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1)

蔣絨被推開了,隻是宋滄的手還放在她胳膊上。他看了一眼四周,海灘上人雖然不多,但也有一些,不過他們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看過來,並沒有注意他們的親吻。

“果然有意思,你還害羞了?”蔣絨說著抿了抿嘴唇,第三次,她總算抽出一絲理智來感受這純粹的觸感,真是軟的,軟得不真實。

宋滄臉色在大好天色的襯托下顯得有些陰沉,如果他要否認說不是害羞了,那是什麼?

這總是被人誇聰明的腦子想不出來一個借口。

蔣絨好笑道:“你是沒跟人在外麵親過?”

“確實比不上你。”宋滄看她這副坦然,好像在眾目睽睽之下都能親熱的樣子,一時語氣不太好。

但蔣絨看他不高興,心情就好。

沒再直視她那得逞的眼神,宋滄鬆開手,往前走去。海風吹過他不似平時那樣固定好的頭發,吹得亂糟糟。

蔣絨步伐輕快地跟上去,心情有點好,她的聲音跟風聲一起撞進他耳朵:“那你在外麵跟人接吻的第一次,就獻給我咯?”

……

“你到底哪裡學來的流氓痞氣?”

蔣絨被他語氣裡的一本正經笑到,她圈住他胳膊,繼續調戲他:“這就流氓了?你在你那二十往上的經驗裡,是什麼都沒學到啊?”

即使海風吹得人泛冷,也抑製不住宋滄從體內爆發出來的熱氣。

“喂。”他是一點也不理她,蔣絨有點不耐煩地叫他。

宋滄忽然變換了腳步的方向,朝著大海的方向走了過去,一直拉著他的蔣絨自然也跟著過去,但一直碰到了海水他也還沒停。

蔣絨死死拉著他的手,他這架勢跟想不開了似的,八頭牛都拉不動,但她還是沒放手,還降低重心來想穩住。

“你瘋了啊?”她尖叫罵他。

被她這一罵,宋滄停下腳步來,抓著她的手用力些讓她靠近自己,在她耳邊語氣不善道:“彆再戲弄人了。”

“我什麼時候戲弄你了?”蔣絨不服氣地反駁,根本沒被他的氣勢唬住,她剛才有一點怕,但瞬間就又清醒了,他總不可能拉著她一起進海裡。

她態度一強硬,他果然又不說話了,一副輸給她了的無奈樣子。

“蔣絨,我不想玩了。”

“什麼?”

“我後悔了,我做錯了,我不該不回應你的告白,我不該走。”宋滄站在原地,眼神失去往日神采,變得黯淡無光,所有神氣都被無情抽離,“你打我罵我,把我當個垃圾踩在腳下都行,但你彆這麼折磨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蔣絨沒想過會看到他這副樣子。海水拍了過來,沒過他們的腳麵,輕輕一撫又離開,帶著挑逗和危險。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他愣神,她什麼時候折磨他了?

他才在折磨她好不好!

看來是不行。

她的不回答給了他答案。

宋滄輕歎一口氣,蹲了下來,一隻一隻脫掉她濕了的鞋襪,從包裡拿出沙灘拖鞋放在她麵前,拿上她鞋子去了乾燥的區域。

蔣絨心情很複雜,她一直盯著他,他卻全程沒看她。她穿上拖鞋,繼續往大海走去,海水有點冰涼,但涼一點正好。

她回過頭,看他在那邊幫她曬鞋子,一副平靜的模樣,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她哪裡折磨他了?蔣絨再次想,要說折磨,他們該算互相折磨才是。除非他那二十個,根本就是虛構出來的。

