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壞癮 喵招了個財 4207 字 5個月前

輸液室內,棠溪孑盯著輸液瓶裡的液體一滴一滴地滴落,再順著管線進入自己的血管內。冷漠如冰的臉上因一旁的哭鬨聲開始漸漸煩躁。

坐在她隔壁的是一個五六的小男孩,吃的壯壯的,膽子卻不像他的體格那般厚實。

護士要給他紮針他死活不肯,被他的媽媽抱在懷裡跟上刑場似的撒潑打滾似的掙紮著,聲音倒是挺洪亮,安靜的輸液室內就屬他最吵,寂靜的走廊裡回蕩著他撕心裂肺的哭聲。顯然,小孩的媽媽力氣也沒小孩大,束縛不了他。媽媽也被小孩折騰的精疲力儘,一臉的無可奈何。

“再哭,再哭嘴巴給你縫起來。”棠溪孑衝著小孩威脅道。

小孩被棠溪孑陰冷的臉嚇得止住哭聲,一抽一抽地縮在媽媽的懷裡膽怯地望著她。

“看什麼看,我最喜歡不聽話的小孩,再哭就跟著我回去。”棠溪孑一臉陰森的說道,頗像個喜歡吃小孩的妖精。

小孩又往媽媽懷裡躲了躲,抽泣又可憐的說:“我不哭了,你不要抓我,媽媽,我不要跟她走,她是壞人,我聽話。”

站在輸液室門口的宋霽驍正好目睹了一切,嘴角偷著笑。

幼稚。恐怕那小孩都要對她留有陰影了。

“檢查單。”宋霽驍酷著張臉把檢查單遞給她。

棠溪孑隨意地往一旁一放,絲毫不關心檢查結果。

“你胃病很嚴重。”宋霽驍見她一副漠不關己的模樣皺眉道。

她是忘了剛剛疼得直冒冷汗的樣子了嗎,疼的是她,她怎麼能做到如此事不關己的。

“嗯。”棠溪孑習以為常道:“我知道。”

宋霽驍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看了兩秒,眼眸幽深,嗤笑了一聲。

棠溪孑抬眸,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散漫地翹起二郎腿,腳尖似碰非碰到他的褲腿,打探似地問:“心疼了?”

宋霽驍低眸,往後退了一步,“瘋子。”

他後悔了,就不該動搖,就該狠下心來不管她。就不該送她來醫院,就該讓她自生自滅。若不是他看到了檢查單,他都懷疑她是不是裝的,裝可憐,裝疼。

棠溪孑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眼底的寒意漸漸地滲透出來。偏頭看向被她隨手扔一旁的檢查單,諷刺一笑。

電話撥通一秒,立即被接起。

棠溪孑淡淡的說了一句:“仁雅醫院,輸液室。”不等對麵的回答直接掛斷,而後靠向椅背,閉目養神。

十分鐘後溫念的身影從宋霽驍的麵前穿過。

他沒走,隻是斜靠在走廊的牆麵低垂著頭玩著遊戲。

聽到裡麵傳來的動靜他才放下手機,倚在門外朝裡看去。

溫念揉著她的胃心疼的問:“還疼嗎?”

棠溪孑靠在溫念的肩頭,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檸檬清香小憩,“溫娣,疼,我好疼。”

溫念揉撫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低眸看向撫在他肩頭的棠溪孑,眼瞼顫動,而後又繼續輕柔地揉撫。

多年前,有一個小女孩也是這麼疼,疼得臉色慘白,疼得汗如雨下,疼得在地上打滾,疼得想死。可即使她再怎麼疼,也無人在意她。就在她絕望的時候女生又出現了。

那個為了錢受儘她的刁難也不走的女生,那個她費儘心思趕也趕不走的女生,那個世界上除了外公唯一對她真正關心的人。

是她用瘦小的後背背著她去了醫院,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也是她在手術室外一直守著她。

倚在門外的宋霽驍緊握著手機,手背的青筋暴起,冷眼注視著相擁的兩人。

如果他再多待一會兒必能看到棠溪孑嘴角勾著的壞笑。

隻是沒有如果。

棠溪孑在溫念的耳邊輕聲說:“溫念,新玩具好像快到手了。”

低垂眼眸的溫念眼底泛起寒。

*

“聽說你又惹你媽生氣了?”徐瑾陽剛出差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自己的老姐跟自己一頓埋怨,最後說起激動了自己飛來橫禍的遭她一頓破口大罵。

他能怎麼辦,長姐如母。他從小就是被她栓在褲腰帶上長大的,又不能頂嘴,隻能左耳進右耳出的聽她喋喋不休。頂多罵兩句,也少不塊肉的,聽著就聽著吧。

宋霽驍冷笑著灌了口酒。邪魅的臉龐,流暢的麵部線條,白皙的皮膚,修長的脖頸,因酒精順流而滑動的性感喉結,隻是一個很平常的動作就把一旁的女生的看得目瞪口呆。

徐瑾陽好笑的打了個響指,“都回神了,他還小,收起你們那點小心思。我這外甥眼光高,瞧不上胭脂俗粉。”

倚在徐瑾陽懷裡的女生嬌羞的拍了拍他的胸,“徐少,說什麼呢,我眼裡就隻有你。”

