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創新的登基大典結束了,賈青青出宮之後去約白錦書遊湖。
還是楊家的畫舫,今日卻隻有白錦書和賈青青,外帶個堅持跟來,守在外麵的司徒司。
白錦書看了一眼,笑著揶揄,“你們還真是形影不離。”
“嗯,他怕我哪天突然沒了。”
白錦書不解,賈青青卻趕緊先問自己關心的,“你和雲,啊不,皇帝是不是?”
“是。”白錦書道,“我們不成親。”
賈青青突然想起了之前她約楊花花出去的那一次。
白錦書道,“楊掌櫃他回絕了我。”想到這個還是有些失落難堪的,也幸好對麵是賈青青,她身上有包容一切的本領,不論什麼話題都不會覺得無法開口。
所以她痛快道,“我覺得今生可能都不會再對彆人動心,所以找雲連祺談了一次,你之前講那些故事給了我們許多啟發。”
賈青青,“……”千防萬防,還是要蝴蝶了?
“我和連祺之間一直以來便是親情居多,他心裡也還掛念賈姑娘,最後還是決定不成親,但是皇帝免不了納妃,以後所有皇子白天都送給我教導。”
賈青青也明白,他們是有意將皇後變成一個可以走在台前的官職,而非皇帝的妻子,所有的皇子都是庶子,都交給大家出身的白錦書來教養,也是避免日後兄弟紛爭。
好家夥,白錦書——《重生之我在後宮開幼兒園》。
最重要的是,她不愛皇帝,麵對後宮女人絕對不帶私心,能最大限度保證公正。
賈青青又想到後世出土那份蓋了鳳印的手諭,看來雲連祺今日所說的重新整理鳳印職權範圍,也不會僅限於管理後宮。
她恍然,原來這一朝帝後,不是夫妻,是同事啊。
不知道今日高喊恭喜那些宗室老臣知道這些會不會被氣死,不過她相信雲連祺溫水煮青蛙的本事,二來,容易被氣死的今天大典都被氣得差不多了,到時候甚至可能會慶幸,幸好皇後還是女的吧……或許。
白錦書還在說她和雲連祺的打算,“安陽郡主其實沒有兒子,這些年一直用蘇錦這個身份替連祺隱瞞行蹤,幫他在王城斡旋,現在事情結束也說想回江湖走走。連祺還問我要不要請鎮關將軍府那位出來,到時候也可以給我幫忙,仔細想想要做的事情很多啊。”
“對了對了。”白錦書有些興奮,“連祺說每年我可以出宮兩個月,可以出去玩,也可以去體察民情,到時候你帶我遊曆江湖吧,還有……”
賈青青簡直熱淚盈眶,你們倆怎麼都這麼喜歡遊曆江湖,還帶薪年假兩個月!這是什麼良心企業,菩薩老板。
賈青青心情還不錯,原本她很擔心這幾個人糾葛的關係。
按照看過一些虐文配置,雲連祺登基之後發瘋,娶白錦書做皇後還要強行把蓮蓮關進宮裡,到時候虐心虐身,白錦書再心裡扭曲也針對她家蓮蓮,慕靈黑化,拉著南疆聯合大涼搞逼宮,在王城和雲連祺來個巔峰對決……
如果真的變成這樣,那便是她帶來的蝴蝶效應,罪孽深重了。
來自和諧社會的賈青青真心希望,惡有惡報,善有善終,國泰民安,這樣她走得也安心。
回去楊府的路上她把這些講給司徒司。
對此司徒司沉吟半晌,她以為要開始什麼吐槽。
沒想他說,“雲連祺會是個好皇帝。”
竟然十分欣慰。
秋高氣爽,司徒司的眉眼在這種陽光下格外賞心悅目。
他毀了遺詔上交虎符,雲連祺問他想要什麼,當時他道,“讓他們重見天日。”
所以今天的登基大典上,今日所有人都得到了賞賜,司徒司沒有。但雲連祺公布了一支軍隊的名單,是曆代司徒家帶領的兵將,他們為了大歌而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保護大涼每一個百姓。
雲連祺為這支軍隊選的名字是——佑。
“怪不得雲連祺今天黑眼圈那麼重。”賈青青嗬嗬笑著伸手挽住他,“這段時間他真的做了好多事。”
司徒司整個人僵住,“你……”
“嗯?”她大眼睛眨啊眨,“怎麼了?”
