也算少,隻是偶爾抬頭看向門口,餘執周還可沒回來。
沈鹿棲覺得他可能上班去了偷閒給他發了微信:【你是去體育館了嗎?】
哪知餘執周一直沒有回微信,下午三點他才帶著口章狼狽地回來,此時的沈鹿棲正在幫竹雁配藥,空氣裡彌漫著清苦的味道,餘執周甩甩頭,頭頂的碎發亂了。
沈鹿棲抬眸看他終於回來忙問:“你這麼受歡迎?”
餘執周抹了一把頭發,“彆提了,我以為就那幾個人呢,結果後麵的人越來越多了,最後警察都給招來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口罩,“你看我這口罩都是警察給的。”
“你不去體育館帶他們訓練了嗎?”
“都這個點了我還去個屁。”他攤手坐在醫館的長椅上。
竹雁湊過去,“哎,你知不知道就那一會功夫,你上微博了?”
沈鹿棲背過身去配藥上。
餘執周靠在長椅上,“這幫人真可怕。”他想起什麼又接著說:“那個醫鬨怎麼解決的?”
竹雁識趣招手讓沈鹿棲過來,“鹿兒我配藥你來吧。”
沈鹿棲猶豫著轉身,放下藥秤,“好。”
沈鹿棲坐下開口:“我把一些證書啊什麼的都發給她了,她一直沒回我,等我再發信息的時候她就要把我拉黑了。”
餘執周蹙眉隨後一笑,“我看這就是找茬!缺錢缺瘋了吧。”
沈鹿棲眉頭一蹙,看向門口,“你好歹算公共人物,彆被人聽到。”
餘執周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下午預約的患者一個個到了,沈鹿棲又開始忙起來。
五點半沈鹿棲才下班。
餘執周邊開車邊問她:“那那個女人還來嗎?”
“來啊,竹雁拖延時間說等明天我師父來了再說。”
沈鹿棲還沒到家又接到竹雁的電話,“鹿兒!我又接到了一個患者的電話……”竹雁猶豫開口,“藥有問題,不過是林老的病人。”
沈鹿棲其實鬆了口氣,“那應該就是藥草的問題了,那個病人應該態度還不錯吧?”畢竟林老有權威在。
竹雁點頭,“患者態度很好說明天來。”
餘執周見她掛了電話,“這是什麼情況,藥草有問題?”
“應該是吧。”
餘執周抽笑一聲,“那你放心了,至少不是你的醫術有問題。”
餘執周把她送回家,看她冰箱也沒有菜隻剩一捆麵條和雞蛋。
他把冰箱門一關,笑著說:“我說神醫,你怎麼不買菜啊?”
沈鹿棲坐著沙發和竹雁了解情況,頭也沒抬,“有什麼做什麼吧。”
餘執周點頭,兩人晚上吃的煎蛋水煮麵。
第二天一早餘執周送沈鹿棲去醫館的時候醫館門還沒開,外麵站著一群患者,看表情應該都是吃壞了藥的病人。
沈鹿棲呆了,“怎麼有這麼多人。”
隨後下車緊接著一大群患者湧了上來圍著她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