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矢一臉的糾結，將機器拿起又放下，另一手搖著童鳶的胳膊：“價格有點高怎麼辦。”

於輕舟則道：“那你就好好實習，就當給我補償了。”

“那我得給你打多少年的工啊。”程矢想的還是畢業生的平均工資水平。

“掉入我的陷阱了吧，之後直接找楊秦帶你去簽個不平等合同，賣到公司裡永遠當小工。”於輕舟臉上帶著笑意，說完就直接起身，“你們倆在這兒坐著，一會兒結束了先彆走。”

於輕舟還有一個總結發言，程矢去看網上的直播數據，這會兒基本已經流失不少流量了。好在這次的活動的總收益還是不錯的，接下來就是去落實款項的去向了，那部分自有彆的公司承擔，但卻需要他們嚴格監管，畢竟出了問題，抹黑的，就是所有讚助者和承辦者。

先離開的，都是娛樂圈的藝人，而其他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接下來，又是一輪相互的問候交談時間，如果有合作想要談著，借著這個機會，就會一起去吃個晚飯。

於輕舟回來時，先把程矢支走了：“程矢你去看一下楊秦。”有一些人的助理正在做成交結算，今天楊秦她可還是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

程矢一離開，於輕舟就再次問道：“認識齊凱寧嗎？”

“認識，之前跟您吃飯的時候見過一次，去齊家的度假村見過一次。”

於輕舟沒說話，隻是繼續看著童鳶，等他講話。童鳶這會兒在於輕舟身上仿佛看到了程矢的影子，那種非要將事情問清楚的樣子和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童鳶站起身，平複了一下雜亂的呼吸，伸手抻了抻衣角才說道：“在齊家差點死在山裡，也是拜他們家所賜。”童鳶立刻又接道，“好在當時程矢去找我了。”

於輕舟點著頭：“就這樣啊。”

童鳶堅定道：“就這樣。”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於輕舟挪開視線，也站起身來，整個上半身都處在陰影之下，童鳶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反正你也發現了，我很早就開始想把你扯進來了。與其去找個不相乾的人培養，不如找一個本來就深陷其中的。”於輕舟突然就笑了，“你現在算是跑不掉了。但他好像真的不記得你了，這才幾年啊。”於輕舟感歎著。

童鳶自嘲道：“貴人多忘事。”

“不記得才是好事，你才多大。這個給你。”於輕舟給童鳶遞過去一個袋子。

童鳶接過袋子，打開看了一眼，是一副利亞姆的手稿，並不在剛才的拍賣裡。童鳶一時摸不準於輕舟是什麼意思，直接把東西放在於輕舟的座位上。童鳶想起來程矢讓他看的網絡小說裡，好像有類似情節，看的時候，童鳶還覺得離譜。

童鳶臉色立刻變得難看：“這是。”

“利亞姆的手稿，我管他要的，說要送給你。沒花錢。”於輕舟將袋子塞到童鳶手裡，“我說是給你的，他還特意找了一副你喜歡的題材，說非常感謝你前段時間的幫助，覺得你的翻譯非常好。你以為我什麼意思？”

於輕舟拍了拍童鳶的肩膀：“我的想法和程矢是不一樣的。你可以當我就是隨意壓個寶，未來有沒有用處，那都是未來的事情。但程矢不一樣，他不知道你的任何事情，他就當你是他的好朋友，好同學，甚至喜歡你。給你這個也是感謝你上學期在學校對他的照顧，他成績進步很多，這可不是他自己能悶頭學習就能進步的程度。我希望你明白我的目的，也能明白程矢沒有任何目的。”

童鳶臉上恢複了些血色，甚至聽到後麵的話，耳朵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於輕舟見到反而是放下心來，於是調侃道：“你不知道？他沒說？之後楊秦會在這邊準備新公司的事情，你平時有空可以常去找她，跟著她學習，進步會很快。當然具體怎麼做，都看你自己，考到外麵去，離開這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童鳶沉默片刻，才說道：“我之後和程矢一起上學。”

很快，楊秦和程矢又回來了，楊秦低聲跟於輕舟彙報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好在沒有任何意外。趙銘文的父親帶著趙銘文也過來了，跟於輕舟搭話。

老趙拍了拍童鳶的肩膀道：“於總你兒子一表人才啊。看著就很有藝術家風範，跟你似的，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趙銘文眼中滿是驚恐，於輕舟則是直接接話：“您客氣了，銘文也不錯，最近銘文都已經開始幫家裡乾活了吧。”

