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 1)

且先不提那司空摘星究竟使用何種精妙手段,竟能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將上官飛燕如鬼魅般悄然偷走。此等技藝乃是他曆經多年磨練而成的獨門絕學,其機密程度堪稱江湖一絕,自然是萬萬不可被旁人洞悉其中奧妙。

話說這司空摘星得手之後,滿心歡喜地綁住了上官飛燕,帶著她一路疾馳,準備前往與單主約定之處,以換取那整整二十萬兩白銀。然而就在這看似一帆風順的途中,卻突生變故!

隻見一道黑影如同閃電一般猛地襲來,待司空摘星定睛一看,竟是那號稱“玉麵郎君”的柳餘恨!看這架勢,顯然對方早已在此處設下埋伏,就等著他自投羅網。而此地實非打鬥的絕佳場所。

說時遲那時快,柳餘恨瞅準時機,突然出手偷襲了司空摘星。可憐這司空摘星雖然身手敏捷,但終究還是防不勝防,被打得一個踉蹌。趁著這個空當,柳餘恨一把扛起尚處於昏迷狀態的上官飛燕,施展起絕頂輕功,如飛鳥一般瞬間消失。

望著柳餘恨遠去的背影,司空摘星也沒想著貿然追擊。他心裡跟明鏡似的,雖為神偷怪盜,但若論及正麵交鋒,也未必是柳餘恨的對手。更何況,誰曉得這柳餘恨是否還有後招暗藏?萬一追上去落入陷阱,豈非得不償失?

不過嘛,沒了這筆買賣又不意味著斷了財路,他還有個好友——陸小雞。嘿嘿,沒了買酒錢,找陸小雞討要便是!反正此次前來,他本就主要來瞧瞧他的好友。至於那上官飛燕之事,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

算了,這人沒了,他也就意興闌珊地拍了拍手,準備就著這副花季少女的模樣再去嚇唬嚇唬陸小鳳,也不枉他這好好的一番易容之術。

如此這般想著,他亦是毫不猶豫地付諸行動。於是乎,他腳步輕快,穿過迂回曲折的回廊。遠遠望去,男賓客們所在的宴會廳已然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這喧鬨嘈雜之聲不絕於耳之際,司空摘星那敏銳異常的耳朵竟能輕而易舉地從眾多聲音之中,精準地捕捉到一絲來自假山角落處的異樣響動。

莫非是哪對情意綿綿的小情侶趁著宴會之機悄悄溜出來幽會不成?

司空摘星心中暗自揣測道。一念及此,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原本徑直邁向宴會廳的腳步亦是隨之一變,轉而朝著假山的方向躡手躡腳而去。他可是小偷行當裡當之無愧的王者,能期待他還剩下幾分德行?

待靠近假山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收斂氣息,輕盈地爬上假山頂部,然後伏下身子,透過假山上的孔洞朝下窺視。

果不其然,正如他先前所預料的那般,下方的確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隻是與他想象中的場景有所偏差,這兩人並未如膠似漆地相擁在一起傾訴彼此的衷腸愛意。

隻聽得那女子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衝著麵前的白衣男子喊道:“……有人對你傾心愛慕,你倒是給我個準話兒!”

原是要表明心意罷了,本無甚特彆之處。司空摘星不以為然地癟癟嘴,覺著此處已無多少趣味,正欲轉身離去。然而,就在他即將邁步下樓之際,不經意間的最後一瞥,卻讓他如遭雷擊。

隻見站著的另一個身著一襲潔白長衫之人,身姿挺拔,氣質冷峻,可不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西門吹雪麼?!

而據他所得的準信兒,那西門吹雪和魚筱姑娘可是實打實的一對兒啊!

“壞了壞了壞了……”司空摘星一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口中還不停嘀咕著。連忙從假山上退下來,隻恨不能瞬間多長出兩條飛毛腿來報信兒。

於是乎,司空摘星風馳電掣般地折返回來,一路狂奔至女賓客廳。當他終於氣喘籲籲地趕到時,卻看到魚筱姑娘依舊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對外麵發生的事情渾然不覺。

司空摘星見狀,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圍著魚筱團團轉。他滿臉焦急之色,活脫脫就是一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模樣,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喲!您要是再不趕緊去瞧一瞧,那西門吹雪大劍神可就要成為彆人的了!”

醉酒的魚筱,意識還處於一種迷蒙狀態,仿佛置身於一片濃霧之中,隻能隱約聽到似乎有人在她耳畔不斷念叨著什麼。這聲音時斷時續、若隱若現的,偶然間,隻幾道零碎而模糊的低吟聲變得清晰。

“彆人......”

“西門......劍神......”

