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悅研後做的第一個項目還算成功，蔣璆對此很滿意，批了蔣絨可以自由上下班的權限。
但蔣絨覺得悅研太穩定，有點沒挑戰性，主動跟老媽申請了要去總部鍛煉學習，同時還一邊繼續管理悅研。
等待宋滄下班的時間，蔣絨也不算閒著，戴著耳機在認真看資料，隻是一會坐著一會躺著，姿勢千奇百怪。要是不讓她動，她恐怕是一點也看不進去的。
宋滄回完今日最後一封郵件，看了眼時間。“看來我今天也可以早點下班。”
“真的？那可難得。”蔣絨抬起頭來，“可能跟香薰有關哦，有幫你集中注意力的作用。”
還不如說是和想要快點下班和她一起去吃飯的心情有關。宋滄看了眼香薰：“彆虛假宣傳，小心惹上麻煩。”
“那麼正經乾什麼。”蔣絨白他一眼，她伸個懶腰，準備跟著下班，這時桌上他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放下手臂，又倒在沙發上，不知道這班還下不下得了。
宋滄接起電話，卻開了免提，放在桌上，一邊繼續整理桌麵。
“宋律師，今晚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吧？”電話那頭是許開誠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討好，卻很明顯是不情不願的。
蔣絨看了過來，疑惑這人要乾嘛。
宋滄：“抱歉，沒空。”
“賞個臉吧，你看你給我們上市組幫了那麼大的忙，我一直都沒好好謝謝你。”
“之前也說過了，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
那邊安靜下來，蔣絨猜他在翻白眼，覺得有點好笑。
再次開口，聲音裡的好聲好氣加重了許多，隻是聽起來怎麼有點咬牙切齒的。“宋律師，我是哪裡得罪你了嗎？怎麼連約個飯的機會都不給我。如果真是，那你就給我個機會賠禮道歉，你看可以嗎？”
“沒有這回事。”宋滄整理好文件了，拿起手機，“沒工作上的事就先掛了，許總。”
看他掛了電話，蔣絨哼哼笑起來：“他這又是哪出啊？”
“他想搭上我跟賀老牽線，應該是他爸給他的任務，他一直‘不屑’做，最近著急了。”宋滄起身，走到她麵前，伸出手。
蔣絨拉著他的手站了起來，腳跟站不穩似的，立刻貼到他身上去。
剛摟住他胳膊，辦公室的門被叩叩敲了兩下，接著就直接被打開，門外是許開誠。
許開誠看著親昵的兩人，瞳孔放大，愣了一瞬，接著笑得古怪：“宋律師呀，我說你怎麼不願意跟我吃飯，原來是有美人兒要陪。那我完全可以理解了，不過能不能帶我一個？我不介意吃你們狗糧的。”
“許總，這事兒你得問我才對啊。”蔣絨看著他說。
“那蔣總能不能給我個臉呢？”
“可以呀。”蔣絨說，“那你訂餐廳吧。”
許開誠早就訂了個米其林，來通電話隻是客氣客氣，今天他是拖也要把宋滄拖去吃飯的，吃人嘴短，他就不信吃了他請客吃的飯，能不答應他辦事。
他夠給麵子了，又是托關係插隊排進這家餐廳，又是點最貴的套餐，酒也是點的最好的，他還親自來接人，低聲下氣的，把能做的都做了。
“謝謝許總啊，這裡好像很不好預約。”蔣絨感謝道，說完還不等他開啟他的主題，就夾起一塊被炙烤得恰到好處的北海道帶子，送到宋滄嘴邊，“寶寶，啊——”
宋滄都被她的語氣和表情浮誇到了，但配合地張嘴吃了進去。
蔣絨笑眯眯看著他咀嚼的樣子，問：“好吃嗎？”
“好吃。”
“那你也喂我。”蔣絨張開嘴，等著他投喂，吃進嘴裡後，她一臉甜蜜地往他肩膀上貼了一下，那嬌俏勁，讓人牙酸。
