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枋走向台上,鹿沼是他的對手。
藤原夕顏把自己的醫藥箱放在旁邊的空位上,一隻手撐在旁邊的扶手上,手托著臉。
光是這兩人站在台上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對付獅子頭連的這個人,蘇枋是壓倒性的強。
她對於打架實際上沒有什麼興趣,隻要確保班上的學生們沒有出事就好了。
藤原夕顏隻是看了幾眼就沒有興趣了,她剛剛已經向坐在自己旁邊的櫻遙詢問了一下他們的對手,也都大概對那些人眼熟了一下。
雖然她對於那些人不是很了解,但是光看外表和她對風鈴這邊的人的了解來看,除了櫻遙的對手十龜條需要注意一下外,其他人不需要擔心。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要是能讓他們不打架,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藤原夕顏看向了那邊坐著的十龜和兔耳山。
她站了起來,走向了他們。
“喂!藤原,你要乾什麼?!”
柊登馬看見藤原夕顏的動作,他立馬高聲問她。
這個腦子裡隻有書本的家夥去找獅子頭連的那兩個人乾什麼?
“學長,沒關係,我隻是想找他們聊聊天而已。”
藤原夕顏轉過頭朝柊登馬笑了笑,繼續走向了他們。
“喂!”
柊登馬見藤原夕顏沒有停下來,他立馬站起來想要去攔,卻被梅宮一出手攔住了。
“慢著,不要急。”
梅宮一看向藤原夕顏,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他的步伐中沒有畏懼和遲疑,說明他並不害怕。”
藤原西延入學也有一年多,他卻從沒有見過他動手,所有認識他的人對他的評價都說他是一個腦子裡隻有書本的人,隻要是出現的時候,手裡一般都拿著一本書。
而且藤原在風鈴裡也沒有什麼朋友,隻有和小椿關係好一點。
但是這兩人之間又好像是有什麼秘密,從來沒有和他講過,所以他對藤原西延的了解也不多。
梅宮雙手抱胸,目光隨著藤原夕顏的身影而動。
但是光憑感覺,藤原看上去可不像是一個書呆子,反而倒有點很能打的感覺。
藤原夕顏走到了十龜和兔耳山的身邊,指了指兔耳山旁邊的空位,笑著問他:“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還沒有等兔耳山回答,坐在後麵幾排的獅子頭連的人就仿佛是被藤原夕顏的舉動給嚇到了一樣,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
“這個風鈴的家夥是乾什麼的?找我們的總長乾什麼?”
“他是不要命了嗎?就他這樣的,兔耳山哥一拳就可以解決了。”
兔耳山看向藤原夕顏,臉上露出笑容。
“可以哦,你想坐的話就坐吧。”
“風鈴的人來找我們乾什麼?”
十龜卻沒有兔耳山這麼好說話,他皺著眉,語氣不虞地質問著。
“這次打架的起因我都了解了,是你們理虧在先,獅子頭連所信仰的力量就是這樣的嗎?”
藤原夕顏沒有任何彎彎繞繞,她直接問了出來。
“什麼意思?”
十龜對藤原夕顏的話產生了不解,他看向那邊已經被打敗的有馬雪成和鹿沼,藏在墨鏡後的眼睛帶了幾分懷疑。
“喂,阿龜,彆講啦!佐狐輸了,現在該到你了。”
明明是坐在藤原夕顏身邊的兔耳山卻仿佛是沒有聽見藤原夕顏的話一樣,揮舞著手,催促著十龜趕緊上台。
藤原夕顏看著兔耳山,她抿了抿嘴,好像是覺得有些棘手的無奈地聳聳肩。
“算了,有些事情好像還真得用拳頭來講。”
十龜條站了起來,心中卻始終懷著疑惑,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風鈴的人會說這件事是他們理虧。
這裡麵難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兔耳山同學。”
藤原夕顏看著十龜條的背影,她突然叫了一聲兔耳山的名字。
然而兔耳山卻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全神貫注地看著十龜條的背影。
藤原夕顏歎了口氣,她繼續講道:“兔耳山同學覺得十龜和櫻遙之間的比賽,誰會贏呢?”
這一次兔耳山終於聽見了,他沒有轉過頭,隻是用著一種理所應當的語氣回答藤原夕顏的話:“當然是阿龜啊!阿龜可是很厲害的。”
“真的嗎?”藤原夕顏用著懷疑的語氣反問道。
她看出來了十龜條步伐中的遲疑,所以她對這次的比賽的結果有了懷疑。
打架有些時候可不是光憑實力,還要有信念和必勝的決心。
雖然櫻遙在實力上或許會遜色於十龜條,但是在信念上,櫻遙可是比現在的十龜要強得多。
“你是在質疑阿龜的實力嗎?”
兔耳山本來還笑嘻嘻的臉上的笑容褪去了,他轉過頭,看向藤原夕顏。
“沒有,隻是因為我對十龜同學不了解所以才會有疑問,兔耳山同學能給我講講有關十龜同學和獅子頭連的事情嗎?”
“可以啊。”
仿佛是為了打發時間,兔耳山講起了有關他和十龜條的初遇。
藤原夕顏就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
“阿龜很厲害吧,一個人對上十幾個人都能不落下風。”
“的確,是很厲害呢,那之前的獅子頭連呢?我聽說獅子頭連也是一個很厲害的集團呢。”
藤原夕顏讚成地點了點頭,繼續聽著兔耳山講。
“以前的獅子頭連嗎?”
