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來我這裡了還裝什麼白蓮花？”他掐脖子的手更緊。我窒息不已，大腦充血地在無限膨脹，有種即將炸裂的感覺。

“你這個傻子，你知不知道，你家的嫩豆腐被人吃了還懵在鼓裡。今天我……”

他話未說完，突然“嘭”的一聲，我聽到地下室門板猛地被推開，同時雪亮的光束射來。這道光，與其說劃破地下室的黑暗，倒不如說給我絕望黯淡的內心注入了希望的活力，我欣喜若狂。

“肖大剛你這個王八蛋。”我聽到田曉的一聲暴喝。

“誰？”肖大剛大吼。

我隻覺得咽喉一鬆，立即大聲咳嗽。可呼的一聲，我腦袋左邊一痛，肖大剛一拳打得我腦袋劇烈震蕩。

我雙手抱頭，痛得幾乎昏厥過去。趴在地上，軟軟的爬不起來。

我大口喘氣，努力睜開眼睛，看到兩個手電筒掉在地上，光線自地下照射著兩個男人。

他們鬥在一起，光束將他們的影子拖到天花板，在彼此瘋狂地扭動。

我看到田曉很快沒了抵抗力，他被肖大剛一把攥住衣領，有如老鷹捉小雞一般地被高高提起，然後“嘭”地摔在地上。

“田曉！”肖大剛大吼，“你tmd彆壞了老子的好事。”他狠狠衝田曉踹了一腳，我看到田曉疼得身子抽搐，抱成一團。

然後肖大剛轉過身子，他雙眼黑乎乎的，嘴角拉扯裂開，又向我逼來。

快逃，快逃！儘管我心裡呐喊，但我四肢卻麻木不堪，隻能緩慢爬行。

肖大剛伏下身子，他拉開褲子拉鏈，著手向我大腿根部摸去。麵對如此暴力的侵犯，我無能為力，隻能哭著哀求：”求你，我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王八蛋！”我聽到田曉的叫喊聲，看到他抱住肖大剛的一隻腿。

“啪！”肖大剛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罵道：“tmd，我每次看到你跟在這女人後麵，像一隻舔狗似的，隻舔不睡，真是天底下最傻最蠢的孬種。看好了，今日老子替你睡了她。”說著他甩開田曉的手，又來抓我。

然而田曉又一次地抱住他的腿。

“媽的，真煩。”肖大剛一甩腳，這次卻甩不動，田曉緊緊摟住他的腿。

“放手，放手。”肖大剛又一巴掌甩在田曉臉上。我看到他嘴角流出血，但依然緊緊抱住肖大剛，絲毫沒有放鬆手臂。

然後肖大剛又是一巴掌，田曉的臉蛋高高腫起。

“放手，放手。”肖大剛厲聲命令。“再不放手老子就打死你。”

“我不放手，不放手。娜娃，你站起來快逃，快逃。”燈光下田曉的臉高高腫起，不成模樣。

這時我恢複了些力氣，終於爬起身子，本想回去協助田曉，可內心懼怕之極，最終踉蹌地向地下室門口跑去。

“操。”

我聽到“啪啪”連續甩耳光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悲痛和憤怒霎時傳遍我的全身。隻見肖大剛左右開弓，打得田曉臉蛋高高腫起，可他還是緊緊抱著肖大剛的腿。

“田曉，你就放開他，彆這麼護著我，你快沒命了。”我哭喊著。

但他不聽。燈光中他臉上血肉模糊，眼裡射出無儘的懇請神色，在哀求著我。“你快走，你快走，否則我就白打了。”

我深受震驚，深深地看著他，從他眼裡我讀到一個信息。就算他拚著命不要了，也會護我的安全。

“你這個傻子，沒看到嗎？你對她什麼都不是，你在她眼裡，就是廢品，備胎中的備胎。”肖大剛耐心開導田曉，“難道你不知道嗎？她眼裡隻有那個英俊瀟灑的劇作家，我們在她眼裡啥也不是。放開我，我先乾了她，然後再讓你乾，如何？”

