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遲遲未見有人,圖圖和問問正在尋找,結果雲飛羽端著簡陋的飯菜來到了桌前就餐
"吃飯~"
問問聽到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走到了飯桌上,開始大快朵頤。"謝謝哈。"
"你可知路伯伯去了哪裡?"圖圖隨口問道
"後山,你們若是不想給他添麻煩,那就把你們該乾的事乾好。"這大概就是雲飛羽為什麼一大早起來願意給他倆做飯的原因。
吃完早飯,雲飛羽又繼續了往日的訓練。圖圖和問問兩個人來到了後山。看到後山是一片遍布墓碑的墳場,問問嚇的縮到了圖圖的背後。圖圖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尋到了醉倒在墓碑前的路正輝。墓碑上用鮮豔的紅色寫著亡妻楚依依之墓,這人竟然姓楚。而另外一塊墓碑上寫著亡兄曹圖臻之墓碑。這兩個墓碑的背後都寫著曹家的大大小小。看即此,除了震撼,圖圖感到了一絲的淒涼,他拉著問問很有禮貌的跪拜在墳前。隨後才叫醒了路正輝,扶著他回了房間。圖圖什麼也沒問,便帶著問問立樁了。
日子便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他們三人也漸漸的熟悉了起來。有時問問總是稀奇古怪的扮著鬼臉講著笑話,雲飛羽也被逗的忍俊不禁勉強的給個笑臉。
在一天很安靜的夜裡,圖圖聽到了窗外雲飛羽啜泣的聲音。他循聲而去,遠遠的站在雲飛羽的身後。
"爹娘羽兒想你們了。今日是娘親的生辰,孩兒再次祝娘親在天堂喜樂安康!如果你們也想羽兒了就入夢見見羽兒。"
原來他的父母不在了,那脖頸上的疤痕,是難以揭過的那一段痛心不已的經曆。
第二天圖圖去山上尋來了適合雕刻的木頭。細心的雕刻成了一個口哨的樣子。他把雕琢好的口哨送給了雲飛羽,並告訴她
"古書中有記載,這種木頭的哨音可以傳遍雲霄,傳到神鳥的耳朵裡。神鳥會把思念之人的話,帶給生活在天堂中的人們。送給你,想念父母的時候,你便可以吹響哨音,他們一定會聽得到。"
"真的嗎?"
"嗯,有人也這樣說過。"圖圖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他身後便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哨音。
問問好奇的問著"你在哪本古書裡麵看到的?我怎麼沒有看見過?"
圖圖無奈道"那是因為你,孤陋寡聞,不思進取"
"哎,你停下來給我講清楚,每日起的比雞還早,睡的比狗還晚。我怎麼就不思進取了……"
本來就沒有的事情,問問又怎麼會知道呢?他隻記得淩千素在給他們講故事的時候,曾經告訴過他們,思念是可以握在手心的罷了。
有了問問和圖圖的陪伴,雲飛羽的性格漸漸開朗,不過她多了一個任務,除了自己每日堅持練習之外,就是匡正問問得過且過的心態。
"我不要練習,太累了~。"
"我數到三,三"數完後雲飛羽便拿著木棍在院中追打問問。
"雲飛羽,你不講武德。你不是數到三嗎?"
"跟你需要講什麼武德?快給我過來練功。"
於是乎,問問一邊哀嚎著"我不行了,我不行了",邊又提著木桶在飛速的奔跑。
為了逃避練武的辛苦,他都學會了沉浸式的讀書。因為隻有這個時候,雲飛羽或者是圖圖才不會過來抓他去練功。讀書竟然成了他最愜意的時候,問問也漸漸地愛上了讀書,果然聖賢的智慧海納百川。有時候在他們交談的過程之中,問問也常常會語出驚人的驚訝到另外兩個人。
時間悄悄流逝,不知不覺中四年的時光便過去了。他們已然長成了大人的模樣。主屋旁邊的書庫,飛羽已經讀完了。那未竟的事終於要去完成了。
"老頭兒,我,我要走了~"她有些許不舍的看了看桌上的幾人
圖圖和問問也一臉吃驚,心中有些酸澀。
"學藝不精,你走去哪裡?"
"該學的我都已然學會了。"
"哦~,那吃完這碗飯,走吧~。"路正輝沒有一絲的不舍。圖圖和問問卻變得異常沉默。吃完飯飛羽踏上了征途
"你們不要送我,我會舍不得!"
圖圖及時拉住了要衝出去的問問。靜靜地望著她遠走的背影,什麼也沒有回答
傍晚十分,氛圍已然很悲傷。突然竹屋的門一腳被踹開。雲飛羽非常憤怒。當看到她滿臉青綠色出現的時候,問問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一把甩下包袱,"死老頭兒,你竟然給我下毒。給我解了!"
"老頭沒空?自己解!"
"這個毒我沒見過"雲飛羽知道這是老頭在測試她
"你沒見過的多了,難不成每個都得我解嘛?"
"你~"雲飛羽啞口無言,轉身走進了她經常沉浸的書庫,又翻騰了起來。
問問驚喜的看著無話可說的雲飛羽說道"還能這樣嘛,真痛快,叫她平時欺負我!"
