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4.

你緩緩站起來向巷外走去，外麵的騷亂已經平息，但還有些不懷好意的人三三兩兩在外遊蕩。你們相互無視著，直到有兩個大漢攔住了你。

“好嫩的妞。”其中一個人對著你吹了個口哨，另外一個雖然不說話，但也用淫邪的眼神打量著你。

其中一個人像你撲過來，他的動作在很多人麵前都能算快，但你卻覺得無比緩慢，他的肌肉的收縮在你眼中一清二楚。

神奇的能力。

這種新奇的感覺讓你想要多體驗一會兒，於是你沒有挪動，畢竟，剛剛你已經測試裡你現在的反應速度，就算手到了你的眼前你都能躲開。

但一雙手抱住了你，並且躲向一旁。

“卡莉什，你沒事吧？”

羅賓的聲音很明顯被機器處理過，但你依然覺得好聽。

你搖搖頭，接著指向還沒逃遠的潛在罪犯，或者可能已經是罪犯的兩個人。

“Fuck，這都能遇到羅賓！”兩個人發現是羅賓後，腳底就像抹了油，但羅賓飛快地抓住他們，並用繩子捆好。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走向你：“卡莉什，害怕的話，要我送你回家嗎？”

雖然隔著麵具你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的唇角已經出賣了他。他在笑！得出這個結論的你也莫名有點開心，你也懶得去追究自己開心地原因，反正開心就對了。

“那就麻煩你了，羅賓。”

平時你都是努力翹起嘴角裝笑，顯得不那麼冷淡，好讓顧客多給你一點小費。現在你卻要努力壓住嘴角，免得讓他看出你一點都不害怕，甚至躍躍欲試。

羅賓一隻手抱著你，另一隻手抓著鉤爪槍。

十分新奇的體驗，空中的哥譚和地麵的哥譚很不同，哥譚是美的嗎，毫無疑問，她很美，即使她被犯罪壓得喘不過氣。

你安靜地用手臂摟著他，裝作沒有看到他打量你的視線。

他抱著你落到了你家陽台上，落地柔軟的觸感讓他驚訝了一下。

“給你準備的，不過還是希望你不要用到的好。”你勾起嘴角。

“謝謝你的好意，小姐。”他微曲身體，把你放了下來，“你的眼睛好像比之前明亮了不少。”

“是嗎？這我沒有注意，可能是上次時間太晚了你沒看清。”你側身而站，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要吃點什麼嗎，小紳士？”

“我先走了。”羅賓狀似懊惱地感歎了一下，然後變成小鳥飛走了。

你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試圖留下他。畢竟，現在的你，可以加入他們的世界了。

傳說蝙蝠俠有嚴苛的不殺原則，想到自己對血液的渴望……

自己有奇異能力這件事還是先瞞下來，被羅賓注意到就會被蝙蝠俠注意，雖然他們大概率是好人，但麻煩肯定不會少。

或許應該把自己的身份和這個能力割裂開。

5.

羅賓剛剛才和蝙蝠俠處理完阿卡姆的暴動，現在還要處理街上的各種問題。

在最後的收尾工作中，他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姑娘，兩個一看就混黑的人堵住了她。賭一周的小甜餅，他能準確無誤地猜出那兩個人想做什麼。

接著，他從這一宗沒來得及發生的犯罪聯想到了許多事。該死的，為什麼不能把那些超級罪犯全部槍決了？為什麼有罪的人能借著他們的身份逃脫法律的製裁，法律約束不了的，為什麼他們不能自己動手！

他非常敬仰蝙蝠俠，但他們也會爭吵，而他們最近的爭吵往往從此處開始。

羅賓抿了一下嘴唇，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其中一個歹徒已經向女孩揮動了他的拳頭。他趕緊從牆上一躍而下，摟著她躲向一邊。

女孩把頭埋在他的頸窩，他感受到呼吸的熱氣透過製服撫弄著他的皮膚，她身上的檸檬香氣爭先恐後地鑽入他的鼻腔。

直到回到蝙蝠洞，他都還若隱若無地聞到那種香氣。

“羅賓，殺手鱷和小醜女沒被抓住，接下來的夜巡多加小心。”

“我會的。”

“老爺，我想現在不是人類應該活動的時間。”食物鏈頂端的阿爾弗雷德管家把一大一小塞進了他們的臥室裡，“就算你們不休息，也要考慮考慮我這個老人家。”

該睡睡，第二天，他們還是繼續夜巡。

羅賓在空中飛翔，路過某棟樓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蝙蝠俠明顯發現了什麼，但他什麼也沒說，隻站在一旁看著羅賓，算是一種默許。

但是陽台上沒有看到熟悉的影子。

她大概是睡著了，她和自己也沒什麼關係，她都不知道他麵具之下的樣子，夜晚的自己也從未回應過她的招手。

而且，沒有誰會永遠等待誰。

沒關係的，這不重要。

羅賓從另一側的窗戶裡隱約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影，隻要她沒事就行。

6.

