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火狐驚現烈焰焚情4(1 / 1)

九州同春 薄荷葡萄 4203 字 15天前

“出家人不打誑語,爾等豈能相信狐妖之說?”明言師太立即打斷明思師太的話。

明思師太大眼睛一瞅,隨後垂下眸子,下意識嗯了一聲,退下了。

趁人不備,她來到小尼姑明心和明雲合住的廂房,果然在此地找到了正準備行裝跑路的明雲。

“殺了人,想跑去哪裡?我的乖乖!”明思尼姑健碩的身軀堵在門口,嘴裡隻是不乾淨的調戲道。

小尼姑明雲身子顫抖,聲音柔弱,道:“師太,休得胡言,小尼未曾殺人,小尼隻是想還俗。”

“哦?是嗎?想你當年本是誤入寺廟,可這裡有你離不開的人,對嗎?”明思師太語帶威脅,一步步靠近瘦弱的明雲尼姑。

“師太,求您饒了我姐姐吧!”明心尼姑從廂房外進門,抱緊了瑟瑟發抖的明雲尼姑。

明思師太冷笑道:“吃水不忘挖井人,彆忘了,當年是誰收留你們姐妹倆,哼!白眼狼!”

廂房外一小尼姑輕聲稟告道:“師太,原來您來這裡了,明言師太找你多時,在大殿吩咐差事呢!”

“你給我乖乖待在寺廟,哪裡也不許去!”明思師太惡狠狠的回頭瞪了那對姐妹花,拂袖轉頭跟著小尼姑走了。

明思師太走後,明雲哭著哀求道:“妹妹,咱們走吧,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哥哥,您姑且再忍一忍,妹妹知道你男扮女裝,受了不少委屈,可為了咱們的將來,多少委屈也是值得的,你知道嗎?十萬兩黃金快到手了,整整十萬兩啊!本來就是屬於咱們兄妹的!”小尼姑明心說到此處,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光彩,整個人莫名亢奮,這副模樣把明雲嚇得不輕。

明雲哀求道:“妹妹,娘都走了這麼多年,你還未放下麼?這些年我積攢的也夠咱們做點小本買賣,你看看。”

明雲尼姑打開一個鐵盒子,裡麵有百十來兩紋銀,整齊的碼放在一起。

小尼姑明心哼了一聲:“哥哥你和那明香師太廝混三年,就得了這些好處?這老尼打發要飯的呢,活該她今日死!”

“哎,佛門之地休得說此惡毒之語,若不是她突然自殺,我也不想就此離開,有件事說來蹊蹺,昨日我從她房中出來,好像有人影閃過,不會是有人發現我和明香的事了吧,你說,這個人知道了會不會告訴住持?”想到此處,明雲害怕,繼續道:”若是這人以此事威脅明香,那明香師太的死便十分可疑。明明我昨日還和她歡好,她一切如常。今日怎的如此想不開,死因必定蹊蹺。”

明心看著驚魂不定的明雲,安慰道:“哥哥,寺廟流傳狐妖之說,許是狐妖作祟也不一定,你切莫多想,安心在此地多呆兩日。”

好不容易安慰好多愁善感、膽小的哥哥,明心尼姑才匆匆的趕回大殿,不經意插在眾尼姑當中。

彼時,尉遲行舟和長孫菩提已得知寺內有異常,便一齊來到大殿,兩人似乎安排好,隻裝作不知,神色如常。

明言師太欲掩蓋明香師太的死訊,隻滿臉微笑著迎接:“不知大人昨夜睡得可好?是否滿意本寺的接待?”

此話潛藏含義就是,昨夜這女子令大人滿意否?

菩提不免對這尼姑心生十分的厭惡,但表麵仍是淡淡。

尉遲行舟得意的點了點頭,儼然一副浪蕩昏聵的樣子,笑嘻嘻道:“師太有心了,自是良辰美景、春宵苦短!本官已將敕書準備好,來人,拿禦賜墨寶來,待本官當眾填上師太的大名,再宣讀旨意,師太您就成了大慈恩寺的新任住持!”

”阿彌陀佛,聖上慈悲,貧尼馬上照辦!”明言師太一個眼神,早有左右尼姑捧著墨寶上前。

尉遲行舟打開敕書,用毛筆粘上濃濃的金墨,開始下筆,眾人齊刷刷看向他緊握毛筆的手。明言更是秉息凝神,眼看勝利在望。

可他剛寫完一個“明”字,就聽到殿外有人大聲呼叫:“大人且慢,貧尼有冤情!大人,貧尼要狀告明言師太隱瞞人命案,不信,大人可以到西廂房,此時明香師太的屍身還停放著,還請大人一驗。”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看管後門的明後師太。

連菩提都有些驚訝了,這明後師太年老體衰,腿腳不便,走路一瘸一拐,從來都隻在後門處看看門,在寺內被人無視。

如今怎的敢衝到佛堂前,當著長官指認明言師太,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居然發生了命案,容本官去看看,明言師太,煩請上前帶路!”因墨跡未乾,尉遲行舟放下毛筆和敕書,攤放在大殿上晾乾,又命明言師太上前帶路。

