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著 袁悅嚇懵了,睜大眼……(1 / 1)

電話幽靈殺手 馬歌 4270 字 12個月前

袁悅嚇懵了,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瞧著我,似乎她從未想過我居然這麼強勢。

“而且,這裡的主演隻有一個,那就是得了國際芭蕾舞蹈大獎的我,是我!!”我越說越凶狠,還伸手去揪她的衣領。

她嚇得尖叫,拍打我的手。

不僅她,周圍圍攏過來的女孩們,也都吃驚而懼怕地瞧著我。

“對不起,打擾大家了。”我禮貌地向大家打了聲招呼,進房撲通一聲關上了門。

隔著門,我聽到門外袁悅哭泣的聲音,還有其她女孩們的竊竊私語。

我內心突然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我坐在化妝鏡子前,對著鏡子裡麵的我,捂嘴哈哈狂笑。最後我笑出了眼淚、笑得彎下了腰。

不過我突然意識到,袁悅的力氣很小,怎麼看都不像那個凶手。不由地打住笑,沮喪地搖頭。

出了化妝間,我走向排練廳。還未到排練廳,隻聽明朱彥的聲音在大喊:“怎麼袁悅還沒來?都什麼時間了,雨玲,你去叫叫她。”

我深深吸了口氣,內心熱血沸騰,大叫:“不要啦!我來了!”於是伸手猛地推開大門。

霎時我感到了排練廳所有人的目光凝成一道壓力,向我射來。我挺著胸,邁著堅定的步伐迎向這道壓力,向導演走去。

“高娜娃?”明朱彥吃驚地看著我,“你已經辭退了,來這裡乾什麼?”

“我辭退了?”我儘可能地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無辜地問道,“是導演您辭退我?還是公司的董事長?”

明朱彥瞪大眼睛。

“怎麼?回答不上來了?彆逗了,導演,千萬粉絲都還在盼著我登台表演呢!”

“什麼情況?這還是之前那個膽子小的高娜娃嗎?”

“是啊,高娜娃敢跟導演叫板,不是我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敢相信。”

“扮演黑天鵝,還真有黑天鵝的強勢氣質了。”

我聽到人群裡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竊竊私語聲。

“你彆逼我!”明朱彥厲聲說道。

“是你逼我!”我回了導演一句話。

我居然跟導演頂嘴?此時我內心震驚不已,隻覺得頭皮發麻,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向導演逼近,突然問他:“是不是我被辭退,你就不打無明電話騷擾我了?”

“我打電話騷擾你?”明朱彥臉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驚疑,沒有任何其他神色。我失望了。

“哦。”我自嘲地笑了笑,“我隻是開個玩笑,對不起,導演。我已經收拾好心情了,讓我們開始吧。”

明朱彥眯眼審視了我會兒,最後開口說道:“半個月後就是舞台大表演,你確定沒問題?”

“完全沒問題。”我隱瞞了腳趾的傷,硬著頭皮回答。

“好,開始你的黑天鵝表演。我要邪魅、強勢和疑惑。”

一上來就直接給我高強度的訓練,果然要整我,但我咬著牙,內心大叫:看誰更橫?於是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在導演的示意下,我移動腳步,旋轉舞動起來。

“太弱了。”我聽到導演在大喊,“要強,要強一點。”

於是我旋轉得更快,但左腳大拇趾開始痛了。

“不行,要再強。”導演大喊,“你不僅要誘惑我們,還要誘惑王子,還有在場的觀眾,整個世界。”

我旋轉的速度加快,四周在我看來,都是飛速的幻影。

“還是不行,要快,要更快!”我的耳朵裡儘是導演無情的呐喊聲。

我旋轉更快,更快,幾乎接近我體能的極限。我的左腳大拇趾的有如觸電一般,劇痛感突然瞬間傳遍我的全身,我咬牙強撐著。”

“加油,要像一隻風裡編造網絡的黑寡婦,要強,要更強,更強……”導演的聲音越吼越大。

於是我瘋狂地旋轉,瘋狂旋轉。快到四周全成了光速的虛影。

“更強,要再強!!”明朱彥依然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我已經昏頭轉向了,整個五臟六腑都在翻騰,這練習的強度,絕對超過以往任何一場。明朱彥這是往死裡整我。

但我內心一個聲音在呐喊:踮起腳尖,就能更擁抱太陽!踮起腳尖,就能更擁抱太陽!!

“太弱了,要更強,更強!!”

導演的呐喊,似乎還夾雜著凶手“嘿嘿”冰冷刺耳的笑聲,還有袁悅“嘻嘻”的諷刺,輪番充斥著我的頭腦。

眩暈、劇痛、恥辱,還有多日以來的壓抑感,仿佛要讓我嘔出靈魂。

但我湧起一股比鋼還強的倔強:明朱彥想看到摔倒,袁悅想看到,凶手更想看到,我絕不能摔倒,就是死也絕不能!!於是我咬緊嘴唇,忍著左腳大拇趾的劇痛,全憑一股倔強之氣在堅持。

我內心繼續呐喊:踮起腳尖,就能更擁抱太陽,踮起……

突然大門嘭的一聲,好像一記重錘,當頭給了我一記。我“啊”的尖叫,整個人摔倒在地。同時左腳大拇趾痛得我失去了知覺。

門口站著袁悅,隻見她嘴角牽起一抹嘚瑟的笑瞧著我。

我竭力控製即將失控的情緒,擦了把汗水,然後瞧向導演,說道:“我再試試。”

