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延君,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藤原夕顏才回到學校,她的同桌,一個粉色頭發,打著唇釘和耳環,戴著耳機的男生詢問她。
這個男生名叫桐生三輝,初中時就讀的是知名的貴族學校,根據她的情報,桐生三輝是某大家族的孩子,家裡很有錢。
這麼有錢,當什麼不良少年?
這個想法不禁出現在藤原夕顏的腦海裡。
不過,在這個想法出現的第一時間,她就立馬想到,哪怕是像她這樣的早就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人,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去當不良少女。
雖然不是在日本,而且當時的人也不管這個叫不良。
這麼來看的話,或許當不良少年隻是對方消遣的一種方式。
藤原夕顏沒有再細究為什麼桐生三輝要去當不良少年了,她回答了桐生三輝的問題。
“已經好很多了,多謝桐生同學的關心了。”
藤原夕顏這次翹課就是用了自己生病為借口來請的假。
雖然直接翹掉不來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她又沒有家長,不用擔心被請家長這種事情,而且還不用擔心會被退學,更不害怕被老師說。
但是,想到自己還想不引人注意,安安穩穩地畢業,她決定還是請個假好一點。
“那真的是太好了呢。”桐生三輝眯著眼笑了笑。
藤原夕顏拿出書,準備開始繼續消磨掉這無聊的一天的時候,她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地巡視了一圈班上,發現那個像奶牛貓一樣的外地新生不在班上。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戴著眼罩和流蘇耳環的,名叫蘇枋隼飛的少年和黑色長發的杉下京九郎,以及榆井秋彥不在。
藤原夕顏不禁頭疼地捂住了腦袋。
不會吧,他們四個不會發生了什麼衝突然後私下約架去了吧?
完蛋了,完蛋了,這群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西延君是在找櫻遙他們嗎?”
她的好同桌,桐生三輝同學好像是看出來她現在頭疼的問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沒錯!桐生同學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
藤原夕顏聽見桐生三輝的話,她立馬握住桐生三輝的手,用寫滿了期待的眼睛看著他。
“……他們幾個的話,好像是之前獅子頭連的總長兔耳山找麻煩,所以梅宮帶著他們去找獅子頭連的人對決了。”
和獅子頭連的人對決?
聽見桐生這麼一說,藤原夕顏覺得事情好像變得更加嚴重了。
梅宮也真是的,一個學生會會長,不做好表率,居然帶著新生去找一群成名已久的暴走族。
算了,這種事情,梅宮也不是沒可能乾出來。
雖然她和獅子頭連沒有打架過,但是並不代表她不知道這個幫派。
他們崇尚力量,現任的總長和副總長更是將這一旨意發揮到了極點。
獅子頭連不接受弱者,他們對於在打架中輸的人,是除去他們獅子頭連成員的身份,剝去他們的屬於獅子頭連的外套。
這種行為,被獅子頭連的人稱為“剝皮”。
藤原夕顏曾經在獅子頭連管轄的地盤喝酒的時候見過一次他們“剝皮”的場景。
由於執行者慢悠悠的講話語氣和頗為出色的長相,她當時就多看了幾眼,連帶著還記下了那個人的名字和當時站在他身後的那個長相可愛的少年的名字。
十龜條和兔耳山丁子。
一個像是暫時被烏雲所蒙蔽的太陽,一個則是追隨著太陽的信徒。
她看出來了這兩人身上存在的問題,但是她沒有興趣將其指出來。
不過現在看來,她的這種“漠不關心”的行為好像讓她班上的學生們惹上了點麻煩。
“我去找他們,老師來了就說我去洗手間就好了。”
藤原夕顏當即放下手中的書,大跨步地就走向門外,一邊走著一邊對桐生三輝說道。
“你去找他們?”
桐生三輝聽見藤原夕顏的話,他沒有上前阻攔,隻是皺著眉,拿出手機把藤原夕顏去找櫻遙他們的事情告訴給了梅宮一。
有梅宮哥在,他倒是不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隻是擔心藤原西延會迷路,或者被獅子頭連的人找上麻煩。
在學校的這段時間,他可沒有看見過這個向來隻會看書的書呆子同桌打過架,更沒有聽說過他會打架。
而且,藤原西延看上去也不像是會打架的樣子。
——
風鈴高中的外套隨意地搭在肩膀上,藤原夕顏根據自己早已掌握的情報找到了那個廢棄的電影院——獅子頭連的據點。
今天,獅子頭連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了這裡,就等著看他們的總長打敗風鈴的頂點——梅宮一。
影廳內歡呼聲此起彼伏,完全看不出像是一個早已不知道棄用了多少年的電影院的樣子。
“吱呀——”
藤原夕顏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來的時間有點不趕巧,剛好就是在裡麵的所有人安靜的時候,在偌大的影廳內,她開門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
所有穿著獅子頭連黃色外套的人轉過頭,看向這突然來的陌生人。
“那個人身上穿著的是風鈴的衣服吧?”
