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恨 “砰”青衣道士還未來的及……(1 / 1)

午後輪回 拾枝錄 3552 字 11個月前

“砰”青衣道士還未來的及做些什麼,左袖便突然炸開。“格老子滴,你好歹給我通個信兒阿,一聲不吭把那方小天地玩炸了是吧。”

青衣道士一臉怒容,跳著腳罵起突然出現在這片草坪的書生。

唔,好吵,原來那個披綠皮的混蛋,也會這麼多話嗎。我努力的睜起雙眼,向外麵看去,阿,有太陽了,看來是回來了。

有人向我嘴裡塞了顆丹藥,好苦,我皺起鼻子評價到。但還挺好用的,因為我有力氣了。聚起氣力,我晃晃悠悠的自伯父懷中爬了出來,我不想再呆在那兒了,沒什麼理由再呆在那兒了。

抬起頭,還是正午的時辰,日頭高懸,潔白的雲彩在日頭的照映下泛起彩暈,在高渺的天際沉浮,耳邊的雜草隨風而舞,不住的作弄我的耳垂。這便是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吧。我淡淡的想到。

伯父將我拉到了他的身側,我不想理他,也不去想他在最後與我說的話,我太累了,讓我睡一會兒吧。

“啪”,“你不能睡”,他一耳瓜將我揍醒了。阿?不是,…老子還沒找你個傻X算賬呢,你倒上起嘴臉來了。呸,老子剛才就應該直接咬死你。我一個挺身向他壓去,個混賬玩意來來來,咱們算算總賬好吧。

我徑直騎在伯父的腰上,瞅準時機我就去揪他的頭發,麻的,給你薅成禿驢。

書生一臉無奈的看著騎在自己身上作怪的小孩,看吧,當初就該狠一些的,何至於小孩知道了自己身份就敢亂鬨,一點兒也不怕死。換個人躺在這腦袋都能給他抽沒。想到此處書生一個招手,還在作怪的小孩隻見金光一閃,便手腳被縛跌坐在草坪上。

書生側臥在地,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將被縛的小孩拉至身前“噓,苗苗,不許說話。”,趁著小孩抬嘴的功夫,書生眼疾手快,招來一方錦帕直截塞進了小孩嘴裡。嗯,不會吵鬨的小孩才是好孩子。

“且聽伯父與你分說個明白”瞧著窩在身邊的乖巧小混蛋,書生難得的起了份惻隱之心。眼瞧著給人折騰成這樣,好歹也得給人個交代嘛。隻是話一出口書生便後悔了。

嘖,實話不好交代呢。是正兒八經的據實以告,言及你至今的遭遇,都是我的手段。讓你在不同的世界線滾蕩,就是為了把你拎至此處。受著這般磨難,就是讓你給“你”跪下當狗。是不是太畜牲了點?

但是嘛,編排點瞎話,諸如當年是神仙打架,你這個小鬼是糟了他們的災,流落到彆的世界線。你伯父我儘心儘力,給你這崽子扯回這個大差不差的世界線,等這個世界線的“你”飛升證道啦,你就能回去之類的鬼話。

嗯,也說的過去,但這小子知道真相後…書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麼能折騰的小瘋子,到時候不得把天捅出個窟窿。

書生不自覺的捏住鼻翼,長歎了一口氣,嘖,長痛不如短痛,就這麼滴吧。念頭到了此處書生不再猶豫,直截說道“你想的不錯,你如今的遭遇都是伯父的手筆,伯父請你來這麼一通,就是想請你為“你”護道,苗苗可願意。”嘖,避重就輕的好手段。

唔…唔…唔,眼瞧著被捆成粽子式的人瘋狂扭動,書生輕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不許說話,不許亂動,隻許點頭。”

自打這個看著人模狗樣,實則臟心爛肺的前伯父開口,我就一個字也沒往下聽。我管你想讓我乾嘛的,呸,老子不乾。

我將臉貼在草地上瘋狂抵蹭,試圖將塞進口中的布條弄出來,老子要接著罵。個混賬玩意,沒砍死你就算是我念著舊情,還敢舞到我跟前來,我XXXXX。

唔,他看出我想開口說話了,幫我把布條扯開了。嗯,很有勇氣。哈哈哈哈哈哈,下一秒他就不笑了。誒,你怎麼不笑了,不就才罵到你第四輩兒祖宗嗎。

完了,一個激動把這句心裡話說出來了。嘖,感覺要被他打死了。我掙紮著喘氣,很無所謂的想到。你問我為啥呼吸都這麼費力,哦,這一來嘛是罵的太急了,畢竟咱又不是天上飛的神仙,不需要喘氣兒,這二來嘛,他掐著我脖子了。個為老不尊的混賬。

書生笑眯眯的拎著小畜生的脖頸,一手扶住那方榆木腦袋,徑直將其拎至腰腹處來。嘖,這討人厭的小嘴兒,怎麼總叭叭個不停呢,伯父在與你說正事呐。書生徑直將拇指按進那處濕紅的軟肉,將那口靈巧的唇舌蠻橫壓住。原本高昂的叫罵聲瞬間止住,隻餘得籍由咽喉顫出的嗚咽。

