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冠(1 / 1)

晏廣白有些失措的收回手,故作鎮定的走向她。

符蘇葉讓出條道:“先生請~”

她把木門推開一點,嘎吱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像是在歎息著荒廢許久的四合院。

晏廣白走進去後,符蘇葉也緊隨其後,進去後,這四合院被厚厚的灰塵蓋著。石板縫隙間長出了雜亂的野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訴說著無人問津的寂寞。

他們每走過一步就會留下清晰的腳印,像是在告訴這裡的他們來過。

廂房的屋頂上有幾片瓦滑落下來,晏廣白見狀將身旁的符蘇葉拉開,“小心。”

瓦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聲,符蘇葉拍了拍自己小心靈,好險,差點又嗝屁了。

她四處望了望,發現這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於是問道他。

“這裡什麼都沒有,你來這裡想找什麼。”

晏廣白:“不知道。”

符蘇葉:“……”

不知道還讓她這麼大費周章的爬進來。

莫不是腦子有泡。

她沒再計較,反正他腦子有泡也不是兩天的事了。

晏廣白走進一間廂房,說來也是奇怪,方家的人都不打算回來了,為何在每間屋門上都上了鎖,就連大門也是從裡麵反鎖的。

他拿起鎖在手上掂量了幾下放下,用腳一踹將門踹倒。房門應聲到地,炸起地上的灰塵,瞬間遮擋住兩人的視線。

他們捂著鼻子手在眼前揮了幾下,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符蘇葉睜眼一看,發現這屋子是個女子的房間。

屋內衣櫃是敞開的,裡麵隻剩下一件亂放的嫁衣,符蘇葉走近一看,發現嫁衣下麵還有一樣東西。

她掀開嫁衣,嫁衣下麵是一套金色的鳳冠,鳳冠被嫁衣當著,它幾乎沒沾染上什麼灰塵,看上依舊如新。

“好奇怪啊,我怎麼感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鳳冠啊。”

晏廣白聞聲趕來,拿起鳳冠細細揣摩,“你在哪裡見過。”

符蘇葉盯著鳳冠看了許久,一些模糊的記憶湧入她的腦海中。

“我也不知道,看著眼熟,我記得它原本應該是放在金色的盒子裡麵,等等。”符蘇葉將鳳冠翻了過來,在最隱蔽的地方找到一個徽記。

她指著那個徽記:“這個是什麼呀。”

晏廣白把她的手拿開,閉上一隻眼睛去看那幾近大米一般大的徽記。在他看清楚後,他猛地抬起頭盯著符蘇葉。

符蘇葉納悶的看著他:“你這樣看我乾嘛。”

“這是清水山莊的徽記,你是怎麼知道這鳳冠裡麵有這個徽記。”

符蘇葉也不清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不過就是下意識說出來的,她也沒想到說得這麼準。

照理來說她是不應該知道這些的,她想了又想,難不成是係統在偷偷的給她灌輸記憶。可這些記憶又是誰的。

她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難不成這些是原書裡女主的記憶。

可係統讓她現在知道這些有什麼用。

我去,該不會是還有什麼隱藏任務吧,補藥啊,光是這一個任務就有夠頭疼的。

晏廣白見她一會兒一個表情,一會笑一會愁眉苦臉,問道,“你鬼上身了啊。”

符蘇葉會懟回去:“你才鬼上身了。”

聽到後晏廣白才安心下來,不過看她剛才的樣子和鬼上身也沒什麼兩樣,他繼續問著剛才的疑問。

“你是怎麼知道這鳳冠裡麵有清水山莊的徽記的。”

她手指攪在一起有些心虛:“這麼大個印記你看不見嗎,這不一眼就瞧見了,我哪知道這是什麼山莊的徽記。”

晏廣白舉起鳳冠再次去看徽記,他不確信的看著她,“大嗎?”

“你就是眼神不好,以後少在燭台下看書聽到沒。”

符蘇葉說完就轉身去其他地方看看,她腳下生風走的極快,生怕晏廣白再追問下去,她可沒那麼多的理由搪塞過去。

晏廣白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究竟是我眼神不好,還是你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此前派出去查符蘇葉身份的人,至今為止什麼也沒查到,有關她的事,都是從肅王開始。

再往前的經曆,晏廣白是一絲也查不到。

她神秘,太神秘了。

他拿起鳳冠出了房間,又踹開另一間屋子。這間屋子裡散落著許多書籍,卻又不是書房,他望向一處,同樣走近放在角落的櫃子。

這櫃子倒是不同,它上麵上了把鎖。

符蘇葉帶著菜刀走進來。

“讓開,讓我來。”

