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這個位置可不是祂這個年紀能承擔得起的!”
“不,我敢肯定我沒有瘋,你沒看到嗎?”男人滿臉興奮地拉邊的女人,指著華台中央被人們高舉的孩子,他神誌癲狂地抓著女人的肩膀,“看到了嗎?阿蒂神沒有放棄我們,我親愛的妻子!千翎城的盛世終將會到來!”
……
楓川向整個東屬國度拉響了警報。
是的,大雪又下了三日,掩埋了大半個楓川,堵塞了交通,導致下發的物資無法到達每家每戶,高鐵、飛機停航,通信受阻。
予彤隻好在查看完受損最嚴重的臨海地區後與予弘利用中樞專權調用了私人傳道,疾速趕到了中央部的議會廳中。
兩人到時,東屬的另外三域的域主早已入了座。他們圍在會議桌邊,多是懷著沉重的思緒目視著他們入座自己的座位。
嚴峻的形勢不再容得他們在會前還要寒暄兩句,所以待雙子入座後,作為四域之首的漠北域主祁靜縭率先敲了敲桌,她神情嚴肅,出聲卻是平穩而有力。“予彤,詳細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予彤點了點頭,直接切入正題,“我本以為初冬寒雪不易化,這場雪來得也沒往常迅疾,就隻是稍稍存疑,多放了些注意力在上麵。三日前,我再查看時,發現霜雪並不是不易化開,反倒更像是不會化開。”
“不會化的雪嗎?”江艽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沉思,她企圖從中判斷出什麼,但還是以失敗告了終,最後沒有辦法地捂著腦袋搖了搖頭,埋怨地喃了句,“真怪啊。”
之後再無任何一人發聲,予彤發苦地用手指指節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楓川還處在水深火熱當中,若不儘快找到解決方式,保不齊要楓川再承受什麼後果。不會化的雪史無前例,他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的對策,也將自己埋進了自身的思維中。
予彤留了能起特殊作用的白鴒在楓川,他自己也知道沒多長時間可耗。
不知靜默了多久,扶著下巴予弘舉起了手,他的眼神和語氣中滿是不確定,訕訕地開了口:“其實,剛才我在檢查雲海群島的時候,一個來自瀛海的旅者匆匆忙忙找到了我,他給我念了一段歌謠,但我沒敢確定是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酒佳釀,唱家歡,與主同奏阿蒂神。雪不化,悲消散,執手偕來共朝頭。喜同殊,雲瀛歎,千翎城下萬民安……”
此話一出,桌旁一圈都明顯地沉寂了,視線彙集在予弘身上。
“這不是玩笑話嘛,”瓊把雙手一攤,整個人往後靠在椅背上,他覺得實在是可笑,以至於話尾都夾帶了些笑聲,“千翎城不是早千年就覆滅了嘛!”
予彤也覺荒唐地伸手揉了把眉心,在當前局麵企圖把情形同他皺在一處的眉頭一齊捋開。
有些時候,命途本身也是個玩笑活,用一首歌謠把兩件八根杆子打不著的事物相連。
千翎城,一個早於東屬國度的文明,十年前於楓川雲海外域的瀛海中發現其遺址。當初予彤帶領團隊去考察,初步得出判斷千翎城覆滅於一次毀滅性海嘯,城中居民信奉自然,有自己的文化,工業的發達程度遠超於同時期的其他文明。
它算得上是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單從遺跡上看仍能看出它光輝的過往。
“瀛海的旅者?”祁靜縭發問。
予弘點頭回應,“千翎城後裔,他身上印有阿蒂圖騰,錯不了。”
予彤終是歎出一口濁氣,“既然命運有意注定讓我們去一趟千翎城,我會再去探尋一番的,楓川撐不了多久的,但願這場雪不會下得太久。”
江艽率先朝予彤點了點頭,信誓旦旦地伸手拍了拍予彤的肩,兩眼堅定地對他說,“雙子能力互補,你和予弘一起去吧,楓川我會幫照看的。”
聞言,桌旁的眾人嘴角一抽,想起當年江艽倡導全民健身,乾勁十足地臨場領著盤丹全域人民在所有廣場上舞了三個月,處於“水深火熱”的盤丹人民叫苦連天,思及此,眾人隨即雙手合十為相比起盤丹溫柔了不知多少倍的楓川眾生祈禱。
盤丹域主江艽,怕不是一條狗路過她麵前,都有可能因為行姿不規範被拉去整訓,東屬太歲一般的存在。
江艽此刻用帶著詢問的眼神望著眾人,隨後明白過來似的一掌拍在桌上她眉眼間略顯怒意,吼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對我的管理不滿嗎?”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