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蔣絨先在沙發上躺了好一會。開了一天會，又在宋滄麵前裝了那麼久，累到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
休息足爬起來，蔣絨到衣帽間看了看。前一周還不覺得，現在忽然覺得這衣帽間夠小的，都裝不了什麼東西，尤其是沒有她需要的東西。
看來得買新的。
蔣絨瀏覽起頁麵，把所有看著順眼的都一股腦先加進購物車，刷不到喜歡的了，就一口氣全部下單。
忽然想問問萬能姐姐的意見，蔣絨去斜對門敲門。
過了一會門才被打開，蔣絨說：“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差點以為你不在。”
鄧璿沒說話，看向裡麵。
蔣絨走進去，看到她媽媽在沙發上正襟危坐，她靠過去：“媽你怎麼又在這，小鄧不是我的助理嗎。你複盤今天的會議也用不著她吧？又是來打聽我情況的？”
“想讓我不打聽你情況，你就要表現得乖一點。”蔣璆瞥了她一眼，“你在心虛什麼？”
“我？有嗎？”蔣絨指著自己的臉，臉上的難以置信顯現得很誇張。
“你找小鄧什麼事？”
“要給你交報告的事啊。”
“報告寫好了？”
“還沒開始呢。”
蔣璆瞪著她：“你想讓她幫你寫？在這種事情上你還想偷懶？”
“怎麼可能啦。”蔣絨笑著打哈哈，說著不心虛，但眼神飄忽，手還一會摸頭發一會又玩媽媽身上衣服的帶子，“隻是來商量商量。”
“你彆讓小鄧做她職位範圍外的事情。”
“你就可以了嗎？大晚上的還來確認監督情況。”蔣絨弱弱反駁。
蔣璆和鄧璿對視了一眼，沒回複她的話。
蔣璆：“去寫報告。”
“不是不推崇加班嗎？”
“你是悅研的老總，這不算加班。”
“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啊。”蔣絨想糊弄過去，但被老媽甩了一個即將爆發的眼神後，還是灰溜溜走了。
宋滄給她買的鞋，在玄關處等她回家，隻不過兩隻鞋朝著不同的方向散亂著，顯示著新主人的不在意。
蔣絨這次進門後，小心把鞋規矩放好。
開始寫報告。
因為在飯桌上和宋滄談話時理了思路，蔣絨心裡還真有關於內容的底，不到一個小時就寫好了。
蔣絨把文件發給鄧璿，讓她改錯彆字，再整理一下格式排版等這些她搞不來也不想搞的細節問題。
鄧璿一直到很晚才回她。
蔣絨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鄧璿在跟她媽說些什麼事情，可她也沒乾什麼壞事啊，也就是跟宋滄吃了頓飯而已。
但她媽媽把他們安排在那麼近的位置，就該想到總會有這一天的。
是覺得這一天來得太快？
蔣絨甚至覺得太慢，恨不得一對上眼就拿下宋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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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絨第二天一早就把改好的報告發給了蔣璆，那邊很快回：「OK，今天開會就按照這個來。」
一天下來都很順利，蔣絨適應能力夠強，再加上有宋滄和鄧璿全程參與，做給這兩人看，也要好好表現。
等回到自己辦公室，她就在沙發上躺屍，一動也不動，音響放著重金屬音樂，強烈的吉他riff讓她神經放鬆下來。
——直接在辦公室睡了一下午。
一連幾日，蔣絨都沒收到宋滄的邀約。她來到AX律所樓下的健身房，打算先體驗體驗。
顧問對著她噓寒問暖，給她倒了一杯水，在入口處坐下聊，問她：“您來健身的目的是什麼呢，了解一下，方便給您推薦您需要的項目。”
“目的？來看帥哥。”
“……”抱著這種目的來的是有，但像她這麼誠實的還是頭一位，顧問麵帶微笑打開教練名冊，“那我給您介紹一下我們的幾位男教練，每位教練各項資質都齊全，您看重的形象氣質也都優秀。”
蔣絨一頁一頁翻著，仔細確認哪些是找角度才看著像個人，哪些是p過，哪些是真帥哥。
“怎麼樣？”
“沒一個滿意的。”哪怕是裡邊最帥的，也差宋滄好大一截，蔣絨在顧問古怪的眼神之下繼續專注地翻冊子，臉不行，那就找個身材好的。
顧問都無聊了，正好來了會員，便跟人親切打招呼：“歡迎。”
“嗯。”
蔣絨聽到這聲音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來人，對他揮了下手：“嗨，真巧啊，你不找我，也能碰上。”