話雖如此,也有不死心的。

一個女生邁著妖嬈的步伐舉著酒杯走向他,眼神上下打量著宋霽驍,愛慕之心溢於言表。

“小帥哥,喝一杯唄。”

“滾。”宋霽驍眼眸抬也不抬一下,語氣寒徹入骨。

“你”女生臉掛不住了,怒而不敢的胸口上下起伏著。

徐瑾陽笑著給她台階下,“他不喝,我跟你喝。”

女生見徐瑾陽發話了立馬殷勤地坐到徐瑾陽身邊,像是撒嬌的控訴:“徐少,你這外甥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徐瑾陽憐香惜玉道:“他從小就這脾氣,彆理他。”

宋霽驍鄙夷地看著他,“徐女士說的沒錯,都是跟你學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徐瑾陽認同道:“你媽說的對,知弟者莫若姐。”

宋霽驍瞥了瞥他身邊的女生,不屑地歪唇一笑,“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這些貨色都能入了你的眼。”

沒一個能跟她比的,她就是上等的尤物,是擾亂人間的妖精。

宋霽驍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棠溪孑,她的媚,她的妖,她的一顰一笑無一不清晰的浮現在眼前。隻是單頻想象都能讓他燥熱起來。

宋霽驍眉頭緊皺著。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發現她怎麼也揮之不去,他像是中毒般似的,中了她的毒。

她在他耳垂上的擦肩而過,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那柔軟的唇瓣。直至今日那觸覺還記憶猶新。

他不想承認的一點是那晚回去後夢裡全是她,夢到了她嬌軟的身軀,夢到了不可描述。早上起來他盯著被褥陷入了沉思。

後來那條床單和內褲都被他扔進了垃圾桶。他長這麼大,荒唐一夜竟然是在夢裡,卻又夢的那麼真實,甚至意猶未儘。

他不理解,她明明身邊有男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他。她說她喜歡她,這句話顯得多麼可笑。他竟然有一刻信以為真了。想想也是,要是真喜歡,她怎麼會連微信都不找他,他給了她微信,她至今連句問候都沒有。

想明白後的宋霽驍覺得自己愚蠢的過分,被她耍的團團轉。

宋霽驍冷臉起身,“如果你是來當說客的那沒什麼好聊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廂。

徐瑾陽看著宋霽驍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對於宋霽驍的他隻有虧欠,這些虧欠他永遠也沒法彌補。自己身體從小就不好,父母又忙著搞事業,所以照顧他的責任就落到了姐姐徐玉黛的身上。

或許是徐玉黛帶煩了的緣故,又或許是自己體虛經常一驚一乍的嚇她給她造成了陰影。徐玉黛結婚生子後沒多久就得了產後抑鬱,嚴重的時候差點把宋霽驍掐死。宋霽驍好幾次都差點幼年早逝。姐夫宋文州一看情況不妙,就把宋霽驍送回到了徐家,讓徐玉黛接管徐家的事業,讓她忙起來不去多想,後來徐玉黛的情況才漸漸好轉。但那時她已經全身心投入到了事業中,對於兒子宋霽驍的關心少之又少,跟宋霽驍的關係也漸漸疏離。宋霽驍對於這位母親的存在一直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倒是因為從小在徐家長大,跟他這個舅舅親絡不少。

*

“樂暘,手機,有人找。”林樂暘的手機放在籃球場的座椅上,休息的同學聽見他手機在響,喊聲提醒著他。

“嗙”林樂暘投了最後一個球,頂著一頭汗跑去接通電話。

“棠溪姐。”電話是棠溪孑打的。

棠溪孑:“在忙?”

“不,不,不,不忙。棠溪姐,你找我有事?”林樂暘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

“沒事不能找你了?”棠溪孑開著玩笑。

“能,我隨時都歡迎棠溪姐。”

“噗”棠溪孑被他逗笑了,“在學校?”

“嗯。”

“知道宋霽驍在哪嗎?”

林樂暘愣了愣,“棠溪姐,你找他?”

棠溪姐怎麼會突然找宋霽驍?

棠溪孑玩轉著宋霽驍的銀行卡,“嗯,上周有幸參加了你們學校的一個活動,在報告廳撿到了宋霽驍的東西,想物歸原主。”

林樂暘很想問什麼東西,我可以幫你還。

但是他知道棠溪孑不喜歡彆人過多問,所以即使很想知道他也會忍住不問。

“他應該在學校吧,我記得下午有堂課,他就在我隔壁的教室。”

“謝了,回來姐姐請客。”

“胃藥,記得吃。”溫念把準備好的胃藥遞給她,又給她剝著雞蛋。

她總是不記得吃藥,也不按時吃飯,總是想一頓吃一頓,更不會把藥隨身帶在身邊,而他每次都不也其煩的提醒她,給她把藥分開裝好,讓她帶著。

棠溪孑吃著他剝好的雞蛋,她不吃蛋黃,所以把蛋黃給了溫念,溫念也自然地吃了。

“溫念,其實你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好。”溫念的生活一直都以她為中心,繞著他轉,他該有自己的事去做,她也願意讓他去飛。

溫念羽睫煽動,“習慣了。”

是啊,習慣了。她好像也習慣了,對他所有的好都覺得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