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圈套 難道是鬼在戲耍我?……(1 / 1)

電話幽靈殺手 馬歌 4489 字 12個月前

難道是鬼在戲耍我?我頭皮發麻。大半天,我重新哆哆嗦嗦地撿起地下的手機,手機依然在通話中。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我無法控製地大吼,“你怎麼知道我的大拇趾受傷的?”儘管我怒吼著,可恐懼讓我的聲音聽上去顫抖變形。

“我什麼都知道。”他嗓音低沉,仿佛通過電話向我透著無限的涼意,“你大腿根部的瘀傷還好嗎?”

我絕望地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這天底下,隻有兩人知道我大腿根部的瘀傷。一是我自己,另外一個是密林中殺害林風嬋的那個皮膚灰白、暗紅頭發的凶手,或許叫鬼更合適點。

“你想怎麼樣?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竭力保持鎮定地問道。

“不要管傷口,請廢掉你的大腳趾。”

“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想—你—死!!”

我大口大口地喘氣,渾身顫抖,硬著頭皮問道:“如果我不想死呢?”

“那折磨到—你—死!!”

“你以為你是誰?”我徹底怒了,“誰折磨誰還不一定呢。”

“是嗎?那今晚九點一刻,金山路,萬勝十八號路口。”

“你要做什麼?”

“我要殺—人。”他拖著長長低沉而恐怖的嗓音,然後電話掛斷了。

我又哭了,這次是恐懼讓我崩潰。我哭得腦子昏昏沉沉,突然感覺眼前有什麼異常,我抬頭一看,不由地大吃一驚。

隻見林風嬋一襲白裙站在我麵前。她圓臉蛋,大眼睛。說不出的甜美可愛、朝氣蓬勃,她發出銀鈴般的咯咯嬌笑聲。說道:“小姨,踮起腳尖,就能更擁抱太陽!”然後向我伸出宛如白雪般的手臂。

“嬋兒,嬋兒!你沒死,你沒死嗎?”淚水打濕了我的眼睛,我激動得又哭又笑,伸手去觸摸她的手。當雙手一碰,我似乎聽到撲的聲響,眼前的林風嬋消失了。

“嬋兒,嬋兒!”我大叫著睜開眼睛。原來我依然背靠冰箱坐在地上。剛才的昏沉讓我產生了幻覺。

“是的。”我自言自語地說,“嬋兒說的對,我要擁抱太陽,我要精湛的足尖技巧。要我廢掉大拇趾,我不知道你是人還是鬼,但我知道,你做夢去吧!”我怒吼著站起身子,立即拿來生理鹽水和紗布。這次好好地清洗了左腳大拇趾,然後用紗布包紮好。

今晚九點一刻金山路,萬勝十八號路口殺人,為什麼殺人要告訴我?那自然是要折磨我了。

我看了下時間,八點半了。我要不要報警?但我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報警極有可能讓警察們撲空,如果他真要殺人,受害者十有八九被害。

當然我可以選擇去。他殺人事先通知我,可能秀他的高智商,也可能他是個無形的鬼,誘我上當,像前晚那樣設計了一個圈套,消滅我的名譽,讓我社會性死亡。

那我去還是不去呢?

我在房間裡來來回回地踱步,最後看了看時間,到了八點五十了。

我再不去,必定趕不上九點一刻。如果凶手真的殺人了,我……我能原諒自己嗎?我捫心自問。

最終我搖頭,無法接受一條生命被這惡毒的凶手摧毀。於是我牙關一咬,狠下決心。人命關天,不管怎麼樣,都去一趟。

“我不怕你的,我不怕你。”我狠狠地自言自語,“管你是人是鬼,我跟你玩到底,我跟你玩到底。”

我拿了一把刀子藏於懷裡,衝出房屋,騎上我的電驢。

在到達萬勝十八號路口百米處,我停了下車。

此時窄窄的巷子裡,路燈昏暗,四周空無一人,隻有淅淅瀝瀝的小雨。我投身黑暗中,貼著巷子牆壁、借著陰影的掩護而前進。

很快我到了十八號路口。

我蹲在一棵大樹後,四處打量。深深的巷子深處,並沒有什麼動靜。我看了看時間,此時恰好九點一刻。

怎麼還不見一絲動靜?我站起身子,腳踩到地下一塊碎片,咯吱聲響。聲音雖然不大,卻在黑夜裡顯得有點響。

我緊張之極,再度蹲下身子,靜靜地傾聽了會兒,終於在巷子左手邊的一個垃圾堆裡,傳來□□的聲音。

借著昏暗的燈光,我看到灰色的垃圾桶前麵,有個麻袋在緩慢挪動。並且發出很小的嗚嗚聲。

真有受害者!我雙腿發軟,但竭力屏住內心的驚恐。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凶手。我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頭腦,瞬間找回了勇氣,於是飛速竄了上去,拖下麻袋。

突然麻袋上一張白色的紙在我眼前飄落。我撿起來打開電筒一看,不由地渾身一震。是一張畫,似乎畫了一塊棕褐色和綠色混合物,又是凶手暗地裡給我林風嬋的畫。但事件緊急,我來不及細看就把畫塞進懷裡。目光轉移到麻袋上來。

係在麻袋上的繩子是個死結。我掏出刀子,迅速割斷繩子,當我要打開麻袋時,背後突然傳來“嘿嘿”冷笑聲。

我寒毛直豎,立即張嘴大喊:“救命,救……”

嘭的一聲,我摔在垃圾堆裡,刀子滾落在地。我看不到背後那凶手,也無力爬起來,但我的叫喊聲驚動了遠處幾個路人。

“誰?”一道雪亮的手電筒瞬間射來。

我大喜過望,一轉頭,後麵空無一人。這凶手來無影去無蹤,難道真是鬼?