一旦接受這個設定,她就覺得合理了起來,所以他為什麼會那麼生氣,為什麼會臉紅會害羞,他哪裡隻是在外麵接吻第一次,恐怕一切都是第一次。

她就說這個彆人口中的工作機器,哪來的時間去和那麼多人維持關係,還能隱藏得很好一點沒讓她找到蛛絲馬跡。

結果根本就是沒有。

蔣絨皺眉,那他為什麼要裝出一副經驗很豐富的樣子。她走了過去,低頭看著他。

宋滄沒抬頭,隻是說:“一時半會乾不了。”

“怪誰啊,還不是怪你發癲。”

“嗯,怪我。”他完全沒了脾氣的樣子,說話是好聲好氣,但沒什麼靈魂。

蔣絨眯起眼睛,在旁邊坐下。風減弱了些,現在吹著不冷了,太陽曬著還挺暖和。她說:“上次我來的時候,天氣沒這麼好。”

“嗯。”

“……”嗯什麼嗯啊,他不就想聽這個嗎,蔣絨撓了下臉,她都給他台階下了,還要怎麼樣。她把身上的外套拿下來遞回給他:“現在不用了,你穿上吧。”

宋滄接過衣服,卻沒穿上,隻是放在了一邊。

“宋滄……”蔣絨叫他,他沒反應,“宋律師?……宋老師?”

他看了過來,目光暗淡,語氣也平靜到異常:“什麼事?”

“你打算怎麼給我留下特彆的回憶啊?”她好奇。

宋滄似乎被這問題逗笑了,嗤笑出聲,現在說這個,一點意義也沒有,他想象當中美好的場景,不會出現,就算出現了,恐怕對她來說也根本不特彆,她第二天就會和過去的其他人混雜在一起。

“說啊。”蔣絨語氣又不耐了,看他更沒有要說的意思,又放輕語氣,“說嘛。”

宋滄看了看拍打上岸的海浪,沉默片刻道:“比如說,一起牽手在海邊漫步。”

“就這樣?”

“……”他覺得很浪漫,不可以?

“還有呢?”

宋滄不想說了,但她又問了一遍,他還是妥協:“一起撿貝殼,你送一個給我,我放在辦公桌上,我送一個給你,你也可以放在辦公桌上。”

蔣絨眨了眨眼,他又想拍青春校園劇了,這也太清純了吧,以她的腦子現在根本想不到這些事。

“還有,晚上在這裡看星星,在沙灘上寫我們的名字。”

蔣絨越聽越覺得自己的猜想是對的,他這樣根本不像跟任何女性有過關係的樣子,除非他在裝清純,但看上去又不像是裝的。

她啞然。

蔣絨知道他有二十個往上的經驗時,生氣歸生氣,但很能理解,就他這皮囊,肯定不可能隻有她覬覦,他會對彆人產生想法也很正常。

他要真是一片空白,那才真是奇了怪了。為什麼啊?

宋滄看了眼她那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表情,嘴角不自覺撇了下:“我就知道對你來說沒什麼特彆的。”

“不,太特彆了,你說的這些我一件都沒做過。”甚至都沒想過,她從他這受挫之後,就直接從青春疼痛文學轉到□□了,“你沒少看偶像劇吧,怎麼會想做這些事。”

宋滄失語。跟她交心,就像是對牛彈琴。

“但今晚能看見星星嗎?”蔣絨看著碧藍的天空問。

“你……想看?”

“能看當然看了,不能看就拉倒。”蔣絨視線又落在麵前沙灘上,“寫名字不得現在寫啊?天黑了再寫,誰看得見?”

宋滄看著她,她這是要跟他做這些事情的意思?可她語氣又嫌棄到不行。

“你不寫等著我寫啊?我可沒這個力氣。”蔣絨白他一眼,卻用腳劃了一圈,畫了個小勾出來,這是她的J。

宋滄起身去找了個木棍來,就在他們麵前小範圍地寫了兩人名字的首字母。

“就完了?”蔣絨拿過木棍,在兩個名字中間的空白處畫了個心,“不都得這樣嗎?”

