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蘇希站在隔間門前,敲了敲打開著的房間門。
程矢和童鳶都去看站在門口一直沒進來的蘇希和齊牧宴。程矢是知道蘇希是會作為運動會誌願者的,但是齊牧宴不是應該還在參加比賽嗎,程矢疑惑:“你們倆怎麼來了,進來啊。”
“剛才看見你來醫務室,就看看你怎麼了,傷到哪兒了,嚴重嗎?”蘇希這才進來。
程矢搖頭:“就是崴了一下腳腕,沒什麼大事。但後麵的項目都參加不了了,我現在個人積分還是個位數。”程矢歎了口氣。
“沒事,身體要緊,那些積分都不重要。”蘇希話音剛落,蘇希和齊牧宴的腦中同時響起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沒什麼事,那我們就先走了。”齊牧宴立刻提到,關於任務和程矢的關係,他有了一些猜測。
“你要不再待一會兒?”程矢這時候一點惡劣的心思徒然出現,如果讓齊牧宴錯過一兩個項目,那自己任務通過的概率會高一點。
已經準備離開的齊牧宴收回已經邁出去的腳,在屋裡找了位置坐下:“行。”既然程矢要暴露更多信息,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程矢準備旁敲側擊一下:“齊牧宴你現在運動會個人積分多少了。”
“零。”想起程序之前讓他去參與運動會,他覺得如果他參加了,那現在躺在上麵的應該就是他了,否則哪有機會讓幾人在這裡見麵呢。
程矢接過童鳶又給他倒的一小杯薑湯,小口喝了一點:“你報名的項目都在下午?”
蘇希不禁接了一句:“你不知道他沒有報名運動會嗎?”
“什麼?”程矢簡直不敢相信,“你去年不是報名了好幾個項目嗎?總積分還很高。”
齊牧宴一臉,你說吧我在聽的表情,讓程矢愈發覺得崩潰,齊牧宴淡淡道:“我去年參加,有誰規定今年就一定要參加嗎?”
程矢沉默著低頭看著手中的薑湯,還微微冒著熱氣:“所以,你的個人積分。”
齊牧宴接話道:“到結束的時候,也是零。”
“恭喜您完,”1439立刻出聲。
“所以你知道他不報名嗎?等一下,你不是說他在長跑比賽上受傷嗎?所以為什麼現在躺在這裡的是我?”程矢惡狠狠道。
“首先您是在比賽結束後,在跑道外摔倒的。其次,我對齊牧宴行為的預測,隻是主線架構時的規劃,並不能保證一定會發生。一切事情都是有概率的,我也不能向您保證100%。您能說對一件事的概率,可以達到100%嗎?”
程矢捏緊了杯子:“不能。”
而後,程矢就察覺到1439輕飄飄的離開了。
在他走神的期間,蘇希已經向童鳶了解了童鳶視角所知道的一切。
“喂,你參加這麼多項目,不會就是要贏過他吧。”蘇希有了一個危險的猜測,程矢這種行為也像是要完成任務。
程矢失魂的搖頭: “我隻是想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我有什麼錯。”
“你沒錯,你乾什麼都沒錯,你隻是搞不清楚狀況。”童鳶慢悠悠的說道,拿走了杯子,以防程矢撒到衣服上。
1439又無聲息的悄悄到來:“為了彌補,我可以講述一段原劇情。”
程矢沒有答話,他發覺這個係統的任務,其實隻有鑽空子,才是最省時省力的。
1439自顧自的說明情況:程矢和齊牧宴暗暗在運動會較量,齊牧宴因為受傷而敗給程矢。來到醫務室程矢卻聽到蘇希安慰齊牧宴,程矢這次意識到他的勝利其實沒有意義。這一次是情感的轉折點,程矢徹底退出,並幫助男女主未來情感增進。
“所以,我還之前喜歡蘇希來著?”
“是的。”
“那程矢和齊牧宴較量,齊牧宴知道嗎?”
“按照設定,應該是知道的。但實際上,不一定。”1439這一次把話說全了,然而,現在的現實是,不光齊牧宴沒有在和程矢較量,連對蘇希的好感都幾乎算上一點沒有。
在程矢還在和1439對話期間,蘇希和齊牧宴就已經離開了,但沒有走遠,還是回到了醫務室對麵的台階上坐著。
蘇希去論壇上搜索上午運動會的情況,果然看到了不少程矢的身影,轉頭問齊牧宴:“你怎麼看?”
