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外號外!霍格莫德村驚現大爆炸!近四分之一房屋倒塌、五十餘人受傷、五名兒童深度昏迷!]
弗若林掃了一眼預言家日報的頭條,皺著眉頭把報紙卷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裡。
夏克緹臉色蒼白,她穿了一件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虛弱地在病床上昏迷著。她本該包裹著右臂的袖子空空如也,這是她魔力暴動時,整條右手臂都被那強大的力量粉碎了。
她陷入了長期的昏迷,即使喝下特效魔藥也沒見好。醫生向弗洛林說,特效魔藥在身體裡優先治愈情況更嚴重的腦袋去了,右手手臂要等到腦袋治好了才會長出來。
至於為什麼腦袋的傷勢那麼嚴重,醫生也解釋不清楚,隻能表示每個人的身體都有自己的奧秘。
弗若林看著夏克緹蒼白的臉色,感到十分的自責。
他自以為是,認為撫養一個孩子就是讓她居有所安飽食暖衣,和夏克緹的相處也總是心不在焉。給錢、請保姆,他以為那樣就足夠了,卻沒想過一次普通的衝突,就能讓夏克緹臥病在床。
唯一讓弗若林心情稍微痛快些的是那幾位欺負夏克緹的男孩的情況也很嚴重吧。
扯辮子的詹姆·波特和主動攻擊的彼得站得最近,直接被魔力暴動的夏克緹一拳轟掉了三分之一個身體,雖然說喝了魔藥之後就會康複,但是怎麼也要在病床上躺一段時間了。
他們後麵的同伴萊姆斯·盧平和西裡斯·布萊克則被殃及池魚,半個肩膀和手臂粉碎性骨折。
這間豪華的單人間病房門輕輕被叩動了兩下,就被人輕輕推開了一條小縫。一位胡子花白的老頭朝弗若林招了招手,弗若林起身向屋外走去。
夏克緹的魔力暴動幸好發生在霍格沃茲旁的霍格莫德村,爆炸之後立馬引來了鄧布利多校長及其他教授,有了他們的照拂,夏克緹才能被及時送到聖芒戈醫院。
“你好,福斯科先生,這是那幾位小孩的父母。”鄧布利多說,他向弗斯克先生和其他父母互相介紹之後,便讓他們自行討論賠償的事情。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鄧布利多接著去了盧平在的病房。
萊姆斯·盧平的傷勢輕一些,已經醒了。他低著頭靠在床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鄧布利度推開病房門走進來。
盧平顫顫巍巍地抬起臉,“校長,不是我帶著他們去那條密道的。”他聲音裡滿是哭腔,“我沒有帶他們去那條密道。我也沒有欺負夏克緹·福斯科……”
“我知道,”鄧布利多說著歎了口氣。正因為他和盧平都知道盧平自己有多麼珍惜在霍格沃茲讀書的機會,才相信他不會做出傻事。
“我會用一忘皆空修改你們的記憶,以防治那條密道泄漏——你知道的,這也是為了保護你。”鄧布利多說著,他堅決不放棄他的學生。
“是。”盧平點點頭。
雪兒擰乾手上的濕毛巾,輕手輕腳地為夏克緹擦去灰塵和汗水。夏克緹已經昏迷許久了,而且還常常持續不斷的發燒。
弗若林和那幾個男孩的父母達成一致,最終由詹姆·波特和彼得兩個人的家庭承擔了絕大部分的賠償。
前天,布萊克家和盧平家的兩個小子已經愈合返校了,據說他們回校還要關一整個學期的禁閉。
詹姆·波特和彼得也醒了,他們的殘缺的身體正在魔藥的作用下慢慢康複。為了讓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到教訓,波特夫人拒絕讓醫生給他們開止疼魔藥,詹姆·波特和彼得因為身體長出新的骨肉而痛苦大叫,聲音大到能響徹整個樓層。
每到他們嚎叫的時候,弗若林便會把病房門打開,他對雪兒說,“聽著這兩個壞小子的慘叫,夏克緹就算昏迷了也能笑出聲。”
雪兒點頭稱是,因為她聽著這聲音乾活,都有勁了許多。
令他倆揪心的是,儘管有著悉心的照料,但遲遲未醒來的夏克緹還是日複一日地虛弱了下去。焦急的弗若林向鄧布利多寫了求助的信。
