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蔣絨才想起來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和我們家有合作的？”

“兩三年前。”

“兩三年前？那律所最難的時候都該過去了吧，怎麼不早點找我媽？怎麼，你以為我媽不會同意要你們啊，想太多，你是不知道我媽當時一邊罵我還能一邊誇你。”蔣絨瞪著宋滄，想來又是氣。

宋滄回：“我那時沒想到。”

誰信啊，但蔣絨沒多問，有更好奇的事情。“聊我什麼事了？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在國外有沒有交男朋友？”

“這個，還確實聊過。”

蔣璆這人直接，她看出宋滄來找她，目的不單純，就問他，是不是因為蔣絨。

既然被看出來了，宋滄也沒必要隱瞞，承認了。

蔣璆都沒問他，為什麼喜歡她還走得那麼果斷，在商場打拚，她很會看人，宋滄是個原則性和目的性都很強的人，甚至有點過強，再超過一點說不定都能劃分進人格障礙的範圍。

他來蔣家，就隻是來做家教的。

交流之中，蔣璆意外發現宋滄很了解蔣絨，儘管他們相處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哪怕是母親，也很難了解女兒的全貌，更何況蔣璆工作很忙，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以及蔣璆也清楚，為了不惹她生氣，蔣絨會撒一些謊，表現出來的也不完全是她真實的自己。

蔣璆對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她這人散漫，不知道回來之後願不願意接手公司。我想把她帶在身邊一步步教她，但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麼教。”

宋滄說：“恕我直言，她是真的很害怕您的。與其您帶她，不如直接讓她接管一家子公司，先體驗一下要如何管理。給她補習的時候，我先跟她講一道題需要什麼知識點，她是一點也聽不進去的，但她做完我再告訴她哪裡有問題，她就明白了。”

“你說的有道理，你講她都不聽，更彆說我講了。”

“而且……請讓我負責這家子公司的法律服務，說不定可以帶動她。”宋滄硬著頭皮說，他完全不知道她回國後還會不會對他感興趣，“當然，也有可能是起到反作用。”

蔣璆聽完笑了笑：“你也是想借這個機會跟她接觸吧。宋滄，你真的喜歡她。”

宋滄點頭。

“她放假要回來，一起吃個飯？”

“不了。”宋滄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喜歡他，但知道她一定會生氣，沒有一個穩定見麵的由頭，她不一定會好好跟自己聊，看到他和她媽一起，說不定還會更生氣，而且放假也沒多久她又要走，時間太短了。

蔣璆沒多說，隻笑著問：“萬一她在國外交了男朋友，怎麼辦？”

宋滄沉默良久後答：“沒有辦法，錯過就是錯過了。”

其實他想的是，總能有辦法，不管是撬還是等，就算是她結婚了，說不準也有離婚的時候。他擅長忍耐和等待，他能一如既往地克製住。

沒說，怕蔣絨媽媽把他當瘋子。

……

“我媽竟然比我先知道你喜歡我的事，太離譜了。”蔣絨飯都吃不下去了，“她嘴是真嚴啊，什麼都能瞞著。”

“你不生我的氣？”

“你不知道我一直生你的氣？”蔣絨是又高興又生氣，他居然真的一直喜歡她，可他居然喜歡她卻不說，害得她半夜不知道多少次罵他有眼無珠不喜歡她，又問自己他為什麼不喜歡她。

宋滄給她夾菜。“這個好吃。”

“你這樣就想讓我消氣？”

宋滄當然知道不可能，那要怎麼辦，他低頭，看向自己領帶，抬手扯了下來，遞給她。

蔣絨問號臉：“什麼意思？”

“不是要把我綁起來嗎？”宋滄又遞了遞領帶，“用這個。”

蔣絨反應過來立刻樂了，接過觸感絲滑的領帶，拿著當鞭子一樣在他臉上輕輕劃過。“在這？”

“隨你。”他繃著臉，看上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你就被綁著吃飯吧。”蔣絨不太熟練地用領帶把他手腕和自己的椅子綁在一起，姿勢彆扭，但彆扭就對了，哪能讓他好受。

宋滄沒說什麼，隻要她開心了就好。

蔣絨開心得很，接著就又很香地吃飯了，像是什麼讓她生氣的事兒都沒了似的。

“你等會還有工作嗎？”吃完，蔣絨問。

“可以沒有。”

“那正好林芙也走了，去我家吧。”

宋滄點頭：“嗯。”

-

混雜著葡萄柚的香氣，把全部的全部都交給她，包括自尊心。她玩得很開心，讓他嘗儘苦頭，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被她玩生氣。

蔣絨放開他一直被吊在床頭的手腕。“難不難受？”

