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香山祭拜(1)(1 / 1)

香山說是在王城,實際距離城裡還很遠,外地來的香客也多會在一個叫“遇佛鎮”的鎮上落腳。

又是一個被旅遊業大IP盤活的十八線城市。

賈青青他們一行到達遇佛鎮是幾天後的深夜,深夜上山顯然也是不方便,他們便慣例找了最大的客棧入住,先美美睡一覺,其他明天再說。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一陣喧嘩吵醒的。

朝陽照進房間裡,蓮蓮也不在,因為房間的窗戶臨街,她披了件衣服打開個縫隙朝下麵一看。

底下客棧大門前人頭攢動,一群衣著統一手握兵刃的江湖人圍在客棧門前,最惹眼的是一名老者,俯視看來都能看出來強者姿態。

為首的年輕人正在嚷嚷,“賈青青可是在這裡?”

客棧裡一人走出來,“有事找我。”

是司北途。

她倒吸一口氣捧臉,媽呀,真的來找她麻煩了!

人多了總有眼尖的,有人指著窗戶驚呼,“那個是不是賈青青!”

此時圍觀看熱鬨的多了,到處都是開著的窗戶,也是難為大哥你眼神好,有人就道,“這麼遠你也認得出?”

那人,“我認得,賈青青其貌不揚十分好認。”

賈青青一把推開窗,擼袖子,“來你上來,看我不捶死你!”

一時間底下對峙的,還有圍觀的全都看過來,賈青青淡定抱臂,“對,我就是賈青青,首先,其貌不揚和十分好認它本身就自相矛盾……”

就在她陷入自證陷阱之時,賈纓荷正狂奔來準備捂嘴,樓下老者的目光驟凜,不過還是看向堵在麵前的司北途。

“你這後生也算一表人才,便與那妖女為伍了?”

司北途還沒說話,樓上忽然傳來一陣爆笑。

賈青青拍著欄杆已經要笑抽了,老天啊,什麼人配叫妖女啊,那必然是,美女!!!

她爽到了。

“前輩謬讚,感恩~~”

他們應該是對峙有一陣了,司北途已經沒有耐心廢話,“晚輩還是那句話,隻要我在,沒人能帶走賈青青。”

下麵準備打架,莫瑜和堡堡們訓練有素上來保護著賈青青一起下樓。

賈青青還問呢,“你們不用幫幫門主?”

莫瑜瘋狂劃拉行李,“幫不上,師兄要是打不過那我們都是白給,我們要保護你,順便提防極山派那些弟子。”

賈青青覺得江湖人還是太君子了,極山派要是知道搞偷襲和人海戰術,現在自己早就已經被裝麻袋裡遣送鎖山派去接受審判。

下樓之後看見門前二人已經準備出手,賈青青眯起眼,或許景煜隻是想試探司北途的深淺。

毫無還手之力被套了麻袋,害怕了吧。

莫鈺一直在客棧大堂裡麵坐著,看見他們下來也沒什麼反應,賈青青湊過去問,“司北途能贏嗎?”

莫鈺整理藥箱,“隻有兩種結果。”

大家洗耳恭聽。

“要麼贏,要麼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賈青青居然覺得她在笑,莫鈺合上藥箱朝前麵去了,“有我在,他死不了。”

客棧門前圍了一群人,大多是住在客棧裡的江湖人,堡堡們把賈青青簇擁在中間,就站在門口看熱鬨,最前方是司北途。

客棧門前的路異常寬闊,據說也是因為經常有江湖人在這裡打架,馬路兩側的樓拆了建建了拆,路倒是越建越寬。

而在司北途對麵,就是左肩雕老人家,極山派的弟子都極有風度讓至一旁。

意思這是兩邊強者的鬥爭,決定賈青青的去留。

賈青青直搖頭,太有風度難成事的。

圍觀群眾屏息以待,就見中央一老一少分立兩旁,司北途手裡是一把金刀,左肩雕手裡的也是刀,卻寬厚許多。

周圍的風凝滯一瞬,江湖人呼吸似乎都停止一瞬。

司北途單手拔刀出鞘,伴隨尖銳的刀鳴聲,眾人隻能看見一道殘影,便是兩刀相撞“鏘”地巨響。

兩人短暫對了一刀分開。

李知餘最有經驗,給眾人解釋,“第一刀試深淺。”

“怎麼說?”

