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一邊打掃店裡的衛生一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他們全都是你的潛在作案對象，你幻想著把刀插入他們脖子上的大動脈，挑斷他們的手筋和腳筋，看著他們在麵無表情的你麵前求饒。

你知道自己不會殺人的，至少現在還不會，但你的胃已經很多次地叫囂自己的不滿了，這種有趣的幻想遊戲讓你緊張的神經得到一定的緩解。

讓你沒想到的是，下班後老板竟然主動拉著你要給你加工資，以及，他大大減少了你每天的工作時長，甚至還給了你假期，你當然不會拒絕，你又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

如果這背後有什麼陰謀，血液和腦漿是你的回答。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隨著年齡的增長，你的身體越來越……奇怪？應該是好的變化，至少你的力氣比普通人大很多，你有一種預感，隻需要一個契機，你就會變得完全不同。

終於迎來了你的第一個假期，你趁著這個時間把家裡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看著分外乾淨的陽台，你思索了一下，抱來一個軟墊鋪在地板上。

下次就不會砸那麼響了。

這屋子真夠臟的，等你完全弄好的時候，太陽與月亮早已換班。你坐在陽台的軟墊上看著窗外，不遠處的大樓上有黃色的影子在移動，你朝那個揮了揮手。影子頓了一下，接著消失不見。

幾月的時間飛逝，你每天都在陽台上欣賞夜色，並堅持不懈地向某夜行動物招手，即使他頂多會朝這邊看一眼。

在這段時間裡，你的身體進一步強化，視野愈來愈遠，甚至在黑暗中也可以正常視物。

契機，隻需要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很快就到來了。

你像往常一樣下班，但哥譚似乎有些與平常有些不同。你警惕著周圍，人們變得暴動起來，還能聽到遠處有人在吼著“阿卡姆的瘋子又越獄了”，沒走幾步，你發現人們開始互相攻擊，衝撞。

一定出了什麼事，但蝙蝠俠和羅賓會處理好的。

人們都變得好瘋狂，如果趁這個時候殺幾個人，蝙蝠俠和羅賓也不會怪罪你吧……

你得承認，你就是個瘋子，你想起你的父母留在家裡的診斷書，莫名笑了起來。

哈，他們都是神經病，我也是！你這樣想著。

你有一種感覺，除了救過你的蝙蝠俠和羅賓，你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任何人，但又因為他們，你不能殺死任何一個人。

回家的路太遙遠了，路上極有可能發生意外，如果對方是普通人，你大概率會控製不住自己殺了他們。

你一邊閃躲著撞過來的人一邊向人少的方向走去，最終來到一個死胡同裡。

你拿著隨身攜帶的水果刀在手臂上劃了一刀，鮮血滴到了地上，不過你也清醒多了。

空氣中彌漫著奇怪的氣體，這種氣體讓你感覺到微微的恐懼，這很怪異，因為你從來不會對任何事物感到害怕，即使是幾年前差點被殺死，然後又被蝙蝠俠救了的那一次。

你在原地喘著氣，要對抗殺人的欲望和新奇的恐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你轉頭看向聲音的傳來的方向，一個畫著滑稽小醜妝的人從巷口出現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惹我。”你漠然得看著他。

“珍寶！你是小醜叔叔的珍寶啊！多麼瘋狂，多麼美麗！”他完全無視了你的警告，一步步晃著像你靠近。

那麼殺了他就不是你的錯了。

令人恐懼的氣體不僅會讓你不舒服，還會讓你產生一些怪異的幻覺。

在你的視野裡，羅賓的屍體就躺著一步步前進的小醜腳邊。

你不害怕自己的死亡，但羅賓的死亡讓你咬牙切齒，即使那是假的。

在這心煩意亂的時刻，小醜還偏偏要來挑逗你！

你沒有高估自己現在擁有的力量、速度和智慧，但你低估了小醜。他雖然常常被蝙蝠俠壓著打，但還是強過了普通人，並且強過了強化之後的你。

可惡，你眼睜睜地看著他閃過了你的攻擊，然後在你的麵前捏爆了一個裝著奇怪氣體的罐子，你猝不及防地吸了一口。

你可以感受到，這個氣體刺激著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一種讓你想要發笑，另一種讓你恐懼，兩種氣體在你的身體裡衝撞。你痛得蜷縮在角落裡，疼痛讓你意識模糊，小醜也離開了你的視線。

無邊的歡愉，無解的痛苦，想要發笑，又想哭泣……

不知道過了多久，你醒了過來，身體變得十分輕盈以及……不同？就好像粉碎之後又重塑，你懷疑你的基因都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你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本有一道傷口的地方無比光潔，你撿起小刀又割了一次，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在愈合的過程中，除了疼痛，你還感覺到你的力量在變強。

好極了。

蟄伏的怪物擁有了殺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