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賈青青和雲連祺聊了什麼無人知曉,第二天,他們重新上路,一起出城,在城外分彆。
楊秋水和雲連祺啟程回王城,慕靈去王城的理由是給郡主診病,孟初寒謊稱去王城辦事,順路。
城外的送彆亭中,一邊是賈纓荷拉著慕靈叮囑,塞吃的。另一邊是孟初寒對自己那群手下低聲交待什麼。
金山堡那一群都是亡命之徒畫風,據他說都是退休殺手,有人履曆輝煌,也有人練了幾年連雞都沒殺成功過,反正現在統統都在跑商。
楊秋水也叫了賈青青到一旁,“我之前瞞著你,不是……”
“我知道。”賈青青打斷他的懺悔,專心呼擼弟弟頭毛,“其實這次是你幫了我,我和你一樣。”
楊秋水為財為權,她為了替賈天青報仇為了回家。
楊秋水有的野心,她也一樣,也曾經想過,換一個時代,她能否也乾出點驚天動地的大事,說著不想改變曆史,但是開卷考試的人生實在叫人蠢蠢欲動。
反正原本就是一條船上的,那大家就進一步深度合作吧。
她伸手,“那青青就祝表哥最後得償所願,合作愉快。”
楊秋水歎氣,什麼都瞞不過她的感覺有點恐怖,不過恐怖又痛快,他扭頭上馬車,“手便不握了,叫人見了不好。”
賈青青訕訕收手,有什麼不好,總好過她和司北途握手,那家夥拍她一掌。
賈纓荷在後邊還在絮絮叨叨,“等你回來我就……”賈青青及時把Flag扼殺,“少說這些不吉利的,一路順風一路平安這些也不要說,越囑咐越容易出事!”
蓮蓮眨眨眼,猛推了慕靈一把,把人摜進車裡,“快滾!”後退一步的時候又不小心撞到雲連祺,她下意識行禮,“願您一路平安。”
慕靈,“……?”
雲連祺,“……”
行吧,罵得也不太臟。
馬車即將離去,雲連祺心情複雜,臨行前司北途主動問他是否真的決定帶慕靈回去,他說是,又試探了一下他的意思。
謎語人司北途如是道,“莫要忘了血緣親情。”
慈祥嚴厲的像一個老父親。
而他幾乎與自己同齡。
那一刻他從來沒有這麼認同賈青青過,司北途你真的不要再繼續帶莫瑜那個熊孩子了!
雲連祺的複雜心情還有另外不能訴諸於口的一點,賈青青提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登基之後要給賈纓荷和慕靈賜婚。
外麵的人還在揮手道彆,他放下窗簾靠進車裡捏額角,行吧,賈青青也是個擅長殺人誅心的。
賈青青朝執清揮手,“和往念大師說一聲,過段時間我去拜訪,派人去接一接我哈!”
我怕半路就被人乾掉了。
去王城的馬車已經看不見影子,孟初寒的一個手下交給賈青青一塊玉佩。
此人叫李知餘,是個介於年輕人和中年人之間的一個不好定義的年齡段的國字臉男人,總之放在電視劇裡應該是戲份不多隨時犧牲,片酬還是微信轉賬那種。
“這是金山堡手信,堡主讓屬下交給您的。”
姐妹兒在古代發達了,到手倆玉佩了,“能支錢的?”
李知餘,“能支人。”
哦,怎麼忘了,他們是下崗再就業殺手。
見這位特約演員似乎還有未儘之言,她主動問,“是不是還說彆的了?”
“嗯……堡主說,聽您的吩咐,但是務必先顧好自己的小命兒。”
沒毛病,這才叫好老板,不然把手下的命交到一個半生不熟的人手上,那跟草菅人命有什麼區彆。
賈青青抓著彩彩脖子從他爪下搶救自己越來越亂的發型,“你們要是不急著回去的話就留下來保護我吧,人越多越好,我包吃包住包逛街還給工錢。”
李知餘點了點人頭,除卻回去門派報信的,他們這裡還有七個人。
賈青青點頭,“差不多吧,加上門主夠了。”她十分警惕觀望四周,“我最近得罪人太多,這段時間可能有不少人想殺我,隨時保持警惕吼。”
蔣力他們那群小年輕也早在客棧就各回各家,不過她估計那幾個孩子更有可能折返文墨齋,找家長去共享一下最近跌宕起伏的人生。
臨行前幾個孩子的眼神十分複雜,賈青青視若無睹,依舊歡快道彆,“過段時間見哈~”
江湖人抬腿就是輕功駿馬,送彆亭這裡十分冷清,賈青青也鑽進馬車,“我們也走吧。”
莫瑜慣常是負責趕車的,此時也懵了,“去哪裡?”