晏廣白往旁邊挪開一步,符蘇葉雙手舉起菜刀,連臉都在使勁兒的往櫃子砍過去。

她沒砍鎖,砍得是櫃子,連著砍了好幾刀,櫃門被砍得稀巴爛。

她把手伸進去,櫃子裡麵摸了遍,什麼都沒摸著,“什麼都沒有,為什麼會上鎖。”

她不解。

晏廣白把鳳冠給她,同樣也把手伸進去,也是無功而返。他抓住櫃門,用力一拉,把櫃門拆了下來。

徒手搬櫃門。

符蘇葉震驚的指著他,她有些合不攏嘴,手順著往下指:“你的手不是受過傷嗎。”

他抓著櫃門的手一頓,手不知不覺間抓緊幾分,他猛地一下把櫃門鬆開,握著手腕,臉上出現著痛苦的表情。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

符蘇葉擔心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些疼,你去看看裡麵是不是有什麼暗格。”他把符蘇葉支開。

符蘇葉走到櫃子前,用手將每個地方都敲了個遍,再敲到下麵的時候,這裡發出的聲音與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她用雙手摸了摸,有些佩服的盯了眼晏廣白,還真被他說中了。

這裡的確是有一個暗格。

她用力往下一按,櫃子瞬間瓦解,在櫃子的最底下是一個盒子。

這盒子表麵呈現出光澤,符蘇葉蹲下去拿盒子,盒子看上去十分新,新到就像是剛從木匠手裡拿過來的。

晏廣白也發現了,他們進來的時候,這四合院沒有彆人來過的痕跡,但這盒子又不像是十年前放在這裡的。

這盒子出現在這裡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晏廣白這盒子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的時候,符蘇葉就已經把盒子打開了。

“咦,這徽記剛才好像在哪裡見過啊。”符蘇葉拿起盒子裡的東西給晏廣白看。

晏廣白眼中閃過一絲又一絲的驚訝:“這是,清水山莊的請柬。”

“這請柬很了不起嗎,為何你會如此驚訝。”

“你把請柬打開看看,上麵寫得是什麼。”

符蘇葉打開請柬,把裡麵的內容念給他聽。

晏廣白:“清水山莊竟然要舉辦宴席。”

符蘇葉:“怎麼,難不成你想去?”

“這請柬可是千金難求,既然送到手裡為何不去,說不定還會又意外的收獲呢。”

“你都說了千金難求,你不怕這是陷阱啊。”

“若是其他請柬說是陷阱還可信,但是這不一樣,能把徽記映在明麵上,就一定是真的。”

晏廣白把清水山莊說的宛如蓬萊一般的存在,符蘇葉泛著嘀咕,“不就是一個破請柬,有必要說的這麼的傳神嗎。”

她果然還是融入不了這裡,對於這些東西還是存在疑問。

此行來方家也不算是空手而歸。

晏廣白得到請柬後,把鳳冠放回原位,隻帶著請柬離開。

接連三日,侍衛都將那三戶人家接到四合院,日日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一到時間就將人送回自己家中。

最後一日。

晏廣白把三人接來後,讓人把門關上,三人照往常一樣,坐在凳子上準備開飯。

不過這次她們拿起筷子的時候,發現擺在桌上的盤子都是空的。

晏廣白坐在主位上,眼神掃過在座的人,三人同時放下筷子不約而同的望向他。

“幾位,這幾日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你們,並且還讓大夫來給你們瞧病。現在,你們是時候該報答我了,答得好我會讓人每日給你們送吃的,若是答不好,我可不敢保證你們能否活過明日。”

幾人身子一顫,雖說她們大半截身子都已經埋在土裡,活不了多久,但她們也沒想過會死於他人之手。

其中一人還算是沒老糊塗:“小公子想知道什麼。”

“葉江籬和方芳舒二人之間可曾發生過什麼不愉快。”

“她們之間感情一直很好,沒聽說過之間有矛盾。”

“哪能啊,你莫不是老糊塗了。當年葉小姐出嫁的前一夜,她的婚服和鳳冠不是不見了嗎,當時他們都懷疑是方小姐做的手腳。”

“哦對對,好像是有這麼一件事,太久了。”

晏廣白:“除了這個可還有其他的事。”

“沒了,葉小姐這人向來為人和善,一般不會與人置氣,她就發過那麼一次脾氣,後來那樁婚事就被方小姐搞砸了,兩人分道揚鑣,後來二人都不知去向。”

聽她們的意思,葉江籬似乎再入宮之前還有一樁婚事,不過這樁婚事被方芳舒搞砸了。

晏廣白想起方家那一套婚服和鳳冠,還有鳳冠上的徽記,暗自猜想,那裝婚事難不成是和清水山莊有關。

看來,這清水山莊是不去也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