不過我已經思考不了那麼多了,忙打開麻袋,發現一個黑色塑料袋套在一個人的頭上。我撕開塑料袋,隻見眼前是個長相清秀的女孩,她一張小臉紅紫,顯然陷入昏迷之中。

“王曉彤?”我瞬間驚呆了,認出她是我的舞蹈學生王曉彤。

我伸手一探她的鼻端,似乎沒氣了。我忙拔掉她嘴裡的布團,再把她放倒在地,用手擠壓胸口。

“天啦,在掐脖子,我看到凶手在掐脖子。”我聽到一個尖細的聲音大喊。

“我也看到了,快住手。”

我完全顧不得路人的叫喊,隻一個勁地做人工呼吸。我擠壓了好幾下,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她睜開眼睛看到我,然後尖叫起來。

“曉彤,是老師我,彆怕。”

可她什麼也不聽,哇地大哭,淒厲地尖叫:“救命,救命。”

“天啦!快放手,快放手。”隨著叫喊聲起,那幾人已經奔近。當先是個黃毛年輕人。

我站起身子,大聲說:“快去追凶……”那黃毛男子不容分說,一拳當麵打來,“嘭!”的一聲,我腦袋被打得嗡了一聲,頭痛欲裂。

刹那間,我明白我又一次中了凶手的圈套。

接著衝來一個胖子,也不問青紅皂白,一拳打在我的肩上。我忙抱住頭部,卷縮在地。頓時“劈裡啪啦”,我背後遭到一頓拳打腳踢。

我大喊大叫:“我是來救她的,她是我的學生,真正的凶手已經跑了。”

“咦?”大家停下了手。

我大口喘氣,頭腦、後背火辣辣的疼痛。我顫巍巍地站起身子。雪亮的電光射得我睜不開眼睛。

“高娜娃?”有人認出我。

我忙點頭,帶著哭腔說道:“她叫王曉彤,是我的學生,凶手已經逃走……”

“殺害恩人女孩的嫌疑犯高娜娃嗎?”有人問道。

我愣住了。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沒錯,就是她。”有人回答。

“原來如此,是她就沒問題了。法庭上說她掐女孩的脖子,導致女孩淤青,今晚看來確實如此!”

他們語言有如針刺一般地紮進我的耳朵。

“哇!”王曉彤依然哭個不停。

“沒有,我在救她。”我爭辯。

“高娜娃,可我剛才看到你在掐她的脖子。”黃毛男子說道。

“沒有,沒有。我在給她擠壓胸口讓她呼吸。”我大聲解釋。

“小女孩,你看到誰是凶手?”有人問王曉彤。

我也用期待的眼光瞧向王曉彤,誰知道王曉彤一碰觸我的目光,害怕地躲開,繼續大哭,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高娜娃。你先是涉嫌殺害你大姐的女兒,之前虐童,現在依然故技重施。”黃毛大喊,“兄弟們,把她綁起來,送往警局。”

他們一擁而上,把我按倒在地,反手綁上。

我頓時吃了啞巴虧,被他們押去了警局。

警局裡一個身材高大的黃警官負責審問我。

“女兒,我的女兒!”這時警局一對中年夫妻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我認出是王曉彤的爸媽王大強、許翠花。

“爸,媽。”王曉彤撲在她媽媽的懷裡,哭了起來。王大強跟了過去,一家三口抱在一起,都嚎啕大哭。

我明白又一次踩進凶手的陷阱,不過看到他們一家人圓圓滿滿地地相擁,內心湧起一股暖流。我覺得我今晚的努力值了。

“高老師?”王大強驚訝地看著我,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你平時不是待曉彤極好的嗎?怎麼嫌疑犯是……是你?”

我看到他滿臉的憤怒和疑惑。

“哎,這叫做知人知麵不知心,傷害孩子的,往往是身邊最親密的人。”黃毛歎息。

“沒錯,我們都看到她在掐你女兒的脖子。”眾人七嘴八舌地說道,王大強夫妻變了臉色。

“啪”的一聲,我左臉中了一記耳光,耳朵嗡嗡作響。接著許翠花撲了過來,衝我又抓又咬。

隻聽她咆哮:“天啦,我女兒之前的淤青,果然是你掐的。我一直把你當成最好的老師,沒想到你是個惡魔,惡魔!!”

我本能地低下頭,保護自己的臉蛋,仍由她撕扯我的頭發,捶打我的腦袋。

“我沒有殺害你的女兒,我沒有虐待她。我在救她,你們要相信我。”警局裡,我哀求地瞧著王大強。

“可大家都看到你掐王曉彤的脖子了。”黃警官說道。

“對對,我們都看到了。”三四個目擊者不約而同地保證。

還是那個黃毛,他用手一揮,大聲說:“你指責我一個人不要緊。難道還懷疑我們三四人不成?”

“你這個爛貨,你這個惡魔。”許翠花衝了上來,又甩了我一巴掌。再甩第二個巴掌時,她被一個警察牢牢抱住。

“有這麼多目擊者,你還要狡辯嗎?”黃警官厲聲喝道。

“正常,警官。跟流氓玩sm遊戲的能是什麼貨色?”黃毛斜視

了一眼,眼裡滿是鄙夷的神色。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對麵他們信誓旦旦地肯定,再加所謂sm遊戲,我隻覺得內心憋屈難受,卻又百口莫辯。

“退一萬步來說。”黃警官說道,“假設你是救人的,你是怎麼知道凶手在行凶的?”

黃警官的話直接把我問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