不遠處的司北途今日一直很沉默,從早上到現在,他們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賈青青收斂目光,“盤鳳鎮,點星閣。”
她揚聲問,“門主,你去嗎?”
點星閣的閣主叫張點星,這是一個江湖上極為特殊的門派,因為門派裡全都是女人,平時深居簡出,而且她們會拒絕外來人尤其是男人上山,十餘年來與武林江湖幾乎是斷了往來。
饒是司北途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你去點星閣做什麼?你地圖上有?”
經過這幾次的事件,她那個地圖是什麼來路已經一目了然,賈青青乾脆也不裝了,把偽造的地圖卷吧卷吧收起來,雖然這真的是安雲羅留下來的東西,但隻是一塊包藥瓶的布料,上麵的地圖是她自己後畫上去的。
“我想去見見傳說中的張閣主。”
這不可興亂看啊。
“點星閣收留無家可歸的女子,張閣主是心善之人。”
言下之意,不要去搞人家。
自己信譽差成這樣,也是賈青青很痛心的一件事。
但是點星閣還是要去的,她訕訕,今日一直在訕訕,“我不上去,不是說男的不讓上嗎?我和我的保鏢……們,一刻也不能分割。”
現在知道怕了,司北途真是拿她沒有辦法,說走就走,賈青青坐車,其餘人騎馬的騎馬,趕車的趕車。
莫鈺整理藥草,和她一起在馬車裡,看著自己始終欲言又止的。
賈青青怕她憋壞了,“想問我為什麼沒讓你去?因為我知道司北途更需要你,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毛病。”
司北途還是坐在車頂上,賈青青知道隻要他想聽,車裡的每一次呼吸他都能聽見。
“我和蓮蓮想法一樣,皇帝死了也就死了,我又不認識他,但是司北途不能死。”
對號入座自己和慕靈的關係,賈纓荷都已經在旁邊感動到熱淚盈眶,車頂突然傳來司北途的一句,“你怎麼知道他身份的。”
簾子被人拉開,是他倒吊在車窗外的臉。
很恐怖。
儘管他帥。
賈青青冷不防嚇了一身冷汗,“你先進來,來。”
司北途一進來,賈纓荷和莫鈺都找借口朝外跑,她在裡麵直喊,“你們三個坐外麵不擠得慌嗎?”
但沒人理她。
旁邊還有一個憑一己之力讓車內車外都擁擠起來的人等著回答呢。
心中吐槽,怪不得他整天不是騎馬就是蹲在車頂,下來確實沒他位置。
“咳嗯,我也是硬猜吧,能值得楊花花親自陪著折騰的,不要說蘇錦那個紈絝子弟,就是為了尚書大人我覺得也不至於。那王城裡年紀相仿的位高權重的,也沒有幾個選項了。”
而且她開卷,知道下一任皇帝是雲連祺,也知道楊秋水的野心,楊花花領著人過來的時候幾乎就將答案寫在蘇錦臉上了。
所以在文墨齋她小小試探了一下,“我叫人報梁州刺史,蘇錦溜得比誰都快。
也更加證實了安王與雲連祺不是一條心。”
她撐著頭靠近軟枕裡,“到你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司北途,“他小時候……”
賈青青大吃一驚,“你還抱過他?!”
“……我在王城外見過他,當時他在路邊踹狗。”
靠!那就多餘管他!把我慕靈和老鄉還回來。
這一次他們沒有趕路,一路走走逛逛,賈青青尤其喜歡叫賈纓荷作畫留念,她也不裝裱,所有的畫都疊在一起,卷成粗壯的一捆。
問就是方便攜帶。
最好回家的時候能帶著,如果魂穿帶不回去,那就給蓮蓮留著當紀念。
司北途便看她一路花著楊家的銀子,使喚著金山堡的人。
在進盤鳳鎮的前一晚,賈青青在山裡看見間破廟,興致勃勃打掃著灰塵,“露營!露營!”
