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蝴蝶 08(1 / 1)

程惟邦想想,沒有猶豫立馬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保時捷停在胡同口,他坐在車上等著程太太歸家。

晚上十點半,出租車停在了胡同口,喬俏下車正準備往家走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了胡同口裡竄出來一隻流浪狗,朝她汪汪叫了兩聲。

流浪狗貌似身上混了好幾個品種的血統,一身雜毛,灰灰的身子,齜牙咧嘴凶得很。

饒是會泰拳的女俠也有怕的時候。

嗯,喬俏她喜貓怕狗,因為小時候被狗追著屁股蛋咬過。

喬俏小心的往胡同口退了退又掏出手機打算喊程皓出來接他回家。

手機剛剛解鎖時,程惟邦出現,並將喬俏護到了身後。

借著月光,程惟邦才看清程太太今天穿的實在是太漂亮了,白色的長款旗袍,挽著發髻,頭上是玉簪子配珍珠耳環,這打扮不僅吸引人,還吸引狗。

狗子依舊朝著倆人汪汪叫,程惟邦摟著喬俏說:“彆怕。估計是流浪狗。”

喬俏的心裡毛毛的,她和程惟邦兩人在前麵走,流浪狗在後麵緊跟著他倆。也許是太害怕了,喬俏未察覺,程惟邦的手攬在她的腰上,將她護的很緊很緊。

喬俏多次想回頭看流浪狗走沒走,但被程惟邦打斷,程惟邦說:“彆回頭看它。”

“哦。”喬俏乖乖照做。

“你越回頭,他越會追上來衝你叫。”

兩人就這樣安全的走到了喬俏的家門口。

“到家了。”程惟邦說。

“嗯,那我先進去了。”喬俏說完,腿跨進了門檻,關上了門。

剛才那條汪汪叫的流浪狗也繞過他們徑直走進了胡同深處的黑暗裡。

程惟邦的手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最後還是放了下來。

畢竟裡麵的人並沒有邀請他進門。

如意門外,燈籠高掛,隻留他一個人空對溶溶月,靜靜風,聲聲吠。

而門裡的人並沒有著急回房,她隻是一個人靠在朱紅色的門板上,心裡暗罵程惟邦是個裝逼犯,這麼好的機會和台階他都不知道在那裡想什麼,他隨她一起跨到門檻裡頭來是會死還是會怎樣?

程唐僧對女菩薩,真是不解風情,程惟邦你還不如流浪狗,流浪狗都知道來做助攻的NPC。

真的,不要理他了!

喬俏洗完澡往床上躺去,勞累了一天,現在是和手機做朋友的好時候。

打開微信她看到街坊群的群聊時才知道原來今天他們胡同裡發生了命案,街坊們越說越邪乎,有人在群裡發沒有打碼的耳朵掉在地上的截圖,還有人說胡同今晚肯定有冤魂。

喬俏剛被流浪狗嚇過,回來又吃瓜到胡同有命案發生,今晚爺爺和香香阿姨又都不在,家裡就隻有她一個人。

她越想越怕,恨不得現在就跑去對門那有倆個男人的家裡去吸吸陽氣。

但是,想到程唐僧那老僧入定不解風情的樣子她就搓氣。她想想,拿出手機給程皓發了一條信息:“我吃瓜到今天胡同發生的事了,有點怕,你現在過來陪我睡,睡我對麵未未的房間。”

那頭程皓穿個人字拖在房間裡一邊哼歌一邊敷麵膜,收到了喬俏的信息後,程皓將手機遞到了程惟邦麵前,說:“哥,矮子喊我今晚去她家陪她睡。”

程惟邦將手機上喬俏發來的微信看了一遍,程太太真的寧可喊程皓陪她也不發個微信來給他。

他今晚可是一路把她安全護送到家的。

彆說謝了,她真的很擅長把他給氣死。

程惟邦坐在沙發上,大腿翹著二腿,淡淡地說:“那你去吧。”

程皓按照他哥的吩咐,抱著他親愛的安睡枕出了門。

家門被關上的那刹,程皓狠狠的朝著自家門檻踢了一下:“程惟邦,你真是個大傻逼!”

程皓想故事發展到這裡要喊陸阿寶來寫的話她肯定會讓男主拿到女主的家的鑰匙並在深夜裡做護花使者,恩仇儘泯。而他哥居然浪費了這麼好的英雄救美的機會!

程惟邦你就等著注孤生吧!

等等,他程二爺為啥最近總會想起陸阿寶那個冷血無情又擅長傷人心肝的渣女?

第二天周六,喬俏睡到十點半才起。

而程皓呢,早上八點就被喬俏的小舅歐政叫走了,歐政在中關村的新健身房今天開張,他喊帥氣迷人的程二少過去幫忙,準備多招收點女顧客。

十點半,喬俏穿著一身豆綠色睡裙,頂著雞窩頭,走到門口來拿外賣小哥送來的綠豆冰沙和鹵煮。

站在門口,拿吸管戳到杯子裡吸溜了一口的時候,程惟邦正好帶著位女孩子邊走邊聊的進了家門。

那口多冰綠豆沙,讓喬俏從頭冰到了腳,透心涼。

程惟邦他在搞什麼飛機,帶女人回家?有情況?