司徒司稍微抬了下被抱住的手臂,耳尖都紅透了,結結巴巴說不出整句,賈青青更加來勁,壞笑追問,“怎麼了怎麼了,門主結巴什麼。”
“……”
“小學雞!”
百姓最近熱鬨看多了,也知道他們是楊家的,紛紛駐足圍觀。
賈青青一看他臉都綠了,當即轉身就跑,跑了還不忘氣人,“其實我比你大,叫姐!”
王城大街上,賈青青哈哈大笑提著裙子狂奔,司徒門主在後麵緊追不舍,不敢放跑她,又舍不得真抓住。
衛薑傳來消息,武林盟組織的出海隊伍已經朝海邊出發,他們該離開王城了。
幾天後南疆王啟程回南疆,帶著雲連崇和金山堡眾人。
翠鷹李知餘他們跟著賈青青久了,十分不放心她,才說想要繼續留下來保護她。
賈青青重重抱了翠鷹一把,“多擔心擔心你們自己吧,福壽王脾氣可大。”
話音才落,一邊馬車裡響起一嗓子,“滾出去!”然後就是他們被踹出來的堡主和一並被扔出來的茶壺。
李知餘,“……賈小姐,多保重。”
出門前孟初寒也曾問過她一樣的問題,要不要留人手給她。
賈青青卻問他,“你不走了是嗎?”
廊下雲連崇在指揮堡堡們收拾行李,一會兒說被子不夠軟,一會兒嫌點心不好看,孟初寒微笑點頭,“是。”
說完也看向她身後,“他知道了?”
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身後的司徒司,他沒有靠近,站在一個能保護到她又不會打擾二人說話的位置。
賈青青也道,“是。”
“你還走?”
“走。”這裡的東西太沉重,“可能,我就是逃避吧。”
孟初寒卻聽笑了,“你要是逃避就不會主動擔起東裡島的仇恨。”
“嗯。”她讚同,“那可能,還是不甘心吧。”
南疆的車隊走遠了,城門外送行的人群也漸漸散去,各回各家,賈青青卻執著望著逐漸看不清的那些小點。
她確實不甘心。
為何偏偏是她要到這裡來背負這些,她厭惡這種被人捉弄命運的感覺,孟初寒說他過來之後沒有見過一個叫往生的和尚,為何又獨獨是她。
又或許這一切都是上天給她的考驗,處理好這個世界的事,摒棄一切誘惑,才能獲得一次重生回家的機會。
她會拚命抓住這個機會,不惜一切代價。
很快他們也到了出發的日子,她再一次把弟弟托付給楊秋水,不出意外的話這是最後一次見麵,她在現代是獨生子,家裡親戚也少,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有弟弟,小家夥很皮,但有時候很可愛。
又沒什麼好囑咐的,這孩子在這個時代絕對算背景雄厚,狠狠rua了一通小孩兒的臉蛋,她道,“回家之後把姐的大棚照顧好,彆偷懶吼!”
經曆過許多之後,再次上路,還是當初的五人組……嗯,六人,慕靈跟了上來。
莫瑜還是在趕車,揚鞭出發,“去看海嘍~”
路過香山的時候,他們上山去給靈慧帝司徒章和執清都上了香,孟衣容和竹桃的墓也在這裡。
這樣下去香山可能要變成香山公墓。
竹桃碑前放著一束新鮮的花,還有一些發簪首飾,姑娘家喜歡的小物件。
今天早上從楊府出發的時候,孟召書才從外麵風塵仆仆回來送行。
往念大師站在不遠處道,“孟施主時常來探望。”
沒有過多停留,他們要趕去與武林盟的隊伍彙合,按照衛薑一路上傳來的消息,估計會在一個叫九行城遇上。
說到傳消息,除了奔波忙碌的彩彩,他們居然還看見老熟鳥,賈家後山的錦雀和文墨齋山穀中的拖尾彩雀。
司徒司直呼一個好家夥,全是演員,連鳥都是演員。
愛鳥人士莫瑜狂喜,每天追在小鳥屁股後麵飛。
慕靈這次能和賈纓荷一起上路開心的不行,賈青青沒有再要求她換裝隱瞞身份,於是每天都能看見兩個臉在一起對眼睛十分友好的畫麵,路上伴隨時不時響起清脆的鈴音。
賈青青趴在馬車裡感慨,“年輕真好呀。”
司徒司聞言也看過來,最近她做噩夢的次數是少了,偶爾從夢中驚醒,卻說記不起具體夢見了什麼。
可她也幾乎很少再睡懶覺。
“賈青青。”
“嗯?”