“是啊是啊，以後咱們有機會一定合作啊。”說完，老趙就帶著趙銘文離開了。

趙銘文低聲說道：“您認錯人了，那是程矢同學，不是程矢。”

“啊？你怎麼不早說，我記得我以前見過程矢啊，我能認錯？”

“誒呦，都說您認錯了。”趙銘文一巴掌拍在老趙手臂上。

“你說錯就錯吧，那你之後跟程矢道個歉。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太好。”

好在於輕舟和程矢都不在意這一點小插曲，回去的路上程矢倒是問起趙銘文家裡是做什麼的。

“後期。”

“什麼後期？”

於輕舟給程矢發了一個鏈接：“影視特效後期，現在在上映的那部軟科幻，就是他家做的。”

程矢興奮起來：“我看過那個預告，真的做的很好。不是，他家這麼厲害，程鳴義為什麼總覺得他家不行啊。”

做特效這種東西，需要的技術量非常高，目前國內做的好的特效公司根本說不上來幾個。

於輕舟一聲冷笑：“他除了那點兒餐飲業，還懂什麼？”也不管還在車上的楊秦和童鳶，直接道，“最近半年多他忙的很吧，他做的那個連鎖快餐店，新店增長遠不及關店率，年底又搞什麼聯名，看他們選的聯名和他們的目標群體有什麼關係？也就是程家整體餐飲業做的夠大，他程鳴義到現在都沒倒閉。”

程矢似懂非懂，他並沒有關注過程鳴義的產業，不過於輕舟建議他，如果感興趣就去程鳴義的公司看一看。程矢自然是沒有什麼興趣，隨便應了兩聲就轉移了話題。

童鳶以為是程矢跟程鳴義關係不好，便去捏了捏程矢的手掌，然而程矢眼睛亮亮的轉頭來：“怎麼了？”

”沒事。”童鳶見他沒什麼事情，就放下心來。

“媽，那你是今天就回那邊了嗎？”

“對，這邊也沒地方住。你房子找好了嗎，這都已經開學了。”

“最近找，實在沒時間去看房。”

“你要租房？”童鳶沒想到程矢竟然要搬出來。

程矢又覺得租房子太麻煩：“要不，我直接去住校？”

童鳶立刻搖頭，卻想不到什麼好的理由，因為最開始想到的是，如果程矢去住校了，兩人見麵的時間就會變少：“學校附近挺多房子的，周末我陪你去看看？”童鳶腦子尋摸著學校周圍的小區，主要是新城區那邊，到時候有一些新小區，周圍設施也更好。

“也行，那就麻煩童鳶了，你對學校附近更熟，帶程矢去看看。”於輕舟立刻就將程矢托付給對方了，“有什麼急事就找楊秦吧，她下個月就搬到這邊了雖然離你們學校也不近，但總比我過來要方便。”

楊秦也點頭，將這邊的辦公室的位置給兩人發了過去。

於輕舟將兩人分彆放在小區門口，就離開了，畢竟晚上開車到隔壁市，還是需要有一段時間的。

沒過一個星期，高中藝術競賽的通知就下發了，初賽的征稿時間長達一個半月。程矢立刻就給蘇希將比賽發了過去，然後準備在學習小組的學習時間，再提一下這個事情。

四人的關係自度假區之後，莫名的變得和睦起來，即使齊牧宴和童鳶對對方的防備也幾乎消失。童鳶對於文化課上麵對齊牧宴的幫助明顯更上心了，準備了不少競賽上的經典題目，這對於齊牧宴就是新的一輪折磨，卻又不得不結束。

程矢在旁邊給蘇希認真解讀比賽的規則，試探著問道：“有興趣參加嗎？”

蘇希哭笑不得：“當然了，要不然我為什麼聽你講這麼長時間。而且我打算起碼得過了初賽。”

“那你準備參加哪個部分？”比賽分了許多的模塊，選擇一個好的賽道，也是能否取得好成績的一個部分。

“沒想好，我沒什麼擅長的方麵。”

程矢想著之前蘇希的比賽：“你之前珠寶設計還獲獎來著，這都算沒有擅長的？”

“碰巧而已，之後就再也沒有靈感了。”這是蘇希想到的說辭，沒有靈感，是一個非常好用的借口。

蘇希說完，就把自己一段時間的練習稿子拿出來了，程矢翻了翻，隻覺得心死。

齊牧宴視線掃過來，看到程矢正好翻到他之前看過的一個圖，本來想笑，但是想到自己的任務，頓時僵住：“咱們換個賽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