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林芙收到了哥哥發來的信息,說媽媽承諾不會再讓她和許開誠去相親了。她高興得不行,屁顛屁顛回去了。
蔣絨送走這尊大佛,要找宋滄去約會,他工作還沒處理完,她也就在家裡加了會班。
出門前她帶上之前在國外買的各種物件,還給他拍了個照。
那邊發來一串省略號:「我不去了。」
蔣絨:「???」
宋滄:「我想的是正經約會,不是一見麵就做。」
蔣絨:「你還有意見了。」
那邊回了個貓貓發狠的表情,還連續發了三個,看樣子態度很堅決,蔣絨無奈回複:「好吧好吧,那你說什麼叫正經約會?」
宋滄:「我到你樓下了,你下來再說。」
宋滄:「彆帶東西。」
行吧,不帶就不帶。但蔣絨換了身衣服,外麵套了件寬大風衣,出門下了樓。
宋滄在公寓樓下站著,拿著手機在查資料,他也不知道什麼叫正經約會,但網上有很多答案,隻是到底去哪,還要等她來一起商量。選擇很多,他想象了一下,多麼美好又健康的畫麵。
看見蔣絨走過來,宋滄就覺得不對勁,她的表情他太熟悉了,一副要做壞事的模樣,偏偏她還覺得自己藏得很好。
“你還是帶了。”
“喂喂,有你這麼隨口汙蔑人的?”蔣絨連包都沒帶,又把風衣口袋翻出來自證清白。
宋滄眯起眼,可她就是哪裡不對勁。對了,是衣服。雖然入秋了,卻還沒有涼到要穿風衣,在外麵走走曬曬太陽會熱。
看到他在看自己領口,蔣絨笑了笑,翻開給他看了裡麵一角。“就是穿了件特彆的衣服而已。”
“……”宋滄拉起她胳膊,往電梯口走去,“上去換了。”
蔣絨得逞地笑。雖然他不讓把東西帶出去,但她可以把他帶回去啊。
到了門口,宋滄輸入密碼,但顯示錯誤。
“我改密碼了。”蔣絨靠在一旁悠然道,“但你應該知道的。”
宋滄瞥她一眼,輸入她生日,還是不對。
“三次就鎖了,你還有一次機會咯,答案接近了,就是這個方向。”蔣絨說完,就被他拉起手,直接用她指紋解了鎖。
她撇嘴:“你怎麼這麼保守啊,試一下又怎麼樣。是你的生日啦。”
“哦。”宋滄走進去,“為什麼換密碼了?”
“我一個獨身女性,被一男的知道密碼,我當然得換了啊。更何況那天我都抓到你想偷偷開門了,還好你最後懸崖勒馬,不然我可得報警了。”
宋滄站在門口,略顯局促,眼神也隻是放在她身上,沒亂看。“那你現在怎麼又告訴我密碼了。”
“那不一樣了,你是我男朋友了啊。”蔣絨笑得燦爛。
宋滄看著她的臉失神片刻,挪開視線。他都來她家了,還有出去的必要嗎,不行,這是她的美人計。
蔣絨家是真沒男士拖鞋,但林芙這人浮誇,來她這住是沒住幾天但東西巨多,她拿了雙新的女士拖鞋給他,讓他將就一下。
“我在門口等你就行。”他也沒必要非得跟進去看她換衣服。
“等我乾什麼?”
“換衣服。”
“我不想換啊,你要讓我換的話,就得親自給我換。”
“……蔣絨,我懷疑你等下就要把我騙到床上去。”
蔣絨笑著趴在他懷裡,伸手摸他腹肌。“宋律師反詐意識很強嘛。”
“我們要出去約會。”
“啊?”她聲音軟軟,手也軟軟,“可是你都有反應了。”
宋滄一把推開她,換上那豔紅色的小拖鞋,拉著她要去臥室換衣服,他不了解房間布局,還是她指了明路。
蔣絨打開衣櫃說:“那你選吧,你說穿什麼我就穿什麼。”
宋滄在她一堆衣服裡挑了套適合戶外的短袖和長褲,又帶上件外套放進自己包裡以防天黑了降溫。
“真沒意思。”如果不是被他挑出來,她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買的這麼無聊的衣服,不可愛不性感,顏色也很普通,就是純戶外風。
她嘟囔:“我們不會要去爬山吧?”
“你這個建議不錯。”宋滄本來還想到底去哪,爬山確實可以,今天天氣也好。
“……誰建議了?”蔣絨脫掉風衣,明媚嬌俏衝著他笑,“我建議讓我這衣服發揮作用。”
宋滄轉頭就出了臥室,多看兩眼今天是真沒辦法出門了。
他也不是不行啊。蔣絨悶悶地想,他真就這麼正經啊,還要爬山約會,她想打自己嘴,剛才都在說什麼東西。
蔣絨還是換了衣服,不過不是剛才宋滄選的那套,換了套好看點的運動服。她喪著臉出去:“走吧。”
“爬山?”
