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二度登門(1 / 1)

終於冷靜下來的路驚蟄紅著一張老臉局促地站到一旁,他一邊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於矯情,一邊看著計都將大包小包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拿了出來。

原來計都帶回來的這些東西都是路驚蟄前一晚被困在洞穴中時和他提過的自己想吃的菜。

看著滿滿一桌都是自己愛吃的,路驚蟄有點感動。兩人邊吃菜邊討論起了前一晚還沒聊到的話題,也就是到底應該如何處理,或者說如何解決羅睺這個最大的“問題”。

隻是對此兩個人都毫無頭緒,不過計都現在有傷在身,即使沒有受傷的前提下,他大概率也不是羅睺的對手,加之他也無法從把

情況上報給“上頭”處理,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親哥哥。

如果真的走到官方出麵這一步,恐怕羅睺也是凶多吉少。這對於計都來說並不是個好辦法,

而路驚蟄這邊就更不用說了,區區一介凡人,既沒有能力,也沒有人脈,完全幫不上一點忙。

等等,人脈?路驚蟄忽得靈光一閃,他發現自己也並非是毫無人脈的,不是還有個無塵大師嗎?

雖說那隻是一介土地公,但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神仙。退一萬步講,當初無塵大師給他的護身符不還是兩度救了他的命嗎?

甚至這小小護身符對羅睺也同樣能起到作用,倘若能多幾個這樣的靈寶靈器,或許就能一舉攻破羅睺這一難關也說不定?

想到就做,路驚蟄立即將自己的想法告知於計都,並且提議是否可以再去一趟厭嶽山找無塵大師幫這個忙。

計都思索片刻後,給出了一個並不算好的結論。

“那座厭嶽山雖然始終待在原地不會有其他變動,常人也不可能一夕之間愚公移山將這山整座夷為平地,隻是……

能否找到無名寺,又能否見到你口中的無塵大師卻並非定數,此事是要看仙緣的。你與他本就有緣,就拿上一次你能莫名進到那山中便不是偶爾,而是一種命數中的必然。”計都逐一分析道。

然後他又繼續往下說:“我雖是神仙,但本源卻是魔,應當沒有資格進入這厭嶽山中,即使進山了,也未必就能抵達無名寺。”

路驚蟄覺得計都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在沒有外力介入的情況下,他們兩人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解決辦法。

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先嘗試著進一趟厭嶽山看看,如果能夠成功,那便是最好的結果,假使失敗了,總歸已經嘗試過,到時候再走一步看一步也不遲。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二人收拾妥當便直接借助瞬移陣來到厭嶽山山腳。

這裡仍舊和當時路驚蟄初次涉足時一樣渺無人煙。他們站在山腳下一齊仰望著整座山巒。

“怎麼樣,有看到什麼嗎?”路驚蟄覺得自己一介凡人的普通視力或許看不到,但計都作為一個神仙搞不好能一眼就看穿隱藏在茂密植被中的無名寺。

隻可惜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順利,計都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自己除了樹木也是什麼都看不到。

由於出師不利,路驚蟄對此次行程成功的可能性預判已經直線下降,計都更是覺得自己不可能找得到無名寺。

雖說土地公的仙階沒有九耀星君的高,但人家如果不願意出麵,即使是上仙也無法強迫土地公現身。

兩人各自抱著即將失敗的念頭心情沉重地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意外的是沒走多久路驚蟄和計都居然就直接走到了無名寺門口,甚至比當時路驚蟄找到寺廟的過程更加順暢。

那座沒有牌匾的寺廟大門就這麼安靜地佇立在山林間,而麵相依舊慈祥和藹的無塵大師此時正盤著他那串陳舊的佛珠站在寺門口笑盈盈地看著二人。

待到兩人走上前來,無塵大師穿著他那身打滿補丁的灰色僧袍朝著他們行了個合十禮,隨後又與計都問了好:“久仰上仙大名,土地老兒恭候多時。”

麵對無塵的態度,計都更多的是覺得不解,他始終認為無塵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所以按照常理來說他彆說是“恭候”了,說是避之不及也不為過。

“你確定你在等的人是我?”計都正色道。

無塵見他這樣也沒多做解釋,隻是朗聲笑著說道:“哈哈哈,都一樣都一樣,咱們就不要杵在這說話了,兩位裡麵請。”隨後便邀請兩人入寺一坐。

路驚蟄對無名寺非常熟悉,畢竟曾經在這裡住了五天,他知道這寺中除了齋廚裡有一張四人大飯桌,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可以供多人歇腳的地方。

當他還在思考三人不然就去主殿釋迦摩尼佛像前的蒲團上湊合坐一坐算了的時候,無塵已經給自己以及路驚蟄、計都兩人分彆搬來了一把竹椅。

他將竹椅擺在內院的果樹下,冬天的果樹光禿禿的,陽光穿過枝椏斜斜地灑在竹椅上,倒是顯得彆有一番禪蘊。

三人就這麼坐在院中邊曬太陽邊說著話。

無塵不問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兩人也隻字未提,倒是家常來回來地拉了好一會兒。

無論說什麼,無塵都始終笑眯眯地看著路驚蟄點頭示意。

或許是覺得鋪墊的差不多了,話題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那枚護身符。

“無塵大師,上次您給我的那個護身符,您這裡還有多的嗎?如果有的話能否再多給我們幾個?”路驚蟄直接切入正題。

無塵含笑聽完路驚蟄的請求,而後無奈搖頭致歉:“不是小老兒不肯幫忙,隻是這東西對於二位遇到的事恐怕是杯水車薪,且這東西小老兒手頭上能夠給出去的也就隻有之前那一個,倘若那東西已經損毀,那怕更是不成咯。”

他口中說著幫不上忙,手底下卻又不慌不忙地從僧袍內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瓷瓶,將瓷瓶的軟木塞一拔再一倒,一枚褐色的丹藥就這麼穩穩當當地滾落在無塵的手心裡。