宋滄沒回答，隻問：“蔣絨，你喜歡我什麼？”

“臉。”

“還有呢？”

“身材。”蔣絨順著留下了紅印的手腕往上，摸著他精壯的手臂，看他似乎不滿意她的回答，又說，“這還不夠？彆那麼貪心啊。”

“知道了。”宋滄這才回答她的問題，“難受。下次不想玩了。”

“這你說了不算。那我補充一句，我還喜歡你願意讓我玩。”

“……”宋滄胸口發酸，“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

“那你說一天一夜都該說不完。”

宋滄笑起來，像是苦笑又像是真笑。“是，我就喜歡你這副無賴的樣子。”他說著，用總算自由的雙手摟住她的腰，讓她躺下來，俯身緊緊貼著她，努力索取她的氣息。

蔣絨揉著他的頭發，問：“我哪裡無賴了？”

他輕輕在她側腰咬了一口，她生氣叫出聲，剛想罵他，就看他抬起頭來，眼神似乎燙到她，她一時噤聲。

“絨絨。”宋滄叫她，“我有很多優點的。”

蔣絨被這聲絨絨叫得瑟縮一下，她嗓音有些不著調。“比如呢？”

“比如……”宋滄輕撫著她柔滑的皮膚，想了想，沈修平和盧獻都說了很多，但那些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他低頭親吻她小腹，“比如我學習能力很快，我知道怎麼讓你開心。”

嗡的一聲耳鳴，蔣絨反手抓著床單，他確實學得很快，她這麼一個差勁的老師，他都能學得很好。

……

宋滄覺得自己想得太樂觀。還想蔣絨要是結婚了，他能等著她離婚，實際上他光是想想她有過床伴，就渾身像被螞蟻爬過一般。

聽見蔣絨的罵聲和求饒聲，他停下來安撫，隻是在她平息下來後又一浪更勝一浪。

蔣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被新助理的電話叫醒，一睜眼才發現都這個點了。宋滄早走了，她爬起來，看到他給留了早飯，她沒時間了，帶上去辦公室吃。

這幾天很忙，恒星係列香薰已經在門店和線上都發售了，要盯數據盯反饋，不過目前看來反饋都很好，有不少自來水在推薦，造型漂亮，香氣特彆，擴香能力也很好，第二、三天的銷售額比第一天更多，這是好事。

蔣絨得了空，帶上兩袋子的新品去了AX律所，見者有份，每人都挑一個。

宋滄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對著手機屏幕整理了一下頭發，等著她進來。

“給你的。”蔣絨半邊屁股坐在辦公桌上，一邊拆開香薰放桌上，把混雜了些許煙熏味和焦糖味的辛香調精油滴了兩滴進去，“看看！你這無聊的桌麵，一下變得精致了。”

“你給大家都送了？”

“當然啊。不然隻給你啊？顯得我多小氣。”

精油的味道很好聞，很特彆，恒星沒有味道，但如果有，心宿二大概真就是這個味道。宋滄看著那如心宿二一般明亮紅橙的擴香石，很適合她的顏色。他低頭看文件。“那沒什麼特彆的。”

“你還挑上了。”蔣絨橫他一眼，重新裝進盒子裡，“不要算了，給你也是浪費，我還是拿回去自己用。”

宋滄伸手攔住她動作。

蔣絨看著他：“到底要不要？”

“要。”宋滄遲疑兩秒還是明說，“我是說我想要更特彆的。”他不知道她是真沒懂他意思，還是故意的。

“你要也得我有啊，我還能專門為了你做一款啊？”

宋滄看著她的眼神，確認她是故意的。他清清嗓子說：“香水在每個人身上味道都不一樣。”

“是嗎？”蔣絨一個專門研究香氣的公司總裁，好像根本不懂似的裝著糊塗，她走到他身邊，靠近他，“所以你說的是這個特彆？”

宋滄攬過她腰肢，讓她坐在大腿上，埋在她頸間嗅了嗅，她還真是專一，還是葡萄柚香氣，混雜著她身上獨有的氣味，獨一無二。

蔣絨脖子癢癢的，她推開他起身。“還沒下班呢，外麵人那麼多，而且我還沒鎖門。”不過她沒去鎖門，而是坐到沙發上。“我今天早退，在這等你下班。”

“你不是就想看我社死？”宋滄對著電腦繼續工作，一邊問。

“現在不了，我那麼喜歡你，怎麼舍得讓你社死。”蔣絨剛說完，外麵就有人敲門，她坐在沙發上很是乖巧。

宋滄不知怎的沒應聲，蔣絨替他叫了一聲“請進”。外麵人走進來，她和人對上視線，露出禮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