她畫完,還在心上畫了個箭頭,方向是從JR朝SC。

她畫的時候手不自覺在抖,很是難為情,她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他那麼久。

宋滄看到那箭頭,心尖顫動一下,他看向她,卻看她這“愛意”表達得咬牙切齒的。

他又重新拿回那木棍,用手把她的箭頭和心都撫平,重新畫了個心上去,又畫了個反方向的箭頭。

“你有病啊?”蔣絨直接一腳把什麼心啊名字的都糊成一團,“憑什麼把我的擦了?”

“我看你很不樂意。”

“我畫了就是畫了,你管我樂不樂意呢。”

宋滄沉默著又重新寫下他們名字,畫了一顆心在中間,把木棍交給她:“那你再來。”

蔣絨抱起雙臂沒接,看著現狀:“就這樣吧,挺好的。趕緊拍個照完事。”

她的語氣讓人一點也不想拍照,但宋滄還是拿出手機來,將這幼稚的一角記錄成一張永恒的照片。

蔣絨看著他拍照的臉,眼神和剛才不同,隻要她不刻意控製自己的表情,她看向他的眼神永遠是和十年前一樣的。

宋滄一看過來,她便低下了頭,看著她的腳丫。

“冷不冷?”他問。

“還好。”沒風的時候,就很暖和,而且剛才那陣風吹過後,天空好像變得更藍了些。

氣氛凝固住,微鹹微苦的空氣中又夾雜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尷尬。

呼吸都拉長了些,蔣絨說:“還有什麼來著?”

“牽手散步撿貝殼。”

“海螺不行嗎?”

宋滄失笑:“當然也行。你真要撿?”

“你都那麼說了,我不撿好像傷害了你弱小心靈似的。”蔣絨拍拍胸口,“我說過了,我是好人。”

“好人不會屢次強調自己是好人。”

“……”蔣絨臉色變了一瞬接著微笑,“你再說兩句我確實要不是好人了。”

他們把大好的午後時光用來浪費在聽海浪的聲音上,等待兩人的鞋子變乾。坐在這,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說了些廢話,沒吵架,沒爭執,難得的安寧。

等到鞋子乾了,重新換上鞋,蔣絨看著他伸過來的手,翻了一眼,把手拍上去。這一掌把她自己也打疼,這才牽著手。

蔣絨借力站了起來:“我就不懂你剛才是想乾什麼,為什麼要拉著我往海裡走。”

“我沒拉你。”宋滄複盤真相,“我隻是想讓你彆煩我,以為你要沾水之前就先放手不走了。”

沒想到她就這麼一直跟著走了過去。

“你還嫌我煩你了。”蔣絨瞪著他。

“我說過了我不喜歡聽你說那些。”

“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你多大臉啊。”看他又露出那副表情,蔣絨笑嘻嘻挽上他胳膊,她怎麼就愛看他“煩”她的樣子呢,“又生氣啦?”

宋滄緊繃著臉沒出聲。

剛好撿了兩個貝殼兩個海螺,裡裡外外還都乾乾淨淨的,很是漂亮。

放進宋滄的包裡,剛好裝了帶走。

他們又一次在海邊看了日落。

“比上次的好看。”蔣絨說。

宋滄皺了皺眉:“你和他上次待了這麼久?”他從他們合照的光影判斷,應該是正午之前拍的。

“我是說,比我們上次在港島那看到的日落好看。”蔣絨想起上次就來氣,他這個死騙子,說什麼一起睡過的女人就像吃過的一頓頓飯一樣沒印象,把她氣得難受,“那天什麼好事都沒發生。”

“那天的海鮮很好吃。”

“不覺得。”她腦子裡隻有不好的回憶。

宋滄原本覺得這次和上次一樣好,不管在哪裡看到的大海都是同一片大海,就好像不管在哪裡看到的星空都是同一片星空,他喜歡這種感覺。但她說這次更好,他也就發現這裡的海水和日落的顏色,似乎是要更漂亮一點。

在小鎮的小酒館上吃了飯,兩人走出來,頭頂上是點點星辰。

“向上看。”他出聲。

在低頭看手機的蔣絨抬起頭看,眯了眯眼適應光與暗,接著看見了不少星星,很多,很絢爛。

她在國外待了八年,好像真的沒有一次向上看過。

至少印象當中,從沒看過這樣的景色。

蔣絨問:“你朋友圈那個性簽名,說‘向上’,原來是向上看的意思?”

