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還是不願意(1 / 1)

顏書之搖頭。

向琛不想多耽誤時間,指著他們五個,嚴厲道:“你們幾個人人有份,白頭發的先來。”

邱芮穎本來想要解釋的,被樊鄴欽一把拉住。

雷稷也及時製止住了想要上前辯解的梁振延。

“說吧,地上那人是不是你殺的?”向琛高深莫測的盯著顏書之。

“不是,我隻是帶他一起出去買酒,然後就去了一個地方,之後他就噗通一聲倒地不起了。”顏書之可不想背這殺人的鍋。

向琛怎麼會信,“你剛才還說他酒量好的很,又怎麼會因喝酒而死,不是你們謀殺又是什麼?”

顏書之沒想到這個向大人如此審案,他和耿勳認識七八載了,如果想要殺他,早在黑虎寨時他就解決他了,何須等到現在。

隻是他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他乾嘛非要殺他,找這麻煩呢?

他表示很冤枉,“他是好久沒喝酒了,這猛一喝,喝過頭了也說不定。”

“一派胡言!本官勸你如實招來,省得大刑伺候。”向琛怒了,乖乖地招了,大家都能睡個早覺,可這個人偏不。

顏書之驚愕,“大人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黑虎寨一問便知。”

“什麼?黑虎寨?”怎麼還牽扯到黑虎寨了?

提起黑虎寨向琛的腦門就嗡嗡響,雖然那裡處於兩不管的邊界,但有一半地方也是歸在他的管轄之內的。

他若是真派人過去,如果讓上頭那個知道黑虎寨的存在,那還不得逼他連夜剿匪去啊。

他才不給自己找這麻煩呢!

“行了,李三,你把他們通通都關進大牢,等明日過後再審。”向琛捂著哈欠連天的嘴,他必須得休息了,明天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接待貴客才行。

李三就是那個巡夜的領頭人,他正要召集手下押人,卻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你們四人見了我們大人為何不下跪?”

疲憊不堪的向琛眼眸一抬,“對啊,你們幾個見到本大人為何不跪?”

雷稷忙上前拱手解釋道:“大人,我們幾人有功名在身,所以……”

“所以見官可以不跪,這個本大人知道,你且說說你們幾個都取得了什麼功名?”向琛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在吹牛,他竹琴洲有高中之人,他會不知道,會不認識?

雷稷不慌不忙的指指梁振延,“他曾是武榜眼。”

向琛看著他指向的那個少年,輕扯嘴角,“他?胡子都還沒長全呢,還武榜眼呢!”

雷稷沒有接話,而是繼續介紹下一位,“這位是文榜眼。”

向琛看去,見此人眉目端正,舉止不凡,但隻憑長相也不能證明他就是文榜眼吧。

他挑眉問, “那你呢?既然他們兩個是文武榜眼,那你又是何人?”

“我?”雷稷目光微凝,斂笑欠身道:“在下隻是一普通舉子,不值一提。”

“那她呢?”向琛意味深長的看向那個清新麗質又溫婉大方的女子,如果可以弄到他府裡做妾,豈不妙哉!

雷稷抬眸,緩緩拱手,“將來的誥命夫人!”

邱芮穎對這個將來誥命夫人的身份倒無異議。

“嘖嘖嘖,最近編故事的人可真是屢出不窮,就跟編個故事能賺錢吃飯一樣!”向琛臉色一沉,明顯不悅。

梁振延見這個向大人竟然不相信,他擼起袖子,“向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找你們竹琴洲的第一高手過來。”

“本大人明個還有要事,沒那個閒工夫看你們胡鬨,來啊,把他們幾個都給我押下去。”

李三對手下兄弟一揮手,數名衙役圍了上來,不由分說押著幾人就走。

他們剛邁出洲衙門檻,隻見漆黑的院中亮起一串火把。

“呦!向大人深夜審案,如此操勞,實在令人敬佩!” 火把下邁出一人,高聲笑道。

夜黑,李三就著火把上前兩步才看清來人,他慌忙跪地叩拜,“小人李三見過尚書大人。”

尚書大人,這四個字可把樊鄴欽主仆三人嚇的夠嗆,六部尚書全部都是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這要是正麵撞上,後果可不堪設想。

幸好夜色濃重,他們又被諸多衙役遮擋住,再加上顏書之被人押著走在他們前麵,倒也不必擔心被認出。

邱芮穎不知這其中的緣故,故而好奇的抬頭向前看。

隻見火把下那人穿著便服,笑嗬嗬問李三,“你這是乾什麼去?”

李三恭敬回答,“小的正奉向大人之命押送嫌犯,向大人就在堂裡,尚書大人快請進!”

這個秦武超之前是吏部尚書,因喜經商而辭去職務,人們都習慣稱呼他為尚書大人。

秦武超點點頭,舉著火把帶人往前走,當他路過被押送的幾人身邊時,火光照亮了幾人的麵孔。

他總覺得這些人有些麵熟,凝眉細細思索一番,大叫一聲,“停下!”

