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牧迎大概對自己的美貌缺少了一種認知,以往的任何時候,她都是溫婉、端莊的,至此每次外出,化的眼妝都是一筆帶過,哪像此刻大膽張揚,每一處無不精細,完美將她的美貌優勢給展現了出來。
那雙眸子漂亮清澈,怯怯向他望過來時,像含了情,嫵媚動人。
這身嫁衣穿在她身上,果然是極美的,每一處身形都勾勒的恰到好處。
“殿下......”她又喊了一次。
嗓音輕輕,綿糯欲滴。
好半晌,蕭潯硯才找回自己的嗓音,他啞著聲,說:“很好看,你今晚很美。”
見她仍拘禮,蕭潯硯抿著唇,走到桌案前,將擱置已久的合巹酒拿了過來。
喬牧迎接過,兩人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因為離得足夠近,炙熱的呼吸纏繞,氣氛尤為的曖昧。
很快,酒便見底,蕭潯硯抬手,附在她的鳳冠上,喬牧迎察覺到他的意圖,下意識躲閃了一下,阻止道:“殿下,還是讓絲竹她們進來吧。”
蕭潯硯看她一眼,反倒張開手臂,將她往身邊帶了帶,不容拒絕地說道:“我來。”
“你戴一天夠久了,她們能我有快?”
喬牧迎啞然,乖乖坐著不動,任由他繼續。
大概是他的動作實在輕柔,嗅著他身上獨有的馨香,喬牧迎的眼皮耷拉了下來。
“好了。”男人高大的身子,忽然俯身下來,柔軟的唇猝不及防的快要貼上她的臉頰。
隻一點,便能采摘到嬌豔欲滴的紅唇。
喬牧迎很快清醒,耳根逐漸暈染上淺淺緋色。
倒不是抗拒,心底反隱隱期待,見蕭潯硯快速移開,一股失落悄然升起,她咬著唇,手足無措起來。
外麵熱鬨聲更大了,難道是有人要過來鬨洞房?
蕭潯硯輕易看穿她的想法,忽然一笑,“彆管外麵,我讓人給你送了吃的過來。”
他不提還好,一提喬牧迎覺得更餓了,從早晨上妝到現在,除了那一點糕點,愣是什麼都沒吃。
這次出嫁,她身邊的婢子婢女皆被允許帶上,她是打心底感激蕭潯硯的,原書裡嫁給太子,遠是沒有這個特殊待遇的,除了貼身的絲竹絲雨,其他人留在喬府,不知被喬琬莠蹉跎成了什麼樣子。
“謝謝殿下。”
不知怎的,蕭潯硯眼神深邃忽然暗沉,他想起她似乎也很愛這麼稱呼蕭恒裕。
聲線都跟著冷了幾分,他麵無表情糾正,“以後不必這樣稱呼,可以喚我紹欽。”
“紹欽”是他的小字,除了身邊最親近之人,還沒有幾個人是這麼喊他。
喬牧迎訝了一瞬,蠕動著唇,好一會兒才吐道:“王爺。”
蕭潯硯也不打算逼她,他坐在桌上,替她布菜。
待她吃個七分飽後,絲雨絲竹進來伺候她去側殿沐浴,她到現在都記得蕭恒裕來了,還一直拉著王爺不肯走。
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升起,總覺得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喬牧迎啟唇,卻卡在喉嚨裡。
大喜的日子,還是不提旁人的好,更何況,她莫名信任他。
側殿可以由這裡直接進去,不需要經過長廊,比喬府不知方便了多少。
轉過屏風,待看清內裡,才發覺大的離譜,四周皆由暖玉鋪置,形成冬暖夏涼的密閉空間,中心的池子池壁玉質更為通透,人附上去,冷暖皆宜。
喬牧迎半躺入池底,水麵上的層層花瓣,漾起漣漪,熱水升騰起,肌膚泛起淡淡粉色,讓人不禁升起無限遐想......要是撫摸上去,究竟是玉光滑細膩還是她的更甚......
沐浴完,貌似天色尚早,喬牧迎穿好便衣,堪堪回到寢殿,隻見蕭潯硯已同她一樣,整理完畢,站在窗邊,似乎在與人交代什麼。
聽到響動,他淡淡揮了揮衣袖,也不避諱她,吩咐道:“去吧,今晚的院子守好了,一隻飛體都不許放進來,若執意者,不必留情。”
“是。”
喬牧迎才看清,廊下以及屋簷上,候了不知多少黑夜高手,在他一聲令下,統統不知所蹤。
她一直知道,蕭潯硯擁有的勢力無法估測,萬萬沒有料到能達到此地步。
喬府也有另外聘請幾個高手,但其身手,儼然在這些麵前,不夠看的。
如今,蕭潯硯在她麵前漏了底盤,是在試探她嗎?
