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這種生物(1 / 1)

眼見著距離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林蕭遠禁止我繼續玩遊戲,全權接手了我的號,日常戰場打架一手全包,敬業程度堪比代練。

我整日遨遊在知識的海洋裡,啊呸!是被活埋在知識的墳墓裡,一度要死要活。

林蕭遠在沙發上睡了幾個晚上,不小心落了枕,有意無意就要在我麵前裝一番可憐。

那天晚上,我正要回房睡覺。

他又抱著枕頭眼巴巴地望著我,還時不時揉一下脖子,生怕我失憶了似的。

我喝了一口牛奶,虛著眼睛警告他,想都不要想去床上睡。

他立馬就擺出招牌式的委屈,一臉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表情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連牛奶都差點咽不下去了,做了好大一番心理掙紮,這才鬆口道:

行了行了!你睡床,我睡沙發。

他一聽到這話,當場嘴角抽搐,語塞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最後泄氣似的翻了個白眼,躺回沙發上不再造次了。

我慢慢走過去,看著沙發上生無可戀的他,用腳踢了踢他的腿問:

不是說要睡床嗎?讓給你你還不樂意了?

他重重翻了個身,背對著我不說話。

我又踢了他一腳,他才騰地從沙發上豎起來,賭氣似的說:

你就氣死我吧你!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睡床,你還故意這麼說!

啥?

和我一起睡床?

我手裡的牛奶差點抖出來了。

這個死渣男,不是說好了純潔的感情嗎?

怎麼好好的就要一起睡了!

我正要開口罵人,又聽見他說:

我就是想抱著你睡,又不乾彆的,反正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

竟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我前麵確實說過會相信他,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床,出事隻在分秒之間。

相信有個屁用啊!

我深深咽了口水,辯解道:

這……這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這是……這是……

一到關鍵時刻,我的語言係統就開始崩潰。

“這是”了半天,也沒找出個合適的詞來。

他卻氣呼呼地看著我,一副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等著我的下文。

我被他看得實在撐不下去了,沒好氣兒地踹了他一腳:

行了行了!煩死了!讓你睡床讓你睡床!一天天的,跟個小姑娘似的!

他一聽到這話,當即就開心地跳了起來,瞬間也不喪著一張臉了。

抱著枕頭風一樣地竄進了房間,轉頭見我還站在原地沒動,還催促道:

快點來睡覺!明天早上還有課呢!

我在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催你個大頭鬼!

跟他一起睡,我能睡著才怪。

為了保險起見,我在睡衣外麵又套了一件外套。

他看見我這個舉動,頓時又不開心了,哀怨地盯著我。

我無視掉他的眼神,狠狠一拍開關,關上了燈。

微弱的路燈光線透過窗戶照進來,稍稍照亮了一絲絲的黑暗。

我趁黑摸上床,靠著床邊睡了下來。

黑暗之中,我感覺他朝我靠了一靠,於是連忙警告他:

林蕭遠,記著你自己說的話,彆讓我看不起你啊!

他沒好氣地“切”了一聲,一把將我從床邊摟進懷裡,似有慍怒地說:

你可彆自作多情了!我這是怕你不小心翻身掉下去,摔壞了腦袋,本來腦子就不好,再摔就真成傻子了!

我氣得錘了他的胸口,試圖掙脫他的懷抱,但奈何雙方力量懸殊太大。

以失敗告終了。

但嘴上卻不能吃虧,我當場反諷他:

你可拉到吧你!你心裡想什麼,我跟明鏡似的,大家誰不認識誰啊!裝什麼正人君子!

說完這句話我就後悔了。

我可能是真的腦子有問題,這種話也敢說,怕不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了……

林蕭遠果然被我激怒了,抬手就扯掉我的外套,整個人壓了下來。

我被他壓在身下,感受著陌生的異性氣息,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將我的雙手禁錮在枕頭旁邊,粗重的呼吸撲麵而來。

我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也能憑感覺感受他眼裡的灼熱。

完了完了,這下我真的要被自己作死了!

時間就仿佛禁止了一樣,定格在了這一秒鐘。

我跟他就這樣近距離地對峙著,萬事萬物化作了虛無。

良久之後,他倏地放開我的雙手,拿起枕頭,頭也不回地去了客廳。

我扶著驚魂未定的小心臟,看著關上的門平複了許久,才勉強恢複了正常。

剛才實在太驚險了!

自那晚之後,林蕭遠再沒提過脖子疼的事,也再沒有說過要和我睡一張床的話。

更奇怪的是,以前我洗完澡穿著睡衣,他從來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

但第二天我穿著睡衣去冰箱拿牛奶,路過沙發的時候,他卻有意彆過了頭。

還失手按錯技能,丟掉了當天的門派比武冠軍。

我忍不住湊過去嘲笑他:嘖嘖嘖,老了啊!手速不如當年了啊!

他本來要回嘴,但隻看了我一眼,便倏地合上電腦,躺下去不再理我了。

我不明所以,坐過去問他怎麼回事。

他見過坐過來,條件發射地往後一縮,與我拉開了一段距離。

我看見他這個舉動,愈發迷惑了。

這人究竟是怎麼了?