“餘餘你派幾個人靠譜的帶魚魚去打獵,還有打水,撿柴,蓮蓮你帶鈺鈺出去看有野菜沒?GoGoGo,晚上芭比Q!”
一陣兵荒馬亂的分配工作之後,破廟裡就剩兩個人。
佛像破損落滿了灰塵,高高俯瞰這裡,司北途站在她身後,欲言又止,“你是不是……”
“啊!門主,我們來聊聊點星閣吧!”
賈青青離開賈家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多,但每一樣都是精品。
就比如她精心調製的燒烤料。
金山堡的人吃得熱淚盈眶,“終於見識到什麼是燒烤了,堡主弄那些簡直是……不堪入口!”
在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香味中,他們邊吃邊聊起了點星閣。
點星閣的靈魂,毋庸置疑就是張點星。
一提到這個名字,江湖人緊隨其後就會想到另一個人,蒼梧。
蒼梧年輕時和她有婚約,但臨近婚期蒼梧在一次比武聚會上當眾悔婚,讓當年還年輕的張點星成為了江湖人的笑柄,最後她一氣之下退出原本的門派,自己成立了點星閣。
賈青青覺得,能氣到這個程度,當年不止是被當作笑柄那麼簡單吧,江湖人貫是會拉幫結派欺負人的。
至於她和蒼梧原本所在的門派,叫飛鷹派。
無論過去還是未來,這都是一個岌岌無名的門派,武功一般,環境一般,待遇一般,位置一般,掌門弟子統統一般。
然後祖墳冒青煙,門派無以為繼解散之後沒多久,蒼梧當了武林盟主。
賈青青嘟囔,“這個蒼梧真是越看越覺得有故事。”
金山堡一個叫翠鷹的姑娘就激動了,“是吧?堡主也說蒼梧是什麼,天選大抱死,先天抱死聖體。”
翠鷹,當殺手時的代號叫翠鶯,她就是訓練幾年連雞都沒殺過的成員,之一。
據她自己吹噓,當年她一看孟初寒就覺得儘殺門要窮途末路了,然後她就每天能混得混,有任務能躲就躲,終於把儘殺門熬散架了,迎來金山堡的時代。
賈青青銳評,初代摸魚躺贏大師。
話說回張點星,她行走江湖的拿手功夫應該就是當年飛鷹派的功夫,一套叫飛鷹掌的普普通通掌法,不過她本人還算有天分,少女時期跟了無大師學過幾招,長大之後幾次出手用的都是梵天拳。
“梵天……拳?畫風有點歪吧?”賈青青擼麻辣兔肉吃,兔兔什麼的,最好吃了。
司北途經過賈一方引薦,與了無大師關係不錯,算是最清楚的,“大師現在年紀大了不喜歡出來,他年輕的時候在江湖上算是拳腳功夫巔峰,有幸和他切磋過幾招。”
說到拳腳功夫賈青青一下想到壽宴上打出驚天一嘔的楊若依,“吊打金虎堂?”
司北途武評人給予官方肯定,“吊打金虎堂。”
不止金山堡,莫瑜也許久沒有吃到賈青青做的東西,十分歡快蹲在火堆前等烤雞,莫鈺甚至都罕見的多吃了幾口。
隻有那個司北途。
賈青青直拍地麵,“你苦大仇深的乾什麼?”
隻是沒做表情在盯著火苗想事情的司北途,“我沒……”
“你有!”夾起一筷子烤兔肉,“大家都吃就你神遊。”
司北途要接過筷子,賈青青一直就提防他呢,怕他轉手又給放一邊了,直接懟在他嘴邊,“張嘴,啊——!”