明朱彥目光冷漠,搖頭說:“不行,你這狀態不行,換人。”

“換人?”我吃驚地重複。

“導演,怎麼說換人就換人?”突然門口探出一個頭,是田曉。

“嘭”的一聲,袁悅猛地關上了門。門後田曉的慘叫聲,讓我內心劇烈地一抖。

但田曉又推開門,我看見他鼻子流著殷紅似火的血,他著手一摸,整張臉都是血。

“是她關門的聲音影響到了娜娃。娜娃,娜娃,高娜娃,這名字取自國際第一芭蕾女神‘娜斯塔霞?科勒高娃’的姓名,娜娃視芭蕾舞蹈為生命,怎麼可以隨便……”

又是“嘭”的一聲,袁悅再度關上門。我聽到外麵再度傳來田曉的慘叫聲:“我的鼻子!!”

“哈哈!”我四周一片刺耳的嘲笑聲。

我用手撐著地板,站起身子,忍著腳趾的劇痛走上兩步,想出去看看田曉的傷勢。

袁悅主動打開門,她臉上掛著一絲淺笑,說道:“高娜娃,取自國際第一芭蕾女神‘娜斯塔霞?科勒高娃’的姓氏,意義非凡,這就請吧。你的小奶狗需要你的寬慰。”

我停住了腳步,目光掃向導演,他那意味深長的一張臉,立即讓我消除了出去安慰田曉的念頭,說道:”我要再試試!!”

明朱彥斜視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換人,袁悅你上。”

“嘭”的一聲,門再度被打開。

“田曉,你找死……”導演憤怒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看到門口走進一個風度翩翩、臉上輪廓分明的男子,是文翼。

他全身帶著光,瀟瀟灑灑地走了進來,說道:“田曉說的沒錯。是袁悅冷不丁的關門影響了娜娃的發揮,所以娜娃一定要再試試。”他說著無限深情的目光向我投來。

我無法堅持下去,鼻子一酸,眼眶盈滿了淚水。文翼,文翼,我的文翼,你終於來了。我在心裡聲聲地呼喚。心頭那種難以形容的感激,就好比童話裡的王子,持劍砍殺惡龍,把我從黑暗中解救而出。

明朱彥將目光停留在文翼臉上。

文翼是業內大名鼎鼎的編劇,他還經常參與製作。有著一定的話語權。

“怎麼?我說的有問題?”文翼看上去文質彬彬,優雅而溫柔,可此時他瞧著明朱彥的目光,充滿了一股不容拒絕的壓迫感。

明朱彥終於點了點頭。

在文翼的監督下,明朱彥不敢再怎麼折磨我,強度少了很多。我忍著腳趾的劇痛,終於戰勝了困難,完美地完成了訓練。工作總算保留下來了,自嬋兒被害以來,我難得一次的心情愉悅。

文翼衝我豎起大拇指,說道:“跳得很棒!!”

我笑了,眼睛紅了,此時我好想吻他,拿整個身心去愛他。

“《黑天鵝》這部作品,是我去年寫的劇本,這劇本融合了我畢生的精力。”文翼站在人群中間,大家都瞧著他,聆聽他的聲音。

我內心怦怦跳動地看著他。

“這部戲講述了一個女孩兒被人誘惑變成了天鵝,她需要愛的力量打破詛咒,但他的王子卻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於是她跳崖自儘,在死亡裡得到了解脫。這個主演需要一個人分飾兩角,即白天鵝和黑天鵝。白天鵝美麗、怯懦、嬌柔。”他說著將目光瞧向我,這時大家都將目光朝我射來,我受寵若驚地聽著。

“高娜娃長相、性格和氣質,以及她非凡的紮實功力,無疑最合適這個角色。”

“確實非常適合。”

“簡直高娜娃專門為這個角色而生的。”

我聽到身邊有人竊竊私語。

“我筆下的黑天鵝,疑惑、邪媚、強勢。”文翼繼續侃侃而談,“可能大家覺得高娜娃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性格都不適合這個角色,但是。”他話風一轉,“你們也看到她今天的倔強和強勢,她身上有著極強的潛力可挖掘。”

“今天她看上去很拚。”

“是的,她的強勢今天簡直嚇到我了。”

這時我又聽到身邊有人在竊竊私語地肯定。

“在藝術上,我一向覺得邪惡和善良是可以轉換的。黑天鵝依然被高娜娃演繹的非常傳神,她正是憑借這個角色,在上個月20日一舉獲得泰國國際芭蕾舞獎項,由此成為新一代芭蕾女神!大家鼓掌。”

隨著文翼聲音一落,排練廳響起熱切的掌聲。

我再也無法忍住地掉下淚來。

文翼給了我一個深深的擁抱,然後雙目凝視著我,鼓勵我說:“你可以的,你完全可以的,我這筆下的白天鵝和黑天鵝,非你莫屬!”

大家又是一片鼓掌聲。

此刻我隻想緊緊抱住他,彼此愛摸、親吻。我隻想嫁給他,不顧一切地愛他,然後給他生一堆猴子。

文翼身為編劇和製作人,日理萬機。他剛說完就接到一通電話,我看見他眉頭緊鎖,麵容顯得有些憔悴。向我和導演匆匆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他走了,卻把我一顆心都帶走了,我內心空空地瞧著他消失的地方—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