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絨會解皮帶,純粹是因為她愛穿搭愛買衣服,這種常用在男士皮帶上的結構,她也摸過,三兩下就解開,但宋滄的手卻過來拉住了。
她仰頭看著他:“幾個意思?不聽話啊?”
“等一下。”宋滄臉色不太好,又隱隱泛紅,“我脫一件,你也脫一件,這才公平。”
“你當上床是談判呢?還要公平。”蔣絨拍了下他的手,但他還是沒放開,她有點氣,但沒再繼續,而是伸手摸進他上衣裡,“那先把上麵全脫了。”
宋滄還不知道這是這麼有挑戰性的一件事,在她麵前,赤/裸著身體。
脫掉他上衣就會發現,他不隻是臉在泛紅,就連身上都紅了。他常年穿著西裝,又大都在室內工作,皮膚白皙。
蔣絨順著肌肉的走勢摸了摸,不知道是他的身體在發燙還是她的指尖在發燙。“好滑啊,比尹教練的好摸。”
她這話,讓宋滄肌肉瞬間瑟縮了一下。
他皺起眉:“你都摸過他哪?”
“就這啊,還有這。”蔣絨順著他腹肌慢慢滑到胸肌,又到肩膀,順著又摸去手臂。
宋滄臉色很黑:“回去我要投訴他調戲女會員。”
蔣絨笑出聲來:“是不是調戲得我說了才算吧?而且,我就這麼一說,你還當真了?”
“……我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了。”
你以為我就知道嗎。蔣絨說,張口就說謊對她來說不是難事,任何一個有嚴格家長的人大概都會懂她,嚴厲並不會讓孩子變得誠實,相反會讓她精進說謊的能力。
她沒再接他的話,感受著指尖下的觸感,比想象中的還要好摸,隻是有點熱,不舒服。
片刻後,蔣絨還是穿戴整齊,宋滄卻隻能不停試圖拉過被子遮擋,又被她攔下。
既然要當老師,那就要從一起認識身體開始。
蔣絨脫掉上衣,他撇開了視線,她便把上衣蓋在他臉上:“不想看是吧,正好,你就不準拿下來。”他看她的話,她會不自在,影響她裝老師。
……
宋滄感覺到她在折磨自己,不加掩飾的折磨,故意在他身上點火,又用讓他疼痛的方式來滅火。是因為她討厭他,還是因為她有那方麵的傾向?
上次她脫口而出說他M,是因為她玩S,才會這麼想吧。
她的上衣很薄,他看不見她,卻能看見透進來的一層光影。她停下來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大概是在想要怎麼更進一步讓他難受。
“蔣絨……”
“嗯?”她聽到他的呢喃,湊到他唇邊問,“怎麼了?”
“難受。”
“難受就對了。”蔣絨玩得很開心,總算讓她吃到,她得仔細品嘗才是,她拍著他的臉,“乖乖的啊,彆亂動。”
蔣絨總是做出一些超出自己承受範圍內的事情,然後後悔莫及,比如此刻,如果她知道這學生學得有多快,悟性有多高,她一定不會那樣做了,至少不能做得那麼過分。
房間內的一切都在晃動一般發出聲響,黏膩的聲音,她咬緊牙卻仍掩飾不住的哼聲,以及她眼角滲出生理淚液後,帶著鼻音罵人的聲音。
宋滄親吻她用雙語罵他的嘴唇,輕柔道:“省點力氣。”
……
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在了蔣絨的臉上,她現在不想麵對任何人,隻想回到幾小時前,告訴自己收手吧,你還沒做好準備。
肩膀傳來濕漉漉的吻,蔣絨把衣服拉下來,瞪了他一眼,推開他,側過身拉上被子:“你去我那邊睡。”如果不是她沒力氣了,一定爬起來回自己房間。
宋滄沒走,反而拉開被子靠進來貼著她身體,單手就能摟過她腰腹。
“滾,聽不懂話嗎?”她不耐煩地要拉開他的手,卻一動也不動。
“聽不懂。”宋滄貼在她耳邊,“老師教得不好。”
“……”
他舔了舔她被淚水沾濕的眼角,問:“為什麼哭了?”
“……有你這種學生,不被氣哭就怪了。”
“我錯了。”宋滄先認錯,再反駁,“但老師就可以那樣對學生嗎,我以前也沒讓你那麼難受過吧?”
“你還沒有?”
宋滄親親她耳朵,她轉過頭來瞪著他:“心虛了?”
“對不起。”他說。
蔣絨看著他:“你沒有要解釋的?”
“沒有。”解釋沒用,宋滄想,可他說好要付出代價,要讓她儘情折磨,他也沒做到,“下次,我一定做好學生。”
蔣絨臉一燙:“下次?就你這樣還想有下次?”