鬼使神差的,就張了嘴。
可能是有人撥弄火堆,她臉上的火光跳動間是笑起來微彎的雙眼,捏著竹簽的手細膩勻稱,腕間的東西隨著衣袖滑落露出一角。
上次他出遠門辦事,暗殺了欺男霸女魚肉鄉裡的一個貪官,將數條罪行張貼在榜,次日百姓都在圍觀,他卻注意到人群後方的一家首飾店,店裡擺著錦雀玉佩,玉飾成色好雕工也極好,雀兒仰著頭神態讓他立刻想起了賈青青。
去年中秋去賈家拜會送了她,之後便再未見她拿出來過。
原來做成手鏈一直戴著。
這幾日楊家和金山堡的手信都是賈纓荷在收著。
司北途緩緩咧開嘴角,兔肉便吞了進去。
賈青青,“……!”一把將竹簽塞進他手裡忙不迭跑了。
賈纓荷見她頗有幾分狼狽跑回來還揶揄,“門主放狗咬你?”
賈青青,“我感覺他本人要親自咬我。”
???
夜裡,留個部分人換班守夜,其餘人都睡了,莫鈺和司北途又出門找了個地方施針。
“最近好像有些效果,剛才心口不舒服……”他還在想要如何描述。
莫鈺冷淡,“癢?”
“……是,吧?而且隱有擴散之感。”
“朝哪裡擴散?”方才他和賈青青那一幕莫鈺也看見了,說著眼神便不自覺從司北途紮滿針的肩膀一路向下瞄了一眼。
司北途,“……”
莫鈺麵無表情,“關於我上次說的療傷方法,你需要一個安全之處與外隔絕數月,不能繼續跟在她身邊了,臨彆前我建議你找個時機和賈小姐坦白。”
“……”
“我建議你儘早,如今看來賈小姐對江湖事甚至朝庭事知道的隻多不少,彆等到她自己戳穿,以她的脾氣……”
司北途脊梁骨攀上一陣寒意,以她的脾氣……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他們是在晌午進的盤鳳鎮,畢竟隻是個小鎮,無論是建築還是繁華程度都無法和蒼餘這樣的大城比,但這裡似乎很適合種植,路邊每家每戶都種著花卉綠植,建築都是二層或者三層小樓,高處露台的植物藤蔓蜿蜒垂下,走在路上又是一般彆樣風情。
賈青青細嗅風中花香,“我很喜歡這裡。”
點星閣所在的山叫荒山,坐落在盤鳳鎮西十裡,山腳周圍也有一些零散村莊,他們在城裡簡單吃了一餐當地特色美食,便來到城外。
村民見有如此多人高馬大的陌生人來此,有些警惕。
賈青青趴車窗上喊,“大爺,去荒山是從這裡上嗎?”
大爺更加警惕,“去荒山乾什麼?那裡不讓上。”
遠處突然有人大喊,“豬跑了豬跑了!!”
賈青青他們順著聲音望去,隻見大爺身後的土路上,遠處一頭目測三百多斤的豬正甩著頭狂奔過來,還發出憤怒的吼叫。
豬的身後,是揮舞鋤頭絕望追趕的村民若乾。
金山堡門人迅速擋在賈青青車前,嚴陣以待豬的進攻,莫瑜衝出來將老人拉到一邊,順手從地上撿了根木棍,迎麵朝狂奔過來的豬衝了上去。
賈青青在後麵,“……倒也是不用整這麼如臨大敵。”
就在莫瑜即將衝到豬的麵前時,另一道人影從屋頂一躍而下,足尖踩在豬後頸上,手裡的布袋套到豬頭上,那憤怒的豬被背上的人類擋住視線,什麼也看不見,狠狠撲騰幾下,而後便老實不動了。
司北途大佬穩坐後方,此時才慢悠從車頂下來,“飛鷹踏。”
騎豬的年輕人,站在一邊的老人,還有前來牽住的幾個村民眼神都瞬間銳利起來。
賈青青鑽出馬車,笑容十分燦爛,“各位飛鷹派的前輩們下午好呀~我是賈青青,前來拜會張閣主。”
老爺子鼻孔哼氣,“不管你們是什麼人,點星閣不歡迎外人。”
賈青青站在馬車上站得高看得遠,“外不外人的先不說,你們的西紅柿怎麼不架秧呢?躺地上掛果量少的呀。”
老者見她所指,“你說那紅果子?”
賈青青大拇指指自己,“我,農業大學高材生,無論是種地養雞還是劁豬殺大鵝,都可以提供專業意見。”
她張開雙手如大地之母降臨人間,“家人們,你們需要動植物女神的點化嗎?”