你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為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麵罩，紅色的麵罩幾乎裹住了你的一整張臉，眼睛也帶上了美瞳。

接著，你思考了一下，塞了一個最近買的娃娃在被子裡，偽裝成有人睡覺的樣子。

抱著不知道什麼樣的心裡，你從窗戶一躍而下，從三樓落在了地上，落地的時候幾乎沒有發出聲音。

這一刻，你覺得自己真正成為了哥譚的一部分。

你見過的多是哥譚白天勉強算是溫和的一麵，當然夜晚也足夠熱鬨，遠處傳來放煙花一樣的火拚聲。

這就是哥譚。

你站在原地不動，因為你聽到了斜後方有人在靠近。第一個真正出來的夜晚，就要感受到哥譚的熱情了嗎？

“小孩，如果不想死的話就快回家去。帶個麵罩就在晚上閒逛，你以為你是羅賓嗎！”

你轉頭，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看著你，她的臉上灰撲撲的，露在外麵的半邊胸脯上還有血痕，看上去像是鞭子造成的。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凶狠，但你感覺到了她在擔心你。

“Fu*k，小孩，你不會忘了回家的路了吧。”女人看著你木木的，又低罵了一聲關於生殖器的臟話。

你想了想，轉身跑了。在她看不到的轉角處，你徒手抓住一塊突出來的磚塊翻上了牆，偷偷跟上了剛剛那個女人。

女人看到你走了之後歎了一口氣，你聽到她輕輕地自言自語：“希望她聽話，我今晚實在是顧不上其它人了……”

不是這樣的，你想，她確實幫助了一個離家的“普通”小女孩。

女人一邊沿著牆走著，一邊觀察警惕地觀察周圍。然而，在一個轉角處突然被人握住了手腕。握住她的手散發著酒氣，不健康的乾裂讓手上的紋身顯得怪模怪樣。

被抓住的女人呼吸驟停，但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小婊子，竟然敢偷襲我，嫌活得太長了嗎？我就在這裡乾了你！”男人從拐角處走出來，看起來是一個普通的幫派成員，他的頭上還流著血。

“貓女不會放過你的。”女人咬住下嘴唇，男人在他們的身體交易中虐待了她，這不在交易範圍之內，她就用酒瓶砸了他的腦袋跑了，沒想到被抓到了。貓女庇護她們這樣的人不假，但貓女不是隨時都能趕到的。

“彆殺我，我什麼都願意做。”女人藏住眼中的怨恨軟了下來，想要保住性命。

男人□□著抓她的頭發，手卻突然一痛，這讓他的從醉酒的狀態清醒了不少。定眼一看，一塊尖長的石頭刺穿了他的虎口，流出的血液都還沒來得及滴到地上。

一個帶著麵具的女孩從陰影中走出來。

女人看到女孩的出現眉頭一皺，趕緊擋在她的前麵，用背在身後的手示意女孩從小巷中離開。女孩沒有動，她伸手拽她，女孩還是沒有動，女人心中升騰起一股怒氣。

真是活膩了！

男人已經從疼痛中反應過來衝向了你們，女人轉身把你護在懷裡。你在她的肩膀上接力一翻，徒手穿過男人的胸膛，毫不猶豫地捏爆了他的心臟。

女人轉過身愣愣地看著你，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她看著你，你也看著她，你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終於來了一個人打破了這尷尬。

“我欠了你一個人情，女孩兒。”一個身影輕盈地從牆上躍下，“我是貓女。”

“我是……”自己好像沒有代號，你略微思考做出來回應，“血女（blood lover)。”

你心念一動，對著貓女說：“我可以讓她做我的……”

家人？朋友？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或者想要什麼。

“我可以雇傭她嗎？”

“隻要她願意，”貓女笑了一下，“以及你有錢。”

“我叫伊芙琳。”女人終於放下了她皺著的眉頭，“我……願意。”

“伊芙琳，等我一下好嗎？”你丟下這句話不看她們的表情就跑向了火拚的方向。

然後你提著兩大袋子錢回來了，以及火拚的聲音消失了。

“這些錢夠你把她帶走了。”看著你回來的貓女慫了一下肩，“我去把這個處理了，以後不要用這種過於特殊的手法殺人，偽裝一下，至少得可以栽贓給……你懂得。”

貓女拖著屍體就離開了。

你帶著伊芙琳回了你的家，在她的麵前摘下了麵罩。

接著，她抽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是侏儒人或者惡魔或者外星生物什麼的，竟然真的是個小女孩。”

不過她也沒有多問，畢竟，這裡是哥譚。多管閒事不是好習慣，於是她突兀地轉移話題：“需要我做什麼？”

“和我一起住就行。”你卸下美瞳。

“雖然我不介意……但你還沒成年吧？”伊芙琳並不是接受不了同性，但和未成年還是算了吧。

“伊芙琳！我的意思是單純地住在一起！”你的臉紅了一大片，悶悶地放低聲音“我叫卡莉什。”

“哈哈哈哈，好吧卡莉什小朋友，該睡覺了，熬夜對小孩來說可不好。”伊芙琳笑了起來，長時間的違法交易已經毀壞了她的身體，讓她失去了生育能力，在這個時候，她萌生出要一直照顧你的想法。

而且，根據前因後果，她大概猜出你是一個什麼樣的孩子了。

7.

