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物(1 / 1)

“總覺得我忘記了什麼,”夏克緹叉起一根煎小肉腸,“嘶——好燙。”

“?”弗若林沒聽清楚。

“舅舅,你有覺得我哪裡忘了什麼東西,或者少了什麼嗎?”

弗若林聽到這話,立馬轉頭看向廚房裡的雪兒,正在給蔬菜切絲的雪兒也正好抬頭看了過來。

“有嗎?”弗若林打了個哈哈,趁著夏克緹專心吃煎肉腸,瘋狂地朝雪兒使眼色。

雪兒端起沙拉碗,快步朝餐桌走了過來,“沙拉來啦——”

“雪兒,裡麵沒有羽衣甘藍吧?也沒有球芽甘藍吧?”夏克緹抬起眼睛,緊張地問。

“沒有,”雪兒搖了搖頭,“用生菜和西蘭花代替了。”

夏克緹輕呼一聲,欣然地從沙拉碗裡夾了些蔬菜。她把甜玉米、芝麻菜和小肉腸夾在吐司裡,自製了一個簡樸的三明治,高高興興地吃了起來。

過關。弗若林和雪兒鬆了口氣。

“我……”夏克緹剛準備說些什麼,弗若林警覺地看了過來。“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小老板,你忘記給你的朋友們回信了!”雪兒靈機一動。

“是嘛?”夏克緹不太確定。

弗若林立馬接腔:“你住院這一個星期,有好幾封找你的信,是不是都忘記回了?”

“是的吧。”雪兒補充道,“信都給你收在窗台上麵的籃子裡了。”

“好吧……”夏克緹拿了信,就坐在沙發上一一拆開看了起來。

信都是佐伊和阿莫斯寄來的。

[夏克緹,你和謝諾安全到家了嗎?我和阿莫斯聽說霍格莫德村發生了大爆炸,我有很多同學都受輕傷了,醫療翼的龐弗雷夫人都忙瘋了。聽說一年級的幾位調皮的學弟甚至住進聖芒戈了,你們怎麼樣?還好嗎?速回信。——佐伊]

[夏克緹,我收到謝諾的回信了,你居然住院了,我好擔心你,你現在好起來了嗎?隨信附帶一包滋滋蜂蜜糖。——佐伊]

[夏克緹,我們對於那天沒有安排好日程感到非常抱歉。我想如果那天我們四個一起行動,你就不會受到大爆炸的波及、也就不會住院了。十分抱歉。——阿莫斯]

[夏克緹,你還好嗎?現在出院了沒?昨天赫奇帕奇有一場和拉文克勞的友誼賽,我作為正式隊員上場……結果被撞下來了,腳扭傷了。萬幸喝了魔藥不久就好了。不知道你的傷情有多重,居然昏迷了這麼久,盼你的回信。隨信附帶一袋巧克力蛙。——佐伊]

夏克緹看完了佐伊和阿莫斯的來信,疑惑不解地問弗若林:“舅舅,霍格沃茲的學生們不知道是那天是我魔力暴動了嗎?為什麼佐伊和阿莫斯都說是大爆炸?”

“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弗若林想了想回答道,“鄧布利多教授對外解釋,他說隻是大爆炸,不過那天你魔力暴動確實和大爆炸有點像。”

“那大家都不知道有我咯?”

“是的。”弗若林倒是很肯定,“怎麼啦?”

“太好了,”夏克緹莫名放下心,“不用擔心有人來‘尋仇’。”

“怎麼會,”弗若林失笑道,“就算知道是你也沒關係吧。”

“那也好啊,”夏克緹一臉坦然,“這種名我可不想出。”

她從櫃子裡拿出信紙寫起了回信:

[佐伊,阿莫斯:

沒關係,那天的事誰也沒想到。而且我已經出院啦!據說是被大爆炸的震波給炸暈了一下下。]

夏克緹臉不紅心不跳地胡扯:

[滋滋蜂蜜糖和巧克力都很好吃,謝謝你們的糖果,它就像你們的愛情一樣甜蜜~嘿嘿!]

她還裝起了長輩說教:

[在霍格沃茲好好學習,佐伊你不要從掃帚上摔下去摔傷了,阿莫斯你要盯著她!我會檢查的!——夏克緹]

夏克緹將信紙塞進信封裡,封口仔細的折好。弗若林接過雪兒從廚房裡端來的一勺融化的火漆蠟,將火漆蠟滴在封口上,才把印章按下去。

白色混了幾點玫紅的火漆印上,有一個冰激淩甜筒模樣的凸痕。夏克緹打量了半天,心裡覺得這個甜筒應該是椰子口味,還灑了些酸甜的樹莓粒。

“哦。”夏克緹把信收好,突然又想起來,“誒?我是不是——”

正在看報紙的弗若林、看《魔法史》的雪兒:!

“咳咳……夏克緹,話說回來你要不要把三樓那個大走廊收拾成書房啊?”弗若林又又轉移話題。

“那裡嗎?”夏克緹思忖道,“我確實缺張書櫃放書了。”

“這不剛好,你去把那裡的長寬高量了,出去寄信順便買書櫃回來。”

“行吧,”夏克緹點點頭,“卷尺在哪裡?”