結果當然是被村民抄著鋤頭趕出來。
本著不傷害無辜者的原則,他們一行人忙不迭駕著車騎著馬跑了。
落荒而逃。
蹲在村外的大樹下,遠處村門口還有幾個青壯年虎視眈眈提防。
司北途磨刀霍霍宰兔子,“你還有什麼打算?”硬要進去有的是辦法,這一整個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但賈青青似乎另有打算。
隻見她又拿出了燒烤料,又帶莫鈺去山頭上采了一堆野菜回來。
不多時,村口就彌漫起醉人的香氣,燒烤帶著香氣的煙就像長了翅膀,逆風徑直朝著村裡飛去。
賈青青對司北途豎大拇指,雲散風流的一百種用法。
李知餘他們在後麵眼睛都直了,翠鷹是最憋不住話的,“這對內力的精細掌控也太可怕。”
而村口,幾個青壯年的身後,漸漸探出幾個小腦袋,探頭探腦的越來越多。
賈青青清嗓子超大聲,“多了多了吃不完啦!這群人真傻,野生番茄不吃,就爛在地上,我們都摘回去做番茄醬,酸酸甜甜,炸點薯條蘸著吃,哇,人類幼崽誘捕器。西紅柿炒雞蛋,哇,西紅柿的汁液包裹住雞蛋碎,一口下去鹹香酸甜,唇齒留香~剩下的湯汁也不要丟,用白饅頭一蘸,饅頭吸飽了醬汁一口下去,嗯~門主你吃過,你來說,好吃不?”
門主,“……”
莫瑜搶答,“好吃好吃!”
賈纓荷:這是為了達到目的,連改變曆史也不考慮了。
又過半晌,賈青青靠在樹乾上打了個飽嗝,麵前幾人走過來。
為首的是那位製服憤怒小豬的少俠,是個黑瘦的小夥兒,“我叫淩頁,教我們你說的那些,我們可以給你我們的作物。”
賈青青捂著肚子搖頭。
談判失敗,小夥兒挫敗。
“哥,我來說。”淩頁直接鬆一口氣到後麵去了,說話的姑娘走到近前,看著和賈青青差不多年紀,也是個看起來極為健康的膚色。
她吸了吸鼻子,試圖把更多香氣吸進肚子裡。
“我是淩千,我們還可以為你們辦事,你們需要什麼?”
賈青青伸出一根手指,“派人上山通報,我要見張閣主。”
大眼瞪大眼,半晌,淩千點頭,“好呀。”
淩頁急了,“你怎麼……”
“我隻說派人上山,沒答應一定能讓閣主見她啊。”
淩頁,“好的,聽你的。”
賈青青絲毫不在意,先遞給她個烤蘑菇,十分慈愛,“還想要什麼,跟姐姐說~”
淩千羞澀,接過竹簽瞄一邊。
彩彩蹲在一堆內臟旁邊:瑟瑟發抖。
剛才吭哧吭哧殺野雞掏內臟,終於整理完在洗手的司北途,“……?”看他乾嘛?
“哦不妹妹。”賈青青牽住她手朝村裡帶,“要吃雞行,要殺雞的人不行,他……他……有心上人了!”
淩千還在失望,司北途擦乾手跟上來,聞言笑了笑,低頭問,“誰?”
賈青青也乾脆停下來瞪他,收拾物件的眾人不禁都放慢了動作。
仰著頭有點累,但一生要強的賈青青絕不認輸,司北途也是故意逗她,遊刃有餘在那裡看她僵持。
寂靜無聲中,賈青青眨了一下已經瞪到乾澀的眼,她挺起胸膛,揚起下巴,絲毫不服輸。
“我。”
說完不管彆人,隻拉著淩千大步流星朝村裡去了,氣勢洶洶,絲毫不等身後的人,金山堡的護衛急忙跟上。
外麵的人都收拾東西嘩啦啦朝村裡去。
隻有司北途還呆站著。
莫鈺晃過來,伸手把脈,“怎麼了?”賈小姐也沒練過點穴吧。
他如夢初醒,司北途難得懵了,僵硬在那裡,滿臉不可置信。
“我剛才,心好像停了一下沒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