李知餘搖頭,“金刀略勝一籌,是好刀,但內力相差太大,門主這把很難。”

賈纓荷知道司北途也才拿到刀不久,不禁有些擔心,“門主練過這把刀嗎?從前也沒用過,需要磨合吧。”

此言一出堡堡們神色都更加凝重,都是刀口舔血討生活的,一柄如同身體一部分的兵刃對高手的重要性,他們再清楚不過。

高手過招,失之毫厘差之千裡。

賈青青卻道,“他當然練過。”

莫瑜恍然,“啊!每天揍我的時候。”

每天陪莫瑜練功,司北途用的都是金刀,因為賈青青說過,遲早是需要打架的。

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前方對戰的二人已經又迅速對了幾招,隨著動作越來越快,眾人隻能看見兩道黑色身影轉來轉去,刀鋒相撞的聲音持續不停。

神兵相撞,第一聲是悅耳,多了便有點起雞皮疙瘩了。

賈青青就是其中一員,她直摩挲胳膊,“這效果堪比指甲劃黑板,我的天,他倆都不怕刀崩口。”

本來就是隨口吐槽,沒成想極山派中就是有人想懟她,隔老遠嚷嚷,“我們老太爺的刀可是神兵‘蛻鱗’,豈能崩……崩口!”那人似乎覺得崩口這個詞和他家老太爺的神兵放在一起是折辱,又恨恨道,“你以為是百煉山莊的匕首!”

賈青青直接爆笑如雷,百煉山莊能有今日的名聲,真是花了大價錢的她應得的。

對戰中的二人終於停止轉圈圈,他們過招的速度一停下來,眾人也看清了他們的樣子。

左肩雕肩上衣袖被割開悠蕩著。

司北途長身玉立看似瀟灑,卻突然以刀撐地吐出一口鮮血來,他胸前的血也氤氳出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左肩雕歎了口氣,“你也算好苗子,把賈青青交給我,今日便算了。”

司北途卻突然咧嘴笑了,他牙齒上都是血跡,看著有些瘮人。

“您是覺得憑她自己,能痛揍景煜?”

左肩雕和極山派臉色都陰沉下來,他們從頭到尾沒有提景煜被揍的事,一是為了景煜顏麵,況且景煜本人其實並沒有想要把他們如何,是左肩雕自己從景煜的話裡拚湊出這個叫賈青青的可能才是主謀,便不顧景煜阻攔親自來拿人。

如今倒是叫司北途將遮羞布掀開來。

司北途擦乾嘴角的血跡,重新提起刀,臉不紅氣不喘,“麻袋是我套的,景煜是我揍的,來吧前輩。”

語畢便又揮刀攻了上去。

二人的刀法皆是大開大合,每一次相撞都如有千鈞之力,內力餘波震得地麵都在顫動,圍觀江湖人紛紛後撤,李知餘也安排賈青青退後。

有人問,“這是什麼刀法?”

“極山派的極山刀法啊。”

“不是,我說那個無門的。”

人群中麵麵相覷,似乎都不太知道。

路中央,左肩雕刀鋒砍向司北途一臂,後者不退不讓,刀刃割開血肉的瞬間,另一隻手中的金色匕首刺向左肩雕頸間.

左肩雕後退一步,臉頰上的傷口流下血來,他目光嚴肅起來。方才那一下,饒是他,稍有不慎也會被刺破了喉嚨。

極山派弟子不樂意了,“卑鄙無恥!怎麼還暗中使用匕首!”

右臂的刀傷深可見骨,莫鈺訓練有素見縫插針上去草草包紮,司北途任她擺弄,好似傷的根本不是自己,聞言十分大方。

“與前輩這般高手對戰若是還有些藏私,那便是不夠尊重了。”

左肩雕年輕時也是跺一腳江湖抖三抖的,那時候他自視甚高,認為自己畢生對手隻有傳青雀,後來多次敗於他手,便閉關去鑽研武學,再不過問江湖事。

十幾年過去,他在如今的江湖新秀眼裡,有地位無實績。

如今司北途捧這一句。

左肩雕也爽到了。

老頭兒仰天長笑,“老夫反倒有些欣賞你這後生,看你年輕,不知可聽說過‘和風細雨’?”