“他肯定是被迫參與活動的,但是他的目的和處境,又好像和咱們完全不一樣。”齊牧宴從程矢身上,看不到一點惡意,也沒有什麼與程矢這個人設,相違背的怪異點。甚至相比較之下,童鳶都比程矢更奇怪。要不是,童鳶每次都是因為程矢在場才會出現,他都要懷疑童鳶可能就是與他們處境相似的第三人了。
“可能因為他是作為一個正常人來的。”蘇希頭都沒抬,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因為之前的環境而容易草木皆兵,而且很顯然,身邊這位也是。
淦,這種最正常的情況,他竟然沒想到,齊牧宴詫異的看向蘇希:“太有道理了。”
蘇希點頭,伸了一個懶腰:“這樣最好,如果整體任務都想今天這種,非常好完成的話,我倒覺得咱們也不用擔心什麼了。”
“在學校相關的還好說,那其他的呢?”齊牧宴自己的任務裡有一部分是和齊家有關,齊牧宴的親爹後媽和繼妹,外加上各種親戚,一天天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現在齊牧宴就主打一個裝傻充愣,閒話任他們去講。這樣做確實讓那些人放鬆了警惕,前段時間張玲琳非要帶他去參加酒會。正好任務讓他躲避張玲琳的謀害,齊牧宴做好了多重準備,結果張玲琳的陷害就是換了齊平的一篇發言稿變成了白紙。齊牧宴過分無語,當天就把自己準備的暗器給扔進了抽屜裡。
蘇希完全不在意:“他們能折騰出什麼來?就蘇鵬飛那點手段,他自己整天都提心吊膽的,我就不參與了。”除了探索蘇家牽扯的事情,就是規避一些可惡的校園霸淩。剛開學蘇希也是淺淺了解到了這學校有些學生能做到的程度,接下來的事情就都很好處理了。蘇希從網上買了監聽監控的設備,一方麵是用在蘇鵬飛這邊,另一方麵用在了學校裡想要對付她的小團體上。不過是錄到了她們作弊的事情,幾個人就被嚇得不行。蘇希又想起那幾個人緊張的模樣,不禁笑道:“這個世界真的太美好了。”
齊牧宴也感歎:“除了要學第二外語,其他真的太和平了。”
蘇希起身拍了拍褲子:“既然這樣,咱們就之後看情況溝通,有需要就幫個忙。”
“好。但前提是,未來咱們沒有任何相對的立場。”齊牧宴率先打好預防針。
蘇希起身離開:“那是自然,如果有那些情況,就各憑本事吧。”
仍在醫務室的童鳶和程矢,一個靠在床邊,一個坐在椅子上,許久沒有交流。
程矢遲鈍的,漸漸才感受到氛圍的怪異,他覺得,童鳶好像是生氣了。
童鳶從聽到程矢那個要“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粗劣敷衍回答就開始煩躁,看著程矢又莫名陷入沉思和呆滯,氣憤和惱怒才尋了機會,悄悄滋生。
程矢抿抿嘴唇,手指戳了戳童鳶的手臂:“童鳶?”
“怎麼了。”
“沒什麼。”程矢不知道從何處提起,但他肯定有錯,於是先道歉,“你彆生氣啊,我知道你為我好,這次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乾什麼都量力而行。”這絕對是他最後一次認真做任務了,以後再認真去完成任務,他就是傻子。
“嗯。”童鳶轉頭就看到程矢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下意識避開,卻又不自覺去看,“你腳踝還疼嗎?”
程矢搖頭,童鳶裝作不在意,但終於將之前的疑問說出:“你,是不是有焦慮或者其他類似的症狀?”
這話一出,程矢和童鳶不約而同想到了齊牧宴之前的症狀。程矢微微低下頭,避開了童鳶的視線,他想要撒謊,他根本沒有這種心理障礙:“就那一小段時間,現在完全沒事。”
童鳶見他低頭,隻認為是對方不想承認:“那今天呢?”為什麼又拚命去爭奪一個高分?是為了緩解成績焦慮,還是為了蘇希,但這好像又和蘇希也沒這麼關係?
“如果我說我是想看看我前段時間鍛煉的成果。”程矢說的話他自己都不信,“你信嗎?”
童鳶沒說話,也沒有動作,明顯是不信。
即使程矢低著頭,他也能看見對方的麵部的肌肉緊繃著,臉頰微微鼓起,絞儘腦汁的想要說什麼。
不想說就不說,何必煩惱著一定找個彆的理由。童鳶想著,下意識伸手去抬程矢的下巴,剛碰到,就立刻收回手。“你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過來,還是一會兒人少了再去食堂?”
“啊?一塊兒去吧。”程矢手背貼在下巴上,蹭了蹭。程矢轉過身子,腳嘗試著地,“我感覺好多了。”
童鳶見到他的動作,這會兒垂在一側的指尖撚了撚,然後將手背到後麵:“你再躺會兒吧,現在食堂人太多了。”
又恢複了剛才的安靜,程矢感覺整個屋子裡隻有他和童鳶那緩慢綿長的呼吸聲,多少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吧。”
“要是被撞到站不穩怎麼辦?”
“你不是還在嗎?”程矢義正言辭。
“把我當拐杖?”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這是信任。”程矢翻手機的時候,看到班長在群裡問有沒有人能頂替程矢去參加下午的活動,絕大多數都有人報名了,“童鳶,你要不要去參加個毽子比賽啊。”
“程矢,你不要得寸進尺。”童鳶早就看到了班群裡的內容,乾脆直接把程矢的手機抽出來,放進口袋,“走吧,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