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蠱 行,叫一聲好哥哥~(1 / 1)

晏明歡 木舟禾 3974 字 11個月前

張譽話說的沒錯,老皇帝最是喜歡麵上太平,隻要沒戳到他的痛處,就不會下手搞死人。

“呦,那你是怎麼說動秦爭這老家夥進宮的?這老頭兒脾氣又臭又不好玩兒,尤其是下棋臭手,下一局死一局的。”陳如清坐到張譽對麵,拿起黑子,邊下子邊說道。

張譽睨了他一眼,貌似對他擅自動自己的棋局有些不滿,張口道:“人姑娘都差點和紀霖私定終生,難不成他還真希望看到未來女婿死不成?”

“你就知道私定終生了?秦姑娘如此好爽之人,喜歡紀世子這等花花公子?”

“不然?人秦姑娘哭什麼?”

“哪個王八蛋看見老夫的女兒哭了?老子打斷他的腿!”秦爭剛正不阿的嗓音一出現,張譽的手顫了顫。

陳如清連忙起來給秦爭讓座,還狗腿子似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來來來指揮使,今年的新茶。味道好極了。”

秦爭哼了一聲,衣袍一撩,霸氣地坐了下來,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腹誹道:什麼破茶,苦的要命,還不如酒好喝。

張譽瞧著他喝口茶跟喝了苦藥似的,嘴角有些抽抽。

好巧不巧,這抽抽地很到位,被秦爭看到了。

“張大人,誰是我的女婿呀?”

張譽拱手道:“下官不過是聽外麵的人說的,以為真是成了一對好姻緣,這才和陳大人祝賀呢。怎麼,秦指揮使看不上紀世子?”

秦爭白了張譽一眼,這廝的嘴巴慣會狡辯,白的都能被他說成黑的,還好姻緣?就若梧的長相和本事,怎麼能看上紀霖這小白臉。

“我覺得,你倒是不錯。”

張譽撲通跪下:“指揮使可彆開玩笑,下官可真是老實人,禁不起嚇的。”

“怎麼,你覺得本姑娘配不上你?”

自帶豪爽的聲音一響起,張譽就徹底跪著起不來了了。

秦若梧手裡提了一個盒子,裡麵裝了她親自下廚做的幾道小菜,聽說父親已經從宮裡回來了,而且紀霖也回王府了,這才想著來謝一下張譽,沒成想張譽還在編排她的婚事。

陳如清看好戲似的捂住了嘴巴,眼珠子來回地滴溜轉,真是好呀,回去又可以和夫人講故事了。

張譽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訕訕道:“秦姑娘來的挺巧。”

秦若梧把盒子放下,就對著張譽說道:“我和紀霖並無關係。那日在王府相遇,不過是迷路了而已,這才多說幾句話。外麵風言風語也就罷了,張大人一向來明察秋毫,怎麼也如此人雲亦雲呢?”

哦吼,人雲亦雲。這秦姑娘眼神怎麼黏在張譽身上呢?陳如清好似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張譽看向秦若梧那張明麗的臉龐,陽光穿透房門,傾瀉而下,落在她的身後,好似渡了一層光,照的她發亮。

“姑娘言重了。下官,也是喜歡圓滿之人。若世子與姑娘你,那豈不是佳話?是不是?”

呦呦呦,了不得,陳如清忽然發現張譽也是木魚,看似腦子能用,但是個實心眼。

秦爭聽不下去了,這個還不如紀霖這個花花腸子呢。什麼木頭!

“走走走,咱們走。燒什麼比目魚、鴛鴦湯,回家挑夫婿去。”秦爭一把拉過秦若梧的胳膊,往外拽。

秦若梧被拉得猝不及防,隻能回頭望了一眼依舊還跪著的張譽,見他還是一臉木頭像,也生氣地走了。

等人一走,陳如清去扶張譽起來,反問道:“你這真是沒看出來點什麼嗎?人家姑娘都給你送吃的了。”

張譽看向落在桌子上的盒子,搖搖頭:“看出點什麼來?人姑娘不是讓我們給紀世子送吃食嘛?”

敲,沒救了這死書生。

——

話說,老皇帝叫了貴妃娘娘來問話後,才知道大皇子被人傷了昏迷不醒,便急忙去看蕭源。

蕭源晚上的時候醒了過來,但是頭很痛,並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

沈貴妃哭的雙眼發腫,看著自己的兒子醒了,便又哭了。

“母妃,你哭什麼?”

“沒事啊,皇兒。你醒來就好。你不知道,你已經昏迷快一天了。”

蕭源皺著眉不理解反問:“我不是一直在宮裡嗎?怎麼好好地昏迷了?”

沈貴妃察覺到不對勁,詢問:“你可知昨晚你在何處?為何會今日昏迷在宮門口?”

“我昨日不是一直在自己宮裡嗎?母妃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今早上,宮人說你昏倒了,母妃焦急得很。”沈貴妃並不想多說,看著蕭源這個樣子,定是傷了腦子,一點兒也記不得昨晚的事情了?據他身邊的人說,昨晚他可是出宮了,跟謝婉柔在一起。

那謝婉柔呢?她人怎麼不見了?