賈青青是沒聽說過什麼和風細雨瓢潑大雨的,莫鈺他們也沒什麼反應,反倒是極山派和部分圍觀的江湖人臉色大變。

她隨便找了個人問,“什麼東西?”

偏那江湖人也是個好說話的,湊近了給她講,“是當年武林第一高手傳青雀的拿手絕技,之一。傳說左肩雕前輩當年就敗於此招之下。”

“哦~”那司北途一定也會的吧,賈青青繼續搭話,“大哥,您什麼門派的?”

“我啊一個小門派,你可能沒聽過,不提也罷。”

“這樣啊……你喜歡小鳥嗎?”

“賈青青。”

賈青青突然被人喊一激靈。

前方司北途還是單手持刀,另一手的匕首早已經收了起來,此時受傷的手中握著的是通體金色的劍鞘。他沒有回頭,隻是道,“回你的保鏢身邊。”

保鏢們……堡堡們急忙回神,光顧著看熱鬨,賈青青什麼時候跑出去聊天都不知道,趕快去把人拉回來。

賈青青還笑呢,對方才聊天的人擺手,“彩彩借你逗一會兒,大哥回頭聊哈~”

在場的江湖人都不是大門派,年歲也沒有多大,大多數都沒親眼見過所謂的“和風細雨”。

隻見那柄沉重的蛻鱗在左肩雕手中輕飄飄像是沒有重量,不同於方才的急速過招,他揮刀的頻率慢下來,刀鋒攪動空氣,眾人便覺得,風向變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賈青青居然真的覺得空氣中有些許濕意。

同時有人驚呼,“下雨了!”

這點雨不要說江湖人,就是對賈青青也是不足為慮,細雨打在身上,連衣料都不至於打濕。

但司北途那裡就完全不是同一回事了。

細雨仿佛洶洶,化為根根鋼釘兜頭朝司北途襲來,在即將刺入他身體時,卻像是被一層無形屏障阻攔,雨水受阻劈裡啪啦地響。

人群中有人在說,“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人?”

“說是無門的門主。”

“有點厲害。”

“有點?”

“太厲害了。”

李知餘曾經給賈青青解釋過,什麼樣才算高手。

一是看功力,一般情況下,同一功法練功時間越長,內功越醇厚,但是內功也有好壞之分,有正統一步一個腳印的內功,便有可突飛猛進抄近路但是傷身傷人的邪功。

除去功力的深厚程度,另外一個標準便是,對內功的控製。

天生神力厲害吧,一拳打死隻老虎簡單,但是天生神力要控製自己去穿針繡花就要看本事了。

司北途就是這樣的存在。

按照他的年紀,內功絕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但他更厲害的其實是能精準控製到每一處細微處,就是賈青青最常用的驅蚊功能,精準把每一隻蚊子彈開而不傷害到其他任何東西,甚至同時還在和賈青青插科打諢扯皮閒聊……單就這份風輕雲淡,李知餘自認他們整個金山堡,包括孟初寒都做不到。

左肩雕被稱為傳青雀之下第一人,如今鋼針細雨隻針對司北途一人,而不傷及圍觀無辜,功力可見一般。

而他攻擊的目標,防守也同樣精彩。

如鋼針一般高速砸下的雨被司北途內功阻隔,沒有順勢彈飛向彆處,反而向下落地,每一絲都落在他身邊一丈以內,不會傷及任何無辜。

客棧掌櫃趴在一邊弱弱道,“如果江湖人都是這樣打架,我覺得是可以接受的。”

賈青青捧臉幸福狀,“那怎麼辦呢?他就是又強大又溫柔呀。”

翠鷹無力吐槽,要不你先看看他都成什麼血葫蘆樣了,先前被刺在腰腹胸前的傷,還有手臂上那整個穿透的傷口,要是換到自己身上,怎麼想想都是死定了。

“和風細雨”源源不絕,這是一場內力上的對決,這樣耗下去,本就年輕還身受重傷的司北途必敗無疑。

甚至就是不消耗內力,就他那一身傷,拖久了也死定了。

賈青青麵上看熱鬨,袖中的指尖漸漸捏緊,彩彩撲棱小翅膀飛遠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方才聊天的大哥隱入人群,身影漸漸消失了。

左肩雕到底還是欣賞他,忍不住道,“你是喜歡那個賈青青?”