她背過臉看著窗外,他蹭蹭她沒說話,她忽然又說:“下次我要先把你綁起來,看你還敢亂動。”
“好。”宋滄深嗅她耳後令人著迷的香氣,低聲下氣,“彆生氣了。”
-
第二天早上被吵醒時,蔣絨感覺頭要炸開一般的痛,她喝一宿的酒也不會這麼難受,渾身也不舒服到了極點。
宋滄在床另一側,見她看過來,隨手拿起床上一件衣服擋住身體,但那是她的衣服,小小一件擋不住。
“你繼續睡。”他輕聲說。他下床的動作已經很輕,她卻醒了,看來睡得不太安穩。
蔣絨起床氣嚴重,但感覺嗓子乾啞,都發不出火,她拿過床頭的水喝了一口,繼續睡覺。
宋滄腳步很輕去了洗手間,回來時她已經睡著了,他沒敢再上床,披上浴袍,坐在靠窗的浴缸邊,看著她睡著時安靜的模樣。
她終於睡夠,懶懶醒來,已經是中午。
一睜眼看見宋滄盯著自己,蔣絨伸了個懶腰:“你怎麼在我房間?”
渾身酸痛,拉伸的感覺卻是又痛又爽。
宋滄臉色暗下來:“你不記得了?”
“什麼?哦,想起來了。”蔣絨擦掉眼角乾掉的讓人不舒服的眼淚,抱著被子坐了起來,“我要泡澡,你在那正好,放水。”
宋滄無言照做,往浴缸裡放好水。看著水流,他不懂為什麼浴缸會在床的旁邊,而且連個遮擋的簾子都沒有。
“你要泡嗎?”蔣絨問。
“不。”宋滄避開臉,餘光看見她絲毫不在乎自己存在似的,下床泡進浴缸裡。他走去衛生間,衝了個澡。
衝完澡出來他換上乾淨衣服,在門口問:“你要洗多久?我叫吃的上來。”
他聲音雖不大,但她一定聽得見,可她就是沒回答。
宋滄沒再問,明明一通電話就能解決,但他要親自去餐廳。在餐廳拿著手機工作了一會,給她留好充足的泡澡時間,才點了單上樓。
蔣絨在他走後,鬆了一口氣,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的吧,睜眼看見他她都傻了,反應過來昨晚發生了什麼更是想馬上扯過被子來蒙住頭。
泡了會澡,把身體洗乾淨,蔣絨回了自己房間,換了身淺綠色的裙裝,給他發了信息說洗完了,讓他來她房間。
宋滄走進去,先注意到她這身比昨天T恤牛仔褲亮眼許多的衣服,又看向她房間裡那張整潔的,和隔壁亂成一團完全不同的床。
“你這表情,怎麼,想把這張床也弄成那樣?”蔣絨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調侃道。
“你又來了。”
“這也不讓說?你不是說隻要不提以前的人就行嗎?”
送餐的客房服務來了,兩人在房間裡安靜吃完了飯。
蔣絨餓極了,味道不怎麼好的餐食也吃了很多。尹沂每次讓她做有氧,她都敷衍了事,在跑步機上最多五分鐘她就覺得無聊了,但如果是這種有氧的話,做多久都不無聊,隻是容易餓肚子。
“幾點的飛機?”蔣絨問。
“九點。”
“哦。”她瞥了床一眼,“那還有時間。”
宋滄一臉嚴肅地咀嚼著。
“還是算了。”蔣絨忽然又說,“我想去逛街買東西。”
宋滄應下來,帶著不知是寬心還是失望的口吻。
隻是宋滄沒想到她要買的東西那麼奔放,她說下次要把他綁起來,看來是認真的。
他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店的?”
“我來過啊。”出於獵奇的心理,陪朋友來過。
回答完看了眼他的臉色,蔣絨笑:“受不了就彆問,問完又不高興。”
宋滄有些拘謹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放在自己身上比來比去,整個人很僵。
回國的飛機上,宋滄在她戴上眼罩要睡覺後,問她:“你喜歡我嗎?”
“嗯。”
“喜歡和討厭,哪個更多?”
“討厭。”
她每個問題都回答得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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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被鄧璿當作出差處理,蔣絨簡直想親她。
鄧璿敬而遠之,平靜地建議:“不必為了不讓蔣董發現就去那麼遠的地方,在國內甚至就在榕城,我就能安排出隱蔽的地方。”
“好!那就交給你了我的萬能姐姐。”蔣絨心情很好,“你太靠譜了。”
鄧璿無奈,隻是因為她太不靠譜了。她周五早退周一不上班,落在她身上的任務就重了許多。
“那……”蔣絨差點就想說今晚了,但不行,她不能表現得對他太渴望,“這周六你給安排一下吧。還有,這幾天多給我安排點事乾,我現在渴望工作,精力充沛。”
鄧璿點頭,接著就看她拿出一個貝殼一個海螺來,放在了桌上。她都不用多想,一看蔣絨表情,就知道跟宋律師有關。
她低頭:“正好明晚開宇有一個晚宴,邀請了您,要參加嗎?”
“行啊。”蔣絨隨口答應下來,專心在看這倆物件擺在哪裡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