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們其實不想進攻吧?”鳴人坐在瞭望塔的屋頂上,暮色四合,月明星稀,“那個……是叫卡卡西的人吧?甚至都開始搭帳篷了。”
“不要掉以輕心,尤其是木葉的家夥。”佐助按著佩劍,在瞭望塔的另一側蓄勢待發。可惡,不知怎的,幾片沒有被星光地方他竟是一點也看不清了,感知範圍又沒有鳴人廣泛,此刻除了把他緊緊護在自己身後,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誒誒,動了動了!”鳴人興奮地小聲叫道,“有一個過了國界,嗯……好像在散布查克拉?”
下藥嗎?佐助想了想,看來應該是暗部的風格:“是迷魂藥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鳴人聳了聳肩,“那幾戶早就歇下了,而且他們也不用查克拉,感覺不出來。要不過去看看?”
“彆動——”佐助話音未落,隻聽見一聲高亢的鳥鳴,頭頂的墨色天空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他眯起眼睛接著月光看了一會,才注意到是一隻墨色的鳥……等等,墨色的……現實中怎麼可能有這種長相的鳥類,這分明就是畫出來的!
緊接著這隻畫出來的鳥開始從空中潑灑異樣的粉色藥粉藥物,佐助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地捂住了鳴人的口鼻。這麼高?看來對方對曉的戰力分布有了情報,佐助皺了皺眉,最好速戰速決,拖久了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援軍。
“咳咳……”一邊的鳴人對長時間捂住口鼻的情況顯然猝不及防,佐助還錯亂地想要調整姿勢,他卻壓低了聲音道,“好像又進來的好幾個,國界那邊已經沒有人了。”
這是……全小隊出擊了?佐助不快地咬了咬牙,看來得正麵作戰了,他讓鳴人屏息,又囑咐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向任何人動手,咒誓的效用不知道範圍,如果遇到危險立刻靠對戒叫上自己。
等了一會,沒有另外的動靜,佐助屏住氣,從高高的瞭望塔往下一躍。隻是這樣一動,他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在一片寂寥的黑夜裡,他恍然聽到了一個很輕的“錚”聲。
太暗了,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晚竟然沒有人家點燈。他使了個小型的火遁術,通靈出火折子噌地亮了一些,就近倒是有一戶人家選在屋外的燈籠沒有亮,他迅速點亮了燈籠。這時又有一個很輕的“錚”聲。
接著是悠然飄來的“嚓”聲,佐助隻覺得什麼水一般的東西濺到了自己臉上,他眨了眨眼,意識到是一滴血。然後空氣中慢慢悠悠地飄出了琵琶聲。
從幽深黑暗的小巷裡露麵的,是一個半層白紗蒙麵的粉發女忍,她穿著花市流行的明黃色雲紋短款和服,懷裡抱著一柄琵琶,款款嫋嫋、一步一婀娜地向前走啦。佐助盯著她緩緩抽出草薙劍:“怎麼是你,櫻?”
“真稀奇。”那人咯咯地笑了一會,然後悄聲用食指抵在了唇部,“你還是頭一個能逃過我兩種藥劑的家夥,看來曉果然是臥虎藏龍。”
“曉和木葉沒有開戰的必要。”想不到鳴人離開木葉的這些年,從前熟人的現狀竟然與原世界大相徑庭……不知道還會不會產生更多並不怎麼美好的變化。但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了,佐助很快冷靜了下來,問道,“還有多少人?”