是,但也不全是。

“很漂亮。”宋滄沒否認,仰著頭感歎。

“可惜我錯過了那麼久。”蔣絨也再次望向星空。

“人都會錯過一些事情。”

-

回到酒店,時間已然不早。

但兩人都沒有要回房間的意思,宋滄說:“我在樓下等你的時候,問了前台,說酒吧一直開到淩晨四點。”

蔣絨斜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喝酒?”說什麼影響理性判斷,但她看他不喝酒的時候,好像也沒多理性。

“一般是不喝。”但今天不一般,“今天不用開車,也不用工作。”

“哦,行啊,陪你喝點。”蔣絨說得好像並不想喝,勉為其難似的。

酒吧流淌著安靜的鋼琴曲,昏黃的燈光很像還在落日時分,客人們輕言細語聊著天,頗有氛圍感。

蔣絨想起上次和賀瑒去的那家酒吧,氛圍差不多,隻是那時絲毫不覺得曖昧,果然是和一起來的人有關。

她看了宋滄一眼,他沒什麼表情,隻是緊繃著一臉嚴肅。

他們在吧台坐下,點了兩杯馬提尼,先以一杯清新的酒,作為今晚的開場。

宋滄:“你酒量很好?”

“酒量是練出來的,喝得多了慢慢就好了。”蔣絨吹得厲害,其實酒量也就那樣,她也隻能喝些小甜酒,不過她勝在混酒喝不會暈得快,有的人一混酒就倒,她沒關係。

“你在男人麵前那麼遊刃有餘,也是見的人多了,慢慢練出來的?”

“你這才一口就醉了?”

宋滄不怎麼喝酒,但他酒量很好,也許這和他有一個酒鬼父親有關,也正因如此,他總是對酒精敬而遠之。

他看她:“不回答我問題?”

“我不想回答就可以不回答。”蔣絨眯起眼,“我倒要先有問題要問你。”

宋滄對上她的視線,大概知道了她要問什麼,拿起酒杯來,先喝了一口。

蔣絨非常好心地在他喝完之後才問:“你給我發的報告,是你自己寫的嗎?”

“不是。”

他回得果斷,她倒愣了下:“突然這麼誠實?”

宋滄了解,她是對答案有把握,才問他的。她雖然不是什麼學霸,但那隻是因為她愛偷懶,不想學習,並不是她不聰明。

他下午都那樣說了,加之他那文件發過去當晚她就察覺出不對勁,她不可能意識不到。

他也想通了,他隻能承認,他裝不下去了,再裝下去是對他的一種折磨。

“所以沒有二十個?”

“沒有。”

“那有多少?”

清爽的馬提尼沒給口腔留下餘味,此刻宋滄又需要一口酒精,喝完才回答:“沒有。”

“沒有?”蔣絨詫異。她推測如此,但聽到他這麼說,還是有點難以相信。

她忽然伸出手,摸向他下頜,大拇指刮了刮他唇角沾上的酒液,問:“接吻呢?”

“……沒有。”宋滄側過頭,不讓她繼續摸。

蔣絨總有種他很熟練的感覺。她回憶了一下第一次在他辦公室裡,是她親的他,親完她就跑了,根本沒注意他熟不熟練,隻是先給他貼了個老手的標簽,接著不管他做什麼她都覺得他很熟。

她也喝了一口酒,舔舐著嘴唇上殘留的酒。原來是這樣。

那他為什麼要裝,是跟她一樣的心理?覺得在一個經驗豐富的人麵前,不能表現出太像一張白紙了?