“爬就爬唄,等我爬不動了,遭罪的是誰你自己清楚。”
宋滄:“背你輕輕鬆鬆,你正好該多做做有氧鍛煉一下。”
蔣絨一下又來勁了:“哦?你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在床上我體力是不如你啦,所以說要把你綁起來嘛。”
“……”
“喂。”電梯裡,蔣絨拉了拉他衣服,“你是真不愛聽我說這些,還是隻是害羞?”她可不想被他當成個老流氓,然後不喜歡她了。
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
宋滄醞釀了半天,正準備開口時,電梯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說話啊你。”蔣絨要聽答案,“你就說你討不討厭。”
“……不討厭。”
有了答案,蔣絨放寬了心,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晃了晃腦袋。
宋滄本來還有後半句,想她有點分寸,但看她那麼高興,又沒說了,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開心最好了。
出了公寓樓,迎接陽光的洗禮後,蔣絨瞬間真有了運動的興致。其實她還沒爬過山,從小就不愛運動,學校活動也都逃掉。但最近對運動有了點興趣,再加上是和宋滄一起,她有點期待了。
一起去買了點想吃的零食和飲料,開車前往榕城眾山當中,最容易爬的路線的起點。
蔣絨有氧能力實在不太好,爬了沒多久就累得要休息了。剛好沿路休息處還有三個秋千,幾個小朋友在輪番玩著,看得她都心動了,也想玩。
她就守在旁邊石椅上休息,等著小孩們走。
宋滄看了一眼時間,他們出來得本來就比較晚,照她這個速度,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到山頂。“下山的時候再玩,好不好?”
“你剛不是說下山不走這段路了嗎?”蔣絨看騙子一樣看著他,“我有一顆童心,你就真把我當小孩糊弄啊。”
“那我去跟他們交涉一下,讓你玩兩分鐘。”
“五分鐘行嗎?”
宋滄朝著這群孩子當中大概是老大的小女孩走了過去,跟她說了一下情況,對方很是大度:“她想玩就玩呀!這裡有三個呢!”
說完還去薅一男孩:“你快下來,你都霸占多久了!”
那男孩不樂意極了,看蔣絨坐上來,在一旁酸酸地說:“阿姨多少歲的人了,還要跟我們搶秋千,羞!”
蔣絨被這聲阿姨叫得臉色變了一瞬,但想起來自己還真是這群小鬼阿姨的年紀了,她還一直覺得自己十八呢。
她低低蕩著秋千,跟小男孩說:“可是阿姨我從來沒玩過秋千誒,你肯定玩過很多次了吧,你不該讓讓我?”
“怎麼可能!”
“阿姨的媽媽很嚴厲的,不讓我玩這些,我真沒玩過,你是不知道,阿姨小時候過得有多慘。”
“啊——”男孩聲音長長地拖著,顯然是有點可憐她了,居然有人沒蕩過秋千!
滿足地玩了五分鐘,蔣絨從秋千下來,跟幾個小朋友聊了幾句,把剛才買的零食分了些給他們,繼續往上爬。但休息再久也不夠,她就是累。
宋滄不知怎麼,開始沉默了,但又像是有話要說,隻是開不了口。
蔣絨注意到他的反常,問他:“你怎麼了?”
“你……小時候真沒玩過秋千?”
“噗。”蔣絨笑出聲來,“我騙小孩的,這你都信。我媽管天管地,還能管我玩不玩秋千啊?”
宋滄一時無語,他絲毫沒懷疑她的話。她到底在說真話還是謊話,他懷疑就連蔣董都沒辦法看得出來。
蔣絨笑著靠上去:“你也可憐我啦?”
“並沒有。”
“嘴硬。”蔣絨白他一眼,放了手。
宋滄伸出手拉住她,讓她節省一些力氣。她立刻又高興黏上來,說:“但上次,我是第一次被人背,你可憐我也不算浪費表情了。”
宋滄微怔。她沒被人背過?就連他,小時候都被父母背著出去玩過。
“我媽媽都不背我,我還沒爸爸,我好可憐。”蔣絨簡直要聲淚俱下,“看在我這麼可憐的份上,再背我一次吧。”
“……”宋滄懷疑她是不想走了,這才爬了不到一百米。他把包背到前麵,蹲下來,背起她繼續往上前進,一邊說:“你想讓我背就直說,彆拿這些事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啊,我說的是事實。”但一上他的背,蔣絨瞬間沒可憐樣了,“頂多是有點誇張,畢竟我都是阿姨了,怎麼還會為了這種事可憐自己啊。”
“叫你一聲阿姨,你恐怕十年後都還記得那男孩長什麼樣。”宋滄說完聽到她在耳邊笑,他偏偏頭貼了下她的臉,“但你說得對,沒必要可憐自己。”
“當然啦,我現在多幸福啊,睡到了想睡的人,還那麼強壯能背我爬山,我一點力氣都不用出耶,真好。”
得瑟完,蔣絨怕被他扔下去,緊緊摟住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