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賽娜：？

剛剛係統提示了個什麼東西？

她迷茫地眨了下眼睛，一時沒能反應。

隻不過，蝙蝠俠沒給她什麼思考時間。這位背光而站的英雄開口發問，低沉沙啞的嗓音讓人想起圍繞哥譚的雨霧。

“你是誰？”

“賽娜。”

不加思考，玩家回答地乾脆利落。

“……”

蝙蝠俠以沉默回答，這位哥譚的守護者一言不發，隻是居高臨下地觀察她。月光偏移，蝙蝠俠的尖長影子移至賽娜身上，將她完全籠罩。

賽娜：？

玩家到不覺得冒犯，她隻好奇蝙蝠俠這麼看能出看出什麼門道來。好奇著好奇著，賽娜莫名興奮了起來——

他會對自己說那個嗎？就是那個——

“滾出我的哥譚！”

-

黑夜會隱藏很多東西，可蝙蝠卻總是夜間偵查。

蝙蝠俠看得很清楚——

黑頭發的姑娘腦袋上纏綿白色的繃帶，看起來無辜又可憐。她仰著頭看向自己，眼裡是直白的興奮與好奇。

沒有恐懼。

沒有掩飾。

她把自己的情緒沒有絲毫隱瞞地展示在了一個深夜闖入病房的蝙蝠怪物麵前。

看著她，蝙蝠俠的腦中出現了一個詞：

瘋狂。

-

蝙蝠俠沒有沉默太長時間。

他微微移動身子，在賽娜期待的目光中吐出一句——

“離開哥譚。”

賽娜：……

玩家有點失望。

“那什麼！”在蝙蝠俠轉頭沒技能快要發動的時候，賽娜趕忙叫住他。

“你可以對我說那個嗎，就是那個……”

在蝙蝠俠警惕地目光中，玩家難得忸怩了起來。

“……‘滾出我的哥譚’！”

蝙蝠俠：……

蝙蝠俠頭也不回地走了。

-

自從那天晚上被蝙蝠俠殘忍地拒絕，“‘滾出我的哥譚！’”成了賽娜不得不完成的打卡。

好吧，其實她根本不確定蝙蝠俠會不會說這句話，梗和二創看多了，賽娜的腦子裡也就剩刻板印象了。

“唉，”第二天，陽光明媚，被拒絕的賽娜坐在病房的窗戶旁邊，隻覺得哥譚的風都透著股冷酷無情的味道。

叩——叩——

敲門聲。

賽娜看過去，就看見一位有著頭如陽光般漂亮金發的護士小姐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份表格。

見賽娜看過來，護士小姐歪了歪頭，勾起唇角，“你忘記關門了。”

她真好看。

賽娜發自內心感歎。

護士小姐掩上門，走到賽娜身邊。微風流轉，賽娜聞到了淺淺的香味，那是化妝品用來掩蓋化學藥劑的調味，是沒什麼特色的香味。

但玩家不這麼覺得。

現在，她要反駁幾分鐘前的自己了。

哥譚的風裡哪有什麼冷酷無情的味道！

明明都是愛情的味道！

-

玩家是這樣的。

是很容易一見鐘情的。

-

就在玩家一句“Hi!老婆！”快到嘴邊的時候，護士小姐搶先一步開口，“你是急救送來的，醫院現在要補錄病人信息。方便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嗯嗯。”賽娜無腦點頭。

護士小姐把手裡的表格遞到賽娜麵前，“感謝配合。如實填寫就可以了。”

玩家大概掃了一眼，根據遊戲經驗，所謂的補錄信息其實是遊戲讓玩家對自己的操縱角色進行背景信息設定。

第一項就難住了賽娜——

【姓名】

“名”玩家早就想好了，問題在“姓”。畢竟以後很可能會被npc稱為“xx小姐”，為了不讓自己在過場動畫笑出聲，玩家決定給自己起一個正經的。

或許是出於對隱私的尊重，護士小姐在賽娜接過表格後就不在關注她。她環顧四周，像是突然發現什麼，對賽娜說：“地上的是你的手機嗎？我幫你撿起來吧。”

正為姓氏絞儘腦汁的賽娜根本沒注意她在說什麼，隻是條件反射地回應一聲“嗯嗯”。

護士小姐瞥了賽娜一眼，見賽娜的注意全在表格上，便起身走向手機掉落的位置。

在賽娜糾結姓氏的時候，護士小姐先是環顧一圈，找到枕頭旁“掉落在地的手機”，接著拿起它，走到房間的另一側，賽娜視線的死角，把手機放在地上。

護士小姐用餘光留意賽娜的動作，悄悄打開手機，處理一點小問題。

比如手機主人和蝙蝠俠的合影。

等賽娜從姓氏糾結到家庭地址，勉強把表格填了個七七八八的時候，護士小姐已經幫她撿起手機，並帶著手機坐到她對麵了。

“謝謝。”賽娜沒察覺什麼不對，隨手把手機往兜裡一扔。

護士小姐接過表格，飛快看了一眼，“賽娜…阿其曼小姐？”

賽娜看一眼護士服上的醫院標誌，滿意地點點頭，“是的，是阿其曼。”

在賽娜不曾注意的地方，係統設置內的玩家信息悄悄發生了變化。

【姓名】：賽娜.阿其曼

【關聯詞解鎖：迦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