田曉大口喘氣，臉上掛著慘白的笑容，卻依然不鬆手。

“好，那我隻好殺了你。”肖大剛拎起拳頭，對準田曉左邊太陽穴就是一拳。田曉□□一聲，肖大剛再度拎起拳頭，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目光到處掃視，終於發現一棍木棒，撿起來衝到肖大剛的頭頂就是一棒。

“嘭！”木棒破裂，肖大剛額頭帶著血。

我再要擊打時，他閃電般地伸手捉住我的木棒。用力一扯，我尖叫著被他扯到他的懷裡，然後他再度把我按倒在地。

“住手！”一聲暴喝，地下室又衝進一人。暗影重重地下室入口，一個巨大黑影迅速衝來，與肖大剛扭打一起。我看了又驚又喜，是王誌在。田曉叫喊著加入戰團。我看著他們三人在地上翻來滾去，地下的手電筒光束照得他們光影交錯，時而照出他們扭曲猙獰的臉，時而映出他們的拳頭。伴隨著吆喝怒聲中，還有拳頭木棒“劈裡啪啦”的擊打聲響，三人打作一團。

“哇兒哇兒！”這時外麵淒厲的警車聲劃破了雨夜，我聽到外麵嘈雜的腳步聲響起，不一會兒數道雪亮的手電筒照來，地下室衝下一群人。

我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呼喚我：“娜娃，娜娃！”

“我在這兒！”我內心一蕩，大聲回答。

文翼聽了奔到我麵前。淚眼朦朧中，我看到他滿臉的關切之情。我激動地身子顫抖，全身乏力地摔倒之際，他忙上前把我抱在懷裡。隻聽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聽到他的柔聲安慰。我將頭埋進他的懷裡，嚎啕大哭。這懷抱，溫暖而安全。外麵太過險惡，我隻想一輩子伏在裡麵，不再出來。

這時後麵跑來的幾個警察，一擁而上，製服了肖大剛。

我在文翼懷裡哭了好久，抬頭碰見他那雙柔和而深情的眼睛。我內心有如小鹿亂撞，怦怦跳個不停。我害羞地撇開目光，但觸到牆角那雙哀怨的眼睛。

是田曉，他見我瞧來，忙低下頭。燈光下他臉蛋高高腫起，殷紅的血滿臉都是。

“警察，你們抓我乾什麼？”我聽到肖大剛無辜的詭辯聲，“我好好的待在家裡，突然闖入入侵者，我自衛難道有錯嗎？”

一股怒憤自我內心燃起，“我看到他殺了人，看到他殺了人。”我大聲叫道。

“我哪兒殺了人？”肖大剛攤開雙手，誇張地瞪圓眼睛。

“你在裝蒜，那盒子裡有個人頭，盒子後麵也有顆人頭。”我右手指著地下室東北角的那個黑黝黝的盒子，不可控地叫喊。“還有床上，他在□□一個女孩，女孩沒有任何氣息。”我叫吼著，渾身都在發顫。

“什麼？”大家聽了麵麵相覷，震驚不已。於是一個警察走近盒子裡，用手猛地提起一個人頭。

我啊的一聲大叫，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可人們的反應卻大大出乎我的意外。“哎？”他們微微輕呼。

“是個娃娃！”有個警察說道。

“是的，是個充氣娃娃。”又有一個警察說道。

“什麼？”我睜眼瞧去。隻見眼前那警察手裡提的人頭，頭發撇開，果真露出白色矽膠的麵孔。不過五官造型粗糙，醜陋不堪。

警察們繼續搜查，地下室搜出五六個人體矽膠娃娃。

我傻眼了，問道：“那床上是……”