顧問了然的視線掃過兩人，原來他們認識，難怪她看不上店裡這些教練，衝著這位來的，那眼光必然很高。
他們私下還在說，要是能把這位客人拉來做健身教練，賺得肯定比他做律師高，還輕鬆。
宋滄點了下頭，直接往裡走，聽見背後的聲音在說“這個教練不錯，這個胸肌也挺大的”。
顧問覺得川劇變臉都沒這位客人變得快，他問：“您選好了嗎？”
“沒有，我再看看。”蔣絨回頭看了一眼走遠的宋滄，再次精挑細選起來。現在她選的標準又多了一個，選誰能讓宋滄感覺到有危機感。
蔣絨問顧問：“哪個是單身啊？”
宋滄換完衣服出來，看到蔣絨在跟教練說話，正好在自動販賣機前麵，他走過去買水。
蔣絨嘴角微微勾起，不管他是真要買水，還是鉤上了她的魚餌，都值。她的視線掃描了一番宋滄和她的教練，似乎在比較什麼。
“今天也要加班嗎？”尹沂問宋滄。
“要。”
“辛苦辛苦。”尹沂剛有聽說這個新會員是來看帥哥的，準備等會跟她說“以後就這個時間段來能常看到這個帥哥”，其實是想讓她多來銷課。
隨即就看宋滄從販賣機裡拿出兩瓶運動飲料，遞了一瓶給蔣絨。
尹沂懵了，雖然新會員是大美女，但這也釣得太輕鬆了吧，這人不是出了名的難撩嗎。而且宋滄平時都是練一會才來買水，從來不一開始就買的。
“給我的？謝謝。”蔣絨說著，擰了擰瓶蓋，沒動靜，她很自然地讓教練幫忙擰。
宋滄看著這一幕，毫無波瀾，也沒說什麼，先走了。
蔣絨看著他的背影，表麵也沒反應，內心冷哼一聲。
尹沂幫她擰開了瓶蓋，問她：“這麼沒勁？”
“是啊，所以才來練嘛。”
尹沂看她的眼神黏在宋滄的背影上麵，問她：“看上了？他一周來三次，每次都是這個時間點來。”
蔣絨看向他：“教練，你人真好，選你真是選對了。”還知道賣她情報的。
蔣絨被帶去做了體測。體測完尹沂分析她身體的各項數據，她的脂肪量很低，但肌肉量也很低。尹沂說了很多，給她製定訓練計劃和飲食計劃。
沒運動但喝著運動飲料的蔣絨根本沒聽，不過也沒有打斷他，坐在這個視角很好的位置，看著器械區那邊的宋滄。
他穿得太保守了，都不考慮考慮像她這樣的觀眾。但挺好，很守男德。
蔣絨勾起嘴角。
尹沂發現她根本就沒聽，也不說這些了，嚴肅道：“我覺得你以後還是不能在他在的時候來。”
“為什麼啊？”
“他在的時候你全程看他去了，還怎麼訓練啊？”
說的倒也是，但宋滄不在，她又練個什麼勁呢，她根本都不喜歡運動。
蔣絨沒帶運動服，今天不練，先從健身房走了。宋滄都不找她，她也不能上趕著，不符合她的人設。
原本以為會收到宋滄發來的信息，然而並沒有。
切。蔣絨把手機扔到一邊。
工作日最後一天，AX律所。
沈修平跟團隊的人開完複盤會後，從會議室出來，“這下有空閒時間了，我請大家玩去，有啥推薦的沒？”
“明天有個新夜店開業，請了小明星啊網紅什麼的，還有rapper，哥要不考慮考慮？”
“哎喲，得多吵啊。”沈修平光聽他這麼說腦子就嗡嗡的，“我算是感受到世代差了，你們這群小年輕。”
“沈哥你也不老啊，你但凡睡個好覺把這黑眼圈消下去，看起來就跟男大學生一樣一樣的！”
沈修平被吹得要飄起來了，嘴角壓都壓不下去，他說：“行，那我就請你們去這個夜店，叫什麼名？”
“Neon.”
沈修平查了一下這家店，的確是明天開業，請的人不少，其中不乏名氣不低的藝人。他偷摸看了一眼消費，好家夥，難怪這群人吹捧他呢，合著這地方這麼貴。說是開業有折扣，但他算了下打完折也不便宜。
沈修平找到宋滄，問他：“你要不要一起去？帶上你們組的小朋友們。”
宋滄頭也不抬：“你請客的話，我就去。”
“……”沈修平叫他一起去就是想讓他幫著一起負擔點，現在還讓他多出血？“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我會去。”
“嗯？”沈修平詫異，其實沒想過能說動他的，連找他參加聯誼都要靠騙的，更彆說去夜店這種地方了。
“是Neon？”宋滄看著他，“我會去。”
沈修平愣了會，接著也不管為什麼，先為自己的錢包歡呼：“太好了！”
“但我不會幫你攤錢。”
“……”
周六，是孟航一朋友的夜店開業禮。
上次蔣絨從他那收到的就是這消息，讓她來捧個場，她回複：[一定到，帶上大禮到。]
花籃是必不可少的，蔣絨還送了一套音響設備去，挑的是最好的。
蔣絨到的時候，孟航出來接她，身邊就跟著他那朋友。
是個戴唇釘、痞帥型的帥哥，聊了兩句發現竟然比她還小，蔣絨上一秒跟他聊得正開心，下一秒就看見某張不適合出現在這場合的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