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電 寧灣後悔了(1 / 1)

“停電了?”

“我去看看備用電源....”

遠處朦朦朧朧地傳來了工作人員窸窸窣窣的交談聲和走動的腳步聲。

以及寧灣耳邊鮮活沉重的呼吸聲,和最靠近耳側的細小水漬聲。

那聲音就像是在品嘗著什麼極為美味的鮮甜紅果。

寧灣渾身炸毛,連忙把頭往旁一偏。

他身體靈活一轉,右手握拳,左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就憑著直覺朝著身前的身影揮了過去。

但很可惜,黑暗好像是那變態的最佳掩體。

因此寧灣的動作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他撲了個空,右手反倒又落入賊窩,

被那變態充滿暗示意味,曖昧地揉搓了幾下。

寧灣動作激烈地將男人的手狠狠甩開,

他整個人也因反作用力而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寧灣後悔了,他聰明反被聰明誤。

為了遠離人群,居然專門挑了間離攝影棚最遠的試衣間。

這樣好了,主動把自己送進了狼窩!

而且男人的力氣極大,自己絕對按不住他。

剛剛倘若不是男人放水,寧灣恐怕沒法輕易甩開他的桎梏。

或者,更清楚地來說。

與其說是寧灣甩開的。但不如說是男人主動放開的。

他在逗弄自己,就像是貓在戲耍著老鼠,想看著老鼠因自己的一舉一動而戰栗。

可惡!

寧灣開始不斷地吞咽口水,試圖緩解自己快要從喉嚨中跳出的心臟。

試衣間本就昏暗,些許月光從試衣間簾子的縫隙下透了出來。

寧灣看清了男人大概的輪廓。

高大挺拔,蜂腰猿背,帶著極大的壓迫感,步伐優雅地向寧灣逼近。

試衣間本身就小,男人無須幾步,就能觸碰到自己心愛的獵物。

因而寧灣現在離那個男人極近。

“你是誰?”

寧灣強裝鎮定,低聲問著。

男人沒有應聲。

隻有一聲微不可察的悶笑,蒸發在空氣中。

下一秒,

一隻手撫上寧灣的臉,溫熱的指腹自上而下,一點一點摩挲著。

像是在對待著什麼極為珍愛的寶貝。

寧灣屏住呼吸,

試圖從這指腹傳來的觸感來獲取些信息。

當指腹劃到寧灣的嘴唇時,男人停頓了一下。

寧灣頭皮發麻,腦內做了八百個激烈的思想鬥爭,

他不清楚這停頓的含義,究竟是陷阱還是男人的大意。

但他張開了嘴,想狠狠咬上男人一口。

這樣寧灣就能憑借手指上的咬痕輕而易舉地識彆男人的真實身份。

但很可惜,

這是陷阱。

在寧灣張開嘴的瞬間,男人的手就鉗製住他的下顎。

空氣中又傳來了一陣悶笑,像是在責備著寧灣的不聽話。

男人的力氣很大,寧灣被捏的嘴巴發麻。

緊著著,

寧灣的口腔被異物、入侵。

手指輕柔地擦過他瑩白的牙齒,又與舌頭共舞著。

唾、液因著沒了阻礙,

從寧灣的嘴邊溢了出來。

諂媚地湊到了男人的手上。

寧灣對時間的概念有些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亦或者隻是幾秒。

男人的手指才不舍地從溫暖的口、腔中抽離。

寧灣在黑暗中怒氣衝衝地瞪著男人。

他不敢輕舉妄動,再做出什麼在男人眼中不知所謂的反抗。

他怕男人和他魚死網破。

男人絕對做得出這樣的事。

寧灣隱約有種直覺。

男人好像滿意極了,他摸了摸寧灣的頭發,就不見了蹤影。

“啪——”

在男人剛消失沒多久,寧灣頭頂的白熾燈突然亮了起來。

光亮瞬間驅散了狹小空間的陰暗。

寧灣下意識拉開簾子,

想要追出去,看能不能揪出那個男人。

但很可惜,

門簾外空無一物。

寧灣繼續往外跑著,他邊跑邊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

口腔中的異物感還有些揮之不去,嘴角也有些微微發麻。

什麼破“獎勵”!