噗,她有點想笑。

“Eric在你心裡排第幾名?”宋滄問。她說她的過去保密,他就換個方式問,從這個問題的回答裡,應該能得出不少信息。

蔣絨正思索著,就聽他以非常自然的口吻叫出Eric的名字,好像已經排練過很多遍了似的。她看向他,作思考狀,卻並不是在思考他這個問題的答案。而是在想,她要不要也坦白。

她喉嚨動了動,拿出手機來點開軟件:“反正他應該也在這附近,把他叫過來聊聊吧。”

蔣絨專注地在列表裡找著和她一起去過馬蓋特的Eric,手機卻一下被拿走,撞擊在桌麵發出微弱的聲音。

熟悉的味道靠近自己,接著是那柔軟的觸感,帶著金酒那強烈的杜鬆子味,以及濃濃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可宋滄說出來的話,卻滿滿是屈服的意味:“蔣絨,我沒經驗,那正好你教我,我可以做你的學生。”

被親吻的人石化了一般僵在椅子上。

宋滄往後退了退,但仍然超出了兩個人的安全距離,他說:“隻要你不要再提你的過去就行。”這是一種折磨,他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是你先提Eric的。”蔣絨失去了大半意識,但還是抓住他的話反駁了。

宋滄也知道自己的矛盾,此刻說不出話來,隻是看著她。

蔣絨覺得他眼神有點委屈了,濕漉漉的,好像她怎麼欺負他了一樣。但她也是懵的啊,她先是被他突如其來強烈的吻親懵,聽了他的話更懵。

不行,她得穩住。

眼下看來也不能說了,她要坦白了,還怎麼當他老師?

“我知道了。”蔣絨強裝鎮定,有她這樣毫無經驗的老師嗎?不對,至少她理論經驗還是很豐富的,也從朋友口中聽過不少床上故事,“那你先叫聲蔣老師來聽聽。”

看著她非常絲滑進入角色,宋滄眼神黯淡,也許像他這樣的,也不是第一個了。他叫:“……蔣老師。”

“怎麼叫得那麼不情不願的?”蔣絨看向他不滿道。

“蔣老師。”

他逐漸適應,她也一樣。

“那我教你什麼你都學?”

“嗯。”他說,“儘管折磨我。”

“你白天還讓我彆折磨你,現在又變一個樣子,你到底想怎麼樣?”

宋滄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隻是也自知矛盾,就像他一邊很討厭看她那副不把性當回事的樣子,一邊又隻看得見她,見不到她就想念,見她和彆人在一起就煩躁。

他說:“隻要你彆提以前的人,什麼都可以。”

“好。”正好,他想讓她提,她還說不出來個什麼呢。

蔣絨喝完了杯中的酒,又要了一杯,她想醉一點,讓他也再喝一杯,想讓他也失去理智一點。

電梯門在他們房間的樓層打開。

蔣絨先走了出去,心臟的跳動隨著步伐逐漸加快,她站定在兩人房門之間,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用眼神問他,去哪間。

而宋滄用眼神告訴她,你定。

蔣絨很糾結。與其說是糾結,不如說,是在磨蹭時間。她猶豫好一會,才抬起手來:“點兵點將……”

第一句話還沒念完,被蔣老師的選擇方式幼稚到的宋滄,就拉起她的手,推開了自己那扇房門。

關上門,他便將她壓在門後,親吻她微張的,似乎在慌亂的嘴唇。

蔣絨發出嗚咽聲,在說什麼,很難聽清。

“你說你才是老師?”他理解了她意思,放開她問道。

她一把推他到另一側牆邊,生氣道:“你還知道啊!有你這麼不尊重角色設定的?”

宋滄嘴角忍不住上揚,覺得她炸毛的樣子很可愛,任她怒氣衝衝扯下他外套。可看她熟練解他皮帶,他一下又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