該死的,程皓今天一大早就被她小舅搖走了,現在沒人幫她打聽敵情。

喬俏腦瓜子轉了一圈,立馬跑去廚房頂上的露台去觀察情況。

站在露台上可以望到對麵的院子,她和程皓小時候經常靠這招來傳遞“情報”。

喬俏站在露台上,看著對麵的院子,對麵的屋子房門緊閉,啥情況也沒有,或者說,有情況她也看不見。

程惟邦劈腿了?出軌了?帶著小三回來示威了?

那倒也不會,和程惟邦相處了這麼久,他倒不是不守男德的人。

但萬一呢?男人的嘴向來是騙人的鬼。

喬俏抓抓亂蓬蓬的雞窩頭,沒讓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男人算什麼?因為她有海王爹珠玉在前所以喬女士對於男女問題糾結一會兒就不糾結了。

阿西吧!

程惟邦他都不著急來講和,她著急個屁!

喬俏收拾好心情,邁著女王步伐從露台上走下來,準備打掃打掃屋子。

爺爺和香香阿姨下午回來看到家裡乾乾淨淨,難道不會更愛她?

喬俏打了盆水,從院子裡的桌椅板凳一路擦到了如意門。

她騎坐在門檻上一頓洗刷刷,擦擦擦。

擦大門的水由清變濁,黑乎乎,油膩膩,可以倒掉換第二盆了。

至於臟水,往大門外一潑就好了,彆端回院子裡了,反正今天日頭大,太陽一曬,不一會兒就乾了。

盯著雞窩頭,身穿小睡裙嘴角叼著隻真知棒的的喬俏端起這盆臟水就往外潑了出去,好巧不巧,這時程惟邦家的大門堪堪打開,程惟邦帶著女孩跨出門檻向外走,而那盆水正好濺到了兩人腳邊。

喬俏發誓,她真不是故意的,隻是碰巧,或者磁場乾擾!

是他們出來的時機不對,趕上了,程惟邦你就自己反思去吧,彆賴我!

喬俏跨進大門,仰起高貴的天鵝頸將如意門關了起來。

臟水濺上了兩人的褲腳,女孩子搖頭對程惟邦說:“惟邦,你的鄰居素質不高。”

程惟邦望了一眼對麵緊閉的如意門,說:“更沒素質的事她都做過。”

“Joyce,今天謝謝你的幫忙,我先送你回去。”

Joyce說:“不用謝我,我可是收了你程總六位數的谘詢費,自然要把你這稅務籌劃的事辦妥了。”

喬俏進屋打掃完又洗了個澡。

臉上貼好麵膜時,她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她們律所同事黃律師打來的,細算算,黃律師和她還是校友。

黃律師是個I人,平生所有的E都獻給了崇高的法律工作。

她今天打電話給喬俏是想請社交悍匪E人喬俏明晚幫她出席一個酒會。

是她手上負責的一單融資案的酒會,要陪幾個甲方投資基金的老板們喝幾杯。

但是,I人你懂得,估計到了酒會屁都沒辦法放出一個,結結巴巴吞吞吐吐,好像被人掐脖子灌了啞藥一樣。

黃律說她不要喬俏白幫忙,剛好她手上還多個韓國do臉團的名額,喬俏參加完酒會後,兩人正好能結伴一起飛韓國do 臉,順便可以在首爾逛吃買包。

喬俏也想著是該去折騰折騰打個水光針剪個頭發什麼的,於是這單買賣成交!

三裡屯,酒吧。

喬俏穿著清涼坐在酒吧卡座裡遊刃有餘的應付著那幾個甲方投資基金的老板,還好今天的甲方霸霸們多是女老板,即便有男生也是很輕的年紀,女孩子們聊明星,穿搭,護膚,比對著臭烘烘的愛聊時政愛指點江山的中年老男人那相處起來可融洽多了。

有位甲方老板是95後,酷愛玩塔羅牌占卜,喬俏投其所好,一個勁的在猛給這位老板吹彩虹屁。

配上不可思議的表情,什麼“占卜的太準了”“天啊!你是怎麼知道的!”,“完全說中了哎!”諸如此類張口就來。

演技好到可以拿個金馬影後。

雞尾酒不夠勁,有人要服務員換了純飲威士忌,另一位甲方老板看看手機說,要他們等一下,他們team還有一位合夥人馬上就到了。

甲方老板說:“這位老板是熟人,在場想必很多人都認識,是成事傳媒的程老板。”

喬俏捋了捋頭發說:“好呀!”又裝不熟的問:“程總不是做電視劇的嗎?怎麼還搞出了投資基金公司?”

甲方老板回說:“錢太多,沒地方花,就四處撒幣的扶持扶持創新企業。”

喬俏繼續捋捋頭發,心裡罵了一萬句,萬惡資本家!

在看到程惟邦向她們卡座這走來的時候喬俏收到了程皓的信息,程皓說按照喬俏的吩咐他快到三裡屯了。

她和程皓從小就這樣,在成年後的無數個夜裡,誰要外出喝酒誰就做另外一方的安全保鏢。

程惟邦入場在看到喬俏的第一眼後火就沒由頭的竄了上來,北京已經降溫了但喬俏今天穿的是超低胸的亮片裙,側腰鏤空露在外麵,長發半搭在肩頭,坐在卡座上翹著二郎腿,手指尖夾著張塔羅,靚到媲美賭場邱淑貞,而他竟然是第一次看她性感成這樣。

她越暴露,他就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