司北途右臂的傷口血流如注,他雖然還屹立不倒,但臉色是誰都能看出來的蒼白,他沒有答話。

左肩雕繼續道,“老夫有個小孫女……”

“老太爺!!!”

極山派的弟子一直安靜觀戰,聽聞這一句再也淡定不下去了。

左肩雕卻好似什麼也沒聽見,“我小孫女今年十六,武功得我親自教導,還不錯。”老頭兒莫名自豪,“原本我是相中景煜那小子,可他如今定了方家丫頭。司北途,老夫很欣賞你……”

老頭兒還在侃侃而談,堡堡們連帶莫瑜都在瞄賈青青,這是什麼走向?

一直沉默的司北途突然開口,他問,“前輩,您聽說過疾風驟雨嗎?”

左肩雕臉色一變。

大約二十年前,那是他與傳青雀最後一次交手,不出所料又敗了。

臨行前傳青雀甩著破敗的袖子搖頭,“這次你割破了我的袖子,差一點,隻差一點。”

他正不甘,便問,“差一點什麼?打敗你?”

不修邊幅的第一高手傳青雀哈哈大笑,“差一點就能逼我使出和風細雨的第二層,‘疾風驟雨’。”

“左老弟,我活不長了,若是有朝一日有人使出這一招,那是我的傳人,算我厚顏無恥,還請你照應照應他。”

左肩雕仔細看著雨幕後司北途的臉,他心緒不寧隻有一瞬,但對高手來說,這一瞬足夠了。

司北途突然發難,和風變為狂風,卷著毛毛細雨呼嘯而過,眾江湖人猝不及防被風雨扇了滿臉,紛紛後退避讓,李知餘他們合力張開內力保護住賈青青,力求給雇主一個安全且靠前的觀戰位。

極山派的弟子全都緊張起來,因為方才還遊刃有餘的左肩雕被逼到又出刀了,於狂風暴雨中,又傳來刀刃相撞的聲音。

街邊店鋪外的招牌和裝飾被狂風卷落,外麵一時劈裡啪啦稀裡嘩啦響個不停,客棧掌櫃直拍大腿,“高興晚了啊!這門主也是個拆家的!”

一枚玉佩伸到麵前,“稍後給您寫信蓋玉佩紅印,有任何損失,去王城楊家要賠償。”

拿著玉佩的是那個標致溫婉的姑娘,掌櫃知道,他們這一夥人的領頭兒,那個叫賈青青的,正在一群人的簇擁中看著戰局,她眉頭深深擰起,衣袖都捏變了形。

司北途身上都是血,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哪裡的傷口。

雖是同樣的功法,但他畢竟還年輕,照比當年的傳青雀還是差得遠,左肩雕倒也不至於應付不來。

他更多的是震驚,震驚司北途是傳青雀的徒弟,震驚這個年輕人真心不要命了,受傷的手臂揮刀絲毫不見遲疑,刀鋒連帶血珠一起揮下,左肩雕格擋住刀刃,卻被血跡灑了滿臉。

“你……”老頭兒被震撼到了。

近身的時候他才看清,仔細看的話年輕人右眼是暗紅色的,直視之時平添幾分妖異,他絲毫沒有退意,“前輩,我說過,沒人能帶走賈青青。”

乒乒乓乓的聲音未停,左肩雕身上也掛了些彩,但都是小皮肉傷,對比下來司北途可太慘烈了。

刑部大牢出來的都能比他乾淨。

圍觀江湖人紛紛朝賈青青投來複雜的目光,一直以為讓男人拚命的該是方白蕊那種的,沒想到還可以是賈青青這種,隻能說清秀可愛吧,眼睛倒是挺大,誒,總覺得有點落差。

賈青青現在就是沒心思扯皮,不然會告訴他們,恰恰是她這樣需要司北途替她拚命,因為方白蕊武功好,她可以自己拚命。

堡堡們是真的坐不住了,蠢蠢欲動想要幫忙,莫瑜也著急,“姐……”

莫鈺還是那麼淡定,她目光甚至已經放空到了遠方,“有我在,死不了。”

所以不打到贏不會停。

饒是一直裝淡定的賈青青也要抓狂了,你們師兄妹都是瘋子吧!