某天的上午,病房窗簾被半拉開來,冰冷的光線筆直地穿進病房裡。比爾趴在窗台處好奇地看著外麵行人稀少的街道。屋外是雨夾雪的天氣,房間裡倒還算得上溫暖。
夏克緹病床旁的小櫃子上擺著一花瓶含苞待放的水仙花,這是用魔法孕育而出的。
謝諾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本攤開的詩集,他輕聲地念詩:
“金色的水仙花迎春開放,
在樹蔭下,在湖水邊,
迎著微風起舞翩翩。
連綿不絕,如繁星燦爛,
在銀河裡閃閃發光……”
這段時間,莫麗夫人一有空就帶著比爾和跟屁蟲謝諾過來,她並非是探望一眼就離開,而是充當起陪護的角色,讓雪兒和弗若林有機會去休息。
比爾就在旁邊讀繪本,有時候讀著讀著,雪兒就發現比爾的視線已經從繪本上離開,而是盯著夏克緹猛瞧。
謝諾每次來都會帶一本他看過的書籍,坐在病床旁邊念書給夏克緹聽。
突然間,外麵不停傳來驚呼聲,一隻美麗雄壯的大鳥從樓道飛進了房間。她展著雙翼,在病房的上空盤旋了一圈,金紅色的羽翼在折射進來的陽光裡穿過,長長的尾羽舞動著夢幻的光彩。
比爾忘記了繪本,正在念詩的謝諾失語了,他們隻顧著瞧大鳥去了。
這隻大鳥最終停在匆匆趕來的鄧布利多肩上,“福斯科先生!”鄧布利多打了個招呼,“這是我的鳳凰,福克斯。”
“鄧布利多教授,你是打算用鳳凰的眼淚來給夏克緹治病嗎?”弗若林問。
夏克緹的主治醫生厚著臉皮擠了進來,“聽說鳳凰的眼淚具有強大的療傷能力,真是世所罕見!”
“是的。”鄧布利多點點頭,“總要試一試。”
福克斯張開翅膀滑翔,她降落到夏克緹蓋著被子的胸口。
她的脖子驕矜地挺著,靈光四射的眼睛凝聚了濕潤的水光。隨著一聲清脆的鳥鳴聲,一滴燦爛的眼淚落到夏克緹的鎖骨中間凹陷處。漸漸的,夏克緹虛虛搭著的衣袖逐漸變得充盈起來,她的右手連同手臂長出來了。
眾人屏住呼吸,紛紛看著這樣美麗的神奇動物,觀賞著這神奇的一幕。
福克斯又飛回了鄧布利多的肩膀上。過了一會兒,弗若林打破了沉默,“那麼,夏克緹還要多久才會蘇醒?”
“讓我看看,”主治醫生走上前,輕輕翻開了夏克緹的眼皮,他仔細地觀察了她的瞳孔,“病人的昏迷並沒有得到減輕,或許……短時間內不會醒過來。”
“這——這可怎麼辦?”弗若林緊張地問,“鄧布利多教授,是鳳凰的眼淚沒起作用嗎?”
鄧布利多接著從口袋掏出一瓶銀白色的魔藥,這讓醫生和弗若林感到好奇,他們還沒見過顏色這麼特殊的魔藥。
“這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熬製的魔藥嗎?”主治醫生問。
但鄧布利多沒有回答。
裝著魔藥的水晶瓶肉眼可見的材質高端,晶瑩剔透的同時還帶著似有似無的流光;除了常見的木質瓶塞外,瓶塞和瓶口還被一根細密的金色毛繩仔細地纏繞了一層。
鄧布利多小心地、不太熟練地解開纏繞的毛繩,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繩子一被解開,便立馬化作塵埃消散在空氣中。若非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不久前還有這一事物存在。
鄧布利多能感受到水晶瓶中的液體自發地顫動起來,並且力度越來越大。握著它,就像握住一枚跳動的心臟。
鄧布利多快步走到病床前,扒開了夏克緹的下巴。他拔開了塞子,銀白色的液體猛地沸騰起來,鄧布利多有力地握住顫動的瓶身,壓低瓶口朝夏克緹張開的嘴巴中倒去。
弗若林掏出手帕,想要擦去可能會溢出的液體,但魔藥就像是被牽引著一般,像涓涓細流一樣涓滴不留地被夏克緹喝下去了。
鄧布利多收好了瓶子,弗若林見狀趕緊詢問,“這樣就足夠了嗎,教授?”
“抱歉,我也不清楚,但這已經是我所有能為她做的事情了。”鄧布利多回答道。
“夏克緹會醒來嗎?”雪兒突然從空氣中現身,焦急地詢問。
“一切交由命運吧。”
弗若林聽著,不禁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