弗若林指了指客廳靠牆的櫃子,夏克緹打開櫃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合照,上麵是舅舅弗若林和媽媽凱特。魔法照片裡的他們還是年輕學生的樣子,外穿著簡單的巫師袍。

這時候的弗若林風華正茂,文質彬彬。而當時的凱特是及下巴的短發,看上去頗有些淩厲的樣子,這倒和夏克緹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緊靠著站在一起,隻見兩人貼在一起的袖子動了動,接著他倆朝對方轉過頭,相視一笑。

夏克緹心中靈光微閃。

雪兒量好了尺寸,就回到二樓客廳處。此時夏克緹還在她房間穿外出的衣服。

雪兒等了一會兒,就見夏克緹穿好了外套,但頭發散亂地從樓道衝進來,她雙眉高高挑起:“我的發卡呢?”

客廳裡的弗若林和雪兒兩人麵麵相覷。

“我就說我忘記了什麼!”夏克緹衝到弗若林麵前,對著他們攤開手掌,“我的發卡呢,舅舅?雪兒?”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陷進了可疑的沉默。

夏克緹的眼睛凶狠地瞪大了。

“好吧。”弗若林扶額,無奈地表示:“還記得那天在霍格莫德魔力暴動了嗎,你向那兩個臭小子揮了一拳對不對?”

“我想起來了!我的發卡被我握在右手拳頭中了,”夏克緹不可置信,“然後……”

“然後,”弗若林接著她的話往下說,“我們趕到醫院時,你的整條右臂就已經‘消失’了。”

“所以那隻發卡也碎掉了?”夏克緹恍然大悟。但她立馬又想起,“應該還有一隻吧,它可是一對啊。”

弗若林安慰夏克緹道,“確實還有一隻,但是被我送到道具店修去了,我想讓小班斯試試看能不能修好。”

看著垂頭喪氣的夏克緹,弗若林打氣道:“我們把衣服換好,現在就去霍格莫德村,好不好?”

夏克緹重重點頭。

待弗若林在袖珍的遊吟詩人腿上綁好了信件,夏克緹就一把握過他的手腕,拉著他向德維斯&班斯店鋪跑去。焦急的夏克緹甚至邊跑邊催促道:“舅舅快點!”

小班斯倒是對弗若林還有印象,“那隻發卡嗎?實在抱歉,發卡修複不了了。如果是這種能自動編頭發的發卡,您倒是可以再買一對新的,我們現在有許多樣式更新穎的發卡,而且價格也很實惠。”

“既然你們這裡有許多新款式的發卡,那說明這種發卡的技術含量沒有那麼高啊,為什麼修複不了呢?”夏克緹十分疑惑。

“確實修複不了了,發卡本身的技術含量確實不高。”小班斯有些為難地解釋,“但是這種成雙成對的魔法道具,一般其中一個壞了,那麼另一個也不能用了。就比如說雙麵鏡,也是一樣。”

“那用複製魔咒呢?”弗若林沉吟片刻,突然想到,“直接再複製一隻出來,行嗎?”

“不不不,”小班斯直接了當,“從它的另一半損壞開始,它就變成了普通的發卡,失去了原本的魔法能力。就算你複製出來了,既不是原來的那一對,也依舊沒有魔力。”

小班斯從櫃台的抽屜裡拿出那根單隻的銀質發卡,小心地裝進絨布袋子裡,遞給了弗若林。

“其實……”

夏克緹抬起頭盯著要開口的小班斯。

“這應該是十幾年前從我們店裡買的吧?如果是當時的製作人,也就是我的父親,其實有可能修好的。”

“那你的父親呢?”夏克緹莽撞地問道,她剛說完,就察覺到弗若林按了按她的肩膀。

“抱歉啊,他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小班斯,“我父親要是還在的話,說不定真的能——”

“不,老班斯也修不好,我以前也找過他。”弗若林截過話頭,“他當時就跟我說,這種成雙成對的魔法道具就是修不好。”

“隻不過我以為過了這麼多年,需要你們維修的還是技術含量更低的發卡……”

”十分抱歉。”小班斯又道歉了。

“沒事。”弗若林擺擺手,便牽著夏克緹走了出去。

他們兩個站在霍格沃德村的大街上,霍格沃德村和附近的霍格沃茲學校一樣,都坐落在英國北部的蘇格蘭高地。即使到了2月初,也依舊寒風陣陣,非常濕冷。

沮喪的夏克緹莫名地發覺弗若林的心情也不好,即使他麵上沒什麼表現。

她鄭重地環住弗若林的腰腹部,臉蛋輕輕靠著舅舅的大衣上。夏克緹感覺到弗若林的手掌緩緩地撫摸過她的頭頂。

過了一會兒,夏克緹問:“你還好嗎,舅舅?”

“我倒沒什麼,”弗若林說,他溫柔地把夏克緹推開,“需要給你再買一對魔法發卡嗎?”

“算了,”夏克緹搖了搖頭,“我還是以後再學一些美發魔咒吧。”

“但是!我要買一些發圈,普通的就好。”她想了想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