蕭源遭此劫,又是否與她有關呢?

皇帝今早看了秦爭的奏折後,便像變了一個人,對她很是不信任。要不是蕭源出事兒,怕不是還要質問一番。

“打聽的如何了?”

“回娘娘,隻說是秦爭帶了份新的證據。證據上指明謝嘉儀的死,與咱們大皇子有關。”

啪一聲,沈貴妃長長的指甲被折斷了。

“秦爭哪裡來的證據?”

“說是大理寺的張譽新審問了一個證人。此證人是謝侯府的舊人。”

沈貴妃本就不喜歡謝婉柔,狐媚的主兒,但是耐不住這女人還有點本事,迷得源兒是神魂顛倒。如今,惹上了一身騷。早知道,就該一起除掉的。

“德妃過去做什麼?”

“德妃娘娘是去送羹湯的。”

是去挑撥離間的吧?

“你們去和首輔大人說,讓他幫忙找謝婉柔。我要她的命!”

而謝婉柔此刻正被關在彆院裡,生死不如。

短短一日,京城內幾路人馬都在找謝婉柔。

但是都毫無頭緒。

而這個案子忽然就被提前通知三司會審。

聽說場麵非常刺激。

那個謝家老婆子當場咬定是大皇子之前就對謝嘉儀起了歹心,而且流掉的孩子也是大皇子的。還把謝嘉儀身上一些情況說的是很詳細,每一處都對得上。

而最要命的是,審到最後,刑部、大理寺、督察院三處都要宣布結束時,謝婉柔出現了。

謝婉柔穿著喪服,跪在堂下,為謝嘉儀喊冤,哭聲一陣陣,止都止不住,張嘴一出生就把整個案件定性了。

殺死謝嘉儀的就是大皇子!

紀霖不過是替死鬼而已。

“不管信不信,反正這口鍋就甩到宮裡了。跟王府毫無關係了。”紀嫣收到消息後急忙趕到了江府,江家的幾個人都圍坐在一起吃烤肉。

江晏和拿了串鹿肉在烤,邊烤邊說道:“事兒怕不是還沒結束。沈貴妃哪裡會罷休?沈貴妃後麵可是沈叢山呢。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哎哎呀,二姐姐,好香。我想吃你手裡的鹿肉!”江祁澄扔掉自己手裡的一串青菜,過來就要搶江晏和的肉。

江晏和動作迅速就把肉往嘴裡塞,誰料太燙,燙的她嘴巴都紅了。

“江祁澄,你離我遠點。你黴到我了!”

江祁澄噘著嘴委屈:“我哪裡有。我烤不好嘛!”

“給你給你,這個盤子裡這麼多,一定要我這串?”

江祁耀出聲:“謝婉柔之前一直藏在哪裡?這樣都沒被找到?”

紀嫣也非常想知道:“對呀,聽說你們是和燕時一起去找人的?”

“彆提燕時,簡直是幫不上任何忙還要幫倒忙!”江晏和憤憤說道:“謝婉柔要不是他,也不會差點被逃跑成功。”

“怎麼回事?”江瀠追問。

江彧瞧著江晏和不想說的模樣,主動解釋道:“本來我們是打算把謝婉柔悄悄關起來的。但是燕時想把她帶到大理寺交給張譽。阿晏和我都不太讚同。誰知晚上的時候他偷偷動手把人帶走了。結果,半路遇上了好幾夥黑衣人搶謝婉柔,差點把人丟了。最後,他老老實實把人又帶回來了。”

“哎哎哎!阿嫣,你去哪裡?”

“揍他!”紀嫣是和喜歡燕時,畢竟自小而大一起相處這麼些年,身邊優秀的人也就這麼幾個,總歸燕時出挑一點,所以沉迷於他沉迷的不得了。結果,這個王八蛋真是太靠不住了,差點壞了大事!

不行,揍他!不揍對不起祖宗!

江晏和喝了一口牛乳茶,把嘴裡的那口膩味給衝散,長長歎了一口氣:“好舒服。”

“哪裡舒服?是紀嫣去揍燕時舒服,還是肉吃的舒服?”江彧自覺地遞給了她一串剛考好的五花肉,笑著問道。

江晏和哼哼:“都舒服。有人解氣自然是好。”

“不過,你對謝婉柔做了什麼?讓她如此乖乖聽話去當證人?把黑水潑到蕭源的身上?”

蕭源是被下了蠱這才沒出紕漏。那謝婉柔呢?她是被江彧捏住了什麼命門呢?

江晏和故作玄虛反問:“真想知道?”

“嗯哼!”江晏和點頭。

“行,叫一聲好哥哥。”

丫的,怎麼感覺被調戲了呢?江晏和皺著眉頭盯著江彧。

江彧絲毫不慌看著江晏和,順道還壞壞地挑了眉。

江晏和給了他一個後腦勺:“愛說不說。好哥哥?好在哪裡?好在鬼上!”

得,從她嘴裡聽到一句好話,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子母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