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彧被訛了一大筆錢,更是看梅玉琮不順眼。琢磨著什麼時候把他家的這個店給關了?到時候和衙門商量一下。
梅玉琮正思索著這兩千兩銀子怎麼花,萬萬沒料到,半個月後,如意樓被關門了,說是近期聖上龍體欠安,全京城風月場所都要關門,為聖上祈福。恨得梅玉琮當即畫了一張符燒給老皇帝。
三月春暖花開,正是踏青的好時候。
江初薇懷孕滿三個月,燕國公府這才往外報喜訊。一時間上門拜訪的人很多。她身上懶得慌,這些接待的事兒都交給了她婆婆,自己隻躲在院子裡修養。
燕臻最近領了份差事,調查京城少女離奇死亡案件,早出晚歸卻沒有什麼頭緒。
江彧組了局,一起約了江燕兩府的人到城外的彆院踏青賞花。
“彆院有處溫泉,最近泡正好。你這幾日感染了風寒,正好祛祛邪氣。”江初薇瞧著江晏和萎靡的模樣忍不住樂道:“也難得見你這麼沒精氣神,平日裡上躥下跳跟個猴兒似的。”
江晏和有氣無力回道:“我哪有。我最近可安靜了。”
“也不知道大皇子選妃選的如何了?”江初薇說道:“這半個月京城裡風言風語不斷。”
江瀠吃著果子說道:“二姐姐落選正好,沈貴妃本來就不是善茬,若是嫁進去,指不定要受苦呢。我上次聽阿嫣說,沈貴妃好似很喜歡蘇姑娘。不過,大皇子倒是對大表姐有些上頭。”
說起江晏和落選,這事兒還真是歪打正著。
就在參加宮宴前一天,忽然京城就起了流言,說安國公府的二姑娘在元宵節被流寇抓去,第二天衣衫不整地被人救了出來,怕不是清白不在了。起初,這話隻是在說書這等人多的地方有人隨口說了一句,後來越傳越厲害,一夜之間,就像雪花一般落在了全京城聚眾熱鬨的地方。
誰知,宮裡當晚就下了一道命令下來,說是江晏和不用參加了。
這就是變相的取消了她參選的機會。
江晏和巴不得不去。後來,江彧從外麵吃酒回來,陰著臉,在她院子發脾氣,她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種毀人名節的事兒,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誰搞的。那群女人真是上趕著去宮裡送人頭。
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當晚洗了個澡吹了涼風凍的,江晏和還真生病了,而且這一病就是半個月。府裡老太太、夫人,各種補品輪番給她用上,她這才緩過來。這幾日看著她好些了,就放她出來踏春了。
“待會兒阿嫣也要來,我們可以問問她。”
江晏和沒興趣,歪在一旁看話本子。
一個多時辰的路程,一行人總算到了彆院。
這處彆院還是老太太剛嫁進江府時,老太爺特意買下給她療養用的。後來,江晏和的父親又去給整修了一番,添置了不少的家具,改了不少的格局。
“這一處彆院臨山靠水,夏日裡最為涼爽,到時候可以來避暑。”江彧對著姐妹幾個說道:“尤其是阿薇。”
江初薇笑道:“二哥真是越來越細心了。哎,前幾日,舜清有沒有來找你?”
江彧點了點頭:“找了。但是我出城去了。沒見著她。”
江初薇瞧著他麵色正常,倒是有些懷疑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蘇舜清對他的意思:“你知不知道的?”
江彧歪頭詢問:“知道什麼?”
“舜清啊!”
江彧淡定點了點頭:“我又不傻。不過,我和她不合適。如今她前途無限,我更和她不可能了。”
江初薇感覺到一陣的唏噓,蘇舜清若是知道江彧這個想法,怕不是心要死了。
江晏和最喜歡彆院後麵的那處山林,應該有些野兔或者小鹿,這要是打野拿來烤,不得香死?
越這麼想,江晏和則躍躍欲試。
“不成,你一個人去多危險?”江彧想都沒想就製止了。
“那我和二姐姐去不就成了?”江瀠自告奮勇打算保護江晏和。
江晏和哼笑:“你這小胳膊小腿兒的,還想保護我?”
“你彆小看我,我最近可以紮一炷香的馬步了。可比我那愚蠢的弟弟強多了。”
江初薇在一旁見他們幾個爭執,便提議道:“二哥,你陪他們去玩會兒吧。”
“那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也不放心。燕臻、燕霏又還沒來。”
江晏和也顧及到江初薇的安全,便說道:“放心,我的武功你還不清楚?”這話是朝江彧說的。
江彧這才回過神,江晏和那身手確實好,他最近瞧她脆弱的樣子都忘了這茬了。
“那,你們帶幾個家丁過去。也好報信。”
江晏和點頭答應了,也算承了他的情兒。
兩個人人收拾好裝備,騎馬一路奔向山林。
“二姐姐,真有野兔野鹿呀?”
