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下痢,沈樂妮接下來又講了暈厥和中暑的原因、症狀、救治措施等,然後隻剩下最後一個——凍傷。
“有誰聽說過凍傷?”沈樂妮問眾人道。
陸陸續續有人舉起手,到最後九十九個人竟基本上都聽說過。
“那有誰知道凍傷如何治?”
隻有零星幾人開了口,卻也是一知半解。
沈樂妮道:“凍傷,是由於沒有穿夠衣物就長時間待在寒冷天氣中或身體長時間接觸冰冷之物引起的全身或局部損傷。長期受寒冷天氣侵襲,或是受冷氣入體,身體裡的熱氣就會不斷減少,你身體的溫度就會越來越低,然後就會產生凍傷。”[1]
“當你不得不待在寒冷環境中時,要時常活動身體,避免凍傷。在被凍傷後,首先應將被凍傷的人安置在溫暖的地方,不能用火烤、冷水浸泡或用雪搓!對於整個身體都凍傷的人,應該將他的身體浸入到溫水中,幫助他迅速提高體溫,等他清醒半刻多鐘,再將他放入到溫暖的被褥中。對於手腳凍傷的,也同樣將之相應部位浸入到溫水中,然後再做上藥等。還有,凍傷的人可以喝一點酒,或是熱水,幫助恢複。”[2]
沈樂妮給眾人些時間去記去想,然後才道:“以上就是今日要講的內容,現在都告訴大家了,希望大家認真記住,有什麼遺忘的或是不清楚的可以去問戰友,也可以問我。”
“是!!”
講完本節衛生與救護課後,沈樂妮讓將士們休息了會兒,便接著進行下一環節,帶著軍士們站會兒軍姿,又帶著他們讀了幾遍規章,才放他們去夥房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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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沉。
當將士們休息好到達集合點時,看見沈樂妮手裡多了根木棍,瞬間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沈樂妮集合好隊伍,便開始講話:“今天晚上的內容隻有一個,便是練習保持正步抬腿動作,我今晚的要求便是保持一刻鐘不動,包括表情不變、身體無任何搖晃,到解散時誰若是沒有達到要求,罰三百個俯臥撐。”
將士們頓時緊張得冒汗。
話不多說,直接進入正題。
沈樂妮讓隊伍分散開來,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抬起了左腿。
她就拿著木棍,在人群裡走來走去,時不時拿木棍抬一抬或按一按軍士高低不同的腿。
才剛開始不久,許多人便忍不住要放下腿,被沈樂妮逮到後一個飛棍下去,軍士齜著牙嗖一下又把腿抬了起來,無論身體搖晃成什麼樣也不敢再落腿。
時間流逝得很慢,隊伍後來越來越晃,像是有十級大風在對著他們吹一樣。
一刻鐘終於過去。
聽到放腿口令,將士們陡然鬆懈,長呼一口氣。
沈樂妮讓他們放鬆了下,又繼續換另一隻腿。
這一個晚上,眾人雙腿就不斷換著訓練,直到解散時,還有好一部分人仍然沒有達到要求。
那自然是逃不過俯臥撐的。
沈樂妮守著他們做完,便解散了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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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樂妮簡單洗漱後就回到了帳子。
霍去病拿著水壺過來時,她正在疊豆腐被。
看著那個被疊得方方正正的被子,霍去病疑惑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樂妮轉頭去看來人,笑問道:“你猜?”
霍去病搖頭:“看不懂。”
“我在疊豆腐。”沈樂妮一邊整理被子一邊回道。
“疊豆腐?”霍去病瞠了瞠眼,盯著那床被子,果真覺得形狀像豆腐一樣。
隻是……
霍去病不解地問:“你為何拿被子來疊這什麼豆腐?”
沈樂妮站直身體,對他道:“這是內務整理中的一個內容,把被子疊成豆腐樣,是讓軍士們練習內務整理的熟練度,幫助他們養成整潔的生活習慣。”說完,她頭疼地吐槽了句:“就是這被子的材質不太好疊。”
霍去病點點頭,把手裡慢慢的一壺水遞給她,叮囑道:“你整日說如此多的話,多喝些水,否則再過不久你的嗓子便廢了。”
“多謝!”沈樂妮也不客氣,抬手接過水壺。
她的嗓子感覺已經要廢了。
沈樂妮拿著水壺就猛灌幾口,將其放到桌上。
“那我先走了,早些歇息。”
霍去病轉身要走,沈樂妮立馬喊住他:“等等。”
霍去病看著她,“怎麼?”
沈樂妮想起一件事,詢問他道:“不知有沒有代表大漢或大漢軍隊的旗幟?”
“有軍旗。你問這個作甚?”
“我自己也在設計一幅旗幟,想用作以後代表大漢之物。讓外人一看見這幅旗幟,便知大漢軍隊,知大漢,知大漢威嚴。”沈樂妮說道。
霍去病點頭道:“此想法不錯。”
“那我畫好後給你瞧瞧。”沈樂妮道:“還有,我還想設計一套儀仗隊禮服。”
霍去病看著她。
沈樂妮解釋道:“這套禮服,是讓儀仗隊以後出席各種大型重要場合時的專門統一的穿著,代表著儀仗隊的特殊性、重要性和威嚴性。”
“可以。”霍去病點頭,“等你畫好後一起給我瞧瞧。”
沈樂妮笑著打個響指,“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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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區那頂小帳裡。
朱煦把外衣脫下來嗖一下扔床尾,猛地仰躺到床上,揉著酸痛的身體罵道:“這他娘的到底在訓練什麼?老子要受不了了!”
馬成同樣坐在床邊揉著自己快廢的腿,嘴裡說道:“這沈樂妮的訓練還真是夠可怕的,我都擔心能不能挺得過兩個月。”
“挺不過也得挺,現在回去看你們家裡收不收拾你們。”躺在床上的魯瑞閉著眼平淡地說著。
另外兩人一聽,瞬間焉巴。
朱煦咬牙切齒,那神情恨不得立馬要把生吞沈樂妮一樣。
這時,霍去病從他們帳外經過。
馬成看見後提示二人道:“哎哎,你們看。”
另外兩人隨他的視線看去。
朱煦嗤道:“還用看什麼,定是才去了那女人那裡。”
“霍侯和沈樂妮……似乎關係不太一般。”馬成思索著道。
“能一般?人都是他帶回來的!”朱煦連著霍去病一塊罵:“也不知道把這女人帶回來乾什麼,多管閒事!”
魯瑞插話道:“還能乾什麼,說不準是瞧上她了。我可聽說他們剛回來時,沈樂妮是住在霍去病家裡的。”
朱煦呸一聲,“果真不知羞恥!”
“話說,霍校尉真是了不起,十七歲就封侯,還是第一個以‘冠軍’為名的侯爵。”馬成忽而感歎道。
“了不起個屁!”朱煦罵他:“咱又沒看見,誰知道是誰殺的匈奴?我說你這麼崇拜他,莫不是看上他了不成?”
馬成噌的紅了臉,急忙開始解釋。
魯瑞不理會二人,閉目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