“風鈴怎麼又來人了?”
“這家夥膽子還真大啊,居然敢一個人來這裡。”
“這個家夥是誰啊?沒聽說過啊,戴著眼鏡,看上去也不高,看著不像是能打的樣子啊。”
坐在觀眾席上的獅子頭連的成員在看見藤原夕顏後露出震驚的表情,相互間在竊竊私語。
對上那群人的目光,藤原夕顏不禁推了推她戴在臉上的眼鏡。
她是不是有點太過顯眼了?
不過現在掉頭走人好像會有點更顯眼,而且她是來看這群莽撞的孩子的,要是走的話,這群家夥出意外了怎麼辦?
“阿梅醬~那個人也是來和我們的人打架的嗎?快讓他過來吧!”
蹲坐在椅子上的兔耳山丁子立馬跳起來,小跑著,跳躍著就來到了藤原夕顏身邊。
“喂!他不是來打架的!”
梅宮一看見藤原夕顏的身影的時候,他感到頭疼地捂住了腦袋。
藤原西延怎麼來?
他來的話,椿野會擔心的。
“身為前輩,我有些擔心你們,打架什麼的,受傷還好,要是出人命就不好了。”
藤原夕顏提起了手中的白色醫療箱,揮了揮,表示自己的身份。
“我是醫療兵,不上場的。”
藤原夕顏朝站在自己麵前的兔耳山丁子歪了歪頭笑了。
“什麼嘛,原來你不是來打架的嗎?好吧。”
兔耳山丁子在聽見藤原夕顏不是來打架的後,他本來還滿是笑容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垂頭喪氣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在路過舞台的時候,看著倒在地上的有馬雪成,他隨手指了指坐在座位上的兩個人。
“喂,你們兩個,快把台上那個人給清理掉。”
藤原夕顏走向了風鈴的人坐著的位置,徑直走向了櫻遙身邊的位置。
“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應該沒有人吧?”
櫻遙看著麵前這個人,明明是黑色的頭發,但是卻有著白色的眉毛,眼睛是十分純粹的黑色,明明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的樣子,卻有著說不出來的成熟。
這個人他記得,是他們班上的學生。
由於剛來的第一天就看見班上有一個學生一整天基本上都是在看書,在這所不良學校中顯得尤為突兀,所以他就多看了幾眼。
“沒有,你想坐就自己坐吧。”
對上藤原夕顏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櫻遙總覺得自己仿佛有種被當做小孩子的感覺,他立馬轉過頭,一副狀似生氣的模樣。
“不要用那種像是看幾歲小孩一樣的眼神看我,你看上去比我還小啊!”
“喂,櫻遙同學,他好像還真的比你年紀大,他是去年就入學了,但是因病休學才和我們讀同一個班。”
榆井一隻手擋住嘴巴,小聲地在櫻遙的耳邊講道。
“什麼!”
櫻遙露出震驚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一隻炸毛的貓。
“他居然真的比我們年紀大嗎?騙人的吧!”
櫻遙轉過頭看了一眼藤原夕顏,又轉回去看向了榆井。
在得到了榆井肯定的眼神後,他又轉過頭看向了藤原夕顏。
藤原夕顏點了點頭。
“沒錯,我的年紀的確是比你大一點,不過問題不大,你就把我當做同學就好了,櫻遙同學。”
藤原夕顏朝櫻遙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還朝他伸出了手,是想要和他握手。
“你是要和我握手嗎?!”
櫻遙看著藤原夕顏這隻伸過來的手,他好像有些震驚,慌慌張張地伸出手,一時間不知道是直接握住還是其他的什麼。
“沒錯,櫻遙同學是我的同班同學,四舍五入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朋友之間握握手,難道不可以嗎?”
“朋友?你是說我和你嗎?!”
櫻遙指了指自己,帶著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很少聽見有人說自己和他是朋友。
“對啊。”
藤原夕顏再一次地點頭。
她對櫻遙的反應覺得很可愛,果然,她就說她最喜歡和年輕人相處了。
“如果你這樣說的話,當朋友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
櫻遙小聲說著,伸出手握住了藤原夕顏伸出來的手。
“到下一個人了哦,下一個是誰呢?”
兔耳山丁子朝風鈴那邊揮著手,喊著他們下一個人上場。
“該到我了吧!”
櫻遙正準備站起來,蘇枋卻按住了他的肩膀。
“櫻同學好像和認識的新朋友聊得不錯,你們繼續聊吧,這一場就讓我來。”
蘇枋站了起來,沒有被眼罩擋住的那隻眼睛朝櫻遙眯著眼笑,看上去一副和善溫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