我當即放下牛奶質問他:林蕭遠你什麼意思?躲著我乾嘛?

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緊緊地抱著枕頭不說話。

我又問他:你個狗東西?是不是在外麵有彆的狗了?要渣了你阿時霸霸!

他聽到這話,才放開枕頭,騰地豎起來反駁:

誰在外麵有狗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我躲著你那是因為我……我……

看他這反應,我愈發覺得不對勁了,當場問他:

你什麼你?你是不是做賊心虛了你!

他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好久才豁出去似的說:

我也是個正常男人啊!你天天這麼勾引我,就是我把持的住,但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控製的啊!

我……

神特麼不能控製!

我滿臉問號地看著他,終於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之後,下意識站起身,拿著我的牛奶,二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間。

好歹我也是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上過生理課的人,大意了!

考試時間為期一周。

那一周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噩夢,感覺做夢都在答題,關鍵是每次還都被結束的鈴聲驚醒,簡直是一種天大的折磨。

林蕭遠見我睡不好覺,給我買了一個香薰燈。

結果適得其反,不僅沒幫助我睡眠,還導致我過敏了。

他看著我一脖子的紅疹子,嚇得要帶我去醫院。

好在我常年過敏,早已過出了經驗,淡定地擦了點藥膏,就進了考場。

那一場考完出來,林蕭遠自責的不行,生怕我因為過敏發揮失常,差點就給我負荊請罪了。

我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忍不住逗他:

其實……我不光對精油過敏,對海鮮也過敏。

啥玩意兒?

林蕭遠驚得連東北腔都飆出來了,大概是想起了他曾經給我做的那些海鮮。

我樂得聳肩一笑:

瞧給你嚇的!我騙你的!其實我對精油也不過敏,可能是最近考試太累了,免疫力下降了吧!

他聽到這話,方才稍稍舒了一口氣,轉頭對我說:

這段時間你確實太辛苦了,等你考完,我帶你去好好放鬆一下!

放鬆?

我兩眼一亮,轉念卻想起另外一件事。

考試結束就是聖誕節,學校會放一個小長假。

按照以往的經驗,本科生的假期應該比預科生更長,林蕭遠不準備回家嗎?

他似乎看出我的小心思,rua了rua我的頭發邀功似的說:

我本來是準備回家的,但是我回家了,那我們家許許怎麼辦?我得留下來陪著她啊!

我嘴上“呸”了他一聲,心裡卻十分開心。

有人寵著的感覺,還是挺好的。

考完最後一門課,我在考場門口遇到了沈倩倩,她似乎是專門來等我的。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是上一次我在公交車上遇到的王博羽。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應該是沈倩倩的新男友了……

熟人相見,分外親切。

王博羽和我打了個招呼,很自然地將沈倩倩樓在了懷裡。

沈倩倩今天的打扮,與往常有很大的不同。

她既沒有穿高跟鞋,也沒有畫很濃的妝,反倒有點最開始遇見她時的學生氣了。

而且被王博羽摟在懷裡的時候,還有一種莫名的嬌羞。

我在心裡暗暗思量,她這莫不是遇到真愛了?

緊接著沈倩倩便親自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

她從包裡掏出一張精致的請帖遞給我,說是明天晚上她會在lucky Bar給王博羽辦一場生日Party,邀請我和林蕭遠一起參加。

我本來還不敢擅自替林蕭遠做主,王博羽卻說:

我可是一眼就猜出了你名字典故的人,就衝這個,你必須得帶著你男朋友一起來!

行吧!

人家壽星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有什麼好推辭的。

於是我爽快地應下了。

大不了就和林蕭遠多說幾句好話唄!

哪知林蕭遠一聽是王博羽的生日,當場就不樂意了,堵氣說不去。

還說王博羽一看就對我心懷不軌,情敵的生日他才不去捧場呢!

我簡直有些無語。

人家都和沈倩倩在一起了,怎麼可能還對我心懷不軌!他要真對我心懷不軌,那他乾嘛要和我朋友在一起?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林蕭遠卻是一副“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套路”的表情。

還說王博羽這是曲線救國,最終目的就是我,不然乾嘛非要讓我帶著他一起去?

我……

感覺他可能是被愛情蒙蔽了智商。

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王博羽對我心懷不軌,那這哪是什麼曲線救國,分明是自掘墳墓啊!

我怎麼可能和朋友的前男友有什麼瓜葛!

但礙於林蕭遠是為了我爭風吃醋。

我沒有選擇跟他吵,而是換了個更機智的方式。

男孩子這種生物,哄一哄就好了。

如果哄不好的話,那就親一下。

如果親一下還是不行的話,那就再親一下。

林蕭遠很快便折服於我的機智之下,拍著我的額頭寵溺地說:

好了好了,陪你去啦!但是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許跟他有任何來往,就算是不小心碰到了,回來也要跟我說。

我心裡暗暗罵了一句娘,麵上卻笑著答應了他。

果然,一旦男人吃起醋來,完全就沒有女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