圖圖給了問問一記白眼。
通過這件事雲飛羽才知道,自己果然初出茅廬,她開始每日試驗,鑽研藥材,每天竹屋都是草藥的味道。
"嘔~"問問嘔吐不已"她也太殘忍了!"
雲飛羽每日都會把死去動物的屍體進行解剖分析,記載,還會將受傷的動物治好後放歸山林。
"嘔~"問問又嘔吐不止"雲飛羽,你竟然給我下~嘔~"
圖圖將煎好的藥端了過來"喝藥,以後不要輕易惹她!"
"你,竟然向著她,嘔~"
屋子裡彌漫著問問嘔吐的氣味,圖圖屏了屏呼吸道"你慢慢喝,我先去練功了!"
"圖圖,喂我啊~嘔~"
圖圖離開的步伐更快了!
日子又過了一段時間,雲飛羽的能力與日俱增。在醫術身上,圖圖和問問都難以企及。不知何時,問問吃飯的時候都變得異常謹慎。路正輝早早熄滅了屋裡的燈,圖圖也久久未眠,隻有問問進入了夢鄉。
清晨十分,雲飛羽背著包袱,走到路正輝的窗前,靜靜的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
"師傅,徒兒真的要離開了,待我辦完自己的事,再回來看您。"
路正輝徹夜未眠,站在窗前,看著跪地磕頭的雲飛羽,他既欣慰又心疼。終究是一言未發。
雲飛羽路過圖圖和問問的房間。隻道了一聲"珍重!"便離開了。
……
"那家夥,走都不說一聲,真讓人心寒"
"她道過彆了!"
"什麼,她跟你道彆,都沒跟我道彆,虧我當了她那麼久的試藥人"
問問邊摸眼淚,邊抱怨個不停,圖圖默默給他夾了一筷子菜,看著一樣的臉,著實覺得他有些丟人"閉嘴,吃飯,一會還要訓練"
春去秋來,又過了三個春秋,兩人已然長成玉樹臨風的模樣。
長槍穿林,劍氣似霜!他倆麵麵相覷。漫天的落葉,淩空而下,甚是美麗,兩人相視一笑。問問收起手中的劍。
"圖圖,如何?"
"馬馬虎虎過關吧!"
"哦,呼~!"
當回到竹屋時,竟然來了客人,那人轉過身來,圖圖和問問同時震驚,他們急忙單膝跪地,拱手作揖道
"父親~"
竹屋外姍姍來遲的路正輝,看著氣宇軒昂,目光如炬的楚陌天,打翻了手裡的餐食,他們就那般相互對視,久久未言。
"你們去書庫看會書!"楚陌天鎮定的吩咐著
"是~"圖圖帶著問問識相的離開了
"我來了許久,不上些茶點嘛!"
"你且等等"路正輝把塵封的茶具拿了出來,布好了茶點!他們正襟危坐在廳中,門外有兩個侍衛在門口守著。
"茶藝不似從前了!"楚陌天品鑒了一番
"許多年未迎客,也就沒有那番韻味了!"
"這倆孩子可用功?"
"用功,也聰慧,隻是還尚需曆練"
"交給你,果然是對的!今天我來接他們"
"好~!那我去幫他們收拾一番"
"路正輝"楚陌天叫住了準備出去的路正輝,他停下了腳步,眼淚簌簌落下,聲音顫抖著說了聲"謝謝,你還能來看我~"
"我不是來看你的,我來帶你回朝!"
"回朝?"路正輝搖了搖頭,"不,我不配~"
"這麼些年了,我平了天下,你卻躲在這深山老林中如此清閒!"
"~"他身心顫抖著,無言以對。楚陌天走至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
"我想歇歇了,還有人在等我,你來為他們守著這份天下吧!"
這何嘗不是一種救贖呢?路正輝跪倒在地,痛哭出聲,聲音吸引了圖圖和問問,問問趴在窗戶上偷偷看著
"圖圖,那老頭怎麼會那般悲傷!"
"許是陳年舊事吧!你快彆偷看了,一會被抓住,吃不了兜著走!"
楚陌天扶起了路正輝,"帶我去看看他們!"
路正輝帶他來到了後山墓地!楚陌天蹲下身來,輕輕撫過楚依依的墓碑,笑中帶淚道"你呀,這些年在這待著,應當很歡心吧,一次都不來兄長夢中做客,看來他把你照顧的甚好"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看著曹家滿地的墓碑,楚陌天拿起酒壺敬了三敬"這是你最愛的酒~給你帶來了!吃了酒,我所圖之事,你便要保佑著!"
……
離彆日,父親站在庭院中,還有一人玉樹臨風,身姿挺拔,盤發加冠,與父親並肩,他們談論著什麼!
"父親,這位是!"
待那人轉過身來,聞聞目光中閃出一絲驚異,不容置信的說道"師傅?"
"誒?對吼,師傅呢?"問問正去尋找時,路正輝一把折扇拍在問問腦袋上,問問詫然道"你你你你,師傅?真的是師傅?你不是個老頭子啊?"
"臭小子,怎麼跟為師說話的!"
"你太會偽裝了~老頭~你返老還童啦~"
拜彆了後山墓地,他們幾人便啟程了,驚動了林中的飛鳥!
讓圖圖和問問沒想到的是,他們到達的是皇宮,而父親已然成了這晟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