明言師太沒想到平日裡不聲不響的明後尼姑也能在關鍵時刻破壞自己的好事,隻恨得咬牙切齒,那眼神如刀鋒般掃過明後師太的背影,迫於命令,又不得已往明香的廂房帶路。

彼時明香的屍身早已擦洗裝殮完畢,身邊隻有一個老尼姑看守,一個小尼姑敲著木魚為其超度,看到來人眾多,這兩個尼姑很自覺的退下。

“師太且慢,大人有話要問!”菩提攔住了欲出門的二位尼姑。

明言師太上前解釋:“沒什麼好問的,明香師太和住持共事二十年,情誼深厚,住持圓寂,明香師太不忍住持寂寞,也跟隨而去,黃泉路上好有個伴。”

菩提冷笑道:”若說深情厚誼,明言師太您與住持也有二十多年的情誼,寧靜住持屍骨未寒,為何師太您不跟隨住持的腳步,反倒要接任新住持呢?“

明言師太儼然如民間無賴,狡辯道:”哎,姑娘誤會矣。非貧尼貪生,而是這偌大的寺廟不能無人管理,貧尼輔佐前任住持二十多年,對寺內大小事務一應熟悉,若是拋下俗物跟隨住持而去,何忍寺內眾尼無人看顧?“

尉遲行舟前來打圓場:“菩提,師太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彆和她鬥嘴。”

“大人,小女非和師太吵嘴,而是明香師太並非自殺,此事頗為蹊蹺!斷不能蒙混過關!還請大人一驗!”菩提掀開蓋著明香師太的白布。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姑娘此舉,對死者實屬大不敬!”

菩提不管她說什麼,隻自顧自的指著明香師太脖子上的傷痕,道:“大人請看,若是師太自縊而死,這脖子的勒痕應該深一些,且舌頭外深,而師太麵色如常,似乎還有淡淡微笑,不合常理,此乃證據一。

再者,明香師太一直掌管全寺錢財,身居要職,受人尊敬。如此謹慎職位的人,不可能毫無預兆的拋下身份。

“菩提,你說的很有道理!本官發現你越來越迷人了!”尉遲行舟浪蕩的用手指勾住她的下巴。

菩提想要打掉他的手,無奈得借助他的身份調查,不便當眾拆台,隻得輕輕推開。

“此案疑點重重,小女還請大人秉公辦理,替死者沉冤昭雪!”

“這個嘛,當然當然!”尉遲行舟聽完,大叫一聲:”眾人聽命,菩提姑娘說的話,那當然得照辦,現在先將菩提姑娘說的那些驗屍記錄登基在案。“

“大人豈能聽信一個黃口小女胡言,還是請專業的仵作前一驗方可。” 明言師太極力勸阻。

“這好辦,本官隨身攜帶著專業仵作,來人啦,將我的四大隨從請出來。”

不多時,寺廟外站著的四大隨從,紛遝而至。

菩提看到最前麵的一個壯漢身高九尺,穿一套棗色衣衫,身形健碩,滿麵虯髯,手持彎刀,一副綠林好漢做派,大踏步走來,把在場的尼姑都下了一跳。

“菩提姑娘,不必驚慌,容下官一一為你介紹。”

這位壯漢姓馬名奎,是下官的武官。

“這位是在下未婚門的妻子,菩提姑娘!”

菩提無奈,被尉遲行舟占了口舌便宜。隨他如何說,反正案子結束,不會再見!

馬奎朝菩提施禮:“菩提姑娘,在下有禮了!”

菩提頷首回禮。

馬奎身後跟著的一人,精瘦輕巧,那腳步沾地無聲,一看輕功了得。隻見他一個箭步竄上前來:“小的叫做燕三,平日裡為大人跑跑腿。”

還有一位十分靈活,看到菩提立馬行禮的小廝,毛遂自薦:“菩提姑娘,俺是辦事周全,忠心耿耿的家仆尉遲小白!”

尉遲行舟拍了他腦門一下:“哪有這樣吹捧自己的!”

遂指著身後一位年紀較大,文質彬彬的白麵書生,道:“這位高才就是在下的文書司馬求文!司馬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書生和聲悅色道:“公子大人過獎!小人慚愧!菩提姑娘安好!”

菩提覺此人還算正常。

“司馬求文,你快來將師太的屍體好好勘驗,不得有誤!”

“是,大人!”

司馬求文隨身背著木箱,裡麵有銀針、酒精、以及各種驗屍工具,可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隻見他不慌不忙的拿起銀針探喉,銀針緩慢變至烏黑。

說道:“大人,此乃他殺,證據確鑿,但不知其為何中毒?所中何毒?”

他的話與菩提說的如出一轍,眾人皆對菩提刮目相看。

尤其是尉遲行舟,他腆著臉靠近菩提:”菩提姑娘,冰雪聰明,比下官這專業的仵作還要厲害,他需要工具,而你連工具都不用,看來,下官得將你帶在身邊,好方便探案,你說是嗎?”

菩提沒有搭話,又仔細環視屋子一周,發現房梁上白色絲線垂首若隱若現,她讓燕三用輕功取線來。

燕三單腳一登,遂至房梁,取下白線,交給菩提。

菩提拿到手邊細看,這線與上次門栓上那根似曾相識。

“大人,小女有事相求。”菩提突然想到還在地窖的紫芙,不知她凍成什麼樣子了,可憐見地。

“明言師太,可否放了地窖一乾無辜人等?”

“什麼,汝居然敢囚禁人?尉遲行舟都有點生氣了,瞪眼望著明言師太。

“貧尼不敢,是誤會,誤會!貧尼馬上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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