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舒服,我讓忠叔給你來把把脈。”燕時這次的話說的倒是有些溫度了。
奈何江晏和不領情:“聽說你要剿匪?我能跟著你去嗎?”
什麼?!
不單單是燕時,連帶著江彧和江瀠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二姐姐,你說什麼呀?你不要命了?剿匪這事兒,多危險。”江瀠一把抓住江晏和的胳膊。
“阿瀠說的對。再說,你跟著去能做什麼?”江彧補充。
燕時腦子有些疼,江晏和不是第一個女人跟他說想跟著去的,紀嫣和江晏和怎麼回事。
“那小郡主怎麼就能跟著?”江晏和瞧著燕時不耐煩的樣子,雙手環胸控訴道。
燕時冷哼一聲:“人家郡主還有點醫術。你有什麼?怕不是把黑豆當大豆,給士兵吃了。都不用剿匪,全部邊拉邊打道回家。”
媽耶,江晏和咬牙切齒,捏緊拳頭!
怎麼回事,套路都被他給摸清!
她是想給他下瀉藥的!
“哼,走著瞧!”說完,江晏和頭也不回直接走,發展自己帶的搓衣板還在地上躺著,直接一腳踹上它,直奔隨雲腦袋上跑。
隨雲都快瘋了,這兩人什麼精神狀態?
回到江府,江彧一把抓住江晏和。
“做什麼?”江晏和看著這張臉依舊沒什麼好語氣。
江彧對她不是一般的大度,仍舊語氣溫和:“你跟著去做什麼?求實話。”
“我就是覺得剿匪好玩兒。”
“上次抓你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些眉目。”
江晏和猛一抬頭問道:“什麼眉目?”
“黑風寨餘孽。”
“所以呢?你找到他們人了?”
江彧忽然笑了一聲,然後盯著她的眼睛問:“你想我抓他們,還是不抓他們?”
這個眼神盯的江晏和有些沒底,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我讓你抓,你就抓?”
江晏和直視他,毫不畏懼。
江彧抬手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溫聲回道:“自然。都聽你的。”
“那就抓起來好了。正好,我最近特彆無聊,得找點事兒做做。”
“行。”
不怪江晏和這麼急切,她有些擔心陳二虎他們。燕時的本事,她前世是見過的。
這次剿匪,燕時和秦指揮使立了大功。
京城內外匪患平息後,百姓安寧了不少。
然而,陳二虎的手下基本逃的逃死的死,隻剩下他一個到處東躲西藏的。
如果,她能悄悄跟去,就能想到辦法聯絡到他們,這樣還能保下不少人。如此一來,他們就能承她的恩情,為她所用。
但是,燕時這條路顯然走不通。
她就是腦子抽抽了,去求他。
燕時在出了正月後,啟程了。
紀嫣果然悄悄跟去了,但是被燕時給送回了王府裡。惹的紀嫣在府裡大罵了燕時三天三夜。
同時,宮裡下了旨意,說要為大皇子選妃。適齡女子均要參選。
江晏和躲在屋子裡吃著瓜子,手裡拿著新版的畫本子——傲嬌公子爺與刁蠻嬌小姐。
“本姑娘就帶了搓衣板而已,這都能被寫成話本子。嗬嗬,什麼叫定情信物?誰家定情信物是搓衣板?什麼叫戀戀不舍?老娘都沒去送燕時?不就是他怕我腦子有坑,讓忠叔過來給我看看?”
“好氣!”
“又被汙蔑了!”
“感覺自己不乾淨了!”
半夏叫她看了一上午的話本子,罵了一上午。
“姑娘,選選花樣子吧。要做新衣裳了。”
江晏和撇了一眼半夏手裡的花樣子,隨意問了句:“做衣服乾什麼?過年做了好幾身。”
“宮裡下旨了,姑娘你得參加選妃。”
江晏和微眯了雙眼:“我差點忘了,蕭源十八了都。”
“姑娘你看看這百蝶穿花的花紋真好看。”
彆惡心了,蕭源這貨她還不知道?
上輩子做下的色孽講都講不清。
說好的選妃,結果私下與姑娘暗通曲款,還讓人懷上了身孕。
沒錯,這個姑娘就是謝婉柔。
謝婉柔本來還以為,能以子為謀當上了大皇子妃,結果被蘇舜清截胡了。更奇葩的是,謝嘉儀本來落選了,但是呢,最後還是上了蕭源的床。
氣的謝婉柔孩子也流掉了。
有了姐妹共侍一夫這等佳話,沈貴妃在後宮真是沒一天安寧日。
“過幾天,宮裡要辦宴。穿上這身衣服,一定不輸。”
“給我換那個蘭花的就行,彆搞得花裡胡哨。”
這時茯苓進來了。
“姑娘,如意樓來信了。”
蹭一下,江晏和正坐了起來。
“快,給我!”