樊鄴欽三人暗叫不好,被認出來了。

顏書之反倒很是興奮,“秦尚書!”

秦武超看看顏書之,眼中儘顯陌生,但當他看清樊鄴欽他們三人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他上前推開押著樊鄴欽的那個衙役,撩衣下拜,“老臣秦武超參見欽王殿下!”

邱芮穎看著眼前這個秦大人,不知此人是樊鄴欽的朋友還是敵人?

欽王殿下?衙役們頓時懵了,他們剛才要押入大牢的人是個王爺?

既然已經被認出,樊鄴欽也不再隱瞞身份,他雙手扶起眼前鬢發已經有些發白的老人,“秦大人快快請起。”

雷稷和梁振延甩開衙役的鉗製,朝秦武超拱手行禮,“秦大人安好!”

秦武超端詳二人,拱手回禮,“雷先生,梁侍衛,這是怎麼了?”

“一場誤會,向大人不肯信,定要送我們去牢房住幾天。”梁振延不滿嘟囔道。

向琛早聽見了動靜,忙走出來,見到老朋友,不顧打招呼,直接朝樊鄴欽跪倒在地,“欽王殿下,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殿下恕罪啊!”

樊鄴欽虛扶一把,寬慰道:“向大人快請起,不知者無罪,是本王隱瞞身份在先,向大人隻是秉公辦事而已,本王欣慰還來不及,又怎會怪罪於你!”

向琛起身道謝,躬身拱手,“欽王殿下,快請進後堂歇息歇息,下官這就命人去備晚飯。”

樊鄴欽擺手阻止,“多謝向大人好意,隻是來之前我們都已經用過晚飯了,向大人為國為民日夜操勞,實在是國之標杆,本王甚是欣慰,等本王回宮後定會向父皇如實秉奏!”

向琛連忙跪地叩謝,“下官謝過欽王殿下,隻是夜深人靜,還請殿下移步內堂,歇息一晚。”

“如此,就麻煩向大人了!”樊鄴欽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應了下來。

向琛煦然是喜滋滋的,隻要欽王進宮之後替他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那他以後說不定就能晉升到六部之中了!

等一切安頓好之後,秦武超才問出一直想問的話,“殿下,您不是帶人去迎娶琅玕國的九公主了麼,怎麼現在就隻有你們幾個人了呢!還有就是九公主呢?”

向琛也想問來著,隻是他覺得自己還不夠這個資格,再說了他也不了解欽王殿下的脾氣,萬一問錯話,那他的前途可就完蛋了。

所以他選擇謹言慎行。

回答秦武超話的人是雷稷,他悲歎一聲,緩緩開口道:“我們殿下在接九公主回來的路上遇到多夥悍匪,他們設機關陷阱,諸多將士命大都喪他們之手,就連殿下和九公主也差點慘遭他們的毒手啊!”

“天下竟然還有如此膽大妄為的悍匪,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殿下,您且說說是哪裡的悍匪,下官這就帶人去剿他個一乾二淨去!”向琛嗅到功成名就的時刻馬上就要來了,隻要他剿了敢迫害欽王殿下的土匪,那他升官的速度一定是颼颼的。

升官的欲望迷住了向琛的心智,讓他忘了黑虎寨的事。

樊鄴欽隻是擺擺手,“這次先算了,本王目前還有要事要做,待本王回到京城調兵出來,到時候再和向大人一起剿匪如何?”

向琛自然是欣然答應,他剛才還後悔自己一時逞能,想起黑虎寨悍匪的勇猛,再看看自己手下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衙役,他後悔的想咬自己的舌頭。

如果京城肯派那些訓練有素的兵過來,剿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想到此妙處,他不由感激地望向這位欽王殿下,於是頭腦一熱,問出了一句不該問的話,“殿下,那九公主當真有傳言的那般醜陋嗎?”

這位向大人剛問完,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恨不能打自己一巴掌,無論九公主是美是醜也輪不到他來關心,如果美還好點,可要是醜……欽王殿下一個不開心,會不會拿他開刀?

他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因為樊鄴欽沒有一不開心就拿刀砍大臣的愛好。

樊鄴欽從主座上站起,走到低頭淺笑的邱芮穎跟前,牽起她的手笑道:“看來,大家都很關心本王王妃的容貌,不知九公主可否願意明日遊覽竹琴洲?”

邱芮穎不知他為何這樣問自己,那她是應該願意還是不願意?

她背著眾人以目光詢問,樊鄴欽衝她略微點頭,不等邱芮穎回答,他就替她做了主,“九公主同意了,向大人,可否勞煩你安排一下?”

向琛迅速抬頭看了一眼欽王殿下牽起的女子,這個女子長的沉魚落雁,他本還打算著將人押入大牢之後,想法弄到自己府裡做妾,卻沒成想這麼好看的女子竟然是傳聞中那個醜八怪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