魚筱下意識地晃了晃自己那仍感暈眩沉重的腦袋,突然間,她的神識如同撥開雲霧見月明般恢複了一絲清明。

對哦,她要去找西門吹雪,她要去找她的大劍神。她想起來,她是一柄絕世寶劍,就應該被劍神主人使用。

思及至此,魚筱打起精神,在司空摘星充滿欣慰之色的注視下,支撐起身體,用力地推開麵前那張礙事的桌子,然後毫不猶豫地邁開腳步,循著西門吹雪身上獨有的淩厲劍意,直直愣愣地朝某個方向快步走去。

望著魚筱漸行漸遠的身影,司空摘星還感到有些奇怪,但魚筱那堅定且毫不輕浮的步伐,也就沒多想。

不過,出於謹慎考慮,司空摘星還是忍不住對著魚筱遠去的背影高聲喊道:“魚筱姑娘,千萬記住,莫要提及此事乃是我告知於你的啊!”

然而,魚筱對於身後傳來的聒噪聲也有點煩了,隻是隨意地衝後方揮了揮手,示意他彆再喋喋不休地吵鬨了。她可是要去找到她的劍神主人了!嗯,就是這樣!

司空摘星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把胳膊枕在腦袋後麵,大搖大擺地離開。沒事了沒事了,去找陸小鳳就好了。

…………

好一陣工夫之後,西門吹雪終於成功地擺脫了那個莫名其妙、糾纏不休的家夥。他緊皺眉頭,伸出手輕輕揉捏著微微發疼的額角。沉默不語間,他拿起一塊帕子,靜靜地擦拭起那把剛剛飽飲過敵人鮮血的長劍。

若不是在宴會上與她的師兄酣暢淋漓地大戰一場,他又怎會被這個女人攔住去路呢?

正值妙齡的女子,一臉嬌羞地替她的師姐向西門吹雪表露心跡。麵對如此情景,西門吹雪卻並未如常人那般心生波瀾,甚至連一絲一毫的心動都未曾有過。相反,他隻覺得這個女子簡直就是一個無窮無儘的大麻煩。

至於她口中所說的師姐究竟是誰?還有她本人又是何方神聖?這些問題對於西門吹雪來說根本無關緊要。若非她一開始便點明其師兄正是方才與自己激戰正酣之人,恐怕他早就毫不留情地出手教訓這個不知所謂的女子了。

西門吹雪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了不知何時又悄然回到自己身旁的魚腸寶劍之上。凝視著這把印著某人烙印的寶劍,他心中的煩躁竟漸漸平息了下來。

他伸手握住那紋理分明的劍柄,稍稍施加一點力氣,將短劍從劍鞘中緩緩抽出。緊接著,他全神貫注地端詳起這把鋒利無比的寶劍來,同時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沿著劍身輕輕擦拭著。

在他的精心嗬護之下,原本就已經潔淨無瑕的劍身此刻變得越發錚亮耀眼,猶如一麵能夠映照出人心的鏡子。

透過劍身反射出來的光芒,可以清晰地看到西門吹雪那雙充滿珍惜之情的眼眸裡,還隱隱閃爍著些許迷離而深沉的愛意。

“西門吹雪!”

忽然,一陣熟悉至極的聲音如同春風般輕輕地拂過他的耳畔。沉浸於某種神秘中的他,猛然回過神來,伴隨著內心深處那隱秘之事仿佛被無情戳破而產生的劇烈心跳。

他將手中緊握的寶劍重新插入劍鞘之中。然後,邁著略顯輕盈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房門所在之處。終於抵達門前,他伸手緩緩推開了門扉。

就在這一刹那,一個嬌柔綿軟的身軀宛如離弦之箭一般直直地撲進了他寬闊溫暖的懷中。一股若有若無、淡淡甜甜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如同一層輕柔的薄紗,將西門吹雪整個人緊緊地包裹其中。

魚筱似乎全然沒有在意自己的舉動在眼前這個男人的心中攪動的風浪。隻覺得西門吹雪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劍意比那香醇美酒,更令她愈發沉醉迷離。

於是,她心滿意足地在他堅實的胸肌上來來回回磨蹭著,聽著他逐漸變快的有力心跳,舒服地發出輕輕的哼哼聲。

對於魚筱毫無防備之心的西門吹雪,真切地感受著身前這份溫香軟玉所帶來的異樣觸感。他不由自主地緩緩低下了頭,目光恰好落在那張微微泛著酡紅的俏麗臉頰之上。

見到他,她無疑是高興的,那雙明亮動人、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盯著自己。緊接著,從那兩片飽滿濕潤、如櫻桃般誘人的嘴唇中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主~人~~~”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在西門吹雪的心頭轟然炸響。他的瞳孔驟然緊縮,雙臂下意識地收緊,牢牢地攬住懷中的嬌軀。

隨後,他毫不猶豫地運起體內深厚的內力,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這間客房的大門便被緊緊地關閉起來,不得窺探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