“很抱歉,這是行動機密,我不能告訴你。”櫻笑了笑,似乎對他的相貌頗為滿意,“哥哥長得挺帥的嘛,不知道願不願意和我玩玩?”意思當然是指男歡女愛了,不過隨著□□劑的失效,她也失去了回應。
佐助沒有答話,寫輪眼預判了她彈奏琵琶的手法,雜亂無章,不像是一首完整的曲調。倒像是……千萬條細手從櫻的周身蔓延開去,形成密閉的回環,與此同時墨色的超獸從兩側人家的屋頂怒吼著下落,低聲嘶吼,劍拔弩張。這是擾亂查克拉的手法,幻術!佐助轉出三勾玉,迅速結了個手印:“解。”
櫻看上去並不舒服,她略略彎腰,嘴角溢出一絲血,但她很快用掌仙術點了止血的穴道:“寫輪眼?你就是傳說中的幻術天才宇智波鼬嗎?竟然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姑娘左手托住琵琶底,右手按動機關,嗖嗖嗖數聲響起,細如發絲的銀針直衝佐助麵門而來。
錚錚錚三聲,佐助隻用草薙劍的刀鞘就輕易擋下了銀針,然後左手凝了青藍色的雷遁,橫劃開墨色的巨獸:“千鳥銳槍!”果不其然,破碎的神獸立刻化作兩團墨汁,噗零零落了一地。
不需要和她廢話,佐助順勢扯開鋼絲,從袖中橫飛而去,呲呲兩聲,眼看要把櫻困個結實,急地她直叫:“慢著!你就不想知道這些毒的效用嗎?”
“我有的是辦法知道。”佐助收緊了鋼絲,勒住了她的雙手,接著是雙腿,然後打了個花旋。
吱吱吱吱吱——身後傳來一陣子老鼠的叫聲,佐助尚未落到粉發女忍的最前方,一個翻身避開,攀上屋簷。這下麵黑漆漆一團的,竟然是成群結隊的墨色老鼠,一個騎著墨鷹的少年飛速落到他跟前:“在下佐井,能與宇智波君前輩會麵,三生有幸。”
“廢話少說。”佐助斜了他一眼,“你們來曉做什麼?作戰計劃是什麼?”
“第一條,我不知道。”佐井用毫無起伏的假笑回應道,“第二條,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奉鋒午大人和天藏大人的命來援助癸的。嘖嘖,都要被捆成小蚯蚓了,輸得可真是醜陋啊……我就說你那幾招,碰碰下忍還行,有克製你的家夥就全成了送命題了。”
“五十步笑百步罷了!”小櫻怒氣衝衝地瞪著佐井,“說出他們的名字,小心——”
“誒,這你就不對了,癸。”佐井假笑著說,“鋒午大人和天藏大人,想來就是遊刃有餘的吧?這點消息就像毛毛雨一樣。不如……好好擔心你自己吧。”
“帶我去見他們。”佐助剛抽出刀,佐井就從善如流地跪下了。“我有咒誓在身,這一點實在是辦不到。”
滑跪地過於迅速,以至於佐助像噎著了一般愣了一下,緊接著他聽到從遙遠來處傳來一陣清越的簫聲,然後對戒呼喚他回身。就在他分神的瞬間,墨水化作的惡犬靈蛇試圖攀到他身上,佐助也顧不得章法,隻是把千鳥包裹了全身,電得那些東西連帶主人佐井一陣酥麻,歪身栽倒下去。
該死,果然是調虎離山!佐助一邊趕路,一邊聽到黑暗的夜幕裡,有細碎的植物生長的聲音,這是?尚未趕到瞭望塔,隻見鳴人身上還有未褪的尾獸衣,一個連翻跳到加爾達身上。“佐助!”他慌張地招了招手,忍鷹不管不顧地把他抓了起來。
“你那邊——”佐助剛要開口,細碎的植物生長聲陡然變得劇烈了起來,擎天的巨木七八根枝條一下把整個瞭望塔戳了個支離破碎,扭曲的枝乾直追他們而來。佐助挽了個劍花,削去追得最緊密的兩根枝乾,借力一個翻踢,也上了加爾達的背。
“佐助……”小狐狸兩眼淚汪汪地瞧他,“好嚇人啊我說,那個人的遁術能抵抗九喇嘛的查克拉,還有還有!有一個人的查克拉,我以前見過——”
呼——呼嘯的風聲打斷了鳴人的聲音,月下跳出的少年額頭係了象征木葉的護額,米白的折扇輕輕一攏,他便單腳站立在木遁枝乾中偏高的一支上,黑色的長發垂至腰間,莫名添了一絲儒雅。
“你也是曉的人?”鋒午靜靜地看著兩人,平白無波的白眼裡是翻湧的殺氣。
“日向……寧次?”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前世在中忍考試中見到的這麼多熟人,佐助頗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