江晏和快速打開信件,不是梅玉琮的,而是陳二虎的。
“備馬車,去如意樓。”
“可是,二哥兒還在院子外等姑娘你呢。”茯苓提醒道。
江晏和皺了眉頭,疑惑問道:“他來做什麼?”
“剛剛到的,說是找你有事情。”
江晏和走出門,就看到江彧背著手站在院門口等她。
見她出來,立馬換上了淺淺的笑容。
變臉還挺快,江晏和嘀咕。
“你找我做什麼?”
江彧說道:“綁架你的匪徒,我抓到了!”
啊?!
不會叭?
“你……他們在哪裡?”江晏和沒想到江彧來真的,說抓就抓。
那陳二虎是怎麼回事?
“不過很可惜,有個叫陳二虎的溜了。我沒抓到。還有一個三當家的,說是消失很久了。”
嗯……死胖子在她手裡,當然找不到他了。
“那就關著吧。話說,你關在哪裡?”
“哦,一家彆院。我私下買了下來。那個老板真好說話,不要三千兩不要兩千兩,隻要一千兩。”
“乾的不錯。”江晏和肯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彧見她要出門,追問:“你出去?”
“對,出去逛逛。快悶死了。”當然不能說去如意樓,不讓不得被打死?
出去玩兒怎麼還這麼畏畏縮縮的?
江彧沒說出口。
到了如意樓,江晏和順利地到了天字號房間。
一進去,就看到陳二虎砰跪在地上。
“求姑娘救救我的兄弟們!”
江晏和從他身側走過,不疾不徐地坐下來,這才開口:“大當家請起。有事好商量。”
陳二虎跪在地上不起:“上次姑娘說,能給我們一條出路。如今,陳某人走投無路,兄弟四散,還請姑娘明示!”
江晏和盯著他:“我這條路,走不好就是死路。你敢跟我走?”
陳二虎猶豫了一下,然後眸光堅定了些:“總比現在南牆無路好。”
“我知道你的兄弟在哪裡。隻是現在城中風聲緊,燕時剿匪剿地風頭正起,城中估計有不少你的畫像。你先在這裡躲躲風頭。”
“正好你在想想,要不要跟我。”
江晏和鄭重說道:“關乎生死,你且慢慢考慮。”
走出如意樓的時候,她正麵遇到了好久不見的梅玉琮。
梅玉琮黑了不少,風風火火從東海趕過來,心情不怎麼美麗,結果一抬頭就見到了小師姑,差點跳起來,一把抱住江晏和。
“小師姑,我好想你。”
“放開我。”江晏和被他抱的喘不上氣,這小東西怎麼功力又增進了?
“不放。從東海趕過來累死了我。我都沒過年,沒吃上年夜飯。我想吃叫花雞,油燜冬筍!還有還有薺菜餃子!”
“小師姑,給我做!”
江晏和聽他劈裡啪啦說出了幾道菜,頓時不悅了,還得她親自下廚?她八百輩子沒開火了。
“去雪意樓吃不行嗎?”
梅玉琮一聽,垮起個臉,埋怨道:“你都不願意給我做菜?說吧,你傍上哪個男人了?”
謔,不得行,就不該教他這些說辭,都回旋鏢用在她身上。
“做,給你做行嗎?但是,我有事兒交代你。”
“天字房的人嗎?你放心好了,保管給你看好!”梅玉琮拍拍胸脯保證,哐哐響。
江晏和頭一次發覺,這個小師侄挺可怕的。耳目太多!眼線太厲害!
“你倆做什麼呢?”江彧被江瀠拉出來雪意樓吃飯,結果江瀠說好似看到了熟悉的背影,這才趕過來。
結果就瞧見江晏和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還分外親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即上去,一把將江晏和拉了過來。
“你誰呀?哪兒人啊?”
梅玉琮拿出梅花扇啪打來:“在下——”
“閉嘴!”江彧很凶地製止了他:“我不感興趣。”
梅玉琮被他凶愣了,半晌才反應過:“這位江二公子,容我給你磕個頭。”
江晏和兩眼一翻,抬手一拍腦門。
他那師兄,是隻教會他磕頭嘛?
江瀠經曆過一回,見怪不怪,還興奮地說:“二哥,他磕頭磕的很實誠的。”
江彧瞪了她一眼,你倆也認識。
江瀠知道說漏嘴了,急忙捂住住吧,慫地退了幾步。
“應該的應該的,我作為晚輩,自當要給長輩磕頭。隻是,江二公子,你賒的賬該還一下了。”
???
江彧蒙了。
什麼賬?
他也沒乾什麼事兒啊。
“那處院子本該賣至少五千兩,但是看在你是小師姑的親哥哥份上,我隻賣兩千兩。而你隻付了一千兩。剩下一千兩,你是銀票還是現銀呀?”
江彧暗道不好:中招了!
江晏和:這錢搶的,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