坐在兩人正對麵的許開誠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沒細看，光是掃一眼，聽到這死動靜，就已經是一種暴擊了。他估摸著兩人膩歪得差不多了，看向宋滄：“宋律師……”
蔣絨拿著紅酒杯喝了一口，酒液從嘴角流了下來，她“哎呀”一聲，要寶寶給她擦。
宋滄又配合地拿餐巾給她擦嘴。
許開誠：“……”
他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無人理睬他。
許開誠在洗手間給他爸打電話，告訴那邊他真的做不到。“人我是約出來了，我發定位你自己過來，你來了也不知道怎麼辦！”
電話那邊語氣自然比他更硬：“什麼事都我來乾？你當你老子那麼有空？這點事情你都做不好，這副董位置你真當是白坐的？宋滄你搞不定也可以，除非你能通過彆的方式聯係到賀屹！”
電話掛斷後，許開誠又在洗手間磨蹭了一會才出去，非常希望出去時，看到座位已經空了。
但那兩人還在，而且還在互相喂吃的，看得他人都麻了。
他從被交予這個任務，見宋滄第一麵起，就在試圖給他一些好處拉攏他，全都被他拒絕後，他煩透了，不想再給宋滄好臉色，但這任務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就消失，還一直在。
現在更好了，還來個他真得罪過的蔣絨。
許開誠坐下來，看到他們消停下來，準備說兩句，但剛一開口，蔣絨就又開始了。
……他放棄了，他隻想掀桌子。
套餐全部吃完，每道菜的分量都不大，吃完飽腹感剛好。
蔣絨摸了摸肚子，想結賬，許開誠說他已經結過了。她驚喜：“許總人真好，祝開宇上市的最後環節也順順利利的。”
宋滄：“有需要律所幫忙的，儘管提。”
“宋律……”
“那我們就先走啦，謝謝許總了，到時候我和寶寶結婚，一定請許總來，許總記得要包個大紅包啊。”蔣絨笑嘻嘻說完，便挽著宋滄先走了。
許開誠看著兩人的背影，想起之前在港城，蔣絨忽悠他去買了幾十萬的東西，自己卻先溜了的事情。他這眼睛怎麼就這麼會看人，偏偏挑中蔣絨了呢。
坐在宋滄車的副駕駛，蔣絨笑得開心。
“你看見他那表情了嗎，逗死我了。”蔣絨有種小貓把壞杯子推地上的快感，看許開誠吃癟那樣，她就高興，“你說的沒錯，我就無賴，我無賴我高興。”
宋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指尖不自在地輕輕敲打著混亂的節奏。“你剛才說的是認真的嗎？”
“你說哪句話啊？”蔣絨好像真不知道似的，“是哪道你覺得不好吃的菜，我說好吃了？”
“你說結婚。”
“拜托，那當然隻是逗他的啊。”蔣絨側過身子看著他，眼尾上翹帶著笑意，“你不會當真了吧？”
宋滄麵無表情發動引擎。“嗯，我們才交往沒多久，確實還沒到結婚的地步。”
“跟時間又沒關係。”蔣絨頭靠著椅背，剛才那瓶紅酒，大半瓶都是她喝的，現在略有一點上頭，臉頰在發燙，“你想過這事嗎？”
“沒有。”
“那你一本正經地問個頭啊。”
車輛朝著宋滄家的方向駛去。她把車窗降了下來，涼爽的風灌進來，一下吹得她頭發亂糟糟的，她隨便撥開，聽著風聲和道路噪音交織的聲音。
主道的車流量開始減少，車速加快，風吹在臉上有點不舒服了，蔣絨又把車窗關上，一下靜得驚人。她閉上眼睛準備睡會。
卻聽一旁那道她很喜歡的聲音，微妙的發緊，他問起：“這個周末你有空嗎？”
“你約我，我當然有空啦。”蔣絨睜開一條縫看著他，怪怪的，“有事？”
“我想約你和賀叔一起吃個飯。”
“為什麼？”蔣絨驚詫，“不是，你說約他，就能約出來啊？”
宋滄抿唇：“我說帶女朋友去見他，他會抽出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