“也是娃娃啊。”肖大剛叫屈，“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好好地在家裡享受我私人快樂，沒想到你們闖進來敗壞老子的興致。”

“不可能。”我大喊，“那床上的女人麵孔絕不是這些假麵孔，她眼睛和鼻子，還有瞪大的眼睛，就是真人。”

“那是日本進口的娃娃。”肖大剛解釋，“一隻需要花費數十萬。”

“上去搜。”隨著警察們的命令，我們上了樓，進了臥室，掀開被子，發現也是矽膠娃娃。隻是這副娃娃做工精細很多，娃娃長相嬌媚動人，跟真人很相似。

“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肖大剛洋洋得意地說。

“有人目擊你去年十一月份拿照片威脅林風嬋。”我大聲說道，“目擊者說你嚇哭林風嬋了，要不是目擊者咳嗽幾聲，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警察們都將目光瞧著肖大剛。

“去年十一月份？哦，我想起來了。”肖大剛一拍腦門，說道：“是女孩主動找我要照片的。”

“什麼？”我隻覺得世界上有這麼無恥之人。

“可不是麼？”肖大剛洋洋得意地說，“那照片對她至關重要，輕則被責罵，重則……”

“重則什麼？”我內心燃起怒火。

“重則嘛，嘻嘻，你要罵死她。”

“我罵死她？”

“因為我拍風景無意拍到她吃糖果了，嘻嘻。”肖大剛賤笑著。“我要是把相片給你，她豈不是被你罵死？”

我一時啞口無言。

“那照片還在嗎？”一個警察問道。

“早就給她拿去撕掉了。”肖大剛努努嘴。

這下死無對證了。我覺得他在說謊，可絲毫拿他沒辦法。

“少囉嗦。”文翼厲聲喝問，“娜娃打報警電話了，你說你要殺人。”

“是的，還要□□娜娃。幸虧我及時趕到。”田曉抬起高高腫起的臉，聲音嘶啞地說道。

“我有嗎？”肖大剛反問。

我又是羞恥又是憤怒。“你打我的腦袋，掐了我的脖子。”

“天，都青紫了。”

這時大家才發現我脖子上的掐痕，都憤怒了起來。

“你涉嫌暴力傷害罪、□□未遂罪。”兩個警察說著就要上前抓肖大剛。

“不對，不對。”肖大剛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轉。說道，“娜娃本來是來我這裡跟我打炮的，玩sm遊戲的，她喜歡被掐脖子，喜歡被揍。警察，她這麼□□和下賤，我有什麼辦法？不得不配合。你瞧瞧，我頭頂都腫了，臉蛋都受傷了，那是玩sm遊戲被她打的。”

“你誣陷我，你誣陷我。”我氣得頭腦快要爆炸了，不可遏製地大叫。

“如果不是。”肖大剛問道，“那你怎麼進來的？”

“你潛伏我窗戶下麵，我發現了一路跟來，我不敢敲你的門，然後繞到後麵窗戶，窗戶恰好沒有拴，於是就……就翻身進入。”

當我說完，那幾個警察疑惑地瞧著我。

“我的床靠近窗戶。風雨那麼大，不栓窗戶大風吹開，我整張床豈不是變成池塘？”肖大剛說著打開窗栓，呼的一聲，大風吹開窗戶，黃豆大的雨滴打了進來，眾人不由地後退。這下我傻眼了，隻見大家都瞧著我，希望我一個合理解釋。

我知道中了凶手的毒計。

“警察，彆看她冰清玉潔，是個芭蕾女神，其實她是個婊子。”肖大剛得瑟地說道，“為了維持芭蕾女□□譽，她隻敢午夜來找我玩sm遊戲，再說，小區的人們或多或少聽到我和她亂搞的消息，要不你們去問問其它人。”

我看著他那副粗暴無恥的嘴臉，欲哭無淚，但隨即內心發顫。凶手把我引進他的房間裡，即使不遭到毆打□□，卻無法洗清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