司徒司起身出去活動手腳,“沒事。”
九行城最近人特彆多,適逢一家叫“味美樓”的客棧開張,上下一共五層,上麵三層客房,下麵兩層酒樓,此時坐滿了人。
有人恭喜老板,“生意興隆啊!”
老板倒是十分謙虛,“這裡啊大半都是過路外地人,也就紅火這兩日吧。”
“外地人?九行什麼時候來過這麼多外地人。”
老板趕著去待客,急匆匆留了一句,“都是江湖人。”
與這家類似情況的,還有城中其他家客棧酒樓。
因為穿過九行再走個把時辰,便是碼頭,江湖人提前準備好的大船就在那裡,目前還有些物資需要準備,登船的人也還沒到齊,故而江湖人在此停留了幾日。
味美樓裡人聲鼎沸,卻見一行人從樓上走下來。
為首之人麵容冷肅一手虛放在腰間的刀柄上,他身後跟著位戴鬥笠的白衣女子,看身形是個年輕姑娘,再之後便是十來個護衛,其中有幾個看打扮是江湖人,舉手投足間又覺得不太像。
這行人下來,大堂裡一部分人便停住了話頭,有人出聲道,“聖女這是要去哪裡?”
掌櫃和之前閒聊的幾個本地人皆抬頭看了一眼,聖女?
便聽戴著鬥笠的女子道,“出去走走。”
聽聲音便覺得應該是個美人。
底下又有人道,“隻帶這點人太危險了,我們兄弟和聖女一起吧。”
不知為何,場麵竟然冷了下來。
麵容冷肅的男子臉色更沉了幾分。
酒樓角落裡,一個聲音突然殺出來,“帶你們一定不如人家吧,都到九行了還能有什麼危險。”少年的聲音清脆直爽,“既然是盟主安排的我們就不要插手呀。”
江湖人都看向這原先不起眼的一桌,隻見說話的少年表情認真又無辜,而他旁邊是扶額歎氣的老父親。
最開始說話那人眼神陰森,“蔣掌門。”
蔣掌門沒理他,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讚道,“說得對。”
蔣力翹尾巴。
經過金霄和張點星一場比試,金霄慘敗,江湖人眼中的。
自那以後江湖人中暗流湧動,先前對金霄的種種追捧全都變了味道,甚至對蒼梧也暗地裡出現不少閒言碎語。
有人說張點星一直幫扶曾經飛鷹派的人,而那麼大個武林盟主,多年來連一句都沒有提過飛鷹派,是不是稍微無情了些。
也有人說起前幾任盟主平時都是不住陽焱山的,蒼梧搬進去安營紮寨不說,還收了所謂武林盟弟子,是不是賴著不想走啊。
當然這些話隻敢暗地裡說,今日也是見蒼梧不在,有些人又喝了點酒膽氣上頭,竟然出言諷刺起金霄來。
蔣力和誰家都不熟,單純討厭這種陰陽怪氣的氣氛,讓他閉嘴他可忍不了。
最先諷刺那些人臉色都不太好,蔣力泰然自若吃菜,聽見身邊有人問,“蔣少俠,方便陪我出去走走嗎?”
江湖人牙都咬碎,聖女主動邀請那個小子。
蔣力眨眨眼,“但是我還沒吃飽。”
蔣掌門第二次扶住額頭,江湖人:傻子!!
董離離真就坐下來等他,蔣力也真就又吃了一碗飯,然後擦擦嘴和她一起出去了。
一眾江湖人嘴巴都沒閉上,神啊,這兩個人都神啊。
放下酒樓裡那些局外人不提,九行大街上,董離離順手摘下鬥笠,蔣力嚇了一跳,慌張左看右看,“你彆……”
“有什麼關係?”董離離問他,“為什麼不能摘?”