“伊芙琳，拜托幫我準備一份夜宵。”你留下一句話就翻窗而去，但聽力超出常人的你聽到了伊芙琳的話。

“小搗蛋鬼，要是一點之前不回來，餓死你算了。”

你其實並不需要伊芙琳為你準備什麼，但你心裡迫切地想要證明伊芙琳是關心你的，並非僅有的雇傭關係，她的話讓你感到莫名的滿足，就像漂泊的帆船有了停靠的站點。

讓瘋狂的野獸帶上韁繩，隻需要有時唾手可得，有時又永遠無法得到的關心。

經過這幾天的夜間行動，哥譚的夜晚完美符合了她的傳聞和刻板印象。火拚的□□，賣身的妓女，流浪的孩子。你製止遇到的每一個犯罪，同時滿足你的私欲——鮮血和死亡。

有了貓女的提醒，你把罪犯屍體偷偷扔到各種火拚現場，或者偽裝成其他的意外。

你在沒有攝像頭的黑暗中跳躍著，遠處□□碰撞牆壁的聲音吸引了你的注意力，你循著聲音前去，一個長著魚類鱗片的人性怪物站在路的中央，而他對麵……

“羅賓！”

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羅賓，你的心臟驟停，殺手鱷雖然注意到了你，但他決定先解決這個經常和蝙蝠俠一起把他送到阿卡姆的人。

黑色的巨獸撲向倒在地上的少年，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拳頭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先是不屑，一個小女孩而已，接著是震驚，因為他順著這個力道飛了出去，直接砸塌了一麵牆壁。

怒火淹沒了你，第一次你靠偷襲得了手，但殺手鱷並不是可以一擊必殺的對手，你走到廢墟附近查看，一隻覆著鱗甲的拳頭正中你的胸膛，你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堪堪停下。

也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但你感受到身體在飛快地修複，手上的劃痕在愈合，力量也進一步加強。你正要站起來，另一邊傳來羅賓的聲音：“和她無關，你的對手是我。”

隨著他的聲音而來的是兩個飛向殺手鱷的蝙蝠鏢。

殺手鱷又朝著羅賓走去，你從原地彈起，一隻手掐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狠狠錘擊他的胸腔。這一次，他毫無還手之力。

看著手裡徹底昏迷的殺手鱷，你把另外一隻手張成爪子，在中指的第一個指節完全插進覆著鱗甲的皮膚時，你猶豫了一下，把帶血的手指抽了出來，在衣服上抹乾淨，又把殺手鱷隨手扔到一邊。

“羅賓，”你蹲下去，把羅賓半摟在懷中，“我要怎麼做？”

他喘著氣，好像已經說不出話來。

你強迫自己鎮靜下來，突然，你想到一個方法。你調整了他的位置，讓他枕在你的膝蓋上，接著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劃開手腕，血液滴落到他的嘴裡，大概一兩口的量，你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和你猜想的一樣，他的身體被修複了，雖然你不能直接把他的衣服扒了，但他臉上細碎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

大概過了兩分鐘，他坐了起來：“謝謝你的幫助，我是羅賓。”

“我是……血女。”

並不是你惜字如金，隻是你還沒有辦法改變你的聲音，為伊芙琳的安全著想，你得保護好你的秘密身份。

你伸出手，接著，羅賓的手握住了你的手。少年的溫度順著你們交握的手掌傳到你的手心。

“你的手好涼，你的能力是有什麼副作用嗎？”

他真的很敏銳，不過你確實是單純地體寒，於是你搖了搖頭。

“羅賓。”

沙啞的聲音從你身後傳來，你轉身看去，是蝙蝠俠，夜晚的騎士到來，怪物也該退場了。

“蝙蝠俠，你來了！血女剛剛製服了殺手鱷。”羅賓向蝙蝠俠彙報情況，卻看到你錯開他朝遠處跑去，“血女，等等！”

蝙蝠俠顯然更早注意到，迅速抬腳追趕。

你隨手從牆上扣除磚塊捏碎向後丟，接著意料之中地聽到磚塊擊打鬥篷的聲音。

你一邊跑一邊摘掉了身上奇怪的電子產品，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彎之後，你終於回了家。

桌上放著一杯熱的牛奶和一塊麵包，伊芙琳房間的燈已經關了，但你知道她還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