蕭潯硯轉身,向來冷靜自持的他,瞳孔猛然一縮。
薄透的紅衣紗裙,堪堪遮住全身,呼之欲出的白嫩,刺激眼球,偏偏還長著一張足夠嫵媚精致的臉,可謂妖嬈惑人。
喬牧迎完全沒料到,一出來就能撞見他,這身,是教習嬤嬤讓她務必在大婚日換下的,她想著,前世沒有機會經曆到這一步,怎樣都是要“爭取”一下的。
她躊躇不定,站在原地遲遲沒動,蕭潯硯卻比她的動作快上幾步,他先是毫不遲疑地關上那一絲縫隙的窗,而後快速地上前,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該慶幸,他們什麼都不會看見。”即將外漏的冷駭情緒,被他壓的很好。
他說:“方才你見到的那些人,是本王的隱衛,蕭恒裕手底下也有不少,彆看他們人數不多,各個身懷絕技,等過幾日,本王一一介紹給你。”
喬牧迎怔了怔,顯然沒料到,蕭潯硯會這樣與她說,不過,他介紹就介紹,為何還要順便帶上蕭恒裕。
“王爺信任我,是我的榮幸。”她清淺一笑,回得乖張。
但,蕭潯硯要的不是如此,他抱著她的手,不由緊了緊,連同他一起半摔倒在錦被上。
充滿男性氣息,瞬間將她包圍住,並沒有弄疼,反而因被壓住,脖頸微微抬起。
沒有任何征兆地,蕭潯硯忽然低頭,雙唇相碰。
一開始隻是淺淡的吻,待一接觸到柔軟水潤的唇瓣,便失了控。
手指觸碰的衣袍,宛若被點燃,本就是透明,隱隱約約敞露,那凝脂般的肌膚,無不在引人揭露更多......
蕭潯硯雖然占據主導,依然沒忘觀察她的反應,在今晚之前,他都做好了心裡準確。
人都是貪心的,沒擁入懷前,想著先弄到身邊即可,哪怕心不在這,來日方長,隻要她不一個勁的往彆人身上撲,他都能忍受。
可......現在人就在身下,還用這種極致渴求的眼神,淚水朦朧地望向他。
她的唇口微張,身上都是沐浴過後的香甜,沾染了些許花香,裹挾著他些許的氣息,長發繚繞,衣襟處早已敞開,露出白皙無暇的肌膚,起伏的身軀,美豔至極,禁不住讓人進一步探索。
貌似都是初次親吻,沒人是懂技巧的,除了身子不禁顫栗起來,另一處堪比炙熱火源外,彼此想的是要的更多。
帶著再次品嘗,蕭潯硯吻的比剛才熱烈,強勢地闖入她的唇齒之間,如駭浪般地席卷而來。
喬牧迎雙手無處安放,無措沒閉上眼簾的她,望入他幽深的眼眸內,裡麵猶如黑暗夜色裡徒然生出的亮光,隻一眼,使人覺得下一瞬便能燃燒殆儘......
這種眼神,喬牧迎即使從未在哪裡見過,卻本能讀懂。
蕭潯硯是個正常男人,對她流露出這種心思,是不是代表他跟蕭恒裕不一樣,他對她有著的,不僅僅是因為身份關係。
有了這一層認知,喬牧迎流露出一種難言之感,說不清道不明,更令人來不及深究。
成親前,睿王府邸裡麵的情況,她大致了解了一些,蕭潯硯至今沒有納一名側妃,身旁能近身的侍女都沒有,更彆提其他侍妾之類的。
他整個人,就如他們初見那般,清風霽月,神聖高不可攀。
哪像現在,對她的欲.毫不避諱,吻了一次不夠,又再次湊了上來。
蕭潯硯用最後一絲理智停了下來,嗓音啞透,一字一句問道:“坦白告訴你,本王不打算跟你做表麵夫妻。”
喬牧迎纖細脖頸被他單手握住,此刻貼得更近了。
方才的深深掠奪,幾近令她呼吸急促,微.喘道:“既然成過親,拜過天地高堂,自然是可......”
後麵的話,被吞沒在空氣當中,她不需要闡述過多,隻要有一點點回應,他就打算繼續不管不顧。
紅帳內,氣溫急劇升溫,映襯的人影熱烈,直至席卷起一團將人湮滅之勢。
......
外麵夜風輕拂,似乎半分響動都無,隻剩屋內燈火搖曳,紅色幔紗宛若隨著一塊晃動,一時分不清動靜在哪。
晨光微吐,蕭潯硯披著外衣下榻,堪堪才有人出現,跪地。
他打斷,待走的離屋內遠了些,問:“如何?”
其實不用問,也是知曉的,他的內力深厚,外麵任何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知曉歸知曉,半分都不會妨礙他。
黑衣人震了震,回過神來,還是第一次見王爺這樣,他道:“啟稟王爺,太子的人整晚都沒有安分,一波接一波人出現,這回動了真格。”
蕭潯硯唇角止不住地泛起冷意,隨後,他極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那也注定是個失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