也不知道那變態有沒有潔癖,

他剛剛流了他一手的口水,最好能膈應死他。

這時,

左邊通道處隱約傳來了些動靜。

寧灣循著聲響,壓低身體,往那走著。

果然,這左邊的樓梯口有人。

寧灣屏住呼吸。

右手慢慢握上推拉門的把手。

誰知道他剛打開,

“嘭——”的一聲。

他和一個熱乎乎的肉、體撞到了一起。

兩人滾作一團,

齊齊撞在了牆上。

肉、體先生很不幸地當了寧灣的肉墊,

起到了一個重要的緩衝作用。

“寧灣!你還不快從我身上起來。”

肉、體先生氣急敗壞地喊著。

“你鬼鬼祟祟地呆在門後麵乾嘛,是不是閒得慌?還是說你特地撞到我身上來的?”

慣常的毒舌發言讓寧灣一聽就知道他下麵壓著的那個人是於奈然。

“你閉嘴吧。誰鬼鬼祟祟誰自己心裡清楚。”

寧灣白了於奈然一眼。

搞得他願意和這嘴碎的死毒舌靠的這麼近似的。

他現在不想和任何雄性有著近距離的親密接觸。

寧灣扶著身旁的牆壁,想要借著它的支撐力,將兩人的距離分開。

卻沒想到,下一秒。

他又被某股不知道哪來的彈力給彈了回去,

兩人高挺的鼻梁也因此狠狠撞在了一起。

寧灣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生理性的淚水從眼中湧出。

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快要斷了。

“寧!灣!你到底在乾嘛?”

於奈然氣狠了,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死死勾住了寧灣,一副想要把他弄死的樣子。

“於大少爺,你急什麼?肯定是你身上的什麼東西勾住了我。彆瞎嚷嚷,你也找一找啊!”

寧灣被於奈然吼地腦瓜嗡嗡直響,不耐煩道。

“你剛剛在哪裡?你是不是和誰在一起乾了什麼!?”

於奈然不知怎麼突然發了神經,他伸出手狠狠地拽住寧灣的右手。

像被呆了綠帽的丈夫一樣惡狠狠地質問道。

“你是不是有病?”

寧灣一整個莫名奇妙。

四個犯罪嫌疑人之一來問受害者這種問題,不是腦殘就是欲蓋彌彰,想要遮掩自己犯下的罪行。

寧灣的眼神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自上而下地審視著於奈然。

於奈然和寧灣四目相對,然後他就像個被點燃的火藥桶似的。

平日裡那雙高高在上、淡漠厭世的丹鳳眼變得扭曲了起來。

眼白裡充斥著淡淡的血絲。

那隻握住寧灣的手青筋暴起,像是要把他吞吃入骨。

“你給我放手!”

寧灣的右手被於奈然抓的生疼。

他狠狠踹了於奈然大腿一腳,才讓他鬆開了鐵手。

然後於奈然不知道又開始發什麼神經,

居然莫名奇妙開始笑了起來。

眼中摻雜著寧灣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嫉妒又像是羨慕。

“江愈!你站那裡看了多久?怎麼也不過來幫幫我們,一點隊友愛都沒有。”

於奈然又停了笑,視線後移,看向左後方。

江愈?

寧灣有些吃驚地向後轉頭。

果然看到了他。

江愈淡灰色的瞳孔掃過他們。

那雙漂亮修長的手指了指自己剛從耳朵上摘下來的銀灰色頭戴式耳機,以此示意自己並未聽到他們的任何談話。

“那就麻煩我們大主唱紆尊降貴來幫幫我們這兩個不幸被勾在一起可憐隊友?”

於奈然陰陽怪氣,對著正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來的江愈笑嘻嘻地說道。

寧灣直覺江愈不會來幫他們。

他的視線根本就沒在他兩身上多停留,

很明顯是要無視他們直接往前走去。

他是真的沒有隊友愛。

可寧灣猜錯了,

江愈停了下來。

而且正正好地停在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