要問為什麼,蔣力也說不出,不過一路上好像都是這樣的,大概是怕惹來麻煩?但是會有什麼麻煩呢,蔣力又想不到。
於是他深沉想了許久,然後道,“那就這樣吧。”
董離離忍不住笑出聲,沒有鬥笠遮在眼前似乎心情好了許多,腳步輕快走在前麵。
“放心吧,金霄大哥和官府這些大哥們能保護好我的,蔣力,陪我去前麵看看吧。”
前方不遠處一座八層高的鮮紅木樓,台階盤旋在樓梯外側,上麵係著彩帶隨風浮動,幾層屋簷上掛著木片鈴鐺,風吹起來“哢噠哢噠”地響,很有趣的樣子。
金霄是個不說話的,官府的幾位也不好攀談,蔣力非常聽話跟上董離離,看著她一步步踏上台階,越走越快,直到提著裙擺跑了起來,白色裙擺飛揚在紅色的建築間,好似已不在人間。
蔣力不知覺停下來腳步,仰臉喊,“你不會跳下來吧?”
上麵董離離已經跑了四層,在欄杆前站定,頭頂彩色的絲帶隨黑發被風吹向同一個方向,她指向前方的街道。
“又有人來了!”
蔣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回頭,這是通往城門的主街道,隻見城門處,駿馬和馬車先後出現,停在了路邊,車裡下來幾個人。
董離離在高處揮手。
賈青青看見她也招手,“好久不見啊~”
董離離笑起來整個人鍍著光,仙子一般,“好久不見。”
賈纓荷也才要打招呼,手卻被人拽住,慕靈在旁邊目光凶狠,瞪著樓上的身影,警惕問,“她是什麼人?”
他們入住味美樓,毫不意外,裡麵大半是熟人,諸如武林盟,鎖山派,赤情山莊這種富豪門派。
有人問質問掌櫃,“前兩日不就客房滿了嗎?”
掌櫃連忙賠禮,“剛好有客人退房”
賈青青時隔許久再次現身江湖人中間,氣氛詭異。
這裡麵很多人派人殺過她,包括初到王城也沒有斷過,結果她非但沒死,王城大事傳遍大歌,雖然幾件大事都沒有賈青青的名字,但接觸過她都覺得,這背後少不了她的身影。
更不要說她身後跟著的這個,什麼南疆的準王妃啊,還有那個金山堡,就不說了,江湖人私下聊起來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他們居然都做出來了,而且這群人還是一夥的。
回到客棧裡,整理好行李先點了一桌酒菜大吃一頓。
那幾家大門派似乎白天都不在,大堂裡隻有些雜門雜派參與不到核心會議,隻能在這裡閒聊。
大部分還是江湖人,九行現在江湖人含量爆表,不要說各家都會額外帶些人在外麵接應,就連沒有資格上船的也聞訊趕來湊熱鬨。
不單是因為之前江湖上種種關於東裡島的變故,也不單是因為武功和寶藏,還有最近王城出來的消息。
新帝登基之後徹查安王過往所做之事,安王居然才是東裡滅島的罪魁禍首,而且就是為了掠奪島上的東西,雖然還沒有最後定罪,這條消息一出,民間江湖都是嘩然。
島上有絕世武功,傳世寶藏和靈丹妙藥都是真的!
東裡島現在更是成了天下目光聚焦之地。
隻是現在客棧裡這些人沒有討論東裡島,反而在說路上的八卦。
賈青青悄悄豎起耳朵,敏銳捕捉到了金虎堂這個關鍵詞。
因為江湖門派太多,又四下分散,所以他們一路走一路集結,沒有從武林盟直奔九行城,而是稍微繞了些路,多花些時間。
路上也就經過金虎堂。
說也巧,出海隊伍要在那附近的城中留宿休整一晚,有些年輕人閒著無聊跑到山裡去打獵,就撞見了一些八卦。
景煜和方白蕊前後腳去金虎堂,景煜在山腳就被管家勸退了,但有人親眼看見,楊若依親自出來見了方白蕊,兩人還交談許久。
有些事隻要有一個知道就會發展到所有人都知道。
於是所有人就都知道了。
慕靈不大明白,“什麼意思?”
“都是去求和的吧。”賈青青把菜裡的薑挑出來喂彩彩,“楊若依沒原諒景煜,但原諒了方白蕊。”
“為什麼?”
