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名譽 “怎麼不說了?”黃……(1 / 1)

電話幽靈殺手 馬歌 4638 字 12個月前

“怎麼不說了?”黃警官逼問道。

當然是凶手事先給我的那個電話,我很想說出原因,但話到嘴邊打消了這個念頭。那無名電話我曾經找專業人士查了,根本無法查到電話號碼和源處,顯得非常詭異。凶手似乎什麼都知道我的底細,有種靈異的感覺,說出來誰相信?

還有我的直覺告訴我,必須隱藏凶手這個電話。

於是我硬著頭皮編造理由:

“今晚我……我準備去金山街一家裙裝店買裙子,恰好王曉彤家就……就在附近,於是我先打算順路去找她,然後就恰好……恰好撞上了。”我支支吾吾地解釋。

“又是恰好!!”黃警官突然暴喝,我被嚇得打了個哆嗦。

黃警官目光敏銳,準確捕捉到我的心虛,問話更加尖銳:“是恰好撞上?還是你故意編造的謊言?”

“沒有,我沒有。”我連忙搖頭。

“我看就是你在故意編造謊言。你涉嫌假意綁架女孩,冒充好人。製造一個凶手,借此達到洗刷自身清白的目的。”

“你說你還沒有!我女兒之前身上有淤青,你說是小孩之間吵架弄的,沒想到是你,你這個賤貨,惡魔。”許翠花又要撲上來,被警察抱住。

“我沒有,我沒有。”我委屈的眼淚流了出來。

“呦嗬。”黃毛斜視著我,“開始演戲了。”

“還真掉眼淚了。”有人接口說道。

“表麵芭蕾女神,暗地虐待學生,玩sm遊戲,能不會演嗎?”黃毛搖頭晃腦,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王大哥。”我將目光瞧向王大強,“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王大強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他嘴巴顫抖了幾下,說道:“你叫我怎麼相信你?他們都親眼目睹了。我還指望曉彤在你的調教下,成長新一代的芭蕾新星,卻不料……不料……”

“指望過屁,我家的王曉彤剛剛拜了導演為徒了,比這個惡魔要強上一百倍。”許翠花得意洋洋地說道。

“哇!”黃毛吃驚大叫,“原來們的女兒拜了明朱彥導演為徒了,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四周人一擁而上地賀喜。

頓時四周一片讚歎和歡呼之聲,我內心五味雜陳。林風嬋和王曉彤是清萊芭蕾舞蹈團重點栽培的未來新星,由我帶領她們。沒想到這一個多月來,我深深陷進風嬋的謀殺案中而不拔,當然沒資格去栽培新星了。

我內心深深泛起一股無力感。這凶手極為狠毒,他要打擊我的成就和事業,果然要往死裡折磨我,我輸了,我又一次輸了。

我不由地一陣子劇烈地咳嗽。咳嗽聲打斷人們的祝福。

大家又再一次把目光聚集我身上。

“她在裝。”許翠花尖叫,“把她押進監獄,讓她在裡麵發爛發臭。”

“嫂子啊。”黃毛語重心長地說道,“不是我說你。好人難做,壞人往往長命百歲,我看難呐!”

他這看似有冤無處申的無奈感,卻暗藏落井下石的險惡用心。果然立即引起人們的憤怒叫罵。

“芭蕾女神,我呸!”

“惡毒、□□的女人。”

“劊子手。”

正當大家七嘴八舌地辱罵我時,突然腳步聲響,我轉頭看去,內門打開,一個女警扶著王曉彤走了出來。

“彤彤,我的彤彤。”王大強夫妻忙圍了過去,一家三口又抱在一起。

那女警察俯耳在黃警官耳邊悄悄說了幾句。

我看到黃警官臉色變了,明白他們沒有實證證明我是綁架人。轉機果然黃警官一雙憤怒地眼光向我射來。我任由他發怒,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好了,高娜娃,你可以出去了。”他沮喪地宣布。

“啊,警官。她傷害了我女兒,怎麼可以放走她?”許翠花首先大叫。

“我們都看到她在行凶,怎麼可以放走了她?”人們紛紛抗議。

我的內心越來越堵,突然一把抓住王曉彤,說道:“你說,我有沒有掐你的脖子,之前你身上的瘀傷,是不是你和林風嬋吵架弄傷的?”

“放手!”黃警官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隻覺得他的手好比鐵鉗一樣地夾著,劇痛難擋,隻好鬆開手。

“如果你這還要威脅她,我發誓,立即把你送進監獄。”黃警官勃然大怒。

王大強和許翠花都把小孩抱住。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王曉彤哭喊著。

“不。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掐過你,從來沒有。你快說,快說!”我不懼怕黃警官的威脅,一個勁地逼問。

“你這個賤貨,還威脅我女兒。”許翠花衝過來,被警察攔住。

“出去吧,不要讓我看到你。”黃警官說著掏出鑰匙想打開手銬。

於是我舉起雙手,方便他打開手銬。

“呦嗬,我就說嘛。”黃毛又來火上澆油了。“好人遭殃,壞人往往長命百歲。”

他這話立即引起人們的騷亂,紛紛大叫:“警察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黑幕?”

“難道拿了這□□女人的錢不成?”

“大家聽我說。”黃警官伸手大叫,“我也想把她送進監獄裡去。可剛才檢查了女孩子,她脖子上沒有被掐過的痕跡。”

“啊?”那幾人都傻眼了。

“還有,當時喊救命的人不是王曉彤發出的聲音,因為當時她頭上罩了黑色塑料,同時嘴巴塞了布團。”

這一刻,我那堵塞的內心,突然暢通了許多,於是將目光直視著王大強。王大強顫抖了一下,忙彆過頭去。

許翠花依然狠狠地盯著我,她還是不相信。

“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我收回了目光,舉了舉上了手銬的雙手。黃警官表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打開手銬。

於是我移動腳步,向門口走去。

背後竊竊私語聲傳來。

“難道她真不是凶手?”