唔,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牙齒對指節的磋磨,指尖喉管的收縮,嘴角垂落的涎水,以及撲在手腕處的濕熱鼻息。但講真的,這難道不是一種享受嗎,對於生命的掌控總是令人著迷。嘖,這才是苗苗應有的姿態嘛。溫順,乖巧,安靜,如同一隻乞活的幼貓。

書生得了趣,也不計較此處不雅,憑著動作,繼續悠然說到“伯父與你說明白了,此處就是一場如銜尾蛇般的時間囚籠,每過三個時辰便會時間回朔,想出去?好啊,老實的跪下給“你自己”當狗。”

話音剛落,那張白淨麵孔上的兩汪泉眼便再也止不住勢,豆大的淚珠如潰堤般不住的向外湧出。書生悄聲歎了口氣,將袍袖撩起,細細的拂拭起滾落的淚滴。“小崽子,哭的還是這麼叫人心疼。”到底不過是一個瘋子俯身安慰另一個瘋子罷了。

書生抽出手,輕輕將苗苗攬入懷中,撫住他的發絲不斷安慰,直至腰際的濕意不再擴大。“苗苗,你會感激我的,你會感激這一刻的,在將來。因為你於此刻脫離凡塵,因為你於此刻…被我揀選。”書生的話語是如此的輕柔似乎下一瞬,這股纏綿的音線就會被微風拂散,卻又如此的…威儀,仿佛是一方坐鎮天地的神靈,口含天憲,奪日月暉,隱山河形。

我順從的被攬住身形,享受著身前人的安撫。儘管我知道,我知道這是一杯毒酒,甚至在毒害我的同時,它還在吝嗇那絲縷的甜意。可我需要個倚靠,在這個時候,我需要一個溫熱的倚靠。我貪戀著這股溫熱,直到我被拋在地上。

我努力睜大雙眼,向極高遠處望去。身下的大地不能給我一絲安全感,我又被拋棄了。我想,我想追逐太陽的熱意。哈,太陽正落在伯父的肩上,正午熾烈的陽光透過他的背脊打在地上,將他映襯的如神祇般偉岸。哦,他好像…就是神祇。

逆著陽光,我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再說什麼呢,我瞧穩了他,即便烈陽當空我也不會避讓,大抵是沒什麼眼淚可以流了吧。噢,他要給我取一個新的名字,換一個新的身份,我不能再用原來的名字了。但我還沒同意,我還…沒有同意你說的東西呢,我掙紮著想要提醒伯父。

書生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原本呢,我為你候了個名兒,叫燕辭。”

“燕…辭?”

“是阿,贗瓷。可惜被人捷足先登了呢,苗苗。你看,你不乖,有好多乖孩子的。”書生笑著臉與地上的死狗打趣。“但誰讓我是你伯父呢。”

說罷書生自懷中扯出一冊麻黃古卷。“伯父與你湊了個整兒,這一冊中共有偽造身份百八十位,你擇一位就是你的新身份了。至於身份佐證等擦屁股的事兒,交給伯父吧。”

說罷書生廣袖一揮,地上的人兒連同書卷皆被一陣狂風吹散真形。再不見蹤影。

待到此刻,盤坐在青石上的青衣道人才舍得插嘴,一道冷聲喝罵“好畜牲。”

那書生揣著牙疼的神情朝後望去“好嘛,壞人都讓我來當,你還叫起來了。”

“呸,我看你樂在其中”道人撐手自青石上一躍而下,散漫的緩步至書生身側。“誰能有你心狠,你分明是奔著把人的鏡台碾成渣去的,一次不夠,還碾了三回。”

道人毫不掩飾的嘲諷終於令書生的臉上添了幾分不悅“去乾你的活兒去,嘴咋就這麼賤呢。”書生沒好氣的回懟到。

“嗬,稀奇了,管天管地還要管我的嘴?再者說,苗苗不是還沒選身份嘛,我有什麼可忙的”

書生忽的轉頭向他望了過去,一字一頓的對道士說道“不,他已經選了,卷內第七位身份,賈慎,道號青禾,暫任宗內拂塵堂雨寺。他隻會選這個。”

“呦嗬,鏡台成渣了的人你還預測起來了,都是瘋子了你還咋猜彆人心思。搞錯了小爺可不給你擦屁股。”

書生總算知道為何道士最遭嫌棄,無他,嘴真他麼欠抽。不得不耐下心來催促到“哪來這麼多廢話,老子敲你沙罐信不信,立刻,馬上,去給我,把過去改掉。”嗯,相當有耐心。

“呸,不就是神識比我多分一點,你還擺起譜來了,你搞清楚,咱倆都是分神,你可不比我大昂。”

穹頂之下,兩人相持而立。一人揚眉豎目,極儘嘲諷之象,一人斂目低眉,似有悲苦之情。待那道讓人神魂混淆,從而遮擋麵孔的“披發”秘術散去後,長相竟是一般無二。

道士終究再這陣死寂的對峙中敗下陣來,好吧好吧,壞不過對麵,自己害怕。最後犯個賤?“你真不怕那小子發起狠來,什麼也不管,隻盯著“自己”宰?讓我說還不如一開始什麼都告訴他讓他配合咱們呢。”

書生絲滑的銜接到“傻子,他們隻要命運交彙就夠了,至於是親情呢,還是友情呢,亦或者仇恨呢,細枝末節罷了。更何況”言道此處,書生不由得歎了口氣“恨…比愛…長久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