“不知道呀,找找嘛,總歸會尋著的。”江晏和一手搭著弓箭,一手握著韁繩,英姿颯爽。
忽然,江晏和就在不遠處瞧見了一雙兔子耳朵,心下大喜:“我看見兔子了。”說完騎馬奔過去,弓箭拉滿,嗖一聲就朝兔子飛去。
“中了!!”江瀠跟在身後看著江晏和中了一隻兔子,大聲喊道。
家丁上前把兔子放在籠子裡,把箭擦拭乾淨還給了江晏和。
幾輪下來,倒是沒尋到野鹿什麼,也就獵了幾隻野雞和野兔。
江晏和有些累了,便和江瀠回去了。
剛好遇到了燕霏。
燕霏神情不太好,好似還流了眼淚。
江晏和上前問道:“怎麼了?好好的哭做什麼?”
燕霏紅著眼憋著一股勁兒搖搖頭並不想說話,直接進了屋裡。
江晏和盯著燕霏的背影蹙起了眉頭,思索間去換了身衣服,順便叫人去處理了那些野貨,自己再次回到了正屋內。
一群人坐在那裡聊天。
紀嫣也在。
江晏和坐在了燕霏身側,拉著她的手低聲詢問:“怎麼回事?你可彆想瞞我。我消息靈通,讓人打聽一下便知道了。”
燕霏抬眸看了她一眼,猶豫了半晌才說道:“我今日聽母親和祖母說,宮裡二公主生病了,讓我進宮侍疾。”
侍疾?
“這活兒不得謝嘉儀去嗎?怎麼落在你頭上?”江晏和感覺不對勁。
燕霏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聽說謝二姑娘也生病了,躺在府裡修養呢。”
江晏和寬慰說道:“你彆擔心,倒是我讓人再去打聽打聽。”
燕霏歎了口氣,這才點頭應下。
這邊紀嫣正在和燕臻討論最近京城中少女失蹤案。
“我如今是一點頭緒也沒有。”燕臻實在是頭疼,這幾人出事兒的地點都不一樣,除了性彆一致且都是失血而亡外,毫無關聯可言。
江彧也聽說了這起案件,而且看過詳細的內容,若說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那說的太絕對。
“我覺得,你可以從這幾個女子的身份入手,瞧瞧京中人家有無失蹤的女兒,再開展調查。”
紀嫣倒是很讚同江彧的話:“江彧的話不錯,這是一個思路。”
燕臻搖了搖頭:“查過了,壓根沒查出一家來。若是能查出來,我也不用愁眉不展了。”
江初薇在一旁問道:“給了幾日時間?”
“半個月。”
如今已經過了五日了,也就十日了。
“為何讓你來查?這事兒本該刑部來查,再不濟也要大理寺的參與,怎麼讓你一個督察院的接手?”
江晏和聽著這個話,好似問到了陰謀的味道。
她感覺帶了不對勁,事情超出了上輩子的軌道了。
上輩子燕臻沒有接手這個案子,燕霏也沒有進宮侍疾,二公主壓根沒病。
這輩子都發生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似有一張網,逐步罩著他們。
“二姐姐獵了好些野貨,晚上大家可有口福了。”江瀠瞧著大家情緒都有些低落,便想著活躍一下氣氛。
紀嫣自然接了話題:“我原想也上山去打獵,結果你倆先去了。我都趕不上。下次再來一次,咱們比比誰打的多。”
“對了,江彧,舜清讓我給你一封信。”
話一出,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了江彧身上。
江彧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說道:“蘇姑娘有何事,你自當麵說即可。”
紀嫣打趣道:“這可不能,你們倆之間的小秘密,我們怎麼可以知道呢?”
“郡主,莫打趣。”
“你說說,燕時要是有你這份溫柔,我還追什麼追?一招就給他拿下來。對吧,阿晏?”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晏和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燕時是你的,我才不要他。脾氣臭的跟茅坑的石頭。”
紀嫣發現江晏和太對她的脾氣,這性格和她太像了。
一下午都粘著她,拉著她打鞭子。
江晏和看著這些剛發芽的樹木被打的光禿禿,有些折舌,這位郡主還是挺猛的。
眾人在彆院呆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返程了。
結果在城門外的一處路邊的草叢裡看到了又一具屍體,也是少女,手腕處有刀痕,流乾血而死。
這事兒,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