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晏廣白直勾勾的望著睡在腳那邊的人。
最後沒理會她,雙手交織在一起側身閉眼入睡。
第二日,晏廣白早早起來便上了山去。
他與寧少軒二人來到山頂上,他俯視著身下的淩江,尤其注意著那間四合院。他看見符蘇葉小小的身影起來便圍著銀杏樹。
“先生,經調查現在淩江隻有十餘戶人家還住在這裡,其中與您母親有交集的還有三戶人家。隻不過這三戶人家留下的都已是步入耄耋之年的人,興許連說話都說不清楚。”
“無妨,至少還能喘氣。”晏廣白眸光鎖定在四合院,有些皺眉擔心道,“她又想乾什麼。”
寧少軒隨著看去,隻見符蘇葉搬著一根凳子放在銀杏樹下,看她的樣子似乎是想爬上去。
“簡直就是胡鬨。”晏廣白扔下寧少軒加快腳步往山下走。
“夫人你快下來吧,萬一被先生發現了,不會繞過我們的。”
“哎呀他都出門了,不會發現的,曉雨扶好凳子。”
符蘇葉雙手抱著樹往上慢慢攀爬。
曉雨吃驚道:“夫人你竟然還會爬樹。”
“小的時候爬多了,肌肉記憶。”符蘇葉坐在粗枝上,手拍了拍枝乾,“曉雨,把東西給我。”
“好夫人,你可得注意些。”
曉雨把符蘇葉準備的杆子從下麵遞給她,符蘇葉拿著杆子握住一頭,手扶著枝乾人慢慢站起來,舉起杆子去夠最高處上掛著的小掛件。
那掛件是金絲楠木製作而成,隻有雙指那麼寬,上麵還拴著一條紅色綢緞。符蘇葉取下後握在手上,看見上麵寫著兩個人的名字。
葉江籬。
方芳舒。
這兩個名字看上都是女子之名,“誰會沒事把名字刻在這上麵,還掛這麼高。”
“符蘇葉,下來。”
緊閉的大門打開,晏廣白微微喘氣站在門口。
符蘇葉彎腰下來去看他,露出牙齒僵笑著,不是出去了嗎,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她立馬站起來打算把東西放回原位,隻是取下來容易掛上去難,她怎麼都夠不著。
東西從她手上滑落下來掉在地上,晏廣白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東西。他見到上麵的字跡後對樹上的符蘇葉講道。
“下來到書房找我。”
“哦。”
晏廣白回到書房後再書架子上翻找東西,最後在角落裡找到一本積塵已久的冊子。他翻開冊子再把小木塊放在上麵與上麵的字體進行對比。
這兩樣東西上的字體可謂是一模一樣。
這時,符蘇葉走進屋子。
他問她:“你是如何發現樹上有這個東西的。”
“啊?”
“還需要我複述一遍嗎?”
“早上看見的,我以為是什麼稀奇物件,就取下來看看。”符蘇葉不知道上麵的兩個名字分彆是誰,“怎麼了,這東西很重要嗎。”
“不重要,但刻這個字的人很重要,你跟我走。”
晏廣白拉住她往外走。
“去哪兒,外麵這麼大的霧,迷路了怎麼辦。”
“有我在,不會迷路。”
晏廣白把她帶到寧少軒剛才說的三戶人家其中一家。茅草屋是被籬笆圍起來的,院子裡麵雜草叢生,不注意看是不會發現這裡麵還住著人。
晏廣白把她往前推了下:“叫人。”
“叫…叫人,叫誰,這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
話音剛落下,裡麵走出一位步履蹣跚的老人,老人拄著拐,手上拿著一個破掉的瓢去沒水的水缸裡麵挖水。
老人挖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空落落的,嘴裡嘀咕著一些東西,又帶著瓢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符蘇葉伸手一拽,拽住晏廣白緊緊抱住他的手臂。
老人走出來,她眼睛似乎不大好,走路都是用手上拐探路,拐戳在晏廣白的鞋子上,老人收回拐連連道歉。
“抱歉,抱歉。”說完又繞著晏廣白離開。
晏廣白拖著符蘇葉跟著她,老人帶著瓢來到四合院,她拱了拱鼻子,“葉小姐回來了啊,可否討要一些水,家中實在是沒東西吃了。”
曉雨走出來,看見她身後的符蘇葉和晏廣白,符蘇葉讓曉雨給她拿水來。
曉雨拿出水給了她,老人感謝道:“葉小姐真是心地善良,不像隔壁方家。”
方家?
