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關西為霸一方血債贖8(1 / 1)

九州同春 薄荷葡萄 3911 字 15天前

話說這鄧中兄妹,一個慘死,一個被縣衙關押收監,皆係為鎮關西助紂為虐、為虎為倀之故。

街市來抗議之人愈演愈烈,民怨沸騰,刺史李林為了交差,將鄧中押至街市,眾百姓用菜葉子、爛果子,紛紛朝其扔去,也難消恨。

那鄧中滿臉汙穢,實在不堪忍受,直叫冤枉!

州府一麵拿鄧中當擋箭牌,一麵派人找鎮關西商議米價。此時鎮關西為找尋兒子一家一家搜,官府前來與其商定米價,他無暇顧及,隻得讓利三成,為兒子祈福。

如今價格已定,百姓仍須出比以往價格高兩成之價格購米。

百姓聽得米降了,雖然比之前貴,好歹能勉強買些糊口,便不再鬨事,紛紛去米店買米,一場民變暫時平息。

鄧中就成了鎮關西和州府的替罪羊!州府判了他個囤積居奇,哄抬米價,謀取暴利之罪,收監在州府大牢,預備秋後問斬!

菩提亦買了許多米回濟慈院。孩子們漸漸有了吃食,都紛紛歡喜拍手。

菩提對尉遲行舟道:“大人,光靠買米非長久之計,依小女看,這孤兒院附近有山林,尚可種植蔬菜、粗糧之類。還不如讓孩子們自己動手,以備不時之需。”

尉遲行舟拍手道:“妙哉,小姐,汝真能盤算。下官立即去派馬奎買些種子、農具過來,還請幾個教種田的老師傅,教會這些孩子學會耕種,省得他們長大了之後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兩人難得如此投契,菩提邀他來到草堂,親手為他泡下一壺茶,道:“大人,小女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經過這幾次事件,菩提覺得尉遲行舟是有責任心的,隻是不知為何外表經常一副紈絝子弟模樣。

她不由得盯著尉遲行舟一副俊美皮囊瞧,尉遲行舟感受到灼熱的目光,一抬頭,正對上菩提亮閃閃的眼睛。

尉遲行舟臉一紅,還是控製不住心中的小野馬道:“姑娘見笑了,原來辦濟慈院也是很好玩的,在下並非像姑娘般心善之人。姑娘辦此事純屬出於善心,在下呢,也想得到政績!此舉又能獲得姑娘垂青,不知姑娘可否成全在下一點小小癡心?”

菩提道:“感情之事,有句話叫功到自然成。大人,隻是不知那鄧中會如何?幕後黑手鎮關西並未出來受罰。此乃大患!少了一個鄧中,明年還會有第二個鄧中!如此反複,百姓苦不堪言。不僅種地的百姓失去土地,受其壓榨。買糧米的商戶更被其哄抬物價,怪不得鎮關西財寶如山、後宮女人如雲。何其貪婪也!”

尉遲行舟道:“此害不除,太原府百姓如被蝗蟲啃。奇怪的是刺史李林,吾幾次與他商議鎮關西之事,皆被其言語多番搪塞,不知二人有何勾當?下官猜測必是官府與鎮關西勾結!如今豪強割據,已到了最後一戰!百官投靠不同主公,鎮關西攢著許多的銀錢糧米,也不知投靠哪路豪傑?”

菩提問道:“當今天下群雄逐鹿,如此糧米一波折,此地會不太平?”

尉遲行舟道:“此地歸李淵總管,此公有三個成年兒子,勢力頗為強悍,當日李淵與煬帝二美人偷情被抓,差點沒命,此公必會反隋取而代之!”

尉遲行舟知道菩提姑姑長孫無垢乃李淵二兒子媳婦。便岔開話題,二人瞎聊了一會兒,也沒個結果。

正聊著,濟慈院小孩跑過來道:“大人,大牛和二牛打起來了。”

菩提問道:“何故?”

那報信童子道:“二人皆言語粗俗,一言不合便打起來了。”

菩提一笑道:“大人,看來我等得為這些頑童請一個教書先生。否則他們整日便是搶玩物、打架,不知廉恥為何物。”

尉遲行舟道:“姑娘說的極是!請教書先生確是極好的,若是先生發現其中有讀書明理的孩子,將來獲科考中舉也不一定。此乃善舉!”

菩提摘下手中的翡翠玉鐲,摘下羊脂玉耳環,又抽下頭上的瑪瑙釵子。一起交到尉遲行舟手中道:“小女隻剩這些,請教書先生花費頗高,若有不夠的還望大人支援。待吾寫信給姑姑,讓她寄點過來,到時候必定雙倍還大人!”

尉遲行舟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接過耳環和翡翠,動怒道:“汝已非出家人,頭上不頂一個飾物,出門焉能不被人嘲笑?殊不知那貧家女亦會有金釵銀環戴在頭頂,裝扮得宜。”

尉遲行舟說完,拿起翡翠耳環,細心的用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耳垂,將翡翠耳環替菩提戴上,又替菩提挽好青絲,插上瑪瑙簪,然後拿出玉鐲藏在自己胸口,當成信物。

說實話他綰青絲的手法並不嫻熟,那發髻挽得歪歪斜斜,幾縷頭發耷拉在菩提白皙的小臉上,又垂下幾絲細發,竟然於淩亂中有一種仙氣十足之感!