一個探索生理極限,一個追求醫學巔峰是吧。

李知餘要急死了,“莫瑜,你師兄還有什麼招數?”

莫瑜想了想,“師兄會的很多呀,他今天都沒用什麼,其實他最擅長的不是刀法。”

眾人都瘋了,現在不用何時用,到地府去表演給閻王看嗎!

“那他最擅長什麼?”

人群突然爆發一陣驚呼,隻見風雨皆停,戰局中央,司北途的刀不知何時到了左肩雕手中,此時正要刺進司北途的胸膛。

司北途卻沒有絲毫停頓,任由刀鋒刺進胸膛,穿透,他手持一物,以一種他們很陌生的,奇怪的姿勢狠狠朝左肩雕脖頸紮去。

隨著人群陣陣驚呼,莫瑜道,“是槍法。”

金色刀鞘在貼近左肩雕脖頸前一分停下來,司北途右眼血紅,胸前還插著自己的刀。

隻差一點點,若是司北途不停,左肩雕喉嚨此刻便已洞穿。

人群鴉雀無聲。

莫瑜還剩半句沒說完,“師兄看兵書比看秘籍多的,誒?贏了?”

左肩雕他鬆開握刀的手,這一刀他本沒想刺進去,但這個年輕人根本就是以命相搏,就為了來捅他的脖子。

同樣的招數,他栽了兩次,也不是沒有防備,隻是沒想到他真的不要命。

麵前的年輕人看樣子應該隻剩一口氣了,但他冷靜到像是路上偶遇,聲音依舊沉穩,“家師說過一直很遺憾沒能用疾風驟雨和您過招,他說您的性格還是適合這個,今日算是了卻家師遺憾。”

左肩雕愣愣看著他,又看看他身後正和一群人拉扯想要跑過來的賈青青,還有人也提著藥箱衝過來。

老頭兒道,“她方才說不會讓你死,我聽到了。司北途,若你願意,傷好之後,來極山派找老夫聊聊吧。”

極山派的都準備離開了,圍觀群眾還沒回神,左肩雕臨走又想起什麼似的,對所有人道,“勞煩江湖同道傳達,我答應過傳青雀替他照應徒弟,從今往後,司北途便是我自家小輩。”

若是旁人說這話有自抬身價之嫌,但左肩雕是什麼地位,武林盟主蒼梧來了都要給幾分麵子的。

一時間隨著極山派離去,江湖人也奔走相告,無門門主繼衛玉容之子之後又添新身份,還是傳青雀的徒弟。

那有人便問了,衛玉容和傳青雀是什麼關係?江湖人一翻陳年舊事,發現就沒什麼關係啊!衛玉容開始在江湖上嶄露頭角的時候傳青雀已經半隱退了,連武林大會都不露麵。

他們甚至都不是一個輩分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不管他們去傳什麼,此時客棧門前,司北途終於是撐不住倒下了,莫鈺先塞他嘴裡幾枚藥丸,硬生生把要暈過去的人給折騰醒了。

翠鷹急得團團轉,“不然還是讓他暈吧,還能歇歇。”

莫鈺十分冷靜指揮人把他上半身撐起來,下手飛快施針,“他不能暈,什麼感覺?”

後一句是問司北途,而司北途隻有搖頭,他在看著另一個人。

賈青青蹲在旁邊,眼睛已經紅了。

“疼嗎?”

司北途沉默片刻,“還行。”

李知餘他們都是好一番感動,都這樣了還不想讓人擔心,真是情深意重啊!他們要回去好好勸勸堡主,就不要在人家兩個之間橫插一腳了。

莫鈺聞言臉色卻是更凝重幾分,下針的手法飛快,要先封住傷口周圍經脈,然後才可拔刀。

最後一針刺入,她道,“莫瑜。”

莫瑜手起刀出,司北途連哼都沒哼一聲。

莫鈺繼續就地簡單處理傷口,雖然場合不是很合適,翠鷹他們互相對視幾眼,心聲都是同樣的。

殺雞都比這情緒起伏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