符蘇葉搶過晏廣白手上的東西,一個姓葉,一個姓方,這不正是這上麵兩人的姓氏嗎。
那這老太口中說的話又是何意,聽上去感覺這方家不是好人啊。
“這上麵的兩個名字是誰啊。”
晏廣白沒理會她的話,抬手讓人把老人帶進四合院,又對侍衛吩咐道:“把其餘兩家的人都請過來。”
老人:“葉小姐不必請我吃飯,我家灶台上做著飯呢,我孫子馬上就回來。”
符蘇葉聽後看了眼晏廣白,又看向老人。
她剛才不是還說家裡沒吃的了嗎,這會怎麼又突然變了,看來人老了記不住事情。
他把老人請進四合院後,讓人做了一桌子飯菜,供老人吃。
老人聞到飯菜的香味後跪在地上感謝他們。
曉雨把老人扶起來後給她夾菜,晏廣白和符蘇葉和站在院子裡麵,兩人眼神一致,都盯著老人。另外兩家老人也被請了過來,侍衛扶著進了屋子。
晏廣白沒進去打擾三人,站在外麵默默地等著他們吃飯。
符蘇葉想問的話晏廣白也沒回答她,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問他:“這三個是和葉小姐有關嗎,這葉小姐是誰啊。”
這次晏廣白回答了她:“葉小姐是我生母。”
“那另一個名字是誰。”
晏廣白輕撇她一眼,收回視線,用口型說了個兩個字。
符蘇葉看得明明白白,他說的是太後。
葉江籬是他的生母,方芳舒是過世的太後,也就是係統幻化成的那個女人。
現在想想,這係統為何不幻化成他的生母模樣,為何要幻化成太後的樣子來見她。
還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最後兩人坐在石凳上,沒進去打擾這三個老人,屋內隻留下曉雨一人伺候著三人。
“那你特意來到這裡是因為太後嗎。”
“是,但也不完全是,小的時候一直都想來淩江,隻是一直沒機會。”
符蘇葉倒是險些忘記她知道太後和晏廣白的生母是好姐妹,同住在淩江也不足為奇。奇怪的倒是晏廣白,他來這裡恐怕不隻是因為這些事情吧。
他心底一定還藏著秘密。
他沒主動提起,她也不好過問。
曉雨走出屋子:“他們吃完,現在正嚷嚷著要回去。”
“送回去,這幾日每到這個時辰都把她們接過來,飯菜也要同今日的一樣。”
符蘇葉不解:“你把人叫來就隻是請她們吃頓飯這麼簡單,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問她們的?”
“會問,但不是現在,你再隨我去個地方。”
“去哪兒。”
“跟著我走就行。”
符蘇葉經過方才那戶人家的時候,發現有兩名侍衛守在她的屋子外麵。這是怕人跑了嗎?
大霧又朦朧起來,距離稍微遠一點就視線就開始模糊。若不是這些霧是因為四麵環山,霧氣散不出去,符蘇葉早就被嚇個半死。
也不知道是誰想的在這裡修建起淩江的,出去麻煩回來也麻煩,莫不是準備在山裡修仙。
這淩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該有的它都有,唯一缺的就是人,鮮活的人。放眼望去總覺得這些死物像是置放百年已久,惹得這淩江一點生機都沒有。
晏廣白把她帶到另一家四合院,隻是這間四合院比他們住得那間要小一些。她沒猜錯的話,這是方家的吧。
她問了出來:“這是方家?”
“嗯,方家早在十年前就搬走了,這裡一直都閒置著,沒人來過,我看你爬樹不是挺厲害的嗎,爬進去給我開門。”
“都沒人了還爬什麼牆,直接把它的鎖撬開不就行了嗎。”符蘇葉走近一看,用力推著門,“鎖呢。”
“沒有鎖,你翻進去從裡麵給我開門。”
“我不去,這事和我又沒關係。”
晏廣白:“……”
符蘇葉:“……”
半響後。
“你是沒吃飯嗎,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再往上點兒,我馬上就夠到了。”
符蘇葉騎在晏廣白的脖子上,一隻手擒住他的腦袋,一手使勁往上伸,整個五官都在用力。
晏廣白抓著她的腳,臉都憋紅了,早知道他就不叫她來了,“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忽然,他發覺身上的女子沒了動作,他抬頭望去,隻見到一張黑得不能再黑的符蘇葉怒視著自己。
她緩緩豎起大拇指,接著拇指慢慢往下倒,嗤之以鼻講道。
“是你太弱了,弱雞。”她收回手掐著自己的柳腰,“我這小腰小胳膊小腿的,哪裡胖了。”
“好好好,你最瘦,你趕緊爬上去給我開門。”
“你站直,我馬上就夠到了。”
晏廣白站直雙手往上一推,符蘇葉就上了牆,她坐在牆上往下一跳,後麵便沒了聲音。晏廣白心中一驚,拍著牆:“喂,你沒事吧。”
符蘇葉從正門那邊傳來聲音,她靠在門邊歪頭看著他。
“你在哪乾嘛呢,是準備穿牆而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