“辜負她一片真心的人不原諒是正常的,至於方白蕊嘛,我覺得楊若依雖然從前總是生氣,但其實一開始就沒有真把她放在心上過,她那樣的性子,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裡心裡就隻有那一個人,所以方白蕊無論什麼態度她應該都無所謂。”
慕靈和莫瑜兩個美麗白癡若有所思。
同樣美麗的董離離雖然從頭到尾和江湖人在一起,但蒼梧不太讓她出去走動,所以當做新鮮事來聽。
而彩彩發現被騙啃了薑,飛起來追著賈青青啄,賈青青淡定用手帕包住頭繼續吃飯,突然對外麵進來人一招手,“好巧!”
門外進來的居然是許久未見的尤穆。
尤穆原本正和身邊人交談,一見了她似乎想起了什麼,瞬間激動,衝過來急問,“孟堡主……”
“真的。”
“但是……”
“真的。”
“但……”
賈青青篤定,“是真的!聖旨還有假?”
尤穆自閉了。
而和他一起進來的也不是生人,正是一起上鎖山派的那五人組和各家長輩,蔣力才去城外接進來的。
賈青青一一打過招呼,蔣力今日見了眾多熟人很是興奮,“原先都說不去的,怎麼又來了。”
不過這句話很快淹沒在一眾寒暄中。
一整個白天,九行城都處在熱鬨的氛圍中,找人,敘舊的,拉幫結派的,聊八卦的,成分甚至比在武林盟還要複雜一些。
直到某家酒樓的晚飯上,有人提了一嘴,“樓東派不正是在這附近麼,要不要去請樓炎掌門?”
直到回到房間開小會,慕靈不大清楚中原武林,“樓東派是什麼?”
賈纓荷掏出一本厚厚的書,翻開裡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甚至有些還有人物關係圖。
不止司徒司震驚,連莫鈺都多看了幾眼。
賈青青很淡定,“江湖險惡,沒有充分準備怎麼行。”
很快翻到樓東派那一頁,樓炎關聯人物隻有一個,蒼梧。
賈纓荷道,“樓炎曾經是蒼梧的好兄弟,按照傳言來看,他們兩個其實更像是樓炎崇拜蒼梧,甘願當跟班。”
賈青青晃手指,“但是BE了哦,當年東裡島出事之後倆人分道揚鑣,樓炎受了重傷,之後一段時間都過得很慘,最近幾年乾脆失蹤。”
根據這本調查筆記上寫,樓東派就在九行城外的一座山上,曾經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門派,武林大會上是能坐一把椅子的。
樓炎本人武功雖然攻擊性不強,但很耐打。
賈青青形容,“坦?”
大家聽不懂,大家繼續聊樓炎。
他和蒼梧的友誼開始於飛鷹派時期,據說蒼梧救過樓炎,那之後倆人關係就好起來了。
甚至當年傳說蒼梧和東裡乾關係好,其實這段友情裡還有一個人,就是樓炎。
氣氛一下回到了當年開的無數次作戰會議,隻是換了些參會人員。
賈青青架起一條腿正經道,“一年前薑姨他們就嘗試找過樓炎,但樓東派裡麵空空如也,他本人也不知去向,傳言都在說他當年重傷不治可能已經死了。”
既然說到這裡,司徒司問,“你和魂姬宮是怎麼聯絡上的?”
賈青青愣了一下,臉上嚴肅的表情一掃而空,她換上嬉皮笑臉,“原來門主也好奇呀?”
“是玉荇哦,兩年多前吧,賈老爺去藥穀求藥,玉荇前輩來過賈家幾次,那之後沒過多久容姨就親自上門了。”
她對莫鈺眨眨眼,“其實是我暗示賈老爺去請你的。”
無門三個都無言,所以他們整個無門一開始就是人家籠子裡的獵物啊!
他娘也是親娘,有兒子真賣啊。
話說回樓炎,幾人還在討論樓炎的武功,便聽外麵有人大喊,“著火了!!”
他們循聲看出去,遠處的紅色木樓頂上已經站著許多江湖人,都在望著一個方向。
賈青青伸手給司徒司,後者熟練抱著她,一躍也上了紅樓頂上。
她這看清,遠處山中,紅了一片。
身邊高手越來越多,有人問,“那是什麼地方?”
蒼梧就站在中央,沉聲道,“樓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