尉遲行舟盯著自己的“傑作”出神的看了好一會兒,菩提被他看到不好意思道:“大人,看什麼呢?”

“汝真美,美得不似凡間女子!”尉遲行舟花癡般的欣賞,就差流口水。

“大人,此地孩童眾多,隔牆有耳,莫說如此肉麻之話,當心教壞孩子!”菩提臉羞紅如雲霞道。

尉遲行舟湊近她耳邊道:“姑娘,方才將貼身之物交於在下,豈不是與在下有意拉近關係。這耳墜沾上姑娘的肌膚,又沾上在下的肌膚,豈不是我倆更親近一層?”

耳朵熱氣噴來的溫度令菩提癢癢的,她扭過頭對大人道:“若糧價不降至從前,此糧食也僅供孤兒院維持一月之用,孩子們隻能繼續喝稀粥度日!大人還需早日查明真相,莫要糾結兒女之情!”

尉遲行舟又被當頭潑冷水,隻好收起含情脈脈桃花眼,恢複冷峻神色道:“好!都聽汝之言,吾之心思全放在治國安民之上,姑娘可開心?看來姑娘當下官一個小小的幕府,真是屈才!”

菩提麵對他突然而然的孩子氣,一時不知所措。心裡糾結道,吾所想的有何不對,怎的他又不高興,說翻臉就翻臉。此男子真喜怒無常!

尉遲行舟看著菩提不懂他的憤怒,縱然心裡幾次拔涼,又拿菩提沒法子,找借口安慰自己道,菩提定是在佛門呆久了,不曉得男女之情!想到此,他隻能百無聊賴的戴上官帽,大步瀟灑的離去。

他得去做心愛的女人安排之事!

心中罵道,媽的,老子這輩子沒這麼忙過!

他罵什麼偏偏來什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糧價尚未結束,尉遲行舟在府衙內收到多起美女失蹤案件。

媽的,頭疼!誰來綁我揉揉?

小白看到大人眉頭緊鎖,趕緊跑過來湊熱鬨,道:“大人,頭疼?”

尉遲行舟道:“案卷汝拿去看看,這五個女人有何相似之處?”

小白接過案卷一看,這些案情,美女外貌各異,高矮胖瘦皆有,膚白膚黑也有,而且這五個美女皆在半年之內失蹤,都是在單獨行走途中被劫持之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尉遲行舟命人製作美女畫像。請來菩提一起參考。

紫芙不滿道:“自打來到州府衙門,小姐就未曾睡過一個安生覺,不是要撫恤那孤兒,便是要破解這難案。怎的州府事情如此之多?”

小白笑道:“如此便可想象,大人當日為何要到寺廟去躲清閒了吧?”

尉遲行舟接過他的話道:“沒想到躲寺廟也不清閒,出了個赤狐案,五條人命,當官不易!人人都想當官,殊不知當吾這判官有多難!許是吾才華不夠,還得請吾的幕府,菩提小姐指點!”

菩提道:“不敢當,小女隨便看看。”

菩提實則認真的看過那些畫像,這些女子形貌皆美。還有一兩個共同點,均是端方持重人家出身,很有教養。且這幾個女子年方十八。

正在看案牘之時,司馬求文已拿過趙嫣紅的驗收登記,上來請尉遲行舟簽字。

尉遲行舟正被美女失蹤案煩擾,不耐煩的推開案情,案情掉落在地上,啪的一聲。

菩提彎腰撿起,接過一看,司馬求文果真在案情修改前因。

她便道:“司馬大人,上次燕三所說,趙嫣紅所中奇香,汝可驗出何物?”

司馬求文道:“此香無人知曉,但是此人行凶作案手法怪異,小生需將銀針從鼻腔插入腦髓,方能驗出毒液。不過此毒隱蔽少見,故而當日從死者喉嚨處無法驗出。做案手法係無聲無息,下毒之人定陰私之人。若不是燕三兄弟那日偷聽的奸夫□□談話,小生也不知從何下手!”

燕三聽到司馬求文誇他,頓時得意洋洋道:“司馬大人過獎。不過俺燕三輕功可是無人能及。在下還跟蹤柳月娘,探聽到她三番五次與那嚴秀才偷奸。隻因那鎮關西忙著找尋小少爺,沒空管理後宅!”

尉遲行舟問道:“二人可有其他舉動?”

“暫且沒有!不過小的發現經常跟在柳月娘身邊的一個大丫鬟沒有了,說起來那次小的翻牆聲音大,怕被發現,學了幾聲貓叫!柳月娘身邊僅有的丫鬟秋菊,連貓叫一聲都嚇得哆嗦,大人說,好笑不好笑!”

“此女必定受過極大驚嚇,方會如此!”菩提解釋,又靈機一動道:“說不定能從她身上問出些什麼!”

燕三信心滿滿道:“這容易,小的發現秋菊弟弟就在學堂啟蒙班,秋菊最近倒是為弟弟做了幾身好衣裳!”

“做衣裳有何奇怪?”紫芙問道。

燕三道:“做衣服不奇怪,可以秋菊的月銀得幾年才夠,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