兔耳山好像一瞬間地有些遲疑了,他一時間居然好像想不起來了。
台上的情況變了,本來還處於上風的十龜在櫻遙的一句話後,仿佛變了個人一樣,和櫻遙打得不相上下。
“怎麼回事……”
兔耳山的全部思緒都被台上的情況吸引走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台上的兩人,一言不發。
藤原夕顏試探性地喊了兔耳山幾聲,但是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也放棄了,將目光轉向了台上的兩人,看著他們那慘狀,她搖了搖頭。
“也真是的,傷成這樣,包紮起來可是很麻煩的。”
台上勝負已分,本來還占據著優勢的十龜在接了櫻遙的一拳後認輸。
對於這個結果,藤原夕顏並不覺得意外,不過她能感覺到坐在自己身邊的兔耳山卻好像心情有些沉悶。
不知道是作為朋友對自己認為絕對不會輸的十龜的主動認輸而感到無法相信還是作為一個總長對目前為止,獅子頭連的敗績感到不滿。
或許都有吧。
藤原夕顏出聲了,像是最後的勸告。
“這就是你所追求的自由嗎?想一下以前的獅子頭連吧。”
兔耳山的腳步沒有半點的遲疑,“為什麼你們老是說一些我根本就聽不懂的話呢?”
藤原夕顏聳聳肩,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自己放在座位上的醫藥箱就走向了櫻遙。
“來吧,朋友,你現在受傷很嚴重啊。”
藤原夕顏用已經用酒精消過毒的鑷子夾起一團被碘伏潤濕的棉花放在櫻遙臉上的傷口上方。
“就這點小傷,對於我而言才不嚴重呢,我才不會在意!”
櫻遙抬起頭,一臉不在意地哼了一聲。
“真的嗎?”
藤原夕顏把棉花用力往櫻遙臉上一個不算嚴重的傷口上一按。
“痛痛痛——!你在乾什麼啊?!”
櫻遙立馬側過頭避開藤原夕顏的棉花,捂著臉,剛想喊出聲,就看見蘇枋和榆井在看著自己,他的耳朵立馬變紅,把頭轉到一邊,支支吾吾地說著話。
“我才不會覺得痛呢。”
藤原夕顏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這個外地來的新生還真是可愛呢。
而且,意外地看上去還不錯。
“西延同學包紮的手法很嫻熟啊,是經常受傷嗎?”蘇枋眯著眼笑著,歪了歪頭問道。
藤原夕顏的手沒有停頓,她麵不改色地回答著:“沒有,我沒怎麼受過傷,隻是家裡有人是醫生,所以才學了點皮毛。”
家裡有醫生當然是假的,她都沒有家人,隻不過是她曾經的的確確地當過一段時間的醫生,所以才會手法嫻熟。
不過沒怎麼受過傷是真的,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能讓她受傷了。
“原來是這樣嘛?那怪不得呢。”蘇枋不知道信了沒有,他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
櫻遙一邊被藤原夕顏擦著傷口,眼睛一邊看向了台上的戰局。
台上兩人的戰況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以至於讓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藤原夕顏的手已經伸到了他的腦袋旁邊。
“原來這就是站在風鈴頂點的男人的實力嗎?”
櫻遙低聲念叨著,他的腦袋突然被誰用力彈了一下。
“誰啊?!”
櫻遙捂著頭看過去,就看見已經給他包紮完的藤原夕顏收回手,正在整理她的醫藥箱。
動作在說著剛剛彈了他一下的人就是她。
“你在乾什麼啊?”
“在想著該如何變強前,應該先把身體養好,不然拖著傷病的身體可不能變強哦。”
藤原夕顏瞥了一眼那邊的戰局,提著醫藥箱站了起來。
“你這邊已經結束了,我該去找下一個了。”
她邊說著,邊往十龜條那邊走,在路過舞台的時候還一臉難辦地歎了口氣。
“還真是一群會惹麻煩的家夥啊。”
藤原夕顏走到了十龜條的身邊,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要處理一下傷口嗎?還是說你要等著你的總長戰鬥結束?”
藤原夕顏指了指那邊的舞台。
“啊……”十龜條看向藤原夕顏,他突然意識到了藤原夕顏在自己上台前說的話的含義,他朝藤原夕顏點了點頭。
“謝謝。”
“謝謝嗎?不用謝我,我隻是乾了點動動嘴皮子的事情,你最應該感謝的人應該是櫻遙和等一下要結束戰鬥的梅宮。”
藤原夕顏打開醫藥箱,拿出繃帶和藥。
“還真是會給我找麻煩啊。”
她看見了兔耳山在咬梅宮的脖子。
“那裡可是有頸動脈啊,要是真的一個不小心,真的是會死人的啊!笨蛋!”
藤原夕顏準備上台阻止,兔耳山的頭卻抬了起來。
藤原夕顏收回了準備邁出去的腳,
看來不需要她幫忙了啊。
她很期待那個驅散了陰霾後的太陽的出現,會給這個集團帶來些許改變吧?
藤原夕顏看向了那群身穿黃色外套,一臉震驚的少年們。
她腦袋裡莫名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這群家夥和風鈴要是和真一郎所帶領的黑龍對上了,誰會贏呢?
兩方看上去好像都很能打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黑龍現在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