“他先是去金山路買裙子,這個時間就很難湊巧。”我聽到黃毛那尖細的聲音又在煽動大家,“再說她順路去看王曉彤,撞上凶手的時間點又恰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這麼多的巧合,你相信?”

“當然不相信。”有人呼應,“之前林風嬋身上也有瘀傷,這惡毒的女人借口說是小孩子之間的吵架,實際上就是她掐的。”

“可惡,就這麼放她走了?”

“不放能怎樣?”黃毛聲音深沉,似乎充滿了靈魂的拷問。

我走出了門口,總算擺脫了後麵那極為令我煩躁的聲音。

午夜的空氣清冽而甘甜,我長長吸了口氣。正當我繼續前進時,突然背後一個聲音響起。

“慢著。”一個人大喊。

我條件般地回頭,看見隔壁跑出一個警察,他大喊:“快,快來看新聞。”

“什麼新聞?”人們紛紛向隔壁房間跑去,同時裡麵的電視機聲音大作。

“剛才得到消息,芭蕾舞蹈演員高娜娃今晚九點一刻涉嫌綁架案。現在又有了更多的進展……”

不好!我內心狂跳不止,忙轉身跑進隔壁房間。隻見房間裡麵牆壁上,放了一台電視機,播放的是一個十三四女孩哭泣的畫麵。

我隻一看,整個人都懵了。

隻見那女孩坐在地上,雙腿一前一後在地上趴成一個一字。這還不算。她伸直的左腿上,站了一個女人。視頻切去了成年人的頭。她一隻腳踩在女孩的腳背上,一隻腳踩在女孩的膝蓋上。

“老師,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女孩哭得傷心欲絕,“饒了我吧,饒了我吧。”那女孩雖然打了馬賽克,可大家立即認出是王曉彤的聲音。

不管女孩怎麼求饒,那成年女性一聲不吭。

“天啦!”黃毛首先叫喊起來,“女孩那麼瘦弱的一條腿怎麼能承受得了一個成年人的體重?”

“是啊。那是誰?怎麼這麼狠毒。”

“還用—說—嗎?”我聽到黃毛拖長聲音反問。

人們齊刷刷地轉頭,都憤怒地瞧著我。

而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視頻的內容裡。內心狂跳不止地想:

這視頻是文翼拍攝的,難道是他透露的?不,我突然想起幾天前丟掉的硬盤,裡麵藏有我無數的訓練舞蹈視頻。

還有,晚上不到九點二十分凶手逃脫,現在十一點二十,過去不過才兩個小時,凶手就立即傳視頻給了電視台。

這凶手到底是人還是鬼?我似乎聽到凶手在我耳邊發出“嘿嘿”冷笑聲,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那折磨到—你—死!!”

我一時喘不過氣來,不由地倒退幾步,轉身就要離開時,突然聽到黃毛大聲叫喊:“這能怎麼樣?壞人照樣逃脫法網。好人死於非命,壞人能活上百歲。”

他這一通火上澆油,頓時點燃了眾人的怒火,我聽到有人大喊一聲:“揍她!”

於是我條件反射般地抱頭縮成一團。後背承受了一通“乒乒乓乓”的拳打腳踢。

“喂,喂,住手,住手。”我聽到警察們的喊叫聲,然後全身一鬆,人們在警察的勸阻下停住了拳腳。

但惡毒的咒罵之聲不絕於耳。

“果然虐童,賤貨。”

“表麵正經,實際上是個妓女。”

“tmd,還有人性嗎?”

“算啦,算啦!”我又聽到那黃毛的聲音,“罵是罵不死人的。警察又不給打,你有什麼辦法?”

“我呸!”

突然我臉上一涼,用手一擦,手上一灘黃色的濃痰。

我學芭蕾舞。一生極愛整潔,身材婀娜多姿,氣質非凡。站在舞台上,唯有人們崇仰和拜服的份。何曾受過今天這樣的恥辱?

他們先是武斷地認為我掐脖子,後麵證實女孩脖子上沒有掐痕,卻依然固執地認為我是惡人,等到訓練視頻流出,更武斷地圍毆我,他們處處站在道德製高點,對我頤指氣使、落井下石。

“啊!!”我衝著他們吼叫。

黃警官伸手扶我,我伸手打掉他的手,狠狠地掃視他們一圈。在我眼裡,他們麵孔無比醜陋,靈魂更是肮臟不堪。尤其那個黃毛。我狠狠地盯著他,他似乎有了一些膽怯,不由地退到人群後麵去了。

最後,我的目光停留在王大強身上。他大臉大嘴,看上去敦厚老實,可在我看來,這全成了他虛偽的麵具。我冷冷問道:“剛才那訓練視頻,難道你不站出來說說嗎?”

王大強表情呆滯,默默地低下頭。

“哈哈!”我衝著他大笑。“怎麼啞巴了?”

“你……你瘋了!”許翠花驚詫地瞧著我。

我沒有理她。整了整頭發衣領,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正要邁步走時。

“高……高老師。”王曉彤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回頭。

小女孩想要張嘴說什麼,又被她媽媽伸手捂住嘴巴。

我衝那女人冷笑兩聲,然後慢慢地走出警局,進入街道。

“叮玲玲!”口袋裡電話聲響起。

是那凶手的電話嗎?我掏出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